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不大,是雪莱私人办公的地方,墙上挂着发黄的巨幅水星地图,对面则贴着各种新兵营参军入伍的九项注意、十八条例、新兵须知以及最新要求。
古旧老式的黑胡桃木钟表在一旁打着摆,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于浩海坐在方倾的对面,沉默不语。方倾手里拿着他的体检报告,透过镜片审视着他,像是在看他的一个不遵医嘱、非常棘手的病人。
“坐过来,”方倾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我给你一条一条捋。”
于浩海闻言,肩膀紧绷着,眉头微蹙,还是不动。
“啧,过去!”雪莱踢了一脚于浩海坐着的凳子腿儿,差点儿把他的凳子踢倒。
于浩海撇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雪莱上将,无奈地站起来把凳子挪到方倾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刚运动完,身上罩着一个黑色带网孔的单薄球服,里面穿了件黑色半袖T恤,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蓬勃,隐隐给人以压迫感,下面穿了个迷彩大短裤,露着健壮有力的小腿。方倾觉得在部队里他可能会将一年四季都过成夏天。
他坐过来后,衣服随着动作一动,清新的柚子味儿淡淡地飘过来,方倾微微翘起嘴角,头不自禁地靠近他,轻轻地嗅了嗅。
于浩海觉得今天方倾肯定是喝酒了。之前拥抱亲吻的时候,他就在方倾下巴上舔到过酒的味道,像是什么果酒,那时候没好意思问,这次更觉得明显。
以前随着父亲出去,方叔叔同往的时候,就经常听父亲骂方匀“酒蒙子”“酒鬼”什么的,没想到方倾才这么大,就有这爱好。他心里有气,便挪得离他更远了点儿。
“方医生,到底是什么问题?严重吗?”雪莱在一旁问。
“啊,”方倾回过神儿,恢复了认真严肃的职业面孔,“您在这儿啊,那我没法说,是病人的隐私。”
于浩海道:“我没有隐私。”
“你接下来就有了。”方倾瞪着他。
雪莱见状,说那我出去,就起身离开了。
门一关,方倾把报告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瞥着一旁坐着的于浩海:“躲我干嘛?我能吃了你不成?”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你叫我来干什么?”于浩海语气中有种深深压抑的不耐。
“你还不耐烦了,你说我来干什么?”方倾一着急就爱动手,用力捶了于浩海的胳膊一拳,“我问你,上回袁真就那么给你量的腰围吗?”
“……腰围?”于浩海不知道方倾说的是啥。
“是啊!直接用软尺圈一下就行了,他为什么按你这儿、还有这儿?”方倾伸开胳膊紧紧地抱住于浩海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着急地说,“他占你便宜你不知道吗?!缺心眼!”
“……谁在这儿占便宜呢?”于浩海撇开头,躲开方倾毛茸茸的撩到他下巴上的头发丝,伸手拍他肩膀,“你撒开我!”
“我不!”方倾越被他扒拉、胳膊收得越紧,这几天的患得患失已经让他寝食难安了,现在就想把这大柚子抱住。
于浩海站了起来要走,拖着方倾的上半身也跟着往他的方向挪动,方倾的脚立刻勾住了桌子腿儿,带着整张桌子都跟着挪动,发出喀喀的响声。
“我告诉你,雪莱将军就在外面!你别让我喊他进来昂,说你不配合!到时我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方倾狠狠地捶了一下于浩海的腰,眼睛里波光流动。
于浩海站住了,没想到这人如此难缠,只好无奈地又坐下了,咬着牙问:“你到底要干嘛?雪莱上将对我很好,你不要跟他胡说八道,让他担心。”
“我没说啥啊,就说你可能有点儿心病,需要我跟你谈谈,”方倾抬手摸了一把于浩海的下巴,心疼道,“怎么瘦这么多,是想我想的吗?”
于浩海缓缓抬眸,鹰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浩海,你躲着我,是怕我又说出什么伤你心的话吗?”方倾抓着他的胳膊,凑近他的脸,低声问他。
于浩海没有说话,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又要暴怒的样子,方倾知道跟这倔人交流一定要稳、准、狠,直切命门,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举起两根手指到自己的太阳穴,指天誓日道:“我方倾,从小到大,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也只喜欢你一个人,从前,现在,将来,都是如此!若我撒谎,雷劈死我,海淹死我,你宰了我!”
