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铜铃的威力相当厉害,摸约半个小时后,与德国人会谈结束的张海客他们来到吴邪的房间,把摔在地上的两个人抬到喇嘛庙里,这个时候吴邪脑内的幻觉剧情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

  张海客和张海杏一边喝着酥油茶,一边听这两人在幻觉里说的话,推测他们遭遇了什么,偶尔用语言引导一下幻觉的发展。

  而对于那些梦话一样的语句里突然出现张小奥的名字,他们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有一说一,张海客确实有点发愁。

  这小孩好懂是真好懂,但那个思维和行动模式也是真的不太和正常人搭边。

  比起人类,他更像是一只独行的小小野兽,更多的还是依靠本能和直觉去行动,对于他已经熟识的人又有一种微妙的保护性,遭遇到他认为危险的事物时倾向于独自解决。

  而以小奥的身手与天生野性,隐匿在山林里如鱼入水,就算是不计人力成本的地毯式搜寻,想要从这么大的中国版图里找到他也是一件不亚于大海捞针的事。

  就算目前还有吴邪和胖子充当吸铁石,但小奥失踪的这段时间还能不能接收到这股磁力也是个问题,难搞的程度几乎要让人掉头发。

  偏偏他还被多方势力盯着,这会儿没有任何消息反而算是件好事。

  张海客沉默地端着一杯酥油茶,视线的余光里躺着的是陷入幻觉的吴邪。一样的脸皮,但终究是不一样的人,看待事物的角度再怎么模仿也是有差距的。

  之前张海客好奇问过,到底是怎么察觉出的自己和吴邪的不同,就见他有一点不解地想了想,然后说气味,感觉,和眼睛。

  吴邪看他的目光,和张海客是不一样的。

  张海客当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确实,吴邪看他是看好感对象,而自己看他则是看一个小辈,小奥感官敏锐,自然能察觉出这种不同。至于气味和感觉,显然目前也只有他才能根据这两点来认人,过于准确的直觉性思维简直无解。

  过了一段时间,吴邪的脑内幻觉终于告一段落,他慢慢地醒过来,只觉得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迷迷糊糊就想喊一声自己在幻觉里失去意识前还在眼前的小奥,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身边。

  不过一时之间还有点张不开嘴,吴邪歇了一会儿,费劲地睁开眼,却发现睁开眼后看见的不是医院标配的白天花板,而是喇嘛庙的顶部。转动干涩的眼球看了看周围,不见小奥,反而是那个顶着自己脸的张家人和他妹妹以及庙里的大喇嘛坐在不是很远的地方,周围挂着很多毛毯,生着火炉,胖子就躺在旁边,还没醒。

  小奥呢?

  他慢慢地坐起来,同时环顾四周,确实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这时候脑子也有点缓过来了,回忆一遍刚才的那些经历,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奥呢?我们不是下山了吗?这里不是全都是虫子吗?”

  见他醒过来,张家人相互交谈几句,张海杏就走过去,摇了摇手上的六角铜铃,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吴邪盯着那个熟悉的小玩意儿,眉头皱起来,知道这个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刚才的小奥只是自己在幻觉里臆想出来的。张海杏在他耳边不停地摇晃铃铛,逐渐的,就感觉到脑子里朦胧的阴沉感逐渐散开,接着就看到自己和胖子中间摆着一个架子,上面挂了六七个这种六角铜铃。

  “这是什么?”他问道,心情有点郁闷。

  张海杏就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一种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的技术,通过不同种类铃铛的组合,我们可以让人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这些幻觉非常非常真实,如果我不告诉你,那些经历是这样产生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说着,张隆半拿着一个小勺走过来,勺子里盛着融化的松香,小心翼翼地浇在那些铃铛上面。

  “我们也不敢随便使用,因为我们不知道不同的组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们用融化的松香把里面堵住。”张海杏继续道:“我们张家对这东西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掌握了十二种使用方法。刚刚给你使用的是效果最轻的。”

  吴邪看着她的笑脸,觉得这人肯定在幸灾乐祸。想想幻觉里那些经历,实在是太真实了,不像是她说的最轻的效果。

  这似乎是另一个测试,吴邪就问:“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德国人呢?”

