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去街上游行的,万一让人抓起来,我还得去捞人。”
“您是怕丢面子喽?”
“你是知道爹现在这个位子有多少麻烦,这个警署局局长栗衍书以前那可是不走正道的,万一......”
“呸呸呸,不该说的别说。宝贝女儿回来了不就是最好的,你爹也是为你好。宋姐,带小姐上去换件衣服。”
“是。”
“爹,您不是跟我说过,那栗衍书以前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嘛,怎么就当上了上海警署局的局长?”
“这话就只能在家里说说,明白嘛。女儿家家的,要念书就好好待在学校里面,现在外面很乱,以后做事情要多留个心眼。”
“爹说的是,女儿记下了。”
“少爷。”
“你怎么在家?”
“好多人都去街上示威了,哪还有人上课啊。姐,你不在应该在学校吗?”
“要你管。”
“脾气那么差,赶快找个姐夫治治你。”
上海财政局局长俞少鸿的家是一处老式洋楼,干净宽敞的大厅是那样的庄重,大厅正中央的大型吊灯华丽别致,楼梯自左右两侧转弯而上。
洋楼前面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栽了不少茂盛的植被,有佣人在那里用水壶和剪刀仔细打点。
俞少鸿在接了一通电话过后,语气很是客气,简单寒暄几句便挂断了。
而打来电话的正是栗衍书,栗衍书这次特意把他女儿送回来,肯定是想要借机讨好他。
听不得她爸爸唠叨的俞兰兰只能点头,她妈妈赶紧过去打岔让她跟着佣人宋姐上楼去换衣服,她们二人相互使了眼色,俞少鸿怎么会不知道,索性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俞兰兰跟着宋姐上楼,刚转过弯却碰到了手里拿着苹果吃得正香的弟弟俞彬彬,他俩没说几句便绊了嘴,俞彬彬躲开她姐伸过来想揪他耳朵的手,几步跑下楼去。
“少爷一早就回来了,一直躲在房间里。小姐,您一会儿可别说漏了嘴。”
“您一定是得了他的好了,他可是常做这事。”
“没有没有。夫人知道您喜欢裙子,特意让人在裁缝铺子定了一件,刚才送到了。”
“是上次来给我量尺的那个丫头吗?”
“是。都说那裁缝铺子做的衣服好,好多少爷小姐都去那做。您稍坐,我把衣服拿过来。小姐,是找你的电话。”
“放那吧。”
俞兰兰站在墙边摆放的一面大镜子那里瞧着她身上穿的学生装,乌黑的长发烫着时髦的大卷,头上晃动的几只发卡活泼可爱。
她也是简单地听其他同学讲了几句,才会跟着去上街示威,没想到只顾着喊口号,回在镜子面前才发现衣服上多了不少污渍。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是同学孙舒雅打过来的,那边说的话让她十分吃惊。
“什么,她和解了!?”
“没错,你说这种事情怎么能接受,她会不会被人骗了?”
“我现在出不去,明天找时间问问她。”
“好吧。今天街上抓了不少人,你是在家里吗?”
“哦......在家里。”
“行。”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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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
“几位祖宗,你们就小点声吧,不要让我难做。”
“还要把咱们关在这里多久啊?我可是答应了人家去抄佛经的。”
“那你还来。”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勋成,这里是一块大洋,今天就别抄佛经去了。”
“还是你够兄弟。”
街上示威的学生除了逃走的,还有就是被抓进牢房的十几个人,牢房又闷又湿,那些学生哪待得住,一直喊叫着要警署放人。
局长办公室里的栗衍书提前给俞少鸿打了电话,并严厉地训斥了抓俞兰兰的几个手下,叮嘱他们以后做事要多动动脑子。
“局长,抓了十几个学生,还要不要挨个审讯。”
“人送走了吗?”
“安全送到家了。”
“日本人那边搞了没有?”
“都打过招呼了,说下次不能出现类似的事情。”
“这帮狗东西,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要我给他们擦pì股。真他妈的恶心,现在俞少鸿又掺和了进来,日本人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俞少鸿可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不行,改天我得亲自上门一趟。”
“局长。”
“怎么了?”
“那些学生......”
“都放了。”
“都放了?”
“不然呢,管他们饭吃嘛,真是的。”
“是是是。”
“嗨,一定会按您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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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还有美人,我都忘了岛国的樱花。さくら!さくら!弥生の空は,见渡すかぎり。霞か云か,匂いぞ出ずる。いざや!いざや!见にゆかん~~~”
“村田君,我看你是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是的,以后这里就是第二个故乡,我喜欢这里。喝酒喝酒,你的酒很好喝。”
“先干为敬。”
“什么?”
“是一句成话,意思是说在喝酒时敬酒,自己先喝干净,接着对方再饮的一种酒桌礼节。我也是前几天跟卞桑学的,卞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改天我再请他来酒馆里喝酒,到时候你们认识一下。”
“好,先干为敬。”
“村田君,刚刚是佐井打过来的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花姑娘的事情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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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明德女子高校里面一阵铜铃声敲响,教室热闹了起来,这是一间女子学校,而且能来这里上学的,要不是家里有钱,那就是学习成绩优异。
同时也因为其特殊的性质,学校门口经常会有骑着自行车留着利落短发的男子逗留。
俞兰兰放下手里的课本,跟闺蜜陶思伊两个人去隔壁班把裴嫣给拉了出去,面对她俩的疑问,她却难以开口,一眼委屈地都快要哭出来了。
“兰兰,你问的话太直接了,还是让我来。裴嫣,你真打算放过那个无耻之徒?”
