我说,“我的玉簪子丢了,想出去找找。”
他又道,“看姑娘这样着急,是那小郎君送给姑娘的定情信物吧!”
我没说话,只做出了个容易让人误会的表情。
果然,他看了,深觉自己这是猜对了,忙道,“小老儿也看得出来姑娘跟那小郎君的关系很好,这既是定情信物,姑娘丢了自然也着急,可小老儿还是要跟姑娘再多说一句,近日这城中不太太平,小姑娘一个人的还是不要出去了。
小老儿看那小郎君待姑娘的态度,多多少少也看得出他的心思,这定情信物丢就丢了,姑娘只需好生的跟他解释解释,他不会怪姑娘的。可若是姑娘为了找这个簪子而大半夜的出去,伤了自己,他恐怕啊,会比知道这死物丢了还要难过。”
我看着那店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伤,暗暗想,这肯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要不是时间紧,我肯定要端着瓜子热情的邀他细聊,可现下么.......
“您说,这城中最近不太太平?”
“哎!”他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无奈。
我追问,“老先生心胸仁慈,既能为劝说我一次,又为何不能把这事跟我再细细的说一说?我跟晚郎也是初到宝地,不瞒您说,我们过不久就要回去成婚了,我是个写话本子的,历来喜欢游山玩水寻找灵感,这一次也是他听了我的烦非才跟我一起来的。也不怕老先生见笑,在我这,晚郎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所以,若这城中真有什么不对,还请老者知无不言。
我跟晚郎无权无势,要是......”欲言又止,我饱含着挤出来的一半真一半假的泪,兀的朝他一拜,“还请老先生详说。”
“姑娘快起,小老儿也不过个粗人,怎能受姑娘如此大礼,姑娘快起!”m.xfanjia.com
我在他抬手想拉我的前一刻就直起了腰,才被泪珠浸润过的长睫跟面上带着的笑,一明一暗,极尽可怜。
那老先生看了,目光一怔,良久,才坐到一旁,跟我说,“小老儿的小老太婆年轻的时候也跟姑娘一样好看。”
“她也喜欢哭,哭起来哄都哄不住。”
“她也喜欢笑,大哭后就笑,小老儿老说她没心没肺。”
这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虽然我很喜欢听人讲故事,这段时间也听了不少,可现在,我最想要他说的,是这城里怎么怎么不太平啊!哎!
我也轻叹一口气,“逝者已矣,老先生也别太难过了。”
“逝者?”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瞳孔一颤,忙看上二楼西侧的一间屋子,手做噤声状的跟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小老儿那小老太婆可还活的好好的呢!”
“虽然,她烦人的时候,小老儿挺想她没了的,可这不也只是想想嘛。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想法怎么那么灰暗!”
我,“.......”这能怪我?不是他摆的那么伤心,又说到他妻子年轻的时候怎么怎么样?这话一听就是佳人不再,追溯过往的话啊!
罢了罢了,有求于人,毕竟,有求于人。
“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这跟小姑娘说老娘什么坏话呢?”
我坐在堂间,看向二楼,那老先生的妻子半倚懒窗,艳丽的脸上满是倦怠,“这是...”我望向那老先生,
他呵呵两声笑,“这位正是小老儿的小老太婆。”
小老太婆?我复观眼前已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跟前的女子,浓妆艳抹,美目流转,“老先生说笑了吧,要是这么好看的姐姐都是小老太婆了,那我这......”聊聊两声笑,带去尴尬。
“哈哈哈~”她爽利的牵起我的手,连摸带拍两下,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小老头的店在这儿也开了好多年了,我呀,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会说话的小姑娘,来,跟姐姐走,姐姐,赏你糖吃。”
我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上了二楼。
那老先生提了步子看上去也想跟着上来,却被她一个冷眼给定在了原地。
我好奇问,“姐姐怎么不让店家上来。”这个时候,再叫他老先生好像不太妥。
她抬手抚了下鬓角,嗔了一声,娇娇道,“叫他上来干什么,睡个觉磨牙打呼的,扰人清梦。就叫他就在那堂子里待着吧。”
我没忍住,笑了声,“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抚着鬓角的手缓缓落到耳坠子上,微拨了下,道,“我没有名字,那人叫小老太婆,你叫我姐姐,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听到她说这话,我本欲起怜,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跟她性子差不多的穆聆芝。
“你别多愁善感的可怜这个,可怜那个了。”
“阿月,你心软,心好,这都没错,只是,不要表现在面上,你看她处境可怜,却不知是她能争取的最好境地了。”
我这么想着就跟着她一起走到了她的屋子内。
满屋罗香,鲜花亭立,我仿佛进的不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而是春日里的一处园林了。
我瞠目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切,掩不住惊诧,“这些,都是姐姐自己种的吗?”
