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于浩海正抱着方盼盼站在那儿,背对着他,等着保育员们收拾孩子的衣服和玩具。
“爸爸。”方盼盼奶呼呼的小手,轻轻按在于浩海的脸上,抓着他的耳朵,正在端详他。
“不行!”方倾冲过去,拉着盼盼的胳膊,将孩子从于浩海的怀里夺了过去,“你不能带走他!”
“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孩子,拿来!”
于浩海转过头来,皱着眉看着抱着孩子一直往后退的方倾。
方倾转身要跑,于浩海上前两步,一脚踢上了门,只听咣当一声响,门框直晃动,拦住了他的去路。
方倾立刻缩起肩膀弓着腰,将方盼盼紧紧地护在怀里,保育员们同时停下了动作,震惊地看着他们俩。
方盼盼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头虽然被方倾按在怀里,却偷眼看向于浩海:“爸爸……”
又睫毛眨着,看着抱着他发抖的方倾:“咪咪爸爸……”
小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吓到孩子了!”方倾回头愤怒地瞪着于浩海。
“你不抢他能哭吗?拿来。”于浩海伸着手要从方倾怀里夺,可又像刚才一样,不敢跟方倾真的较劲,害怕彼此拉扯之间,伤到了孩子肉乎乎的胳膊和腿儿。
“这是我带回来的孩子,我决定收养的,我登记户口上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于浩海冷酷地看着他,“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得听着,乖乖地让我把他带走。”
“他姓方,江烨走的时候把他改了我的姓,就是我的孩子了。”方倾侧身对着他,捂住了方盼盼一边的小耳朵,不让孩子听到。
“这个容易,再改回来就行了……”
“不行!我跟他已经有感情了!”
“感情?”于浩海忍不住冷嘲道,“你有感情?你是个讲感情的人?你有心吗?!”
方倾紧皱着眉,闭着眼睛不说话。xfanjia.com
“这孩子在医院里这么久,你养过他吗?!”于浩海质问道。
“怎么没养过,他不住在医院吗?”
“你傻吗?”于浩海问道,“你们医院这是收养院,不是福利院,孩子寄养在这里是要收钱的,你付过寄养费吗?”
方倾一听,有点儿懵,这他还真没付过。他看向那几个眼熟的保育员们,看到他们的表情,才意识到原来方盼盼住在这里是收了费用的,并且,是于浩海作为家属付过的。
原来这个存在于医院的收养机构,对外不敢宣称带有福利性质,不然会有更多不负责任的父母把孩子丢给医院,但若真的有孤儿或是患儿被弃之不顾,青羚和方匀也都默许收养院给孩子们治疗和抚育。
于浩海把方盼盼带来之后,明白了这个收养院的性质,虽然医院属于他岳父家的产业,但他不想方盼盼以孤儿的形式住在这里,所以每次来到驻地,都一定要向医院支付方盼盼的寄养费用,一交就是一年。
他看到方倾这一脸懵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于是冷声道:“放这里你也没时间管,在红霜镇的时候我爸带过他,前段时间还说想他,我把他给我爸养着,不劳你费心了。”
“不给,不给,他现在慢慢的都会说话了,我会好好养的!”方倾见于浩海有往这边走的趋势,又抱着方盼盼在房间里靠着墙边躲着,方盼盼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呜呜地小声哼唧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爸爸、一会儿看看那个爸爸,只觉得非常不安。
“会说话了,你觉得好玩了,你又不舍得了,”于浩海步步紧逼,“那过一年,过两年,你觉得没趣了,是不是又把他弃了?!”
方倾背对着他,只搂紧了孩子,捂着孩子的耳朵。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于浩海面容冷肃,寒着脸瞪视他,“你这样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人,我还会信你吗?!孩子交给你,你能养好?!”
方倾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哭了,方盼盼看到他扑朔而出的热热的眼泪,着急地伸出小手给他擦了擦,偷偷看到后面那个吓人的“爸爸”,不禁又惊又怕,呜哇一声哭了起来,方倾抱紧了他,更是泪水涟涟。
于浩海往后退了两步,倚靠在床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听到他们的哭声,仿佛钻心一样的疼痛。
那段在红霜镇的日子,虽然是在战后根据地,战局尚未稳定,流民乱蹿,百废待兴,时不时就会响起炮火声,蜥蜴军会联合红霜镇人民造反,可确是于浩海想来跟方倾在一起最温馨的日子。
卢俊逸死了,十七八个月大的盼盼离不开人,江烨老师又疯疯癫癫的,没法照顾孩子。
于浩海每天忙于公务连轴转,一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他从繁重的工作中起身,回到房间里,会看到咪咪搂着盼盼,两个人圆圆的脸蛋几乎靠在一起,都粉扑扑的,睡得很香。
于浩海轻手轻脚地上到床上,从方倾背后,揽住他们俩,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是踏实和富足的,他觉得自己的拼搏很有意义。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父亲从小教育他要做一个响当当的人,就必须要把这几点都做好,要做得尽善尽美。
于浩海谨遵教诲,一日不敢懈怠,奔着这个目标前进。
可现在,他得到了什么?他的夫人正抱着他的孩子哭泣,因为畏惧他,而躲在墙角。
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往后退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于浩海怎么会这么失败?
