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论是司法部还是内阁,不论是上议院还是下议院、参政党,他们的亲信买通教管员或是低阶长官,给于浩海频频示好、带话,或是话里有话的威吓、施压,多方势力你追我赶,都明里暗里问的同一个问题:“你的副将到底是谁?”
这已经让于浩海很不耐烦了,可直接当面直白地问出来的人,反而是方倾。于浩海正好趁此机会,借力打力,怼了过去。
方倾低着头,脸红了起来,顺带着小小的白皙的耳垂都变红了,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于浩海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便在桌子底下抓方倾的手,想在他手心里写字,方倾却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不让于浩海碰。
吃过午饭后,方倾把盘子拿走,眼睛躲避着于浩海灼灼看过去的目光,快步离开了食堂。
生气了。
于浩海发愁地想,晚上找机会去哄哄吧。
下午该方倾背着袁真跑步了,袁真比方倾重一些,再加上上午方倾小腿肚子被抽了两棍子,袁真趴上去时,方倾有些没站稳,原地晃了两下。
“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小心点儿,别把我摔了。”袁真搂住方倾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
“不知道你图什么。”方倾把他往后背上托了一下,开始跑了起来。
“什么都不图,”袁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像是在叹息,“我喜欢他,爱慕他,但同时也知道我太普通了,他不会喜欢我。”
“所以你就找我的麻烦?”方倾稳住心神,尽量跑得稳一些,对医疗兵来说,背着伤患跑步是很重要的一环,在实战中,这是他们经常会碰到的情况。
“不是找你麻烦,而是好心提醒你,你不是他的良配。浩海骨子里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同时对战友或是将来的伴侣,要求都非常高的人,如果你不符合他的要求,那么他最终也会看不上你,将你淘汰。现在他刚刚和你陷入热恋中,自然看不清这些,可将来就难说了,毕竟他需要的是一个像于夫人那样温柔懂事的人,能够一直跟随着于总,可你不是吧,方小姐,你脾气太大了,你们的矛盾会越来越多……”
方倾背着他像背着一块儿慢慢变大、变重的巨石,让他越跑越喘不过气来,他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反驳,脑海里却回荡着于浩海中午对他说的话,现出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冷酷的语气,像是在评判着谁,让他的自尊心觉得受伤。
可他嘴里当然不服输,艰难地对袁真道:“我、一个,聪明、帅气的Omega……”
“是的,你是很出类拔萃,漂亮能干,这点我承认,但你如果只给他带来麻烦,他还会要你吗?你能来到这里并且撑到现在,恐怕你爱他,比他爱你还要更深一些,我说的对吗?爱得多的那个人,是注定会输的……”
方倾越听越生气,可潜意识里,他似乎被说动了,认同了袁真说的话,于是他跑着跑着,一个是体力不支,再一个是精神恍惚,路过一个沙坑时,脚底一轻,连带着背着的袁真,一起跌倒在Alpha们平时练跳高的沙坑里。
“噗!”方倾摔了个脸贴地,袁真滚落在一旁,因为有方倾垫着,没怎么伤到。
“方倾!”莱斯利提着电棍气冲冲地杀过来了,“你怎么回事?别人就算跑得再慢也没有把伤患摔了的,你可倒好!连带着伤患一起掉坑里!给我到墙边站好!”
方倾紧张地手握着手,眼睛眨着,被莱斯利用电棍怼着肩膀不敢动,听到指示后耷拉着头,去到墙边贴着墙站好。
“把小腿露出来!”
方倾迟疑了一下,弯着腰把裤腿卷了起来,转过身。
莱斯利噼里啪啦地抽了过去,足足有六下,每一下都打得方倾浑身抽搐。
“还能站住吗?”莱斯利问道。
“……能。”方倾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咬着牙说。
“那继续背着跑,我看你还敢不敢把他摔下来!”
