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倚在紫玉雕花贵妃榻上,神情懒散,精致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眉间的焦躁出卖了他的心情。
见司赋宁进来,秋语停下手,恭敬地朝着司赋宁行了一礼,慢慢退下去。
司赋宁眼眸微闪,来到了太后身后,接替秋语为太后按摩太阳穴。
太后阖着的双眼闪过笑意,他直起身子,打掉司赋宁的手。
“太后有头疼的毛病?”
司赋宁自顾自坐在了太后身边,轻声问道。
太后没有说话,一双含情目目不转睛地盯着司赋宁,顿了顿,他说道:“司赋宁,你放肆!”
他虽然说着这话,但眼中并未有怒气。
“臣不知放肆在何处?”司赋宁依旧含笑着看着他,眸子里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请太后告知!”
太后被她眼神看得心慌,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忙不迭换一个话题。
“陇西郡王反叛一事就是你昨日所说的分晓吗?”
他反问,眼中充满了被戏弄的郁气。
在他看来,陇西郡王反叛一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无疑是让眼下的情况雪上加霜。
“不,高熹反叛这事反倒给我一个惊喜,”司赋宁摇摇头,“高熹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太后挑眉,“怎么说?”
“高熹骑兵反叛,清君侧是假,掌权是真。到时候她一路打进胤都,第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您,其次就是陛下,更大可能她不会杀掉陛下,而是挟陛下以令天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百姓未必知道。”
太后蹙眉,“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等高熹打进胤都,就是您挽回声誉的时候。”
司赋宁笑了笑,凑近他耳边把计划的来龙去脉解释给太后。
半个时辰后,太后感慨地摇着头,手指抵在侧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司赋宁。
“司赋宁,你藏的可真深!”
了解一桩大事,甚至收获到了更大的利益,他现在一扫心中的郁结,单纯地感叹道。
司赋宁见他斜斜地倚在榻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了地上,垂首将青丝挽在手掌,“我从前藏得深。”
他的黑发缠绕在司赋宁凝着霜雪般素白的手腕上,莫名地缠绵缱倦。
这样一幕落进太后眼里,他莫名心跳加速,扭开视线问:“那为什么现在不藏了?”
司赋宁轻笑,“因为不想瞒着你。”
太后睫羽轻颤,眼中流露出几分羞赧,他轻轻咬了咬下唇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赋宁!”
他恼羞成怒地地轻呼。
“你放肆!”
太后在情感方面,意料之中的纯粹呢!
司赋宁遮住眼底的暗色,声音温柔:“臣不是放肆,臣是……”
“念慕太后。”
太后浑身僵硬,脑袋里一片空白。
“滚出去。”
“是,微臣就先告退了,太后这几日注意安全。”
直到司赋宁离开,太后都还没缓过神,凝滞的血液似乎重新沸腾,四周仿佛变成了蒸笼。
“太后,您的脸好红,奴婢立刻去宣太医!”
刚进来的秋语见太后涨红的脸,顿时一惊,担忧地准备去请太医。
“站住!”
秋语停下脚步,疑惑地跪倒在太后面前,忍不住劝解:“太后,您是不是得了风寒,切莫讳疾忌医啊!”
太后脸一僵,“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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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司赋宁回了太尉府。
秋蘅院里,她坐在临月回的床边,轻轻地擦拭着临月回的手。
不用一年,半年之内,她便可以取到佛焰花,很快,月回就能醒过来了。
……
胤都城内,人心惶惶。
谁也不知道陇西郡王高熹何时打到胤都来?
因此每时每刻,无数人都提心吊胆。
往日最为热闹的朱雀大街,这几日街上也一片空荡,丝毫不见人影。
百姓们把起兵的陇西郡王高熹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太后的人数比之骂高熹的也不遑多让,毕竟高熹起兵借的是太后的名头。
曾经叶典卿体会到的感受,原数奉还给了太后。
但太后和叶典卿不一样,叶典卿是被动的棋子,而太后是执棋的人。
无论是在叶典卿一案,还是在当下这种情况,他都是站在绝对高度的布局人。
胤都高大的城墙上升腾起一律狼烟,激越的战鼓声似乎敲在了胤都城内所有人的心上。
“高熹打过来了!”