正在他这么痛彻心扉的恍惚之间,方倾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保育员们,其中一个会意过来,连忙跑了过去,从他怀里接过了盼盼,带着其他几个保育员一起,跑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方倾缓缓地站了起来,用手背快速抹去了脸庞的眼珠,直起腰杆,决绝地看向于浩海。
即便在场的所有人拿出枪来对准兵王,恐怕都不会留下方盼盼,可方倾还有一种武器,那就是眼泪。
于浩海果然中计了,看着眼前的方倾,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留下了?”于浩海阴森地道,“我要起诉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他是个Omega,不到三岁的Omega,我是Omega的爸爸,怎么都不会把孩子判给你!”方倾向他獠起了牙。
“他的生父是卢俊逸和江烨,是我的叔叔,我的老师,红霜镇是我拿下的,凭什么给你?”
“孩子当时是我从江老师手里抢下来的,如果不是我用孩子威胁,你能不损一兵一卒拿下了卢俊逸,攻占了红霜镇?!”
“那我找艾检和梁队去,找证据,反正孩子是我的。”
“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
“因为……”于浩海冷笑道,“因为他们的老婆在我手上。”
方倾:“……”
“我最会拿人老婆来威胁了,你上次不是亲自来换过了吗?”于浩海的眼中露出一抹邪狞的光来,“我不介意你找我换任何人的老婆。”
“无耻,”方倾冷声道,“你别忘了,现在的大法官是玛格列特公主,她可不会受你胁迫。”
“是吗?那更简单。”于浩海打了个响指,充满挑衅地看着他。
“我把她做成变异人。”
“……”
方倾呆住了,愣怔地看着于浩海,几乎不认识他了。
“还有谁跟你是一伙儿的,告诉我,”于浩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把他们都做成变异人。”
“你疯了。”方倾道。
于浩海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走过去,不再对方倾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嘴上却说的是:“我早就疯了,你才知道?”
“浩海。”方倾皱起了眉,试图跟他讲理。
于浩海却摆了摆手:“不用跟我讲这些,就一句话,把方盼盼给我。你要是不想给我……”
你就跟我复婚。
这句不要脸的话,在他嘴里绕了半圈儿,终究都没说出口来。
“我以为三个多月过去了,你能够想通,能够接受我们离婚这件事。”方倾低着头道。
“三个多月?”于浩海近乎茫然地看着他,“三个月,三个月你就让我想通,我想了你多少年,你知道吗?!”
他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胳膊上青筋迸出,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因为这一吼而流下泪来。
“浩海,我们离婚,不意味着你失败了,也不代表我背叛了你,”方倾怔怔地看着他,“而是因为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对你有过什么要求吗?”于浩海瞪着他,“我是让你给我做饭洗衣,是逼你出去外交外联,还是让你给我三年生俩了?!我对你有过要求吗?!”
“没有。”方倾坦然道。
他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普通Omega夫人能做到的嘘寒问暖,他不爱交任何朋友,更不会洗衣做饭,于浩海也从来没让他为生孩子做具体的准备。
“我只让你老实待着,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不要胡作非为,我做错什么了我?!”于浩海吼道,“换你来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我没有做到过,你说啊!你也没有要求过我!”
“是,没有。”方倾点头道。
“凯文逊分你两万的兵,你就觉得他好了?”于浩海无语地道,“那赛威手里五六十万的兵,凯文逊是拿不到的,他顶多分你一两万也就到头了!你怎么不想想我背后能接手多少人,百万兵团!你干得好了我不会分你吗?你怎么如此目光短浅?!”