  “这个待会儿我哥哥会给你解释,不过我可以恭喜你,你过了一个给普通人很难能过的关。”张海杏道。

  吴邪看了看还在昏迷的胖子:“那么他呢?”

  “他比你——”

  张海杏这句话刚开头,那边胖子忽然打了声长长的鼾,一翻身挠了挠屁股,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云彩妹妹你跑什么呀……”

  “……”吴邪又回过头看张海杏,见这二货奶奶愣住,他乐了:“他比我什么啊?”

  “你们俩半斤八两。”张海杏翻个白眼回道。

  后来胖子也醒了,知道是那小铃铛搞的鬼后还砸砸嘴,说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晚上的时候,张海杏拿着张手绘地图,让他们了解一下进山的基本路线,等过几天后,她和他们两个,外加一个德国人将开始真正的雪山之旅。她重点强调了一下雪山上的环境险恶,没有任何救援机会,一点错误就会导致死亡,所以她张海杏的话,他们必须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但吴邪毕竟也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忽悠的天真了,表示我们这是可以合作的平等的双方,没有谁说了算的道理。而且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们必须了解事情的经过才会考虑要不要合作,无论她说什么,他现在都不会听,他现在只想听想知道的内容。请张海杏马上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德国人是谁,张家人是怎么和德国人谈的,还有那些德国人的目的。如果张海杏说不了,就请她哥马上来一趟。

  胖子在旁边听得都啧啧两声,说天真这几年确实有点长进。

  而张海客实际上一直在门外听着呢,张海杏往那边递了个‘你来搞定’的眼神,同时对他说道:“这家伙没想象的那么听话呀。”

  “德国人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张海客走过来道:“他们是一个不存在的组织,除了一些有关小奥的事外,他们到这儿的目的跟我们并不同,我们是各取所需,而且他们研究我们也研究了很长时间了。我想你也应该遇到过裘德考,知道他公司的情况。裘德考死后,他的公司被重组,公司外壳被拍卖了,所有资料被投资方获得。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们和这班德国人的关系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在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但这些都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们刚刚和德国人达成和解,目的就是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你一定要为难我们,想要知道一切的话,后果你们可能无法承担。”

  “和小奥有关的事难道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吗?”胖子就道,“你真当养小孩就是往那一放他自己见风就长了?我俩可是正儿八经小哥当面托付的监护人,不比你们这突然蹦出来的家伙亲近?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用小奥钓我们,以后再用我们钓小奥?”

  “我想你们还是知道小奥在这其中的绝对独特性,至少在德国人那边,正是因为他现在和你我之间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们才会和我们达成共识。”张海客摇了摇头:“之前的仗势你们也亲身体会过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先放下小奥的事,把德国人也当成是我们的一组人。”

  “你这这属于威胁吗?”吴邪问。

  张海客道:“有的时候阐述事实和威胁很像,但你知道,我模仿你,研究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的所有转变我都看在眼里面,我知道你在这种情况下,不太会被人忽悠。但请你明白,你以往的所有痛苦都是你刨根问底得来的,而这些问题本身是和你毫无关系的。如今,你已经身陷在一个和你有关的大谜题里,除非你不信,继续追寻下去,而不是去获取到更多的奇怪骇人的信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些信息和你想证明自己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晚上,张海客和他们聊了很久,他确实和吴邪接触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隐瞒或欺骗。

  从小奥的问题说到张起灵身上,吴邪得知了张海客居然还算得上是发小,和张起灵小时候的事,放野,马家庄,蝎子墓。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胖子插了个题外话,问张海客今年贵庚多少,不过这个话题对张家人来说也太不礼貌了,他被张海杏泼了一脸茶。

  到最后,吴邪确定了此行的目标,张起灵留下的青铜母铃,只要得到了这个东西,张海客他们才能进入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这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等到两个人从幻觉里完全恢复过来,做好准备出发,德国人那边也派了人,就是之前银灰色头发,几乎有两米高的那个。胖子看了立马就提意见,说这个人万一在雪山里出了事受了伤,就只能把他切成两段运回来,得换个矮的。矮的叫Von,翻译过来就叫冯,不过只有张海杏这么规矩地喊他。