莱斯利吼完,方倾背着袁真开始战战兢兢地跑了起来,他的腿火辣辣地酸痛不止,身体开始打晃,他情绪不好加上怕把袁真摔下来,越跑越紧张,Alpha们在另一旁进行圆木上跑步,七八十斤的圆木满操场滚,方倾怕踩到上面去,开始绕路,一个躲闪不及,再一次摔倒,这次袁真比较聪明感觉往地上扑了,急忙把方倾往前一推,他从背上跳了下来,方倾被后面施加了一个力,往前一冲,下巴磕到了木头上。
“方倾!”莱斯利冲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看他下巴红了一片,好在没有破皮,他立刻举起电棍,“我让你别把他摔了!”
这一棍子刚抽下来,远处另一根电棍嗖的一声扔了过来,准确地击中了莱斯利的电棍,力道很大,莱斯利手心被震得发麻,两根电棍同时掉到地上。
“你什么意思?!”莱斯利对从远处扔来电棍的于浩海吼道。
“……别再打了,越打越跑不了。”于浩海走了过来,捡起两根电棍,把莱斯利的那根还他。
莱斯利冷笑道:“我在这儿教育我的士兵,于少将有什么权利管?”
虽然同是少将,军衔上是平级,但莱斯利毕竟是长辈,而且于浩海确实说不出他插手的理由,左阳旭不在,他正和Alpha们一起圆木滚动跑,已经见着方倾挨了一顿抽打,这下又磕了下巴,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莱斯利质问他时,于浩海站在那里,竟歪着头,皱着眉,关切地看着方倾下巴的伤势。
“我问你呢!”莱斯利一棍子抽他后背上,用力极狠,啪的一声,像是抽到了什么壮硕的牛背上。
于浩海立刻站直了,他知道把莱斯利的电棍打掉了,是很伤对方面子的事,操场上的Alpha和Omega都看着,虽然他们没敢停下,依旧负重跑的做负重跑,圆木跑的做圆木跑,但眼睛都时不时地瞥着这边。
“我……没有权利管,”想了半天,于浩海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废话,站在那里有些无措,最后只好说,“对不起。”
“呵呵,那您让开吧,我要继续抽我的士兵了,您没意见吧?”莱斯利冷声问道。
于浩海却走不了了,他停在那里,看着方倾,又看了看袁真,最后看向莱斯利,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既不让开,也不说话。
方倾见他和莱斯利僵持不下,连忙弯下腰把裤腿往上卷卷,跑到墙边背向众人,双手按住墙,对莱斯利说:“长官,您打我吧!”
这一露出来,于浩海更没法坐视不管了,只见方倾雪白的小腿肚子上纵横交错着电棍抽上去的青红色印记,有的是上午抽的,有的是刚才抽的,现下已经肿的很厉害了。
“不行!”于浩海向前一步,拦住了往方倾那里走的莱斯利。
他人高马大的,这一挡,把莱斯利挡得严严实实。
莱斯利怒火中烧,指着他:“给我让到一边儿去!他几次针对袁真,把袁真故意摔下来,我惩罚他有错吗?”
“我没有故意啊,”方倾一听,转过了头,“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上次就因为和袁真吵架被我罚了,今天下午这是摔第二次了,你说你不是故意?袁真,你自己说!”
袁真看着于浩海,又看了看莱斯利,说道:“长官,算了吧,我没事,方倾……一直都是这样,在医院我们都习惯了。”
“……我一直哪样啊?”方倾一听袁真这话心头火起,“第一次你在我背后唠唠叨叨的,我一时没站稳,把你摔了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了啊,刚才咱们不是躲那个圆木才摔的吗?你落地时还推了我一把。”
“我哪敢推你啊!我、我,算了,我不说了。”袁真看着于浩海的表情,眼神越发胆怯,向后退了两步,不再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说啊,你这人真是奇怪!”方倾几步走到他面前,生气地推搡了他一下,“我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
“你在我面前都敢动手!”莱斯利直接朝方倾的后背打了过去,方倾啊的一声惨叫,连忙跑开,“你以为我不敢往别的地方打是吗?”