方倾听到这几乎都想笑了,于浩海的思维已经发散到这种地步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意思,你腻了,烦了,想接触别的新鲜的Alpha了,”于浩海的声音像浸了冰似的,凉飕飕的,“还是说,你现在对凯文逊,你对他……”
“行了,于浩海,别乱想了。”方倾忍不住皱眉,这已经越说越离谱了。
“我不明白,艾检说每年Alpha被离婚的比率是不到万分之一的,也就是像我这样稀里糊涂被离婚的Alpha,一万个没有一个,方倾,”于浩海看着他,“我要你给我个理由,不能仅仅是‘不合适’这样的话,我听不懂。”
他幽蓝色的眼睛,此时已经猩红一片,他控制着自己不靠近方倾,生怕自己焦灼到极致的心,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跟方倾同归于尽。
“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我们在昶州,”方倾道,“我们组队比赛,坐皮划艇。”
于浩海有了印象,那时,刘赢的案子刚发生,人在驻地被羁押,艾登奉命前来昶州做调查,待了小半个月,他们两两组队,是在海上玩过皮划艇。
“我掉到了海里,”方倾说,“那个晚上,我发烧了。”
于浩海脑中嗡的一声,忽然想了起来!
是的,那个晚上,方倾发烧了,同时也因为信息素紊乱而被动发情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只以为是高烧所致,因为距离他上次发情,才仅仅过去了一周。
可屋子里满满的木棉花香味挥之不去,方倾被烧得糊里糊涂了,于浩海当夜不管不顾地要了他,让他把身上的灼热尽数退了去,直做到了早上,方倾的温度才下去。
方倾看到于浩海脸上恍然的表情,不由得道:“第一次强制标记,第一次强制完全标记,无数次莫名其妙地被你……我不是没有自尊、没有感觉的人,你给过我数不尽的屈辱和难堪,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而是个玩/物。我不能打抑制剂,不能贴抑制贴,因为我的发情期,是你的节日,我没有别的人生价值,唯一的价值,好像就是做你听话的宠物……”
“……宠物,是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什么时间见过我有别的宠物?”于浩海道,“我是一个Alpha,在你那么诱人、那么香的时候,我难道能没有感觉?我能不冲动?”
“你……”
这一刻,方倾从“你那么香”这句话里,忽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是我的病,信息素溢出紊乱!
同时,于浩海也已然想到了。
是方倾的病。
造成了那一刻的阴差阳错,完全是因为方倾的病在作祟,方倾以为于浩海只顾自己痛快,不在乎他正在发高烧,正在难受;而于浩海却认为当时的方倾需要的不仅仅是退烧药,而是需要身为Alpha的自己,才能给与他的治疗和痛快。
两人一时都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是我的错,我是个畜生,”于浩海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但此时也只能一味地求饶,“我才24岁,我还管不好自己,我很难做到每时每刻都控制得住自己,我又不是个和尚,再说了,你也不是别人,你是我老婆……”
“浩海,”方倾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只觉得精疲力尽,“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都好好的,向前走吧。”
“往哪走?我明天就要走了,”于浩海眼神凄楚地看着他,“你舍得我吗?”
方倾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每次都站到凯文逊的那边?”于浩海问道,“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们站在一起,我都心如刀绞。方枪、倾炮,还有百草倾还是百草默,你每次做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你想过我有多难过吗?”
“因为你是反毒派,”方倾道,“你和你父亲,甚至包括我父亲,都反对生化武器。凯文逊是唯一支持我的人。”
于浩海垂下了眼眸,这他倒是不否认。
“我到现在也反对,这些武器现在看起来是有效的,将来控制不好,只怕后患无穷。”于浩海硬着头皮,又重申了他的意见。
可这些东西在制作之初,第一次着手研制方枪和倾炮的契机,却是你带了200人的队伍,去了遍布变异人的隐歧岛。
方倾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只想结束这场漫长又摧残的对话。
“你要弄个吉祥炮,也只给凯文逊……”
“世上没有吉祥炮,那只是凯文逊的嘴炮。”方倾说。
“嘴炮是什么炮?”于浩海莫名其妙,“那我也要这种炮。”
“……行。”方倾说。
“我的要比所有人的都好。”
“你刚刚说你反对这种武器。”
“我反对有用吗?我说什么你听了?”于浩海道,“反正也没用,你不如把威力最大的吉祥炮给我,省得你惹出更大的祸来。”
“……行。”为了把他送走,方倾现在不想再跟他辩论下去。
“咪咪……”
于浩海察言观色,又试探地走近他,方倾却连连退步,浑身的毛都要炸了起来:“你说完了吗?!说完快走!”
“我现在知道我错哪了,”于浩海说,“我以后不强迫你了,也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把屋子里弄得都是你的香味,也不能全怪我,你的,你的……”
他黔驴技穷了,想把方倾生病的事全盘托出,寻求原谅。只要能够再在一起,他不管不顾了。
“我就是要把哪儿都弄得香香的,你管得着吗?!”方倾的脸涨红了起来,“于浩海,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于浩海的火噌的一下蹿了上来,脸色发白,他强按着的桌子一角,硬生生被他掰下来了一大块儿,掉在了地上,满是木屑。
“那我就起诉你!”于浩海道,“把方盼盼给我!”
