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意义什么的……虚空前线的意义,是由枫大人他们赋予核心,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共同、坚定不移追随所铸成的,只为了应对混沌所存在。就像他们不断呼喊的那一声声信念一样,并非只是嘴巴上喊喊而已,那亦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行动意义——也许最初,虚空前线只为了抵御深渊死雾、抵御冥界,但在他们了解得越来越多,与起源一系纠缠更深,知道了那边更多的事情后,最初的核心也自然而然被替换成了“抵御混沌”这一个大目标:他们,接过了起源存在了三百多个纪元的大旗。
他们,虚空前线,秩序战士,是秩序……最后的防线,也是秩序最强大的矛与盾,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为了秩序,为了抵御混沌而战,仅此而已。
没错,这个答案不需要背不需要记,早已经成为了铭刻在构造规则、构造根源与灵魂根源里的答案,即便回答也是灵魂的本能在下意识进行回答——有且永远只有这一个答案。
没错,这个答案并不存在异议,只是不知为何,被她问起来就感觉有几分……无名的恼火。
“抱歉,也许问得有几分着急。”正当他略感心烦想要随意回答之时,她忽然又开口了,出乎大殿内所有人意料带着歉意说道,“只是好奇——你们的存在,很突兀。”
“我们,早在一个半纪元前便已听说了虚空前线的存在,在那更之前的时间里,你们驻足在虚空的‘边缘’,抵御着名为冥界的力量。某一天你们忽然集体失踪,疑似集体阵亡——这是虚空里的人所知道的情报,我们只是听闻了此事,了解不深。”
“只是没想到,在一个半纪元后的今天,让我们亲自听到了你们的消息。”
“你们……到底是……”
大殿内的人与映像里另外那部分世界集团的人都紧盯着门口处的那道背影,此刻的他,身影仿佛凝固了,气场与气质都变得有几分深沉与悠远,让他们只是看见都不由自主绷紧了心神。
等待了许久,易青才徐徐抬起头,幽幽说道:“这个问题,是另一个,更加,沉重的话题。说之无用,不清楚此间之事的你们,就算知道了,也是无谓。”
“为何要去触碰你们无法知晓之物呢?沉浸在此身所在的梦境里,安安静静过着自己的生活,除此之外的一切皆当做无事发生,不也挺好?”
女子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们都明白,你们都很清楚。”易青双手环抱着,发出的轻笑让身体轻颤,“五十一纪元、五十六纪元、五十八纪元……三个时间节点,所指引的变化,秩序的变动,彼时彼刻秩序的状况,即是我们虚空前线全体秩序战士给秩序虚空的一份‘答案’与指引:贴在脸上,几乎将一切都告知于你们。而我们,从未隐匿过此身位于秩序虚空中的身影,也从未隐藏‘边缘’发生的一切,只需要抬起你们珍贵的脑袋,往边缘稍稍看一眼,一切,都将变得非常清楚——你们明白的,你们都明白,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所以,不要再问这种,会让我发笑的问题了,我怕会忍不住骂人的。”
易青深吸一口气,放下双手:“如果不提这个问题,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交使节而已,过来说两句话,当个信使,对你我都好——从这个问题出来开始,不好意思……性质与立场就变了,所以,请,谨言慎行。”
“我不明白。”女子继续摇头,淡然道,“我与我们所在世界集团,受困于一方行将崩溃的虚空地域,直至一个半纪元前才冲破束缚,重见天日,而那时,战火已经燃烧了很久,我们被卷入了战斗中,被迫应战,时至今日也不敢停下。”她偏过视线,看向身旁的空间,“我虽听闻过虚空前线之事,但其他人,均未能详细说明此事。我们,也没有你们所想那般团结——在战场边缘旁观整场战争的你们,应当明白此言非虚。”
“当然,我们当然明白。”易青深吸一口气,神情微微缓和,“是吗,是这样啊……也有如你们般的人存在……理所当然,却也影响不大。”