  一行人花了两周时间来到康巴洛外沿,冰川湖泊附近,风景非常美,但都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吴邪是给累的,其他人都是在警戒。张起灵的笔记里有写,这附近的雪下面有奇怪的东西,所以胖子和冯在距离湖三公里外的地方就开始擦木仓了。

  进入冰湖,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倒是在湖边缘看到了一头死鹿被冻在冰里,被吃得只剩下脑袋和骨架了。

  高原上不应该有这种鹿,胖子就说这是被人从山下打死带过来投喂的,鹿头都被子弹打开花了。有动物学学位的冯说狗熊吃东西没这么精细,可惜看不到牙齿印,要不然应该能得出结论。

  张海杏的武器是把弩,据她说只有一个目标的时候还没试过用第二支箭。

  胖子端着木仓习惯性嘴贱两句,但话没说完立刻刹声,所有人都盯着脚下,那有一个黑影正贴着冰盖缓缓地游过去。

  这个黑影很大,动作也很慢,比起鱼,更像是一只巨大的、长长的虫子,但冰层厚得看不清任何细节,只能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它游动的时候悄无声息,如果不看脚下,这东西游过去他们也不会发现,所有人都紧绷着,没有动。

  那东西游过脚下的时候,冯已经发着抖,一下就把木仓对准下面,在他旁边的胖子也反应极快,瞬间就捏住他木仓的撞针,吴邪看见冯的手已经扣死了扳机,如果胖子没按住,木仓这会儿已经走火了。

  不过好在冯已经吓懵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反应,一直到那东西游走消失后,胖子就把冯的木仓拿走折叠起来,背在自己身上。冯看着胖子,胖子就说:“对不起,大粪同志,你最好不要用木仓。”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木仓,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扒光了拼命摩擦你,才能救你一命。胖爷还要避嫌呢。”胖子说道,“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木仓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

  “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张海杏说到。

  胖子看着她,显然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吴邪也有点意外,虽然从一见面开始,张海杏就很强势,但这还是第一次让人感觉到她对于谁做主这件事,似乎有些过于关注了。

  僵持了一会儿,胖子叹了口气,把木仓扔给她,嘟囔道:“行吧,谁让胖爷最尊重老人了。”

  张海杏背上木仓,去安慰冯,胖子就对吴邪耸了耸肩,做出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继续前进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一点分歧,张海杏打算走直线用最短距离过去,而吴邪觉得不妥,打算从冰湖旁边绕过去,都没法说服彼此按自己的方法,干脆一拍两散,张海杏和冯走直线,吴邪和胖子在旁边绕道。

  分开之后,胖子就骂:“我呸,你说这是不是官僚主义?一个女娃子还想指挥胖爷往东往西,想得美。”

  “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了。”吴邪道,这几年他真的长进不少,已经能从神话中看出破绽来,不过看着他俩涉雪而去的背影,又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不负责?”

  “人顽固呢,你负责也没用。”胖子说道,“那娘们自己非要去,你又不是什么上帝,自己的事儿自己负责。”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着张海杏那边快要到了,却突然发现,他们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他们俩怎么在往回跑啊?又没人追他们。”胖子用望远镜往那边看,十分疑惑:“难不成是看见什么了……我草,怎么开始脱衣服了?这种情况下还能突然干柴烈火?”

