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恒满道:“我去宿舍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找你,麻烦你了,方少将。”
“啊,好。”方倾点了点头。
“还总爱叫你方少将,想来你已经是中将了。”
“没关系,我自己也都记不住。”
范恒满转身离开了。
方倾面无表情地往于浩海的方向走去,冷漠的样子让于浩海心里发怵,他知道他没有理由再跟方倾胡搅蛮缠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方倾跟他擦肩而过,越走越快,逐渐离开了宿舍楼,去到了另一个驻扎营。
“方倾,你们认识多久了?”于浩海忍不住追在后面问他。
方倾装作没听到,于浩海去拉他的手,被他动作很大地甩开了。
于浩海转身拦住他,双手要抱他,被方倾一巴掌扇到了脸上,声音清脆。
于浩海不敢抱了,却仍旧低着头,拦在他的面前。
如果是以前,他恐怕早已恼羞成怒,采取强制措施,或是掉头就走了。但现在不行,有了黑崽以后,他在方倾面前似乎无法像以前那么硬气了。
“你觉得喂奶很好笑是吗?”方倾问道。
“没有。”
“那你什么意思,拿这来羞辱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拿个喇叭嚷嚷,让全军营的人都知道,我给我孩子喂过奶?!”
“我不是这个意思。”于浩海的心脏砰砰跳,又想伸手去碰方倾,讨饶道,“我错了,我就想你过来跟我说说话。”
“别碰我!”方倾用力把他张开的手臂拍了下去,大步往前走。
“方倾,方倾……”于浩海追在他的后面,伸着手,却不敢碰了,只是忽然抓着自己的胸口衬衫,整个人站住了。
方倾转过身去,见他脸色发白,微微弓着腰,一副难受欲呕的样子。
“你怎么了?”方倾走过去从上往下抚了抚他的胸口,皱起了眉,“是想吐吗?”
“有点儿。”于浩海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来,嘴里泛起了些微的血腥味儿。
“那天晚上你也吐血了,”方倾问道,“是你爸打得你吐血,还是你自己感觉难受往上吐的?”
这毛病之前离婚时出现过一次了,方倾问过方匀,也问过袁真,都说是祖传的毛病,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会发作。
“我也不知道,反正着急了,伤心难过,就会想吐。”而且是只因为方倾才会发作。
于浩海握住了他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可怜地看着他:“我现在不像以前了,外强中干,我很虚弱。”
方倾见他在这儿装模作样,甩开了他的手:“你今天扔出去那杆枪,知道我派出去多少人才找到吗?都扔到外围猎场里面去了!”
于浩海表情讪讪的,他这副硬汉模样装可怜还是装柔弱,都没有凯文逊更令人信服。
“瀚洋跟我说,凯文逊是削了一根手指,王俊才回心转意的,你看我浑身上下,你想削哪个地方都行,要不你直接捅我几刀……”
“于浩海,”方倾定定地看着他,严肃道,“你说过你以后都不再强迫我了,那这是干什么?你一向看不起凯文逊的为人,不会跟他一样吧?”
这话果然激得于浩海再不往下说了,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别人拿他跟凯文逊相提并论。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你问吧。”
“你们认识多久了,跟这个阿满。”
“三年多了。”
于浩海愣了一会儿,重复道:“三年多了……那是黑崽还没出生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嗯。”
“认识那么久了……”于浩海蹙起了眉,“你喜欢他吗?他说是因为你才参军的,倒退三年,他成年了吗?”
“我把他当弟弟,你想到哪儿去了?”
“弟弟?他21岁的一个青壮年,你觉得他哪儿像个弟弟?”于浩海质问道,“我21岁的时候对你可是什么都做了!”
“你还想挨打是吗?!”方倾咬着牙问道。
“随便你,你怎么打我都无所谓,我们是夫妻,我自动包容你所有负面的情绪。”
“我包容不了。”
“我不用你包容!你别跟我扯别的,我现在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跟我这么久都不复合,有孩子了你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等他长大?!”
方倾:“……”
他看着暴跳如雷的于浩海,甚至有些想笑。
从离婚到现在,于浩海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向他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离婚这个选择,非常正确。
“你说不说?”于浩海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方倾的双脚逐渐离地,被他举了起来。
“阿满,阿满,叫得那么亲切,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给我起个名字啊?我都叫你咪咪了,你怎么不叫我阿于、阿海?!”
“我可以叫你阿猫阿狗。”方倾面无表情地说。
“那也不是不行!为什么叫我就是于浩海、浩海,不给我另外起一个名字?!”
方倾其实挺羡慕他这狗脾气。
只要他不爽、不开心、不舒服了,会立刻来闹,他就要说出来,就要表达他的不满,而且就要逼着方倾给他一颗定心丸吃。这种任性的背后,是他性格里无比强大的自信和自负,让他在感情中一味索取。
因为袁真这样的贴身小家仆、李茉莉这种世所罕见的大美人、牛萌萌这样的天真可爱、身世堪怜的郡主,还有奔着他来、把他当成梦想的张雁丽,方倾又不爽了多久?不爽了多少次?!