他忽然转过身,带着无比严肃与认真的表情凝视着大厅里的所有人,包括那十九个映像:“此身之存在,与虚空前线的无数同胞一样……高呼此身的信念,为了起源与秩序,亦为了此身,献上一切——敌人远在虚空的对岸,是你们无法知晓与明了的,此世间最深邃的黑暗与恐怖。”
“若真如你们所言,你们不知,那情有可原,但……另外十九人,或者更多的其他人,是否真不知道……呵,你们总不能是所有人都受困在一方空间里,这么巧在这时候才出来吧?——啊,你们憋不住了。”
他话音落下时,那十九个映像也一同出现在此,映像里的十九个人皆是目光严肃看着他,目光复杂而深邃,霎时间,一个普通的外交事件就变成了……呃,不那么普通的外交事件,他有预感最后可能要吵起来,不过,也习惯了就是——他们对秩序虚空的生命很不满。这并非完全受枫大人影响,他们是亲自目睹了一切之后,才心生出这般感觉。不满的心绪一般而言不会迸发出来,但是,如果在交谈的时候提到了别的相关话题,他就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完全摁住那部分心绪了,所以,谈话中吵起来的概率会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增长。
不过既然辉大人叮嘱了他不能放烟花,那就……深呼吸,当做无事发生,至少现在是如此。
他面无表情,只为了礼节而行了一礼,然后继续淡然道:“不知此方战场的各位齐聚于此,是想说什么?如果还是与虚空前线有关的话题……嗯……我这里,便只能用‘告诫’的话语说两句简单又毫无意义的话语了——是的,我想说,你们了解与不了解,其实也都没什么影响,当然,从我个人角度而言,你们还是不要了解为好,那我可以省不少口水。”
一个映像中,里面那位留着棕色散乱长发与古铜皮肤的男子忽然站起身,棕色的双眸带着凌厉的光泽扫向易青,冷声开口:“你不过只是一个信使而已,搞清楚你所处的地位,小辈,来到此处,你最好收敛一些。”
易青忽然忍不住捂脸笑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他:“我刚已说过,话题即已经牵扯到虚空前线,那么,此身之立场,便转为虚空前线的立场。再者,我虽只是前来捎句话,但……”他耸耸肩,“我亦是虚空前线两百之数的大将中的一员,与你们对话绰绰有余。施以礼节,只是我个人习惯而已。”
“我再重复一次吧:立场即已经切换,还请你们,谨言慎行。你刚刚这话若是换了别个大将前来……呵。”
大殿内众人心头皆是一跳,他们一开始也仅仅只是把易青当成前来传话的信使,即便是巅峰四转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大将……嗯?巅峰四转的大将?
“如此境界也能堪称大将,看样子,虚空前线也不过如此而已。”映像中的一人忍不住冷声笑道。
“我知道你们很喜欢以境界看人。”易青头痛捂着额头轻摇摇头,“嘛,对你们而言,也仅此而已罢了……一群自身道路充满缺陷的家伙。”
“你该不会以为……单靠你们的力量,就能击退那个吵死人的战斗种族吧?我指的,是刚刚那一万七千多次,不过,也不止那一万多次……”他接着长叹,摊手,“多少有点眼力见行不?世界集团的领袖真不是随便找个人坐上去代管的吧?”
“想找死的话,本尊亦可成全你!”方才的棕发男子冷幽幽地说道。
“哦——?”易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缓缓张开双臂看向他,“虚空前线此刻正忙着,不过……你有此闲心我也不是不能送你一程……我……”
刚憋着能量的易青脸色忽然一变,摁住了自己的话,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声摇摇头:“好吧好吧,拖延的时间太久了,我家大人嚷嚷着找我有事,就不陪你们唠嗑了——你这话,我暂且听着了,‘九天’的执掌者,以后有空再……”
“嘭!”
刹那间,空间碎裂,一柄沉重的偃月刀带着一股浩瀚的能量从空间裂缝中坠落出来,朝着易青的脑袋上直坠落而去,仅是兵刃中携带的破坏力,便将大殿坚固的地面给撕开了一道道裂缝。
“嗡——!”
