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白月光她和暴君he了>第 50 章 第50章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哭了许久,鼻尖被冻得通红,冷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别哭了乖。”谢宴迟亲了亲她挂在眼睫的泪珠,轻哄道:“再哭下去,万一病了怎么办?”

  他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耐心的和她说这些权衡利弊,“病了不能吃糖葫芦,不能吃糕点,喝很苦的『药』。”

  听很苦的『药』,萧明珠才抽抽噎噎的止住,小问:“那吃完『药』还有甜枣吃吗?”

  谢宴迟被她气笑了,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佯怒,“你若是为一些不相干的人生病了,不仅不会给你甜枣吃,还必须得喝那些『药』。”

  “那…那我不哭了。”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又有些委屈:“我也不是为她,是为你哄我,我才想哭的。”

  没有人会像谢四这样对她好。

  为她的一点小绪,着急忙慌成这个样子。

  她是想这些,所以眼泪才忍不住掉下来,纵然她从小被娇惯着大,可他仍然是对她最好最好的那个人。

  谢宴迟怔了怔,啄了下她的唇瓣,“那习惯,等习惯好了,不让你掉眼泪是我理所应当的份内事。”

  他顿了顿,又轻哄她:“别哭了乖,等会我去找下那个张凤婆的下落。”

  听这个,萧明珠吸了吸鼻子止住想掉的眼泪,点点头,“好。”

  “真乖。”谢宴迟眼里染了笑意,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等会出去,奖励你吃一串糖葫芦。”

  “一串吗?”

  “两串的话太多了,这种气吃多了你脾胃虚寒受不住,等开春了再吃好不好?”

  “好。”

  “宝儿宝儿,原来你在这呢,难怪我先前去观雪阁里没找你。”

  离老远,有个锦袍少年快步走过来,他模样看着和郑云澜隐隐有分相似,但细看,又能分辨出来,他年纪较轻,『性』格爽朗,一说起话那双眼笑呵呵的弯了起来。

  萧明珠偏头招了招手,“郑云奇。”

  招呼完,她又压下音介绍:“这是我二舅舅家的表兄,比我大那么一点,幼时我俩关系最好。”

  谢宴迟偏头看她笑着应下。

  郑云奇走近了些,瞧见两人亲昵的模样,咧嘴笑起来:“现在不该喊宝儿,该唤晋王妃了。”

  他说着,弯腰拱手,作势欲拜,“参见晋王殿下晋王妃。”

  “你这是干嘛?”萧明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客气了。”

  “礼不可废!”郑云奇摇头,一板一眼的说:“你如今是晋王妃,身份位不同于从前,可不能再如往常一般随意,该行的礼还是得行,君是君臣是臣,这个得分清楚。”

  谢宴迟看了他一眼。

  这人倒是拎的清,淮郑氏还能出这样一个人,倒也是稀奇。

  他那个祖母和婶娘,一个个把自己摆辈的架势来训斥宝儿。

  估『摸』着她也是在淮做土皇帝做惯了,养尊处优,怕是分不清当今是谁的下。

  过了会儿,谢宴迟回了神,慢条斯理的说:“私下里正常相处好,宝儿也不想让你很为难。”

  郑云奇偏过头看他,恭敬喊了:“晋王殿下。”

  他这么偏过头,整张脸清晰可见了,他和郑云澜生得格外相似,只是他看起来更为和善好相处些,不似郑云澜的冷淡,这双眼笑意偏多,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谢宴迟收回打量的视线,轻嗯了一:“你是宝儿的表兄,和我不必这么客气,喊我宴迟行。”

  郑云奇笑了笑,“君臣有别,该守的规矩还是守的。”

  “快坐下来。”萧明珠撇了下嘴,又想什么笑眯眯的问:“你和那个什么小青梅怎么样了?”

  郑云奇神『色』坦然,大大方方的说:“定亲了,明年六月份成亲。”

  “这么快?”萧明珠惊呼,又弯着眼笑,“真好,我记得年幼时那会儿你两个亲近,这么多年过去,可算是有人终成眷属了。”

  郑云奇眼里笑意浓了些,笑眯眯的说:“那也得多谢你,若不是你从中撮合帮忙,恐怕我和她也不会走一起。”

  说完,他拍了拍桌,“说吧,想吃些什么,我带你去和晋王殿下吃,这淮大大小小的方,没有我没吃过的美食。”

  “现在不行,我等会有事去办。”萧明珠摇头,又想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你听说过张凤婆的名字吗?”

