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池晏回应的时候,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破天荒的,阮绵那颗委屈沸腾的心脏,仿若搭上了一艘羽毛织成的小船,轻轻慢慢地落下来。
阮绵抓着面包的手指无声收紧,小尖牙咬着唇,原本色厉内荏的警惕模样逐渐软化,在封闭的车内一点点地通红了眼。灼烧着喉口的气息沽滋沽滋往上冒,阮绵垂眸,饥饿地扒拉着面包袋子,温热的触感将他的掌心变暖。
面包袋子被撕得“唰啦”作响,眼泪顺着耷下来的睫毛,无声地往下掉,溅在裤子布料和手背,烫得厉害。面包很香,咬下去每一口都浸润着谷物原料的香气,他是真的太饿了,只顾红着眼,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直到腮帮子被塞得像只小仓鼠,干燥的充实填塞着喉口,阮绵喉结一颤,鼻音迟滞,粘稠拖曳。
接着,他保持着嘴里鼓鼓囊囊的模样,狼狈地痛哭出来。
忙于生活的人一般会麻木于流水线般的日子,或许有过疲惫与困倦的时候,但也就在那一瞬间,猝不及防地情绪破防。
……是深夜结束兼职看着窗外的夜景,骑单车送外卖时暴晒的枝头,或者一个人走在西街没灯的漆黑长道,漫漫无尽头,也没有人在那里等着。
指尖恶狠狠地揉着头发,阮绵像只肆意发泄的小狗,将头发扯得乱糟糟,脸皮因为委屈而涨红,吃完的面包袋被卷在掌心,鼓起的塑料尖角扎得手掌生疼。
“呜……为……”他越哭越凶,就像天塌了一样的委屈,泪水失了控地往下流,脸皮皱成一团,丑丑的,“……为什么……是我。”
人哭的时候不会好看,但他没有空在意这些。
从头到尾这不是自己选的生活,只能拼尽全力去努力生活。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只能想着事情熬一熬总能熬过去。可熬的时候忐忑又不安,前进的每一步都是茫然无措的方向,手底的左右选项,会让他犹豫很久。
阮绵不知道分化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分??Ω后,做很多事情都难了起来——他的情绪似乎变得很容易崩塌,身体在刺激之下也不受控制,先前差点被人拖进包厢做很可怕的事。
那些成年人很可怕,阮绵赔不了钱,手足无措到了极致,哪怕事情解决了,此刻后怕还残存在骨子里,无人可以倾诉。他所有的强撑都在遮掩着自己的害怕,生怕被这个讨厌鬼看出来,但又因为被这讨厌鬼救了,所以才丢面子至极。
饥饿让人的情绪开了闸,一发不可收拾。阮绵哭得乱七八糟,蜷缩着坐在后座的地上,以免弄脏池泽笙的座椅,滚烫的面颊埋在膝弯里,声音隐忍而崩溃,肩膀一抖一抖。
“我不想……”阮绵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地哆嗦着,两只手拽着裤脚,扯得掌心发白,“我也不想……呜……这样……”
哭到极致便是抽噎,被封闭环境下的几近窒息的感觉笼罩着,反而有种在隐秘环境下肆意宣泄的安全感。阮绵哭得身体哆哆嗦嗦,泪水糊了满脸,被硬实的牛仔布料蹭得脸皮刺痛,仍是一股脑地往上蹭。
——从一开始,他就理不清自己到底在哭哪一件事,脑内任性地将事情的责任全部推到那个“讨厌鬼”身上,将所有的错都定义为自己没错。
这是一种很任性的做法,阮绵知道不对,只是崩溃时候没头没脑的发脾气。但对方平静承受的话语,就像将落在掌心的他轻轻地揉了揉,哄得他肆意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车外的少年没有往里看,也没有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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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来的感觉好了很多。池泽笙上车的时候阮绵已经哭完了,池晏慢悠悠地跟着上车,阮绵脑袋垂着装睡,水红的眼眶在夜里看不分明。
池泽笙见阮绵睡着了,笑着压低声音道:“小孩子还是得早睡。你们两个,一个睡醒了,另一个接着睡了,真可爱。”
池晏懒得应付他对于“可爱”这个词的高频使用率,视线未回地坐在副驾驶,跟着闭目养神。
池泽笙:“明早要上课,不困吗?”