“快逃命啊!”
“快跑啊!”
“往哪儿跑?”
“哪儿跑得了?”
绝望蔓延。
司赋宁站在太后身边,淡淡地出声:“时候到了。”
太后此刻衣着素净,满头青丝散落,由司赋宁用木簪挽起。
脸上不施粉黛,仍然美得动人心魄,鬓角的疤依然被发丝遮盖得严实。
太后缓缓站起来,身材高挑,腰身纤细,脸色冰冷。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司赋宁靠近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太后呼吸一滞,熟悉的安稳再一次出现,抚平了他的焦虑。
他这一次,没有再说司赋宁放肆了。
司赋宁跟在太后身后,一步一步地从鸿宁殿走向朱雀大街,在所有百姓的注目中,登上城墙。
两边百姓怔愣地看着衣着素净的太后,心里隐隐有什么破土而出。
原来褪去锦衣华服的太后,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啊!
可为什么看上去这样纤弱的男子,湛寂禅师说是祸害呢?
无数的观念在人们心中升起。
城墙极高,差不多有十米,太后登上去时,在看到城墙之外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人头时,心中还是一慌,他极力地保持着镇静,开口说道:
“哀家乃天启太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念及百姓和朝廷百官无罪,休伤及无辜!”
他眼眶微红,眼角的晶莹欲坠不坠,可神情却是那样坚毅,纤弱的身体被一根笔直的脊梁撑起,像是一杆折不断的旗帜,素白的长袍被风吹得扬起,又像是一只扑火的蝴蝶,带着死亡时令人惊眩的美丽。
高熹骑在黝黑的战马之上,表情顿时一冷,这太后可真是会说话啊!xfanjia.com
她可没说她要滥杀无辜,太后这么一出,把功劳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了。
高熹五官锋利,腰间的宝剑仍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血,那是一路上冲锋在前,斩首的胤都官兵的鲜血……
不过,这迟到了八年的复仇,可不是太后一个人的鲜血能够洗刷的。
高熹眼中满是快意,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凤月白的债,她要皇室拿命来偿。
勾弓搭箭,目标直指城墙上的太后。
尽管相距甚远,但对于有武功傍身的高熹而言,算不了什么。
百姓们脸上蓦然出现了一抹浓重的悲哀,大敌当前,女帝高坐龙椅,说不定已经收拾细软跑路了,而被她们唾骂的太后,却以一介男流之身,挡在胤都城百姓的前方。
箭羽破空而来,似乎撕裂了空间。
太后握紧了拳头,瞳孔紧缩,心脏几乎停止。
这一刻,眼前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了,他只看得见那只朝着他心脏而来的箭羽。
太快了,快到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甚至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但是,
有人挡在了他身前,把他从鬼门关内拉了出来。
司赋宁脚步微转,抽出腰间的软剑,箭羽飞射而来,软剑瞬间将其劈成两半。
她执剑立在太后身前,目光穿透了阴云,与百米开外的高熹交汇。
高熹眯了眯眼,能一剑精准地斩断她的箭,很厉害!
不过,高熹皱眉,这人为何如此熟悉?
太后腿一软,整个人向下跌去,被司赋宁搂住了腰。
“太后!”
太后紧紧攥着司赋宁衣襟,平复着呼吸,低垂着的脸庞惨白,眼泪划过。
司赋宁眼中闪过挣扎,很快就消失不见。
高熹此时抽出了第二支箭羽,还没来得及搭上就听见了阵阵马蹄声,声如雷霆,席卷狂风。
“怎么回事?”
高熹脸色一变,朝着身边的副将吼道。
“郡王,后面有军队将我们包围了!”
布阵整齐的军列中,踉踉跄跄地跑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兵。
高熹紧皱着眉头,这不可能!胤都调兵十万平定匈奴,穆国公手下的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华阴郡,此刻胤都哪儿来得兵力包围她们?
“臣魏琅救驾来迟,请太后恕罪!”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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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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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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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魏琅救驾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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