  “张凤婆?”郑云奇皱着眉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问:“你说的是不是一个胖胖的伢婆?”

  萧明珠愣了下,“你真认识?”

  “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物,常年游走在江南一带,往各大的青楼或者官宦人家送些……”

  郑云奇话一半,才发觉这话不太适合和小姑娘说,瞬间改口:“送些俊秀的丫鬟小厮。”

  那些官宦人家,不少有人有些特殊爱好。

  例如,喜欢娈.童,这张凤婆这些年来,不止卖青楼,各大官宦人家也都有送过,不算个小角『色』。

  他也是参加宴会时,听个子哥闲聊说的。

  这张凤婆手头俏丽的女童可不少,都是从京城那边送过来的。

  萧明珠有些愕然。

  没想一个小小的伢婆,居然背还牵扯了这么多的事,还把人卖给过官宦人家,江南一带富商可不少,谁知道还牵扯什么人?www.xfanjia.com

  谢宴迟懒懒掀起眼皮,也有些意外。

  送往官宦人家,她一个伢婆能将这些送官宦人家,那么背一定有人,不然她根没路。

  这么一来,事多少意思了,看起来是条不小的鱼。

  郑云奇知觉的想这个问题,“你找她做什么?”

  “帮萧明瑾的一个朋友忙。”萧明珠把玩着桌上的茶杯,慢吞吞的说:“他未婚妻年幼走丢了,我大哥去查了人是被张凤婆给掳走的,所以想找找。”

  “可这么多年…”郑云奇迟疑了下,又说:“这么多年过去,恐怕算还活着估计下场也不会好。”

  萧明珠应了:“这个我也都清楚,但是他现在想的是一个答案,知道他的未婚妻下落究竟怎么样,即那个结果是不好的,也算全了他这么多年的一个心结罢。”

  郑云奇恍然,“那行,我去教人帮你查查,我记得前段时间,那张凤婆还来了一次淮,我让人帮你查查她如今在什么方。”

  萧明珠弯着眼冲他道谢,“谢了。”

  郑云奇『性』子急,和她说了一急冲冲的去帮他找人去了。

  谢宴迟偏头看她,“出去走走?”

  “好。”

  两人出了郑府,为马车上绣着郑家的标志,一路上也没人敢靠近,行驶的格外顺畅。

  谢宴迟望了一眼窗外,轻笑着说:“这是世家,在此常驻了数千年之,连圣上的存在感都会被他弱化,那些民众只知道淮有个郑氏,或许你问他,当今的圣上姓什么,都会有人答不出来。”

  “确实,在他心里最不能得罪的恐怕是郑氏。”萧明珠点点头,沉默了会儿又问他:“那圣上会对他动手吗?”

  “那些世家?”

  “对。”

  “会的,我父皇他老了,他这个年纪不足以去支撑他发展那些雄心壮志,于是他迫切的想稳固皇权。”

  顿了顿,谢宴迟又轻说:“在他看来,那些世家是不稳固的素。”

  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想去掉这些世家,不过底这下还是谢家的下,世家蹦跶的再厉害也占不了大义。

  他那个父皇虽然大了,但终究还是有些事,不然也轮不他坐这个皇位。

  萧明珠抿紧了唇,睫羽微垂,嗓音很轻:“那镇国府呢?”

  车厢内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过了许久,少年的嗓音响起:“我不想骗你宝儿,他会对镇国府动手,一定会。”

  镇国府对他的父皇来言,比世家更加让他忌讳。

  镇国萧冀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即边关调了人去,可那些人心里都只记得萧冀,无人知晓那位新派遣的将军。

  他有三子一女,子萧仲琰,大理寺正卿,二子萧仲瑜,少年将军,三子萧明瑾,大儒关弟子,没有一个纨绔子弟,没有一个不成才。

  他父皇疑心病最重,怎么可能不慌张,怎么可能不害怕?

  小姑娘眉眼耸拉下来,她低着头轻轻的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猜了,树大招风不是吗?”