  吴邪一看也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猜测:“该不会是雪疯症吧?雪看多了就疯了。”

  “我看是你疯了,出了不知道什么状况都还说俏皮话。”吴邪掏出呼叫器往那边呼叫,但没人响应,倒是那两个人不跑了,开始一个劲地在湖中心狂舞拍打,吴邪说不行,得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他俩到的时候,张海杏和冯脱的几乎只剩下内衣,都精疲力尽地躺在冰面上,还在不停地拍打着,张海杏一直在用广东话说着“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吴邪赶忙给她盖上衣服,然后才看清她身上已经冻的青紫,但没有任何烧起来的痕迹,冯也在用德语不停地说做什么,他心念一动,就对胖子道:“我看他们俩肯定是陷入什么幻觉了,你往那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胖子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说:“没有,什么也看不见,得过去看看。”

  “那还是算了,万一你也中了招,我怎么逮你?”吴邪说着,看了看天,已经开始黑了,就道:“现在还是先把他俩拖到岸边上,支个帐篷熬过这一夜再说吧。”

  给两个人注射了解毒剂和镇静剂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他俩本来就精疲力尽了,这会儿也沉沉地睡过去。胖子也累的够呛,说这个老外看着不高,但是死沉死沉的,幸好不是那个两米高的,要不然真得把人锯成两段才拖得动。

  第二天,吴邪准备做个雪橇运这两个还昏迷的家伙,这地方只有那些鹿骨还能再利用,不过挖的时候,吴邪发现了不对劲,看清那些残骸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居然是好几只豹子的尸体堆在一起,冻结的毛发成片地贴在骨头上,简直就像什么东西铜钱一样的鳞片。

  “我靠,这些豹子都是被□□打死的,或许还有□□。”胖子指着那些豹子说到:“这些伤口里的骨头都炸出来了,肉都打烂了。这里这么冷,肉都变质了,看来死了有段时间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我靠,有人比咱们先来过这儿。第一,人不少;第二,装备非常好,一来就直接把这地方的守卫给干掉了。”

  他又看了看帐篷和峡谷的方向,说道:“糟糕了,你说,康巴落会不会出事情?”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当地民族因为装备落后被列强侵略屠杀的电影画面,皱起眉:“不管对方是谁,他们处理阻碍的手段非常野蛮暴力,咱们快点吧。”

  用骨头和帐篷做的雪橇拖着张海杏和冯,终于沿着岸边走到湖对面的峡谷,湖面结冰了,但通往峡谷的那条河流,呈现出冰下河的趋势,在冰层之下还有水在涌动,有些地方冰层破裂,露出了湍急的水流,说明这里的冰面不稳定。他们小心翼翼地踩着冰面,有时候几乎匍匐前行,因此看到了被封在冰面下的很多外国人的尸体,都给泡烂了,而且几乎都是光着的。

  “看样子,我们的大粪同志的战友们,曾经自己进来过一次,但失败了,才决定和张家人联合的。这批应该就是那批德国人的同伙。”胖子说着,砸开冰面扯上来一把□□,还有一管子□□,然后一颗一颗地抠子弹,捡洋落捡得不亦乐乎。

  “没穿衣服,看来是走了近道,然后中招了。”吴邪看着那些人,说也不知道他们死了多久,到底有多少人。不过关心这个也没什么用,等胖子把自己武装得心满意足后,两个人就继续出发。

  终于到了悬空的喇嘛庙底下,两个家伙还没醒,胖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推开入口处,发现建筑里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千辛万苦地把两个人背上去后,在喇嘛庙中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停了下来,点燃了烤火的炭炉。房间里面挂满了毛毡,可以使温度不流失,但吴邪检查这些毛毡的时候,发现上面的灰多得一塌糊涂,都结成痂了。

  “看来这些喇嘛很不讲究卫生啊。”胖子脱了鞋,脚臭味被火烤得几乎辣眼,“地上也全是落灰,按理说雪山上灰层非常少,空气非常干净,这么多落灰,他们每天要上多少香火?”

  吴邪觉得这更像是被荒废了,于是去往张起灵的笔记里阎王骑尸的毯子那里看看,发现往上层的门就在毛毡后面,楼梯也在,但那道门被封得死死的。

  勉强用匕首把后面的门栓挑开,门打开后立刻就有一股很难闻的香料味涌出来,里面是旅馆一样的格局,两边都是门,但门栓特别沉重,不是用匕首能挑开的,吴邪只好返回去,发现张海杏已经醒了,而且似乎已经恢复清醒,正在喝水。

  吴邪正想嘲讽她一句“醒了?你说你傻兮兮的——哎呦!”