只是因为骄傲和自尊,方倾从不说出口而已。一个“阿满”的称呼,就已经让于浩海浑身长刺了,于浩海不会忍着。
“为什么我没有外号?!”于浩海朝着他大喊道,“为什么我没有一个爱称?!”
方倾的耳朵嗡嗡作响,为了不聋,他急中生智。
“大壮,大壮,你不是叫大壮吗?!”
“……”
于浩海有一瞬间的恍惚,傻狗一样地翻起了眼皮。
大壮,这是他在红霜镇时随意起了个化名,用完就忘了,没想到方倾还记得。
“你喜欢这么叫我啊?”于浩海把他放到了地上,竟刹那间咧开嘴笑了,“原来你喜欢这个名字。”
“是觉得我人如其名,‘又大又壮’吗?”
方倾:“……”
于浩海揉了揉他的头发,幽幽地舒了口气。
“大壮”,让他的愤怒逐渐消失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非常快,这就是狗。
方倾都已经习惯了,之前他们无数次对抗博弈吵架的过程中,方倾已经把他的脾气捋得明明白白,不管多不开心,只要他最终把方倾摁倒大做特做,抱到浴室清洗的时候,就已经全然不气了。
还会一下下亲吻着方倾,无比温柔地叫他咪咪。
“你不喜欢范恒满?对吗?”于浩海低头看着他,向他一再确认,“一个毛头小子,要什么没什么,你要是缺儿子,咱们可有两个儿子了。”
“我把他当弟弟,我再重复一遍。”方倾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哪个Alpha,会甘心做你的弟弟,你自己不照镜子吗?我说过,每个蓄意接近你的A,都只有一个目的。”
方倾没有说话。
“何况他今天公然敢当着我的面,说你是他的女神。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于浩海微微眯起眼睛,抬起了他的下巴,对上他精致无比的小脸,晶莹剔透的淡蓝色眼睛,“神都是拿来亵渎的。”
说完竟低下头想去吻他。
“……你自己龌/龊,把谁都想得那么龌/龊!”方倾使劲偏着头,让他松开对自己的钳制,“你怎么好意思说我,那张雁丽不是奔着你来的吗?Angel军队里喜欢你的人还少吗?!那萌萌郡主不就在不远处一直偷看着你吗?!”
于浩海一愣:“那怎么了?不过都是些Omega而已,喜欢我还能强上了我?跟你这有可比性吗?”
他莫名其妙道:“再说了,能有几个年轻Omega不喜欢我啊,我可是史上最年轻的上将,你吃醋吃得过来吗?”
“……你真是个混蛋!”方倾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只能使劲推着他。
“你可是一个Omega,方倾,他范恒满要是想对你动手,把你打昏带走,都用不上三分钟,你有没有脑子啊?”
于浩海伸手弹了一下方倾的脑门,一个中指弹下去,方倾立刻痛得抱住了头,皱起了眉,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就像以前一样,他随随便便对方倾施以惩戒,稍微动动手指,拍一下他的尾椎骨,捏一把他的腰,都会让方倾浑身发酸,痛得要命。
“你已经是前夫了!离婚了,你不明白吗?你管不着我!”方倾抬起了眼睛,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了。
“前夫怎么了,前夫也是夫!”
于浩海见他哭了,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脑门,“疼了?你怎么这么不禁疼啊?”
“滚!”方倾转身要走,被于浩海捞了过去,勒住了他的细腰,将他抱紧在怀里。
“我每次发誓想对你好,想对你温柔,你都要惹我生气,”于浩海低头吻了吻方倾的额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犟呢?”
方倾:“……”他只恨自己太弱了,根本不是于浩海的对手。
“我不找你了,你知道个什么。”于浩海低头,使劲嗅着他的香气,后悔过来说了。
明天把那个兵王给他打废打残了拉倒,何必又把方倾惹得不高兴呢?
他暗叹自己实在是笨得要命,一碰到方倾,所有战术理论全部失效。
“你为我生了一个孩子,你知道这对我来说触动有多大吗?”于浩海喃喃道,“我昨晚一夜没睡,很感激你。”
“滚蛋!”方倾推着他,“为你生了个小王八蛋,我已经后悔了!”