说完他又举起电棍朝方倾打过去,于浩海直接把方倾拽到身后,侧过身子沉默地挨了莱斯利几棍子。
“于浩海你给我让开!”
莱斯利被他一挡完全打不着方倾了,方倾尤在朝袁真发飙,嘴里一直说着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双脚离地,飞了起来,掐住袁真的脖子,把他扑倒,开始用力使劲。
“方倾!快松手,别打了!”于浩海拽着他胳膊怎么用力他都不松手,连带着袁真也被从地上拽了起来,开始翻着眼睛猛烈地咳嗽,双手去握方倾的手。
“我掐死你拉倒!”方倾火了,任凭莱斯利和于浩海怎么朝他吼都不松手,莱斯利打到他身上的棍棒都被于浩海抗了,所以他没觉得怎么地。
啪的一声,于浩海朝方倾的屁.股猛地拍了一掌:“给我松开!”
方倾如遭电击,全身都麻了,羞耻和愤恨以及恐惧齐上心头,他不知道是于浩海的信息素压制起了作用,只觉得手没有劲儿了,特别害怕,他像个面条似的瘫软下来,被于浩海揪着后背衣服从地上拽了起来,往地上放了半天,双脚才勉强站稳。
方倾一身沙子,于浩海也是一样,他满头大汗,左手揪着方倾的衣服一直没放开,右手拉着袁真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查看一番,连声说抱歉。
“你没事吧袁真?嗯?”于浩海低着头看着袁真的脖子,好在方倾掐的地方在下面,被衣领挡着,看起来只是红了一处,“抱歉,真对不起。”
袁真看着近在咫尺的于浩海,很久很久了,他都没这么认真地看向自己。自从两兄弟十几岁以后,父亲说要“大防”,他就没见过于浩海望向他的眼神,有时他从家里收走于浩海的衣服或是换了客厅里的花,擦地板,整理书架等等,只能听到于浩海公事公办的“谢谢”二字,有时,他从于浩海身前身后转悠时,他都怀疑自己是透明的。
因为于浩海从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
也许是心里有鬼还是什么的,袁真可以正常地跟尹瀚洋说话以及开玩笑,可一到于浩海面前,他就自动变得奇怪了,说的话变得格外正经和有礼貌,而于浩海也是像正常雇主家的少爷一般,对他虽然客气,但很疏远。
手腕被于浩海攥着的温度瞬间消失了,见袁真确实没大碍,于浩海就松开了手。
接着,像是老虎护崽似的把方倾拦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向莱斯利。
“今天这事没完了,于少将,你们长官说你心里有数,我看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不给我个交代别想走了。”
方倾屁.股上挨了于浩海一巴掌,理智已经回笼了,他眼珠子转了转,分析了形势,对莱斯利说:“长官,是这样的,他们Alpha练习时的圆木拦住了我,导致我摔倒,然后要被您惩罚,所以于少将才过来插手的,是吧,于少将?”
“噢,”于浩海这才听明白,还有这种说法,连忙肯定道,“是的,是我们的木头的错。”
方倾接着说:“至于我和袁真,我说我是无意把他摔下的,他说我是故意的,我们俩跑到这里,附近也没人看着,各说各的理,谁也不服谁,对吧?”
“是这样的。”于浩海立刻说。
“长官,你说我是故意的,有确切的证据吗?没有的话,疑罪从无,你就不能定我的罪,也不能罚我。我刚才掐过袁真了,现在我真诚地道歉,袁真,对不起,我不该掐你,你掐回我,或是给我几拳,这事算我们私下了了,你看行吗?”