易青身上染着起源气息的能量轰然迸发,带着能崩裂虚无的力量如能量新星般炸开,只在瞬息就冲毁了那柄他都懒得看一眼的兵刃,暴涌的气息顺着空间裂缝冲到了棕发男子所在的空间里,在后者全无反应的瞬间便轰然爆发,能量冲击释放的光芒只在瞬间就淹没了那片映像。
短短两三秒就已经结束的交锋让大殿内的众人一惊,迎面扑来的另一层级的能量气息,其厚重程度,只是在身上划过就让他们灵魂剧颤,当场脸色煞白连连退后,对视了片刻后,脸色仅剩惊恐:为何,明明境界或一致或高他一截,但是那气势……那力量……根本不是同一层级?
映像中的能量光辉持续了数秒才徐徐消散,那棕发男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衣衫破碎,身上满是伤痕,像是用刀锋在表面转着圈儿刮了几百下似的,鲜血涔涔,看上去分外狰狞。安慕小说网
“你不止没有眼力见,似乎还有点蠢,死蠢的那种蠢。”易青缓缓抬起手,盘着手中汇聚的浩瀚能量,凝望着面目狰狞的“九天”的执掌者,“若不是我家大人有令,尽量不要干扰这方战场……呵,我刚已经送你下去了。”
“不过,也多谢你当靶子让我打了一轮——嗯,是这样啊,所谓的巅峰六转,也不过是与咱家的高级指挥官媲美的程度吗,一发能量洪流就能收走……果然,没什么看头。看来,我这排名一百六十位左右的大将,一个人就能冲掉你们整个‘九天’世界集团,就算不拖着一面墙也不费什么劲。”
众人光听这话就胆寒,都不敢去深究他话中的意思,若真是如他所说那般……那整个虚空前线的战力——只是刚刚从他身上感觉到的气息,从他手中那颗能量球中感觉到的气息,就让他们冒不出猜疑的心思。
那衣着简朴的女子脸色稍有变化,但看她镇定的样子,应该是问题不大,她忽地开口:“你刚刚所说的,起源、秩序还有‘对岸’……”
“你的问题可真多。”易青收敛好此身的气息,瞄了一眼被染成个血人,但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精神略显萎靡的棕发男子,刻意看了看他阴沉而狰狞的面容,看了一会就转过视线望向了女子,“我说那是你们最好不要了解的消息,不是因为不想告诉你们,而是……其中所蕴含的信息,比大元界年历所记载的五十九个半纪元还要沉重……你认为,你们真的能承受信息中所带有的重量?”
“你们,有相应的觉悟么?”
再出的话语,道出的边角信息,让此方大殿的气氛沉重到无以复加,“源川”的所有人都对视了一会,都保持着沉默,他们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们……好像会接触到另一种更加沉重,沉重到让灵魂都难以承受的真相,只要卷入其中,他们此时所认知的一切都将破碎。
“承受不住。”女子没想多久便摇头了,易青听了也耸耸肩,正要转身离去时,又听她开口,“但,我想知道。”
“是吗,是这样吗?”易青发出了莫名的笑声,扫了一眼那十九个映像里的人,看到里面有人露出沉思的表情,心里感觉到有几分意外,不由得自语,“五十九纪元半所在之位,将成为秩序虚空又一个节点?象征……”
“只是此刻,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嗨呀,迟了点就迟了点吧,反正看着挺好玩的不是吗?”
一道声音忽然在此方大殿内响起,让众人皆是一愣,易青立刻捂着脸咧嘴,往旁边挪开半步,看着出现在刚刚身后位置的金色传送门,再看从门里走出来的人,顿时满脸苦笑,恭敬行礼:“辉大人,您怎么来……呃,拖延好久了。”
辉缓缓出现在大殿内众人的注视中,扭过头看向小青子,咧咧嘴:“还不是看你捎个口信去得太久了,怕你遇上意外事件把别人家的城给拆了……哦,看这样子,是开拆了但没全拆?”