“骂我可以,不要骂我们的孩子,他多无辜啊,”于浩海低头看了看时间,“咱们去接孩子吧,在咱爸那儿了,这么晚该睡觉了。”
方倾撇开他往将军营帐里走去。
“盼盼应该已经睡了。”于浩海说。
方倾懒得搭理他,越走越快。
“你两个爸加你,还有两个小崽,你们屋里睡六个人,不挤吗?我屋里空空荡荡的,就我自己……”
方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到青羚已经搂着盼盼睡着了,方匀不在,黑崽也不在。等了一会儿,心里还是不放心,正准备出来找的时候,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和黑崽的笑声。
“你不困啊?”于浩海问道。
“不困,我午睡了。”黑崽说,“从1点睡到了3点,爷爷给我哄睡了。”
“他那催眠曲唱得那么难听,你还能睡着啊?”于浩海笑着问道,“我和我弟小时候都是越听越精神。”
黑崽憨笑道:“本来也睡不着,但爷爷先困了,我等他睡着了我才睡的。”
于浩海笑了起来,有了黑崽,初为人父,他激动得昨晚一夜没睡,于凯峰也是一样,爷孙俩竟然酣睡了好几个小时。
方倾在门边露出脑袋来,悄悄看向他们父子。
于浩海伏在黑崽的耳边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爸爸,过来跟我们一起睡。”黑崽张开小手,对方倾说道。
方倾:“……”
“爸爸的房间宽敞。”于浩海摸了摸黑崽的脑袋。
“爸爸的房间宽敞!”黑崽重复道。
“宽敞你就住那儿,别回来了。”方倾把脑袋缩了回去,贴在了门边。
“黑崽,你要是不困,咱们出去跑跑?”于浩海问道。
“好哇!”
“我在后面追你。”
“好啊!”
黑崽迈着小腿儿飕飕地往外跑,于浩海笑着等他跑了一会儿,再下去追他。
方倾皱了皱眉,又把头伸了出来:“你这么跟他玩清醒了,更不睡了……”
俩人已经没影了。
方倾走到了楼梯口,看到黑崽竟然坐在楼梯扶手上,当滑梯一样往下滑!
而于浩海竟然不制止,只是在后面散步。
“于皓南!你给我下来!”方倾朝他吼道。
黑崽稚嫩的童音伴随着笑声在楼道里回荡,于浩海装作跑着去追他,黑崽见状更疯笑着倒挂在扶手上,直往下蹦!
“于浩海!”方倾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你快把他接住了!”
“没事!”于浩海晃晃荡荡的往下走,跟黑崽的距离保持不远不近,等黑崽要挂不住的时候,长臂一伸,将他调转了个儿,还让他滑滑梯。
“于皓南,下来!不准坐扶手上面!”
“于浩海!你不管管他吗?!”
方倾俯瞰着这越跑越快的父子俩,急得在上面乱蹦,只觉得血压都快冲上头顶了。
青羚终于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就见方倾在这儿叫嚷。
“你管他们呢,”青羚抓着他的手往屋里走,“终于有个Alpha亲爹能跟黑崽玩儿了,就随他们便吧……”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响。
方倾和青羚吓得连忙跑到楼梯口往下望,却是黑崽爬上了于浩海的后背,于浩海走出去时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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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父子俩还没回来。
方倾的耳朵仿佛竖了起来,听着走廊的声音。
这两天是他看到的黑崽最高兴的样子,平时这小孩都挺含蓄内敛的,可能是身世揭开之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借用了方盼盼的亲人,也不用藏了,跟王宇行也能正面对打了,心里有了底气和安全感吧。
方倾看到他贴在于浩海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时,小脸是撒娇和得意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以前很少出现过,因为黑崽总是对他们很包容,很乖,乖得不像个小孩。
可是在于浩海身边,他能淘气地把楼梯扶手当滑梯玩,边跑边回头,看看爸爸有没有追上来。
他想起白天的时候跟王俊聊天,王俊不无遗憾地说,王宇行彻底叛变了,跟凯文逊仿佛进入了“蜜月期”,整天黏黏糊糊地形影不离,根本不找王俊了。
黑崽也会这样吗?
方倾想了想,又觉得不会,黑崽的小手搭在自己和父亲的手上,承诺过他不会走。
正出神地想着这些事,忽然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立刻开门去看,于浩海抱着黑崽回来了,黑崽伏在他的肩膀上,小手往下耷拉着,睡得呼呼的。
黑崽竟然累得睡着了。
还得是Alpha能消耗掉孩子的体力,往常都是他把方倾和青羚给熬困了、累了、睡着了。
“我们回去了。”于浩海用口型跟他说了一句,快速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
方倾看到地上一滴一滴的泥水点子:“你转过来。”
于浩海:“……”
他呆立原地,片刻后,才缓缓地转了过来,脸上带着做错事后讨好的笑容。
方倾看到黑崽的小鞋子正一滴滴往下淌水,裤子上屁股以下,全是黑黑的泥巴和水。包括于浩海自己,裤腿和军靴都是湿漉漉的。
“……你把孩子掉哪儿去了?!”方倾压低了声音,气得走过去,一拳又一拳狠锤在于浩海的肩膀和后背上。
“……水沟里了。”于浩海紧紧地抱着黑崽,不敢看方倾,只是眼睛转着,看向了别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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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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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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