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小冰现在脑子里一堆疑惑,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现在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难道阿尔伯特丢下自己独自行动了?
看着她左顾右盼愈发无助,阿尔伯特这才推开门走进去,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
削好一个苹果之后,他也把昨天的来龙去脉大概讲清楚,原来小冰在恢复呼吸不久后就晕了过去,应该是多次体力透支的后遗症。
小冰见到他的第一眼,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心中的忧虑也都打消大半。不过她还是很费解,既然安委会到处找人,他俩不应该是继续东躲西藏吗,怎么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这种地方?
阿尔伯特给出的解释是,安委会暂时不会对二人动手。
“还记得昨晚那台无人机吗?你开枪之前,其实它已经放弃攻击动作,我当时也没在意,后来细想不难发现,其实安委会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寻找安集,维萨也想通过我们的手找到他,想必现在安集还没什么危险。”
“这就是说,我们现在反倒不能主动去找他了?”
“没错,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方法逃避追捕,但安委会肯定也没想到这件事如此棘手,总之这倒是让咱们缓了一口气。”
阿尔伯特把苹果切好,犹豫半晌,还是没把诊断报告递过去:“所以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医院给你安排了一个小手术,等会儿就可以进行。”
小冰捂了一下胸口,抬头沉默片刻,最终只能说了声谢谢。
离开之前,阿尔伯特把那小半瓶人工脊液拿出来,接着昨晚的话题再次问道:“对了,这个东西…最开始是谁给你的?你用了多久?”
“最早应该是十七八岁吧,那时候母亲刚刚病倒,我也辍学不久。”小冰仔细回忆道:“就是一次常规体检,医生发现我脊髓神经出了问题,但手术费用不菲,幸好当时刚好有慈善家发放罕见病专项资助,具体怎么回事我就记不太清了…”
“我记得你说过,那时候魏俊被焰火计划选中,你母亲的病也是同一时期发作的是吗?”www.xfanjia.com
“哥哥的事情我很少了解,尤其是他被航空工业大学少年班录取之后,不过我总觉得,母亲肯定是反对他参加航天员培训的。”小冰摇了摇头解释道:“虽然母亲一直以来精神状况都不太好,但她崩溃的一部分原因肯定与此有关。”
阿尔伯特思索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把小冰话里的逻辑理清,不过他现在已经能确定一点,自己的部分猜测可能正在一步步应验。
“我再确定一件事,你四五年前有过现在这种症状吗?也就是那个手术之前。”
“现在这么严重的情况倒是没发生过,但我偶尔还是会梦见小时候呼吸失控的情景。”
“梦见?你是说记忆里很模糊是吗?”
“就是单纯的梦见,不是形容。”小冰皱着眉回忆道:“怎么说呢,就像不是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但却又能清楚记得梦的内容,就是在小时候…”
“好吧,我知道了。”
话虽如此,但阿尔伯特也只是点点头,实际上并不理解她所说的情况。
离开病房之后,他并未急着去专家办公室,而是再次跑去走廊里。但抽出一支烟后迟迟没有点燃,现在的种种情况愈发让人理不清了。
其实刚才他对小冰的话里半真半假并不坦诚,只不过有一些疑惑暂时不能当面点破。其中一点就是昨晚那台无人机的事,安委会想要顺藤摸瓜并不是它停止攻击的充分理由。
一开始阿尔伯特确实猜测这是维萨的某种伎俩,然而细想却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既然知道自己会来找安集,那就绝不会让跟踪无人机冒进到那么近的距离。
更何况以他对这些技术的了解,这种自主型号不同于一般的岗哨机型,它们的设计目的就是为了提防黑客,所以在警戒任务时是关闭了所有网络硬件的。换句话说,系统在它们的数据库里早就设定好了禁止攻击的目标。
这个目标如果不是自己,那就是小冰。
而就在片刻之后,主治医生那一席话,更让阿尔伯特产生了与之相关的怀疑。
首先是关于小冰腹部的辅助器械,这东西就连专家也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厂家生产。当然,在这个人工义肢和脏器早已普及的时代,很多东西都是根据需求定制,出现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正常。但医生却直言道,它的工作模式其实对于所谓的神经性膈肌疾病意义不大。
而且其安装方式好像也不太对劲,如果真是为了在紧急时刻牵动支架辅助呼吸,那实在没必要搞得如此复杂。换句话说,它的存在确实会让人出现各种不适,而且这东西貌似还有不少其他功能,绝不会仅作为救急这么简单,不过这都要动刀之后才能知道详情。
其次是关于小冰的真实身体状况,医生并没有发现她患有什么严重的脊髓病症,而且她几年来的联网病例几乎一片空白,就连当初那次手术都找不到相关记录。
虽说身体上除了那个多余的机器之外也无大碍,但小冰的精神状况却有些不对劲。她似乎患有严重的癔症,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明确表现,但奇怪的是,种种脑部扫描和化验诊断都表明她很难像常人一样理性思考。
“癔症?这不太可能吧,她平时的行为和交流都没什么问题啊…”
刚说出这话,阿尔伯特忽然意识到二人相识以来的一些细节,那就是小冰经常莫名表现出的那种极端情绪。虽然这仅限于神态举止,但就算对于没有恋爱经历的人来讲,也只需对视一眼就能看出那种本能的欲望展露。
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一切似乎小冰本人没有发觉。
“也许现在还没有症状,但这样下去估计快了,这个情况我们应该不会出现误诊。”医生说到这儿,忽然转而问道:“你们平时在一起生活吗?如果是的话你应该能有所发现。”
他说着也不忘取出一小支塑料试管样本,并翻阅起分析报告:“对了,她随身带的这个人工脊液是可以继续使用的,能够很大程度帮助缓解病人的癔症发作。”
“您是说,这并不是给脑机接口用户的那种?它真有治疗效果?”