“呃这个……这个呃……这个其实吧……”易青缩着脖子挠头,用脚扫了扫脚边地面的碎石,讪笑道,“没……没怎么拆。”
大殿内的众人望着这走出来的英俊青年,再看刚刚那自称虚空前线大将的小伙子,看他现在缩着脖子,像是干了坏事连忙表现得十分乖巧的模样,心尖儿顿时狠狠一颤:怕是来了个……更有重量级的人物。
辉脸上噙着莫名的笑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人,随后让目光落在那十九个映像里,忍不住一笑:“都是新面孔啊——时过境迁,一个半纪元前那批伙计看来是被替换掉了?你们便是如今秩序虚空里明面上最闹腾的那批人是吧。”
女子不由得站起身:“请问,你是?”
“虚空前线二位最高执掌者之一,单名一个辉字。”
众人大汗淋漓,心里一阵惶恐:果然是来了更要命的人物……他只是站在那里,普普通通毫无气息涌动,就已经让他们从身体外到灵魂内都感觉到极其不自在,好像只要他吼一嗓子,他们统统都要被抹掉半条命。
辉淡然一笑,瞄了一眼被崩得地面开裂一半的大殿,看了看一直呼哧呼哧盯着他们这边的某棕发男子,意味深长说道:“看样子,你们是谈了点‘计划外’的话题?”
“呃这个呃……这个……”易青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快速把事儿跟辉大人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辉点点头,轻叹,“时隔一个半纪元,秩序虚空悄无声息完成了一次变化,也许会得来另一种不同的,却依然只是无谓的结果吗?——无妨,不过是再记录一个节点罢了,只是再来一个节点而已。”
“那成,混个脸熟就行了,有什么事儿下次再说,现在忙着呢。”他说着,拽着一旁站得很老实的易青,拖着他走向传送门,金色的传送门徐徐闭合之时,他微偏过头,用眼角余光看向此方大殿的人,“就让我看看此时‘镇守’秩序虚空的你们的意志吧……呵呵,我倒也很好奇,你们与一个半纪元前的那群人相比,能有什么不同之处。”
“一个月后,等处理好这次异象引起的混乱,便来虚空前线相见吧——你们爱来不来。”
“如果找不到路,便往众神界来。”
她在传送门即将关闭之时,忽然疾声说出心里的最后一个问题:“此方战场,对你们而言……我们,还有‘战族’,在你们看来又是什么?”
“既然你诚心发问了,那我就不客气地说实话了。”
“不过只是……毫无意志与觉悟的乌合之众罢了,呵呵……此方绚烂无比的战场,此处的数以亿万计的世界,包括那整片虚空地域,只需要三秒钟……一切都会归于虚空的零点。”
“我们,与对岸的它们,便是如此的存在,仅此而已。”
“你们尽管猜忌好了,那终究也只是无意义的争辩而已。不过,想必你们非常热衷于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的兴趣活动了,呵呵……”
那道清爽含笑又毫不客气的声音在大殿内徐徐飘散,留下的话语让大殿内的所有人神色都变得极度难看,映像里已有好几人摔杯子砸桌子,气得跟个啥似的。
他们皆是一方世界集团之主,可俯瞰整片虚空地域,无人敢将他们视作空气,可对方那完全漫不经心与毫不在意的模样,却真的从头到尾都未将他们放在眼中,甚至连不屑与轻蔑的神态都没有,只是将他们当做无谓的存在而已,连动气都不值得。
女子缓缓坐回椅子上,挥手让半毁的大殿恢复原状,双眸出神凝望着前方空荡荡的空间,似在思索什么。
满头棕发的男子心中憋着的气忽然冲了出来,眼睛一扫看向了她,冷声道:“‘源川’之主,你将虚空前线之人引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女子微微回神,眼神淡然看着他:“你若想撒气,自己寻找一片无人虚空,或对着树洞大喊皆可,何须将莫名的意思往我头上扯。”
“接见虚空前线的来客——三个小时前,你们所有人都投了赞同票。你是已经年老心衰到记不清了么?还是说,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认账?”