  “可我不明白,圣上怎么能那么心狠,外族入侵,将我爹爹调去边关,转头囚.禁他的妻儿,直这种时候,我爹爹仍然不敢相信他忠心耿耿效忠的圣上会做出这样的事。”

  眼泪“吧嗒”一滴在裙上。

  萧明珠别开脸,细白的手指抹开眼泪,将帘子稍微拉开了些,冷风灌进来,压下了她的酸涩。

  谢宴迟知道她说的应当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可这种事确实是他那位好父皇能做的出来的事,他垂下眼帘,握住小姑娘冰凉的手,“宝儿。”

  小姑娘细细嗯了一。

  “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让他伤害你,也不会让他伤害镇国府。”他伸出手将她的脸转过来,弯着眼笑,“这是我答应你的誓言,还记得吗?”

  萧明珠怔怔的看着他,许久重重点头,“记得。”

  “我不会骗你的萧明珠。”少年将脸凑近了些,抵在她的鼻尖定定的看着她,“这个世界上我可能会骗其他人,但唯独不会去骗萧明珠。”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的亲了下她的唇瓣,“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改变。”

  萧明珠觉得眼眶有些红,她吸了吸鼻子弯着眼笑,“好呀。”

  马车了尹街停下来,谢宴迟在小姑娘的指挥下,买了两袋蜜饯,教卓礼付了钱,拿了一袋给小姑娘吃,另一袋交给卓礼让他保管。

  眼瞧着,随着路越走越,手上堆的东越来越多,卓礼忍不住偏头问:“王妃还会再买什么吗?”

  寻冬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尹街逛完了,接下来应该还去东市,东市那边卖的东更多。”

  卓礼:“………”

  他王爷才会不会管他双手是杀.人的手,只记挂着王妃有没有吃好。

  寻冬偏头看他,想了想问:“你拿的下吗?”

  卓礼果断开口:“拿不下。”

  寻冬看了看东确实太多,忍不住说:“那我帮你拿一点罢?”

  “好。”

  又走了一会儿,两人手上堆满了东,对视一眼。

  “算了,我先回马车上,将东放回去再说罢,不然按照王爷王妃这架势,估『摸』着还会继续再买下去。”

  “成,先将东送过去,过会儿再过来。”

  卓礼挤上前,将钱袋递给了谢宴迟,苦着脸说:“王爷,我和寻冬先把东放回去,过会儿再过来。”

  少年神『色』坦然,应了:“好。”

  萧明珠看着脸颊忍不住红了,待他走,她才小问:“是不是买的东太多了一些啊?”

  很少有出来这么闲逛的时候,她还没说,谢四看她眼神在某个东上停留了秒,直接买下来,然,东越买越多。

  谢宴迟『摸』『摸』她的头,“还好,不多。”

  若是可以,他甚至想将全下所有的珍宝都捧她面前来。

  他这会儿总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做皇帝,他有那么一瞬间,也突然有点想。

  他想将全下最好的珍宝都任她挑选。

  想看她在看那些东时,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明媚肆意。

  萧明珠耳根有些发热,旋即故作不在意的将蜜饯塞了一颗给他,笑眯眯的问:“好吃吗?”

  甜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口唇,腻得人发慌。

  谢宴迟眉头有一瞬的轻皱,很快掩饰下去,笑着应了:“好吃。”

  这么多年,他和萧明珠吃着一样的口味菜。

  她喜欢吃什么东他喜欢什么,这些年都习惯了,可唯独吃甜这一个,他始终习惯不了。

  “骗人。”萧明珠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轻哼,“之前还说全世界最不会骗的人是我呢,我看你最会骗的是我。”

  “我没有。”少年有些着急,紧抿着唇说:“我是…我是不想看你不开心。”

  萧明珠好不容易喂他吃一次东。

  别说是蜜饯,即是裹了糖霜的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我不会不开心啊。”萧明珠伸出手攥紧了他,轻说:“你不喜欢吃的东你和我说,我下次记得了不会再喂给你吃这——”

  “可我想你喂我。”谢宴迟耳根通红,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神『色』,“即吃讨厌的,我也想吃。”

  “我没有说不喂你,只是说不会喂你吃你不喜欢吃的东。”萧明珠伸手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轻哼,“你下次能不能把我的话听完再说?”

  少年才意识自己闹了个笑话。

  他别开脸,冷白的肤『色』浸满了红晕,刚刚被她揪过的耳朵也红红的,有点可爱。

  萧明珠追上他的步伐,笑眯眯的问:“那你喜欢吃什么呀?”