这一招儿果然奏效,一连串誓言砸到于浩海的脑袋上,让他有些发懵,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倾,两个耳朵尖也跟着站了起来抖了抖,像是要把刚才方倾的话完整地收录到耳朵中去。
“你有没有脑子啊!”方倾抓着他的胳膊,左右晃动,“先从你弟说起,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小时候去你家,也是天天跟你玩啊!投票的事,是那天中午我参加了一个宴会,在场的所有Omega都投票给你弟,如果我投了你的话,他们就会把我记住,还会到处去说,我是不想惹麻烦才投你弟的!”
“……真的?”
“当然了!在医院也是那样,我那天来给你们体检,唉,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分队伍的,稀里糊涂去了二队,我还跟尹瀚洋说了,完事了就去找你,谁知道到晚上才体检完,你们都去跑操了,我躲在你们致远楼的卫生间,想等你们解散,结果我爸给我打电话了,我才不得不回去。”
于浩海的表情是半信半疑,像是被人类伤害过的动物,已经不敢再听信人言。
“致远楼2层东侧卫生间第三、不,是第四个隔间!我在里面等得太无聊……就用签字笔在门上写了个小‘fuck’,不信你去看!”
于浩海还是像个呆滞的傻狗,耳朵支棱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方倾绞尽脑汁、使劲回想,还有什么能自证清白:“啊!演讲词!你们进部队那天,我以为没人送你,就开着车到你们营地门口,就对面那停车场,我听完你们的宣誓才走的,你们一个老将军把‘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说了三遍,你上台说将来要横刀立马斩群魔,对吧?”
“嗯!”于浩海用力点头,眼里的冰霜已然松动。
方倾唉了一声,打蛇随棍上:“我已经跟我爸爸们都说了,我喜欢的是你,绝不是尹瀚洋还是什么秘书长,任何人都不是,就是你!我现在还没有见到于总,如果看到了我第一时间就冲过去说这件事,听说我三岁的时候,他来过我家提过亲,我现在告诉他不用提了,我自己跑来!”
“你、你真跟你爸说了?”于浩海捕捉到这个信息。
“是啊,我两个爸现在都知道了,你爸爸们我也会去说的,你还想让我告诉谁?统帅也行。”
“那你为什么收雷蒙的东西?莱恩说是定情信物,还叫你大嫂,说你跟雷蒙都定日子了。”
“我定他个大头鬼啊!”方倾一拳砸到桌子上,“我今天已经教训过莱恩了,他再敢胡说我就揍死他,至于雷蒙,我只是想骗他的钱而已!”
“……啊?”于浩海脸上刚刚燃起的希望的小种子又濒临熄灭的边缘,他拧着眉头,非常困惑,重复道:“骗……他的钱?”
“是啊!我和我爸做了个质壁离子分离……反正就是个超级大的机器,用来分离染色体的,特别烧钱,每天只电费就得四十多万水星币,更别说器材和药剂了,可以说是一天烧一栋房子,统帅都把国库掏空了拨款给我们,于总也把你家各个岛上的房产地产田地海域养殖场什么的全卖了!”
于浩海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叫做穷光蛋了,可他心念电转,立刻问道:“那你为了骗他的钱,就答应嫁给他了?”
“没说答应,但是也没法拒绝,毕竟……”
于浩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捏紧了拳头,瞪着方倾,额头上一道道青筋暴起,愤怒地朝他吼道:“我他妈就是死了,也忍不了这个!”
方倾被他地动山摇的反应吓得一个哆嗦,往后靠着,颤抖地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
“你以为我每天早出晚归一天都不落的训练是为了什么?我知道昶洲那边发生了什么,知道敌人有多强大!可是我宁愿被敌人踩死、撕碎、变成肉渣,宁愿打药变成怪物去跟他们打,也忍不了你去卖身换钱!”
“你又说这种话!”方倾站了起来,狠狠地推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说要变成变异Alpha,我才一定要做出对抗的血清!”
“我不管!你给我拒绝他!”于浩海抓着他的领口,把他整个人薅到自己眼前,大声道,“现在、马上,拒绝他!”
方倾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清了,眼前是于浩海愤怒的脸,脑海里却回荡着家中方匀和青羚的无数次争吵:
“我就是饿死、穷死、再也不当医生,也不想看到你去陪他们喝酒!”