袁真被方倾绕了进去,又见他低头认错,便摆了摆手,说没事了。
莱斯利把电棍扛到肩上,眯着眼睛打量方倾:“这就完事了?”
“没完事,是您之前说我再把袁真摔下来的话,就罚我,那不论怎么说,袁真都被我又摔了下来,所以您该罚就罚。”方倾连忙给于浩海使眼色,面带恳求的意味,“于少将,您回去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只怕性质变了,更没法收场。于浩海低头给莱斯利道歉后,慢慢地、步履沉重地向自己的活动场地走去,身后传来莱斯利拿着电棍抽打方倾的声音,这次,打的是后背,小腿确实伤得没法再打了,方倾咬紧牙关,一声都没吭。
晚饭的时候,方倾毫无食欲,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把头蒙上装死,他一个Omega,被一个Alpha,当众打了屁.股……
这回宿舍的一路上,看到他的Omega都窃窃私语,不住地笑,路过的Alpha们则笑得更为畅快,连父亲都不能这么打自己生的Omega,能被这么打的,只有自己的Alpha。方倾是当众被于浩海行驶了夫权,而且还是在那么一个境况下,这简直让他没法做人了,只想找个洞钻进去,用块儿布把脸蒙上。
宿舍里有人走动的声音,康珠打回来了炒饭,和裴嘉平边说话边吃饭,墨菲叫了一声方倾,被康珠善意地制止了,他们都知道方倾现在只想躲起来,只能装睡,何必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过了一会儿,袁真回来了,像平时一样,和康珠等人聊着日常,几人约好吃完晚饭去信息楼上网,然后去图书馆看书,又过了一会儿,宿舍里没声音了,方倾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方倾。”王俊打开宿舍门,走了进来,他身上斜挎着一个小包,包上挂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他不住地叫方倾,见他蒙着头不动弹,吓得猛推他,还拉扯他的被子,狂叫着:“方倾!方倾!”
“……干嘛?”方倾把被子拿开,见是王俊,扭身躺到床里面去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以为你……喝药了。”
方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这喝药,也太不值得了。
王俊熟练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方倾枕头边上,手握着铁栏杆,翻到了上铺,挤到了方倾的边上坐着。
“你起来吃点饭吧,浩海让我带来的。”王俊手里摆弄着一个木头餐盒,里面是精致的寿司。
“不想吃。”方倾闷在被子里说。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了,我们都知道你们的关系,被他打了就打了呗,”王俊猛的把方倾的被子扯下,看了看他的脸,“你哭了啊?”
“没有。”
“骗人,你眼睛都红了。”王俊抬着他的下巴,看了看,“没破皮,就是磕肿了。”
“嗯。”方倾依旧闭着眼睛,现在他不想见人。
“浩海说你可能吃不下饭了,给你带了这个。”王俊打开了一个圆筒状的盒子。
爆米花的香味传了出来。
方倾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里面金黄色圆球状的爆米花。
“是吧?哈哈!果然看到这个就高兴了,你啊,总说啥健康饮食,膳食结构几比几,但实际上你可喜欢吃爆米花还有炸土豆之类的了,对不?”王俊笑呵呵地把爆米花放到了方倾的怀里。
嗯,我就是这么个口是心非的人。
方倾左手拿着盒子,右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放到嘴里,噼里啪啦嚼着,快乐甜蜜的滋味溢满口腔,他的心也跟着变轻松了。
王俊见他吃了起来,连忙从背来的小包里拿出一瓶果汁,扭开盖子递给了方倾,方倾接过来,豪气地喝了一大口,是新榨的柚子汁。
“好喝吗?浩海说是他把自己榨成的汁,送你喝了,让你别生气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好喝,很苦,什么玩意儿。”方倾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一滴滴掉进了爆米花里。
“别哭了,”王俊扯来枕巾给他擦了擦眼泪,“他说他不是有意的,打完他就后悔了。”
“嗯,我知道,我没怪他。”方倾用胳膊擦了下眼泪,笑了笑,恢复了精神。
爆米花吃完了之后,他把食盒拿了过去,吃了一个生鱼寿司,味道还真不错,他意外道:“这是从哪儿弄的,还这么多种类,咱们食堂不卖这个吧?”