池晏:“翘课。”
池泽笙:“在我这个监护人面前说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池晏:“嗯。”
池泽笙:“……”
池泽笙嘴里嘀咕着算了算了,将车往西街的方向继续开。
一路上没再出什么插曲,即使路段比较黑,池泽笙还是平稳将车开到了阮绵家楼下。阮绵本身不想让他进那条巷道,但池泽笙说晚上一个人不安全,非要将他一键送到位。
池泽笙笑着坐在驾驶位,冲阮绵告别,“那就由阿晏送你上去,回去早点休息!”
阮绵:“不用,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谢谢大哥。”
见池晏没动,池泽笙飞快戳了戳池晏的胳膊,嘀嘀咕咕:“快去,跟你的朋友聊聊,别再闹矛盾了。”
上次吃完火锅,他试探过问阮绵有没有说什么,可惜没法从池晏嘴里榨出一句话,只听他淡淡地道“不是朋友”。池泽笙以为自己上次捅了大篓子,夜里翻来覆去心里懊悔,给未来老婆发微信,寻求解决办法。
未来老婆回复:或许不是火锅的问题,是两个小朋友闹矛盾了?
池泽笙顿悟,思索起池晏那个坏脾气,越想越可能。
太了解池泽笙在这方面的执着,池晏被戳了几下,不耐烦地下车送人,“走吧。”
阮绵:“不用。”
池晏侧眸看了一眼,“他不会轻易罢休的。”
阮绵:“……”
池泽笙笑眯眯的,扒在窗边看两个小孩一前一后站着,“晚点下来也可以哦~多聊聊。”
阮绵抿了抿唇,转身上楼。
斑驳的墙面上满是半坠不坠的墙皮,爬山虎顺着蜿蜒着深色的痕迹,池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上去。
池大少爷长得很昂贵,漂亮俊秀,与这里的简陋格格不入。阮绵被他跟着上楼的心情很复杂,满是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
被讨厌的人看到自己这种狼狈的模样,不是第一次了。
台阶很老,被人踩过无数次,因此脚印踏痕将边角磨得圆润,偶有缺了一角的,得错开台阶上。阮绵慢慢吞吞地走在前面,没有提醒他楼道黑注意脚下安全,池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步伐平稳。
“你走吧,我要到了。”阮绵不想让他跟到门口。虽然楼道没有灯,过了十二点黑咕隆咚的看不清脸,但心里觉得都是男生,被人送上楼真的很奇怪。
他刚才哭了一场,池晏知道,因此沙哑的声音并未遮掩,说话间都是粘稠的鼻音,听起来像在咕哝抱怨。
池晏:“送到门口。”
阮绵:“不用!我一个人能上去。”
池晏:“他会烦我。”
阮绵蹙眉道:“他是你哥哥,不应该嫌他烦,他只是好心。”www.xfanjia.com
池晏掀起眼,“小狗认主?”
阮绵:“……”
这个话题一戳就炸,阮绵拳头攥得紧紧的,“你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
池晏:“嗯。”
阮绵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自己有了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就像被人牵住了绳子,“怪不得没有朋友!”
池晏定定地看着他。
阮绵一说起这件事就来火,羞耻万分,“今天的事就不能当没发生过吗?谁没有打赌输过,赌输了就应该做惩罚任务啊!”
池晏:“我。”
阮绵:“啊?”
池晏:“我没输过。”
阮绵:“……”
总是不停地不停地欺负他!没头没尾,永无尽头!
“我管你输没输过!”阮绵脸憋得发红,“——你这个人真的很没礼貌!不是‘小狗’,就是‘笨蛋’的,就不会说句好话吗?我有名字的!”
“阮绵。”池晏轻声道。
火气像被一盆水突然浇灭,阮绵暴怒的身体骤然顿住,双眼微微睁大。
楼道里盛着细碎的月光,落在俊秀的脸上,将本就漂亮的轮廓勾勒得轻妙勾人。少年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进他的眼底,涟漪随暗潮掀起,光色微动。
“阮绵。”
这是池晏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似往日里戏弄的叫法,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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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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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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