那是父亲方匀说的话,创业之初,青羚为了扩大医院、完备器材和药品,不得不整日混于王公贵族的酒局中,去换取资源,惹得方匀跟他吵翻了天,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拿着刀要废了自己精通手术的右手,被青羚把刀夺下。
没想到,方倾跟于浩海竟然这么早就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而吵架,父亲方匀是个Bate都觉得怒不可歇,更不用说于浩海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Alpha,都是男人,谁能接受脑袋泛绿,而且还是在方倾婚约未定、正当妙龄的时候。
他根本没法应付于浩海,体型悬殊导致自己又被他抓了起来,双脚悬空,手在那儿无力地乱动,最糟糕的是,他根本没想好对策,就来求和。
对这种事,青羚一贯的想法是:“妈的,有便宜不占是孙子!老子又没吃亏!”
而这两个月与雷蒙周旋、首战就骗取6个亿的方倾,跟青羚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大声反驳道:“我又没被占便宜,我只是钓着而已!”
“你又钓着,你同时钓几个了?!你以为他是傻子吗?就这么被你空手套白狼?你太天真了,”于浩海斥道,“6个亿不是60万、6百万,他要多少个Omega都足够了,为什么给你,你想过吗?你以为我在瀛洲没见过这种事?只怕比你能想象到的更肮脏、更可怕!”
“我用错词儿了,不是钓着,是、是商业谈判……”
“谁跟你这小屁孩谈判,他不说破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于浩海单手提着他,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摸向他的衣袋和裤兜:“你手机呢?!”
“……没带在身上,在包里,包在车上,被拉回医院了……”方倾弱弱地说。
于浩海听他声音发抖,脸色惨白,在自己的手里扭动着,很害怕的样子,头发乱七八糟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不由得把他扔回座位上,先冷静冷静。
过了一会儿,双方都平复了一些,于浩海抬手轻轻拍着方倾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努力温和地跟他说:“部队里有电话,一会儿,在我面前,打给他。”
“……我记不住他号码。”方倾小声说。
于浩海阴沉着脸,捏起他的下巴:“你要想好了再跟我说,别耍我,我脾气真的不好……我是喜欢你,从进屋看到你的那一秒,我就是硬着的,我可以骗我自己,但身体却骗不了,你要是给不了我想要的,就别招惹我。”
方倾觉得全身的汗毛刷的一下,都竖起来了,心脏砰砰直跳。爸爸说的没错,于浩海确实非常恐怖,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和,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见过那么多来上门提亲的Alpha,都没有一丁点儿感觉,可那个雨夜,在班车前,于浩海一出现,心里模模糊糊的那个影子就清晰了起来,是他的模样,是他的眉眼,是他的微笑,是他的声音,方倾心里知道,其实他一直期待的那个人,就是于浩海。
于浩海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用这种语气、这种话来对待方倾,几乎是恐吓。
这些天他思来想去,已经决定尊重方倾的生活方式,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倾既然对自己不认真,那就放手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方倾又来了,又说了这些话,又把他心里的燎原之火点着了。于浩海只觉得近两个月来压在心里千斤重的石头松动了,好像喘气也舒服了些,人又活了过来,可他怕了,已经不会再像初来乍到那般,一腔热爱毫无保留地端了出来。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的话,我帮你跟他说,好吗?”于浩海循循善诱,像一头野兽般试探地、温柔地问方倾,“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捆了带到昶洲,让他去跟变异Alpha聊聊也行。”
方倾:“……”
方倾仿佛站到了生命的交叉点一般,知道此刻自己一旦说错将是两个结果,一是跟于浩海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二是跟他和好如初,甜蜜相爱,然后失去财政司所有的帮助,方家、于家一起负债累累,“时间漏斗”仪器也跟着停摆,对抗血清的研究随之功亏一篑,彻底完蛋。
“浩海,这是水星目前为止最大的投资项目了,也是我们医院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不能草率地做决定……”方倾看于浩海的脸色黯然下来,连忙哄道,“但是我决定退出这项研究,也不再与雷蒙见面,你看行吗?我爸直接跟他对接工作就可以了,我不见他,好吗?”
这个补丁看来是打得及时,于浩海迟疑起来:“你能做到吗?”