“是专供雪莱将军的食物,瀚洋说浩海不知道怎么弄的,把将军的饭菜搞来了一份。”说完,王俊咽了一下口水。
方倾见状把食盒放到他的腿上:“你吃。”
“不要不要,专门给你吃的。”
“太多了,我吃不了,咱们分着吃,快点儿。”方倾拿了两块放到王俊手里,让他跟自己一起吃。
“对了,还没问你呢,王子被你摔了,后来怎么样了?”方倾问道。
“王子说他以后跟我没完,估计是要我照顾他吧,我就交下他这个朋友了。”王俊吃着一块鱼子酱寿司,幸福地微眯起眼睛。
方倾心想从这句话你怎么能听出来要跟你交朋友的意思,也是奇葩了。
“方倾,我问你一件事,”王俊悄悄地说,“袁真喜欢浩海吧?我们今天一番推理,终于得到了这个答案!怪不得你们俩平时不怎么说话,你要不是故意摔他的话,他为什么那么说呢?肯定是为了说给浩海听呗。”
方倾心道你都猜出来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希望别影响他和浩海的关系,毕竟他爸和于总……”
“袁真这人不地道,以前我看他和瀚洋说话,给瀚洋洗衣服做好吃的,我还以为他喜欢的是瀚洋,问他他也没否认,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是浩海,这不是两面三刀吗?”王俊摇了摇头,“浩海那个傻子,今天还想让袁真给你带饭,被瀚洋给制止了,浩海竟然觉得袁真跟你是一个宿舍的,就更方便,跟你关系也更好,今天只是‘小摩擦’,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大好?”
“是不好,”方倾无奈地笑了,“他今天面对莱斯利也是半点都不会狡辩。”
“唉,那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平时和袁真几乎不说话的,这我知道,袁真在于家的时候,我几乎也在那里玩,平时就是瀚洋和我们俩说说话,浩海可孤僻了,不是一个人玩刀、练枪,就是在屋里看书写字画画,根本不理我们的,我这么自来熟的人,这些年跟他都不熟。”
“真的?”
“当然了!我几乎是住在尹叔叔家里,你不知道尹叔叔可喜欢Omega小孩了,对我特好,还说我就是他的儿子。”
方倾这下放心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袁真果然话里参假了,那么说浩海跟他并不熟!
俩人越聊越投机,把食物和饮料全消化了,王俊拿出一本时尚杂志,给方倾看他相中的项圈,说:“你看云来阁出的冬季新款,是这个好看,还是这个更漂亮?”
方倾见他几乎把这本杂志翻得破破烂烂,便凑过去认真地看,问道:“你要给自己买吗?”
“不是,我要送给瀚洋,我18岁以后成长基金就能用了,我想取出来给瀚洋买个项圈。”
“他是个Alpha。”方倾不可思议地说。
“傻瓜,我是要给他买一个,让他送给他以后的Omega!他又不像浩海那么懂艺术和浪漫,把你这一枝花都骗去了,瀚洋啥都不懂,我得帮他,不然你别看他那么帅,可能都讨不到老婆。”
方倾看着王俊不停翻动着杂志,在几款里面犹豫不决,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是一对……”
“我和他?!”王俊瞪着眼睛,“别扯了,你们看他是个帅哥,我可不觉得,小时候他总爱找比他大的Alpha挑战,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是掉到沟里就是摔进泥坑里,都是我拉着小板车把他带回家了,在我面前滤镜碎一地。”
方倾忍不住笑了,说:“成长基金其实都是咱们父亲给存的嫁妆,你要拿出来给瀚洋买项圈啊?”