  “桂花糕。”

  “你骗人。”她鼓起脸,嘟囔:“这分明是我喜欢吃的。”

  谢宴迟垂下眼帘,轻说:“可…为你曾给了我一半,我吃了喜欢上了。”

  “有这件事吗?”萧明珠挠挠头,怎么都想不起来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

  “八岁那年。”谢宴迟望着她,像是将她整个人烙印在眼中,慢慢染了笑意,“我被父皇责备,你来宫里玩顺来找我,吃东的时候,给我吃了半块桂花糕吃,那个味道我记了很久。”

  他想小姑娘当时纠结的模样,有些想笑。

  分明是舍不得,可瞧着他看过来,想了好久还是忍痛掰下来一块,刚想递给他,又掰回半块,可怜巴巴的说:“这个很好吃,你一点点吃,不能一下吃完了。”

  他尝了一下,确实很好吃,那个味道一下子让他记了很多年,怎么都吃不腻。

  来,他尝了很多次桂花糕,都很好吃,可没有当年萧明珠给他的那半块好吃,为那块桂花糕是她仅剩的一块,还是分给了他一半。

  小姑娘没什么印象了,可听他这么说,还是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看,我说我小时候对你好罢?”

  “是是是。”谢宴迟捏了下她的脸颊,“还去不去吃东市的枣子糕了?”

  萧明珠眼睛亮了起来,“去!”

  “走,让卓礼将马车拉过来,我去东市。”

  两人往回走,没多久,迎面撞上了正往他这来的卓礼和寻冬,还有郑云奇。

  萧明珠:“你怎么也来了?”

  郑云奇笑了笑,如实说道:“刚刚查了那个张凤婆的下落,她目前正在江南,是派人将她抓过来,还是……?”

  “派人接触。”谢宴迟神『色』淡淡,漫不心的说:“说你需一个暖床,以淮郑氏的名,我想那个张凤婆应该不会拒绝你。”

  郑云奇点点头:“好。”

  了晚间的时候,果然有了消息传过来,张凤婆约他明上午在翠玉楼见。

  萧明珠捧了杯茶,咂舌,“来的还真够快。”

  江南和淮也有一段路程,这是收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你还是低估了淮郑氏在江南这一带的望。”谢宴迟往靠了靠,那双漂亮的眼眯了起来,神『色』难明,“那个张凤婆巴不得能和他扯上关系。”

  他顿了下,轻笑,“又或者说,是她背的人想和淮郑氏扯上关系。”

  但凡传承了多年的世家多少都有点骄矜,除各大世家外,很少往外通婚,对旁人自然也都瞧不上。

  如江东李氏,淮郑氏,清河崔氏等。

  除镇国府外,少有人能和世家扯上关系。

  这也是他父皇为什么忌惮镇国府的原之一,镇国府背靠着江东李氏和淮郑氏两人世家,更何论世家之间彼此有牵连,乎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萧明珠觉得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张凤婆能肆无忌惮的在开福寺那种方掳人走,又和官宦人家有牵连,那么背绝对有人在支持。

  只怕,这个人在京城里,也属于极有权势位的那种,那他想和淮郑氏扯上关系,目的绝没有这么简单。

  她垂下眼,细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那明日我先将人骗过来,面再说?”

  谢宴迟嗯了一,点头,“提前派人将那边围住,这个张凤婆能肆无忌惮这么久,身也是有警觉『性』的,一个不留神可能让她跑了,若是跑了再想把她找回来,恐怕事没有这么简单了。”

  “好。”

  萧明珠和郑云奇说了下,让他安排了个身子利索的好手早早围在了翠玉楼边上。

  晚饭是在舅母那用的,即并不怎么愿,可萧明珠还是和谢四去了,为舅舅回来了,从前的疼爱不是假的。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拒绝。

  除舅舅外,萧明珠还看了郑云澜,他回淮,病得愈发重了,即屋里烧了龙,可用饭时,他仍在不停咳嗽,惹得王氏在一旁心疼的抹眼泪。

  “你这身子往年都好的很,怎么去了一趟京城成这样了?”

  “早知如此,我当初不该答应你去京城,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去京城,把自己身子给糟蹋成这样。”

  郑宏信板着脸,沉呵斥:“好了,你吃个饭哪来这么多话说?”

  “他如今多大了,身子是他自己的事,我看这么多年倒是你把他给惯坏了,何必这么小心翼翼?”