“是......是我爹,他收了人家的钱。”
“伯父真是太差劲了,怎么会这样做,真是的。”
“瞧你那样子,肯定吵架了。”
“你一定记得那人的长相吧,下次要是再碰到他,我非踢暴他裤裆那两玩意儿。”
“好了好了。这里是学校,不要什么话都随便说。”
“好好好,听你的。”
“呼~~~,真是困死我了。昨天我爸爸问我去了哪里,我骗他说是在学校补课,当学生真是太累了。既要上课,又要上街示威,简直太难了。”
“你懂什么,这样咱们才能跟她们说上话,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可不像你,竟打人家的主意。”
“这有什么,新社会了,现在都提倡自由恋受。你想呀,话都说不着,这哪「爱」来的啊。”
“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别吵我,让我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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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上海的一份报纸势头正劲,内容大致如下:
「我是来自瀛洲,中文名字吴陆冈,是一个古玩爱好者。十月盛秋,溪野别馆将举办个人赏珍宴,请帖已经送抵,望赏脸一聚」
注:此处内容是日本大佐河内竹直发表在上海时报上的一则新闻,古代有昆仑、蓬莱、方壶、瀛洲、不周五大仙山。
从「瀛洲」二字可以看出他对自己国家古时候的倭国之称并不认可,而且中文名字更是取了明代嘉靖年间琢玉大师陆子冈其中「陆」「冈」二字,「吴」字意指吴越之地,与《晋书》《梁书》中所记倭人起源与太伯之后有些关系,姓氏起的也是颇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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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桑,我酷爱文学和古玩,特地写了一篇帖文,还请你指点一二。”
“河内大佐,我也是才疏学浅,指点算不上。帖文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字迹方正,怕不是私下多有练笔。”
“卞桑,可真是会说话,我喜欢。藤井君向我推荐你,果然没错。你的事情一定会帮忙的,互通利好才能长久长展嘛。”
“多谢多谢。”
“听说你是从北平来的,那边的古玩一定也有很多吧?”
“青铜明器、书画、木器、瓷器以及金石玉器,那是样样俱全。有时间,您一定要多去那里瞧瞧。”
“一定,到时候就劳烦卞桑了。古玩背后大都有故事,故事才是我最喜欢的。”
“愿意效劳。”
“卞桑,你对这些照片有何见解?”
“照片是从不同角度拍的,父乙簋的多处细节也都展现了出来。最关键的一点,父乙簋放置的地方光线充足,侧面明间有序,可以判定是一件好东西。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些浅见,要是能看到实物,那就更有把握了。”m.xfanjia.com
“果然是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木门慢慢打开,一个粉面穿着和服的艺妓掀开布帘端着清酒轻步走了进来,只见她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跪在桌子边上的一块软垫上,熟练地把两只酒杯放在桌上,拿起清酒斟满。
河内竹直抿了一口清酒在嘴里,啧啧咂舌,他对于清酒的味道满意,喝到兴起的时候,伸出捏住艺妓的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的妆容。
连卞均益也被河内竹直推到他怀里的女人吃了一惊,瞧着眼前妩媚动人的女子,他一时尴尬也不知道手该放到哪里,还是河内竹直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艺妓的腰上。
“卞桑,这个地方才对嘛,哈哈哈!”
“是是是,大佐说的是。”
“合作愉快,继续喝酒。我们国家的女人贤惠大方,以后你就知道了。”
“合作愉快。”
之所以卞均益能轻松把父乙簋从效外严加看管的零八三仓库借出,那也都是因为河内竹直十分看重卞均益,所以才在喝醉酒的时候许诺,零八三仓库存放的任意一件东西他都能借出。
卞均益在铺子里面做事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美人和清酒,他内心自然是动摇过,而河内竹直把他手放下去的小举动也轻松地击溃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河内竹直轻拍了几下艺妓的肩膀,随后起身走出了房间,他在送上房门之间露出了微笑,那微笑着实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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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报纸头版上,这人说话真是文绉绉的,我还以为有什么要事,这报我不买了。”
“哎哎哎,那可不行。”
“看都看了,怎么能不买呢,快给钱。”
“谢谢这位先生。”
“给我也来一份报纸。”
“好的。”
后面卞均益也没有让河内竹直失望,经过他的帮助,从狡猾的二道贩子手里买过父乙簋可是少花了不少钱。
河内竹直之前一直被那些吊胃口要高价,这下算是除去了一块心病,他知道这些花出去的钱只不过是一沓沓废纸,只要派人拿下俞少鸿,他便再也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
为了跟上流人士增进关系,特意不时地举办酒会舞会拉拢他们,河内竹直那段时间很忙,也没想到零八三仓库那边出了问题,他知道那件父乙簋有多重要,无奈只能忘记那些酒话教训手下。
紧急电话直接打到了北平的藤井一郎那里,简短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藤井一郎迅速派人去古玩铺子那边找卞均益去了。
纵然是黄璋玉拿到了四眼大齐,可在父乙簋面前也稍显失色,掌柜之位自然是落在了卞均益手上,除了躺在屋内歇息的黄璋玉之外,其他人在虚伪的道谢声后收拾东西另谋出路去了。
“烧总算是退了。”
“醒了醒了!”
“妹妹,怎么样,咱们的东西一定赢了吧?”
“没......没有。”
“什么?看来那东西真的不值什么钱。”
“你爹没骗你们,那古泉是好东西。谁赢了,摆的什么物件?”
“是卞均益,摆的是件大东西,好......好像叫父乙簋,长的跟庙堂里插香的铜鼎一样。”
“倒真是件珍品,扶我起来。”
“掌柜说要你多躺一会儿,你没事吧?”
“淋了点雨,没事。”
————————————
“我终于当上了掌柜,这些年总算没有白熬。”
“恭喜啊。”
“是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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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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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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