“九天”之主闻言大怒,暴涌的气息将面前的虚空都震碎了大半:“是你与那信使提起那般话题才导致局面演变至此!你当为此负责!”
女子偏头发出一声莫名的嗤笑,抬起头盯着他:“自取其辱,不可理喻。他砸的是我的场,翻的是我的桌,我都没做声,又关你什么事?”
“怎么?吵不过虚空前线的人,被反击至重伤后觉得颜面挂不住就开始像条狗一样逮着人就咬了?需要我给你两斤药膏敷一敷你的伤,还是说,要用来粘住你的嘴?”
“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映像里赶紧有人跳出来摁住这边针锋相对的气氛,赶紧说道,“事到如今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应对虚空前线的人吧……哎,‘逝去的亡灵’其实并没有消逝,只不过是藏在了幕后,有朝一日忽然蹦了出来吓我们所有人一跳什么的……我可真吓了个半死。”
“你们那里有了解虚空前线有之人吗?知不知道点什么?”
“不,根本不知道,目前虚空里,记载有关虚空前线的消息也只有刚刚说的那些……你自己也说了,‘逝去的亡灵’,都已经逝去了,天知道居然还有后话。”
“要说更多知道的……比如和众神界有关?他刚刚不是提了众神界么?但是众神界一直都是封闭着的状态,没办法接触啊。”
“五十一纪元……五十六纪元……五十八纪元……这时间……我只记得五十一纪元中期附近,众神界的人似乎让人在虚空里晃悠,那时候的他们好像说过什么话,好像想联合虚空里的无数世界做什么……呃,当时我那个世界的领袖完全没放在心上,导致我也没搞清楚。”
“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倒是知道五十六纪元的时候,虚空‘边缘’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你咋可能没印象,五十一纪元之时,那时候就有个高阶元始对着虚空喊了一嗓子,你又不是那之后才诞生的——高阶元始之境呵,对这时候的我们而言可能不算什么,但是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本源之境吧?如今我们都已是元始巅峰,天知道那时候的那人会是什么情况……”
“那家伙我倒是……知道……那便是他们提到的,‘对岸的敌人’吗?对岸是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知道了那些事,我们此时所认知的一切可能都会被倒腾得天翻地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如果想知道更多,可能就要赴宴了。”
“一个月时间……”
“没什么需要想的。”女子淡然回应,缓缓站起来看向望过来的其他人,“虚空前线的人说了,爱来不来,想去便去。不想去,留下便是。”
刚刚劝架的人微微一怔,表情古怪看着他:“你打算……”
女子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似是自语般呢喃着:“‘源川’在那异常的,崩解的虚空地域里浪费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与世隔绝,孤立无援,无数次与灭亡擦肩而过,无数生命、无数世界在我眼前逝去……一个半纪元前脱困后我便发誓,要让‘源川’的名字铭刻于虚空中,让其再无消散的可能性。”
“若有一途能实现我之夙愿,我自会带着‘源川’的所有人前往。前提是……真有这一途。”
听到这似是表态的话,其他人都狠皱起眉头,总感觉,心脏被一股非常诡异的感觉给掐住了,若要朝前踏出那一步……可能……他们的灵魂都会遇上无法承受之重——到了此境之后,感官对于即将发生的事都十分敏感,他们相信自己所感并非虚妄,而且越是深入去想,感觉便越深刻,心脏都因紧张快跳到嗓子眼那里了……让他们又是恐惧又有莫名的期待……只是……
完全没想好该怎么应对那群“亡灵”啊……
女子缓缓抬头凝望虚空,在心底呢喃:“觉悟,与意志吗?”
到底是何种程度的觉悟与意志……才能承受得住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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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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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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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5章 果然还是吵起来了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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