方倾:“……”
合着这一个小时都白聊了,他又转了回去?!
方倾刚要说话,于浩海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间的门,就要出去找孩子了,方倾立刻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往后拖,几乎坐在地上。
于浩海转过身来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凶狠地瞪着他,双手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钳着他的腰身往窗边走。
“你给我放下!”
青羚见于浩海把方倾放到了窗口上,急得连忙跑了进来。
“放下!!!”
青羚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奶瓶,用力打到了于浩海的后脑勺上。
怒气蒸腾的于浩海才把方倾从窗口又抱到了地上,心有不甘地瞪着他。
“你要干什么,你要把他扔下去?!”
“没有,”于浩海转过头,无赖似的瞥了一眼青羚,“我要让他冷静冷静。”
“到底是谁不冷静?!”青羚走过去一把将方倾薅到自己的身后,指着于浩海,“我要让你爸揍死你,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嘚瑟!”
他又转过头,对方倾怒道:“把盼盼给他!咱们不要那个拖油瓶!”
“拖油瓶?!”于浩海怒不可歇地道。
“爸爸……”方倾不同意。
“是,就是拖油瓶,”青羚扬着头,看着于浩海,“你不来抱走我也要给桐桐送去,这孩子是你当初自作主张要养的,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你抱去正好,省得方倾再婚还嫌麻烦!”
“再婚?”于浩海冷声道,“有我和我爸在,试问军队里还有谁敢娶他?!”
“就军队里有男人了?别地方都死绝了?!”青羚不屑道,“我儿子才20岁,家世、事业、相貌,想娶他的人数之不尽,难道还要为你守节不成?!”
“你敢,”于浩海阴沉地看着他,“别忘了方上将,还在我父亲手上!”
青羚、方倾:“……”
于浩海扔完了这句话,绕过他们父子,脚步有些狼狈地想往外走,青羚却叫住了他。
“把这张支票拿走,”青羚从兜里拿出当初订婚的那张红色印笺,“你们离婚的事我刚知道,就把它还给你爸了,是他说你结婚时根本没用他攒的钱,坚决不要。现在,我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这一厚厚的红色信封,拍到了于浩海的胸前。天知道青羚从万晴和海曼那里听到厉庭说的话时,气得有多上火,他方家从来都不缺钱,一直帮衬着于总一家还差不多!
于浩海将支票拿到手里,面色冷峻,微微眯起眼睛,问道:“把钱还了就完了?你欠我们家的,就想一笔勾销?”
“臭小子,那是我跟你爸的账,跟你和方倾没有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于浩海的食指和中指将信封夹在手里,嗖的一下,将信封飞到了方倾的头上,“我要父债子偿!”
说完,他像逃跑似的,脸色铁青,狼狈不堪,急匆匆地跑出了医院。
也就是在当晚,Angel内部,忽然从上至下,向外传出了一个消息。
于中将和方少将,有一个孩子,叫方盼盼。
是亲生的。
这一夜的雪,下了一整晚,厚厚的日历撕得就剩了几页,新的一年要来到了。
方倾挂掉了不知道第几个恭喜他获得麟儿的电话,从闻夕言的手里,接过了一杯热热的红茶。
“他怎么能这么坏?”闻夕言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发问。
当初为了防止俞格偷孩子,于浩海要方倾保守方盼盼的秘密,只医院几个人知道;可当他发现方倾要再找、再婚时,他又急忙昭告天下,他和方倾有一个孩子,是亲生的。
方倾仰头喝了一口热茶,将杯子暖在手心里,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听了闻夕言的疑问,却并不意外,只轻声道:“他本来就坏。不过,也挺好,这样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盼盼出去玩了。”
红颜弹指老,英雄无少年,也许时间会让于浩海真正地参悟和成长,有的爱情,只有错过了,才是真正的美好。
大雪没有拦住Angel启程的脚步,早上五点,全体Angel战士们就都出发了。
他们一走,整个驻地,包括方倾的心,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师父,给我做手术吧。”方倾恳求道。
闻夕言犹犹豫豫地,实在不忍心。
虽然方倾一贯是冷静和豁达的,对这件事看得很开,可割掉腺体这件事,对很多Omega来说,都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残缺。
“你不是说要做吉祥炮吗?咱们研究一下。”
“那得找一找灵感,”方倾想了想,“师父,你陪我去一趟乡下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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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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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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