“能,我答应你。”方倾把手放到于浩海的手心里,像是猫猫的头一般,往他的手心里拱了拱,贴了又贴。
于浩海虽然满心疑窦,但“和好”两个字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看着方倾白皙如瓷、还带着稚气的脸庞和水光潋滟的杏眼,只得叹了口气,说:“不能骗我,有空的话……多来看我。”
方倾嗯了一声,于浩海才把他抱在怀里,可拥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热烈和扎实,而是很小心和迟疑地保持了一定的力度和距离。方倾听到他很压抑的呼吸和委屈的叹气,眼睛瞟到桌子上那报告中消失的16斤体重,才后知后觉这两个月都让这么爱自己的人经历了什么。于浩海的自负是建立在自卑上,从小身边的注意力都被漂亮可爱的弟弟吸引了去,他是多么努力才走到了今天,获得了别人对他的关注,而自己无心的过错,又给他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方倾越想越心疼,倾身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我跟你说,那个投票排名,现在你第一了,甩了你弟弟四十多万票呢,他追不上你了。”方倾在于浩海怀里闷声说。
“切,那个数据不实。”于浩海道。
“哪项数据不实啊,我看是你们孔雀旗的单兵测试成绩。”
“……最后那个数字。”
方倾身子一僵,反应了过来,喃喃道:“你可要点儿脸吧,那个数字你最大了,还不实。”
“不信你自己量量。”于浩海猛地握住方倾的手,方倾立刻疯狂地往后扯回自己的手。
于浩海嗤笑了一声。
方倾想了想,犹犹豫豫地从牛仔裤的兜子里掏出一个创可贴般的东西,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还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外兜,示意里面带了丝巾。
于浩海看见那个创可贴的外包装上写着——“临时标记专用清洁无纺布贴。”
他终于笑了,像是笑自己的无可奈何,也嘲笑自己的软弱好哄,在他看见方倾战战兢兢地推过来这个贴布的时候,他就释然了。
他把头枕在方倾的肩膀上,像之前一样沉醉在他的味道里,用鼻尖轻轻碰触着方倾脆弱的脖颈、腺体的所在位置:“这不过是个形式,如果我有安全感,根本不用这个。”
“你快点吧,把窗先打开,不然一会儿有味道,”方倾缩着脖子,闭上眼睛,肩膀绷得紧紧的,一副擎等着挨咬的样子,“快点儿!老子准备好了!来吧!”
于浩海笑着把他翻了个面儿,只是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方倾离开营地时已经快11点了,雪莱追问方倾,于浩海到底是什么毛病,能治3个多小时才完事,方倾笑着说:“是相思病,已经痊愈啦!”
在于浩海温柔的注视下,方倾坐上了营地专用的派遣车,慢慢地沿着Omega车道,向市区驶去。
“开车的是谁啊?”于浩海问雪莱上将。
“咱们队里老司机了,老陈开的车。”
于浩海站住了,道:“要不还是我去送一下吧,毕竟……方医生是我们Art队的。”
“怎么不放心啊?老陈都六十啦!”
“就算八十了也是个Alpha啊……”
“行了行了你去送吧,早点回来。”
雪莱挥手赶他,他转身追了出去。
Omega车道上的车开得速度不快,于浩海能轻易地追上和叫停,坐着车跟方倾一起回家。
可是他学聪明了,知道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再傻乎乎地把一颗真心全都摊出来给方倾看,他也要收着点儿,别太宠了,方倾要钓着他,那他也要钓着方倾,来回来去地钓,看谁赢得过谁。
于浩海跟在车后面奔跑着,想着方倾说的话。他说袁真不是个好东西,以尹瀚洋的名义接近他;又说他自己尝试做的蛋糕是柚子味儿的,可惜操作失误,弄得很苦,失败了;他又说虽然他踹了袁真,但袁真也给了他一拳,但是他因为恢复能力太好,所以脸上没有痕迹;他还要于浩海注意身边的可疑分子,可能还有人打着喜欢尹瀚洋的名义接近他,要他“一定要多加小心”……www.xfanjia.com
方倾说话的时候是眉飞色舞和手舞足蹈的,于浩海看着他生动的表情常常忘了他说的是什么,只恍神地看着他的脸。如果漂亮是种法术的话,方倾显然已到了成魔的境界,于浩海避无可避,只能再一次栽进去。
在车里的方倾并不知道于浩海在身后默默的护送,只头疼地想着财政司投资的事情,这件事是自己起的头,若要转交给青羚,恐怕很不好弄,雷蒙提出交往的意向已经很明显了,方倾觉得不会那么容易脱身,可哄好于浩海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怎么能又得到于浩海的身心又骗到雷蒙的钱,新一代的海王方倾实在是觉得很难办啊,他想得头痛欲裂,晃晃脑袋不再想了,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那是在雪莱房间里等于浩海时,自己从墙上看到并撕下来的。
新兵入伍须知☆特殊条例
“年龄未满足参军标准的A、B、O,若在某一领域有特殊贡献和突出技能,并通过体能测试,则可提前入伍。”
方倾怎么都不放心让于浩海单枪匹马地去昶洲撕怪物去,一旦真赌气变成了一个巨型Alpha,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这次出征,方倾一定要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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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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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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