她表现的很无所谓,径直穿过花圃,“是啊!又不能出去,可不就要找点事来做做,打发打发时间里么。”
“不能出去?”我忽的想起,我跟阿晚也在这儿住了三天了,好像真的没见过她。我看她生的这么好看,这么年轻,又想着如今的世道,以为,是那老先生怕她这幅容颜会糟了罪,这才把她困在这屋子里,不让她出去。
“才还好奇,你个娃娃听了我没有名字这件事怎么不替我难过,现在怎么还是面露不忍了。”
我松了松眉,故作淡然,“这是老,毛病了,之前也有个姐姐看不下去跟我说了好几遍,不好意思哈。”
她噗嗤一笑,像艳红的玫瑰一刹都开了似的,惊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我盯着她,说,“我好像知道姐姐的夫君为什么不让姐姐出去了。”这样的美色,确实危险。
“夫君?”她念着这两个字,缓缓泯出笑意,“夫,君~”
“姑娘真觉得他是我夫君?”
“不是吗?”我反问她,这都小老头小老太婆的互相称呼着了,难不成还不是夫妻?
耳边响起姑娘家柔柔的笑声,“是啊!怎么能不是呢,我们吃在一起,喝在一起,又睡在一起,怎么会不算呢。”
她采着我面前一朵满开的花,弹了弹上面粘带的水珠后,就别到了我的鬓角,透过金菱花镜,我微松了口气,还好我今天穿的衣服是阿晚选的,要不然,就凭我那一贯浅色系的衣衫,再配着头顶上这么大的一朵白花,大半夜的走出去都要吓死不少人吧。
“小姑娘,不喜欢这山茶?”
我摇摇头,“不是的,我很喜欢,姐姐种的月下山茶是我见过开的最满的了。”这话不带一丝恭维,而是简单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她的花种的真的很好,要是我能早几年发现这样好的花,端毅侯夫人的寿宴上献的也就不至于是朵半开的了。
“小姑娘,喜欢就好。”她执起妆台上的画笔,大半夜的梳起妆来。
“这天都晚了,姐姐还不睡吗?”
她画完一边,反手画起另外一边,“都睡一天了,就让我醒醒吧。”
我解读她的话,是道,那老先生觉她颜色不俗,就不让她在白日里出去,她待在屋子里,侍弄完花草后就只有睡觉,所以,白天的时候,她都是睡着的,只有这大晚上,所有人都睡了,她才能起来,扭扭腰肢,画画眉毛,松快松快。
“啊呜~”我打着哈切,强撑着看她。
她放下描眉的黛笔,转头点了下我的鼻子,轻道,“小姑娘,姐姐,多谢你了!”
鼻尖传来异香,我晃了晃脑袋,努力的保持清醒,“姐—”姐!
后来,阿晚告诉我,那天,她在我晕倒后,就拿着一把剪子把那满屋的花都给剪了个稀碎。
零落的就像她的一生。
“她为什么要自杀,又为什么要放火。”烈火吞噬一切,呛人的烟把她熏倒在了不存在的花圃中。
阿晚沉吟了半晌后,道,“这儿有个传说,说如果一个女子生前被坏人欺负了,那死时就一定要放一把火,把什么骨啊,发啊,所有的所有的都要烧干净。这样,她下辈子才能清清白白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看了眼,那官府里的人才从烧毁的屋子里抬出的另一具尸骨,道,“老夫少妻,他护了她一程,却终究没能护住一世。
也不知道要是他早知道今天这结局,会不会多让她出来走走,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天地间的,而不是,只在那屋子里的。”
“阿晚,你做的对。”那些人,死有余辜。
他凄艾的看我一眼,“走吧!咱们,不能废了他们的好意。”
我“嗯”了一声,带着人,皮,面具跟他大摇大摆的从那些人的眼前走过。
“阿晚,咱们现在去哪?”杀人偿命,现在满元阳城里到处都是我两的画像。
“人生不如意,便往如意去。”
如意?如意山?颍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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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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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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