“是啊,他到岁数了,也差不多该讨老婆了,追他的Omega那么多,估计很快就要遇到喜欢的了,他从小到大帮我打了那么多次架,我想给他买个好一点儿的……你看这个怎么样?”王俊指着一个名叫“海上明月”的项圈,这项圈中间是特别闪亮的一个圆形白色珠贝宝石,两边是黑色皮带,看着有些酷。
“很独特,倒像是海盗们喜欢的款式。”方倾认真地看着这款项圈,评价道。
“是吧,我觉得寓意也很美,‘浩瀚无垠的海洋上,一弯明月知我心’,很有诗意,”王俊用手指按着项圈的图案,“这个据说晚上都特别亮,要是那个Omega丢了,瀚洋就能一下找到他了。”
方倾看着王俊低着头看项圈的样子,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几乎对所有Omega都不屑一顾的尹瀚洋,单单对王俊是特别照顾的,因为他单纯善良,有着一颗干净透明的心。
“王俊,你把你嫁妆用来买项圈了,那你还嫁人吗?”
“我啊?算了吧,我长得不好看,找不着对象。”王俊撅着嘴说。
“我觉得你不丑啊。”
“拉倒吧,这种安慰我不需要。”王俊说。
“你为什么觉得你丑啊?”方倾问。
王俊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我没有这个啊,你看你那挺翘的小鼻子,就知道我了吧,我这是‘天塌地陷’啊!”
方倾看着他,往前面翻杂志,翻到一页上,是玛格列特公主抱着一只棕色的茶杯犬的照片。
“你看这个好看吗?”方倾指着那只茶杯犬。
“小狗!”王俊欢乐地叫了一声,笑着看这茶杯犬的照片,“好看,小狗很可爱。”
“那它有鼻梁吗?”方倾问。
王俊被他问住了,一脸迷茫:“我都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了。”
方倾笑了,问他:“你还记得刘斌吗?”
王俊想起那个恶劣的Alpha,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提他干嘛,那个坏人。”
“王俊,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是从后面抱住我,喘着粗气,在我后脑勺那里,好像要咬我的头发。我大声叫瀚洋的名字,他就把我一下子扔到苍耳堆里了。”王俊说到这里还满脸的委屈,简直天降灾祸,他没招他惹他。
王俊不懂Alpha的欲.望,可方倾被于浩海那样了几次以后,已经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他对王俊说:“他不是要咬你的头发,他想要标记你。”
“啊?”王俊听了之后立刻缩成了一团。
晚上11点多,方倾的室友们都回来了,大家准备睡觉了,王俊才离开方倾的床,下楼往自己的宿舍走,走到半道,他才突然想起尹瀚洋跟他说过,“横竖出来给句话”。
他立刻后知后觉地往楼下跑去,到了宿舍楼后面的树林里,只有于浩海等在那里,一身烟味儿,地上全是烟头,眼睛都抽烟抽红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王俊喃喃地说,单独对上这样表情严肃的于浩海,他有些害怕。
“没事儿,”于浩海勉强地笑笑,“他怎么样了,饭吃了吗?”
“都吃光了,最开始不吃,躺在那里装睡,后来看到爆米花,激动的哭了,然后把饭和零食饮料全吃掉了……我也蹭了不少……”王俊紧张地搓搓手,不知道自己表达的对不对。
“噢,”于浩海笑了笑,方倾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他知道。他对王俊点了个头,行了个礼,“快回去吧,谢谢你,麻烦你了。”
“哦好的,拜拜!”王俊转身跑了。
于浩海往将军楼走去,夜风一吹,把他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他把胳膊张开,想让风把身上的烟味和烦恼全都吹散,看到了等在楼下的莱斯利长官和左阳旭长官。
左阳旭唉了一声,转身回到了楼里。
莱斯利平静地说:“于少将,我们聊聊吧。”
“好。”于浩海应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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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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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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