“其实成分相差不大,只不过这里面添加了一种合成酶,能够促进脑垂体分泌一种…”
“您尽量解释简单一点,我不太擅长这些。”医生还没说完,阿尔伯特急不可耐地问道:“这种疾病是不是会遗传?我记得她母亲好像就有类似症状。另外,如果她的癔症是好几年前就有,真能撑到现在吗?”
“你别心急,这么给你说吧,这种成分起不到治疗效果,就只是阻止症状,其实也就是把人从发作的边缘拉回来。”
阿尔伯特意识到冒昧,递了支烟过去。医生本想拒绝,但还是叹了口气,关闭门窗打开换气扇:“癔症虽然有几率遗传,但她这绝不可能是好几年前的病症,如果她很早之前就在使用这种抑制剂,能撑到现在确实是奇迹。”
吐了口白烟,医生接着说道:“对了,烟碱可能刺激病人诱发症状…”
“那有什么见效的治疗方案吗?”
“临床使用最多的就是保守治疗,这需要长期住院服药观察,只不过当然不是在咱们这种常规医院。”
阿尔伯特倒吸一口凉气,小冰绝不会接受这种方式,她母亲的遭遇早就是这姑娘多年来的梦魇,如果真要把她送进那种地方,那必将是无尽折磨。
“现在医学应该会有更好的办法吧,费用…您不用担心。”
医生掐灭烟头,叹着气解释道:“这不仅是费用问题,同样也是风险问题。其实对这类精神疾病,需要心理学和脑科学结合治疗。近年倒是改进了一种刺激额叶的手术,但其作用原理还是很死板,导致后遗症几率太高了。”
“后遗症是什么?”
“怎么说呢,一开始很难发现,但接触患者时间长了就发现这人好像丝毫没人情味了。”医生耸了耸肩:“那种状态和癔症是两种极端,但不太好形容,总之就是,人变得只会永远保持极端理性,像块冰疙瘩一样没有情绪反应。”
见他半天没回应,医生试探性问道:“当然,如果患者家属能接受,不愿意让人那样反复陷入歇斯底里,这种手术成功率其实还不错。”
阿尔伯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再考虑吧。”
离开办公室不久,他只能靠在墙上发呆。手环接连响个不停也没心思接听,直到他发现是繁星研究所的消息,他才赶紧给张教授打回去。
星舰失联的消息也传来了,似乎小冰的哥哥有重大嫌疑。到现在为止,之前种种疑惑并没有得到解决,新的问题却层出不穷,似乎麻烦都在同一时间找上门来。但冥冥之中,这些疑点却都像在朝着某一个相同的方向汇聚,这至少是不错的情况。
打完电话再次来到楼梯走廊,将那半包烟丢进垃圾桶后,阿尔伯特忽然莫名想到安集。
这家伙似乎不抽烟,很少喝酒,作息规律也不沾什么瘾。非要说的话,他似乎也就对钻研数字上瘾,就像一个天生为了理性思考而存在的人。
然而不可否认,他并不觉得安集很无趣,有时候的死脑筋倒还让人觉得可爱。
联想到安集的近况,他又不知不觉回忆起自己之前孤身一人在凉山深处为逝者扫墓的三年,或许自己就应该躲在山里不出来,然后自己一门心思钻研点什么东西。
但阿尔伯特忽然又苦笑起来,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安集当然也没想到,自己想静下心来钻研的东西,却把他推向全世界的风口浪尖。
数字背后那些艰深的秘密,终究是要被某些人去发现的。
与此同时,安集也在苦笑。他坐在一辆驶在泥洼路的老式皮卡车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活像挡风玻璃下的那个弹簧陶瓷娃娃。
短短两天时间,他听到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两段人生经历,眼前这个辣妹居然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咋舌的过往。
当然,更离奇的还是她妹妹,也就是孙莹莹的故事。
“等等,也就是说,一直在元宇宙里和大家联络的,不是你?”
“多半时候是我,偶尔妹妹出来一下,比如去解你那些恼人的拓扑几何时。”
“那,当年照顾阿尔伯特,帮他走出阴影的人,也不是你?”
“我又不是他同学,没什么交情,照顾他干嘛。”孙盈盈说着将手中的果核丢出窗外,把着方向盘一个急转弯避开大水坑:“怎么我都说这么详细了,还不信吗?”
“我信,当然信,就凭你这膀子力气,我这种休眠舱里长大的娃绝对没有。”
“那你别一个劲摇头啊。”
“我没摇头…诶您慢点开,这是山路,先别顾着吃东西,好吗?”
当然,除了听故事之外,安集也总算是解开了之前一直以来的一些疑惑。这个秘密伴生的还有更多秘密,以及二人如何处理现状的办法。
没错,活在众人眼中的这个人,并不是孙莹莹。她只是三年多来一直顶着双胞胎妹妹的名字,而她的本名叫孙盈盈。如果去查找当地户籍档案,会发现姐姐在一场山洪中丧生,而妹妹由于早年被选中参加折跃计划去了省城而逃过一劫。
至于姐姐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妹妹又为什么消失踪影让姐姐顶替,谁都不会料到这个计划是当年两个十岁不到的天才姐妹想出来的。
当然,仅仅是孩子,绝不可能完成这样一场跨度十多年的偷天换日。当年帮助姐妹二人完成计划的阴谋家,就是呼吸组织的首领,德罗巴。
换句话说,始终藏在暗处的妹妹,就是盈日。她俩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至于如今二人究竟又在计划着什么,安集这个死板脑瓜里更是不可能猜得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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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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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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