  王氏抹着眼泪不吭了。

  郑云澜又咳嗽了,捂着手帕,淡淡的说:“父亲说的是。”

  郑宏信嗯了一,目光落在萧明珠身上,板着的脸也松下来,笑着问:“宝儿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萧明珠抬头笑着说:“再待个走。”

  “这么快?”郑宏信怔了下,神『色』颇有些感慨,“你这距离上一次来有好些年了吧,一转眼也嫁人了。”

  小姑娘生得明艳动人,眉眼间隐隐还能看出他小妹的样子,像当时,他送小妹出嫁。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这个外甥女也出嫁了。

  萧明珠细细的嗯了一。

  郑宏信看着她,又偏头看她身旁的少年,有些感慨,“还记得从前见着晋王殿下的时候,还是一点点大,转瞬间都这么大了,还娶了我家的小明珠。”

  少年颔首点头,笑的温柔,“能娶她是我的福气。”

  郑宏信猛喝了口酒,笑呵呵的说:“有你这句话我倒放心了,我这么一个外甥女,可舍不得她受委屈。”

  谢宴迟看着他,许久,眼底的漠然消融了一点。

  至少,相对于他的妻子而言,他这个做舅舅的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的疼她。

  “舅舅放心,我好不容易将她娶回来,也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

  话说完,少年顿了下又似不意道:“倒是麻烦舅舅和舅母说一,我带来的丫鬟够用,不必费心思再送侍女过来,在我府里,丫鬟都是伺候宝儿的。”

  他这么说,郑宏信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冷冷的看向王氏,“你派人送丫鬟过去了?”

  王氏心头咯噔了下,都快恨死谢宴迟了,强笑了下说:“对,我是怕宝儿她带来的丫鬟不够用,所以才——”

  “够了!”郑宏信打断她的话,铁青着脸,“我早说了,不耍一些小聪明。”

  送丫鬟过去,说的好听点是送丫鬟的,可他还能不知道是送暖床的过去?

  这是让小妹知道,还怎么看待他这个做哥哥的?她幸幸苦苦的养的小姑娘嫁人没多久,他这个妻子迫不及待的送暖床过去。

  这是在打谁的脸?

  郑宏信快被臊死了,沉着脸说:“你若是不能坐这个位置,我让旁人来管这个家,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分世家主母的样子?”

  王氏这下真的慌了,连忙说:“老爷,老爷我那不是故意的。”

  郑云澜咳嗽了下,锦帕抵在唇边,轻说:“母亲一向没什么坏心眼,算真的有错也是无心之失,父亲——”

  郑宏信沉着脸,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为你,你母亲如何会这么做?”

  “舅舅。”谢宴迟眼里带着疏离的笑,将小姑娘拉了起来,“您的家务事我两个做晚辈的不掺合了。”

  郑宏信面『色』也不太好看,挤出一点笑容,“行,你早些休息。”

  他目光落萧明珠身上,犹豫了下说:“宝儿,你舅母她脑袋是有点不太清楚,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舅舅不会让你这个委屈白受。”

  萧明珠怔怔的看着他,许久弯着眼笑起来,“谢谢舅舅。”

  郑宏信脸上才多了点笑容,冲他点点头,语气和蔼,“去吧。”

  两人出了院子往观雪阁走。

  萧明珠偏过头看他。

  气愈发冷了,少年穿着墨『色』的狐裘,从这个角度看,他下颌弧度格外漂亮,而密的眼睫也是,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少年忽然转过脸来,唇边带着抓住她偷看的雀跃,“看什么呢?”

  萧明珠丝毫不羞,大大方方的说:“看你呀。”

  这一下,少年的耳根反而红了些。

  谢宴迟攥住了小姑娘的手,将她的手放进怀里,轻撇嘴:“你总不按照我想象的来。”

  “比如?”萧明珠弯着眼笑,抿着唇憋笑,“我是不是该红着脸说,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呀,然把害羞的捂脸?”

  谢宴迟别开脸没说话,可耳根更红了些。

  “谢四。”

  “嗯?”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说的那些话呀?”

  “哪些?”

  “是你和我舅舅说,她往我这里送丫鬟的事。”

  “对。”

  “为什么啊?”

  “她让你不高兴,我也让她不高兴。”少年捏了捏她的手指,认真的说:“我不想让任何人欺负你,谁都不行。”

  “纵然那些人都是你的辈,可她都不尊重你凭什么我去尊重她?”