  他立刻抱头蹲下,等那个疼劲儿过去了才看清,砸自己的东西居然就是张海杏喝水的杯子,顿时就怒了,骂到:“老太婆,老子把你拖到这儿费多大劲儿,你他娘还恩将仇报。”安慕小说网

  “你也没白拖啊,老娘被你揩了多少油,你自己心里知道。”张海杏道。

  吴邪呸一声:“谁他妈要揩你油,你乐意老子还不乐意呢!”也得是小奥他才会有那种想法!

  胖子就在旁边笑,见吴邪看他,立刻道:“胖爷我可是有家室一心一意的痴情好男人,绝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而且我们玉树临风的天真小郎君也早就心有所属了,你这僵尸牛想吃嫩草也得看嫩草愿不愿意,可不带强买强卖的哈。”

  张海杏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吴邪心说她这样肯定也不好受,就让胖子别说了,然后就对张海杏道:“别闹了,我可以给你打包票绝对没吃你半点豆腐。这一路上发生的事不知道胖子有没有跟你说,反正我们是没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咱们就事论事行吧?”

  然后把路上的事说了一遍,她听完,皱着眉不说话,吴邪问他们在冰湖上遇见了什么才会产生幻觉,张海杏说冰盖下有一部分腾空了,下面有铃铛因为他们走动发响,但因为冰层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等回过神身上就已经烧起来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太清醒,只能往回跑。而那些外国人应该是往前跑,结果就淹死在湖里了。

  等到第二天冯也醒过来后,胖子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吴邪把冰湖下的外国人尸体一说,他才反应过来,说是另一个部门的人,就是因为这个部门的人在这里都死完了,他们公司才在一年前决定收购裘德考的那些亏损资产。不过那时候冯还没进公司,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事,只知道因为这个亏了很多钱,才要收购裘德考的资料和产业。

  但是冰湖里的陷阱张起灵在笔记里并没有提起过,吴邪推测这里也许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冰湖里的尸体没有被处理,喇嘛庙也被荒废。

  一行人立刻出发,期间吴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比如看见一个空的村子,或者村子里都是老外,几乎各种能想到的都做了预设,但翻过几个山头到达康巴洛的村子,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整个康巴洛都被厚厚的积雪掩埋,仅有一些藏族风格的建筑顶端还隐约地露出来,这个山谷已经被冻结起来,永远不会再见天日了。

  冯看了看周边的山峰,指着一边山上裸露的非常突兀黑色岩石道:“是雪崩,有一次规模巨大的雪崩,把整个山谷都埋了。”

  “怎么可能有规模这么巨大的雪崩?”吴邪道,“这好像是整座山上的雪,被整个儿抖了下来,铺到了这个山谷里。”

  “山体变热了。”冯说,“那座山的地质结构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山体变热,把雪融化了。”

  顺着冯指的方向去看那些岩石,胖子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就道:“我们得过去。”

  “为什么?”

  “好多人的骨头。那座山上,有满山遍野的骨头。”

  山体非常大,从远处就能看见一道巨大的裂缝横贯山体,积雪满山的时候这条裂缝一定被积雪冰川填满,而现在他们一靠近,就发现这里的地热非常夸张,温度扑面而来,石头像被火烤过一样发热,摸上去都是温热的,他们很快就只能把多余的衣服脱掉。

  再往上,有无数细小的温泉往外冒热水,空气里充满硫磺的味道,他们横着爬了两个小时,才在天快黑的时候来到缝隙边缘。

  那里有一个往山里陷进去的大型平台,上面全是被困死在里面的康巴洛村民。为了防止和他们一样死于有毒气体,四个人都戴上防毒面具再往裂缝里爬。

  裂缝有三四人宽,一直向底,下面一片漆黑。胖子说像是老天爷用盗版光碟往山上切了一下,然后对吴邪道:“天真,你看这眼熟不?”

  吴邪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裂缝里横贯着很多青铜锁链,几乎和长白山那里一模一样,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山体,才对疑惑的张海杏说:“姑娘,从现在开始,这里我说了算。接下来我就带你去看看,你们张家人所说的‘终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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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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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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