  萧明珠弯着眼笑,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胳膊上,轻说:“谢四,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人。”

  “如果是母亲她,她应当会让我不和舅母置气,毕竟她是辈,若是和她争吵置气,一定会让人看笑话。”

  “我知道这个理,可还是会不高兴,为她是辈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凭什么呀?”

  小姑娘嘟囔着,微微撅嘴,可旋即又欢快的笑起来,“但现在,我不生气也不难过了。”

  “你帮我出了气,虽然知道这样想会不好,可是我还是有点高兴。”

  “她是辈又如何?”谢宴迟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你还是晚辈,她做辈的怎么不能让让你?”

  “萧明珠,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萧明珠看着他,歪着头想了想问:“那万一我做了一些坏事呢?做了坏事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少年斩钉截铁的回她:“会。”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萧明珠做了什么,他永远都会站在她这边。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坏坏了,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沉沦在狱,被世人痛骂。

  小姑娘被他的回答取悦了,高兴的笑起来,“可我不会做坏事。”

  “我知道。”谢宴迟眼里含着笑意,轻说:“我知道我的小姑娘心肠善良,才不会去做那些坏事。”

  算做了,那也应当是旁人先欺负她,那不叫做坏事,叫惩恶扬善。

  萧明珠有些耳热,脸颊红了。

  谢四这人真坏,总说一些让她脸红的话,怎么老这样呀。

  *

  次日晌午,萧明珠和谢四跟着郑云奇去翠玉楼。

  翠玉楼是东街尽头的一间青楼,是张凤婆平日里来转卖“货物”的一个中转点,这种方鱼龙混杂,最适合见面。

  郑云奇推开进去,瞧见里面坐了一个胖『妇』人。

  她穿着绣着牡丹纹的上袄,缎面倒也算是精细,只脸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一笑那双眼挤在一块,让人看了略感不适。

  郑云奇做足了世家子弟的骄矜和散漫,懒洋洋的问了句:“你是张凤婆?”

  “是是是。”张凤婆忙站了起来,擦干净手想伸手又意识什么,讪讪的收了回来,赔笑道:“您是郑云奇子吧?”

  郑云奇鼻腔里淡淡嗯了一。

  他越是这种态度,张凤婆愈发放心,瞥见他身跟着的萧明珠和谢宴迟,有些疑『惑』,“这…二位是?”

  郑云奇脸『色』骤变,“不该问的别问。”

  张凤婆连忙赔礼道歉,心下是隐隐有了猜测。

  这么多年来,倒也不是没有年轻的子小姐找过她。

  不过都是一人前来,这两个明显是夫妻的一起过来倒是少见的很,不过达官贵族多有难以启齿的兴趣爱好,她也都见怪不怪了。

  张凤婆不知两人的姓名,只子夫人的唤了他一。

  萧明珠淡淡嗯了一。

  张凤婆坐下,才又笑着说:“郑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一边看他的神『色』,一边将边上带来的画像展开递给他看,“这有妩媚动人的,也有清秀小巧的,更有清丽动人的,郑子放心,这些人啊都是处子。”

  郑云奇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萧明珠笑着说:“表妹帮我掌掌眼。”

  萧明珠嗯了一,翻了翻画像。

  先不说真实的什么样,可从画上来看,都差不哪去,年纪看着最大的估『摸』着也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张凤婆倒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背都站着什么人。

  她越翻越觉得心惊,她原先只是想帮江宜年找找未婚妻,如今看来倒是牵扯什么了不得的事上去了。

  她翻了翻画像,随指了一个,“这个罢,我瞧着还可以,你不是向来最喜欢这一类吗?”

  郑云奇接过一看,脸黑了一下,“那这个吧,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张凤婆看了一眼,心里约末着能卖什么价位,笑的那双眼眯了起来,“您放心,最多一能将人给您送过来。”

  “尽快吧。”郑云奇嗯了一,又指向身的两人,“我表妹他有事问你。”

  张凤婆面带疑『惑』,轻问:“不知两位贵人找小『妇』人有什么事?”

  萧明珠坐直了身子,紧盯着她,“我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张凤婆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结结巴巴的笑着问:“不知道贵人想找我打听什么人,小『妇』人恐怕有心无力。”

  萧明珠抬眼看她,虽然在笑,没有半分笑意,一字一句的问:“我想找你打听一下,你十年前在开福寺拐走的那个小姑娘。”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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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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