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地宫研究药人这么多年,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们才想着来解决药人的事情,是不是太晚了?”
面对苏沉鱼的质问,南笙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们苗疆内部出了问题,才会让那本有问题的秘术流落出来。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但是我赶到西夏的时候,就看到黑山地宫的药人都跑出去了。”
苏沉鱼冷笑着问道:“那你现在还能干什么?是能让那些因为试药而死的不计其数的人复活吗,还是让那些已经变成了药人的人恢复原样?”
在看到药人的时候,南笙并没有多少感触,但是在听到苏沉鱼的反问时,他的心头涌上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对不起,这些我都办不到。”
“原来你只能说对不起。”苏沉鱼猜到了一些真相,黑山地宫无意中得到的神药秘术有问题,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一直没有制作出真正的神药。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苗疆内部的斗争。
虽然苏沉鱼还不明白苗疆内部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内斗,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南笙将一个小巧的骨笛抛给了苏沉鱼:“若你们将来进入苗疆,吹响这骨笛,我就找到你们。”
苏沉鱼气的想把这笛子扔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就用这笛子抵消了吗?
南笙看出了苏沉鱼的心思,继续说道:“我过来是想要除掉药人,既然你们已经将这件事做完了,我就欠你们一个恩情。你放心,这骨笛你们将来一定能用的上。”
“你就这么肯定,我们将来会去苗疆?”
南笙的一双眼睛是很深沉的墨色,就在苏沉鱼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一只瞳孔变成了金色:“我看到了未来,你会来到苗疆的。凤仪公主,百里驸马,苗疆和你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命运会让你们来到苗疆的。”
说完这句话,南笙便要离开,他必须尽快回到苗疆解决一些事情。
“等等,宁县的事情,和苗疆有没有关系?”
南笙的动作微微一滞,再次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雪茸是你们故意种在苗疆的?”苏沉鱼问出了这个问题。
南笙有些迟疑:“苗疆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像大渝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
“我们连一个真相都不配知道吗?”宁县的事情,是百里一族的痛,苏沉鱼不相信当初那个种下雪茸的苗疆少年,是真的出于好意。
南笙眼睛恢复了墨黑色,他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开口:“其实秘术是存在的,只不过是被人篡改了而已,那是我们苗疆不能触碰的禁忌。雪茸是蛊虫的食物,当初那个在宁县被发现的少年是想要找到培养雪茸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地处偏僻而又遭逢大难的宁县更适合的了,所以他选择了宁县。”
南笙只能说这些,其他的他不能再说。
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已经推断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当初那个苗疆少年是想要以宁县百姓的血去培养雪茸,他离开只是想要引人回来杀了宁县所有的人。
但是他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宁县人性贪婪,为了活命竟然自己发现了让雪茸继续生长的方法,甚至丧心病狂地杀了那么多人。
这样一来,有人无偿地为他们种植雪茸,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找其他地方,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宁县的人躲过了一劫,却又彻底地被推进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人都不想死,你们做错的事情,不能只归结到人心的贪婪之上。”苏沉鱼直视着南笙,“你的眼睛能看到未来,是与黑山地宫的预言,不一样的未来吧?”
南笙点了点头:“她们的预言是片面的,我看到其实是命运,但是在命运的推动下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当你做出了一个不一样的选择时,就会走向不一样的终点。凤仪公主、百里驸马,只要你们守得住本心,就能拨云见月。”
这一次说完,南笙没有再停留,飞身而去,“我叫南笙,他日来到苗疆,骨笛为信物,可以找我。”
看着南笙离开,苏沉鱼和百里言卿没有再去追,眼下很多事情似乎都已经逐渐明朗。
一直躺在地上的寂明也听到了南笙的话,他这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何一直炼不出真正的神药,那是因为秘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这一生都是为了炼药,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寂明拿起一旁掉落的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这虚无的一生,不要也罢……”
在被喂下药的时候,寂明都没有彻底丧失对生的渴望,但是在知道自己一生所追求的东西是一场玩笑之后,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走吧。”苏沉鱼和百里言卿携手走出了黑山地宫,李牧呈走了过来:“黑山地宫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凉州军的将士现在都想着赶回京城,杀了风玄明,替平凉王和青荼报仇。”
平凉王此人虽然鲁莽,但是对自己手底下的这批将士是真的好。
当初那些呈送到风玄明手里的奏折,都是那些大臣为了迎合风玄明的心思而恶意诋毁平凉王。
平凉王的确死的可惜,但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从他带兵进京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是想要为了风怀略逼宫篡位的,这种夺嫡之争,一旦被牵扯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就像南笙说的,命运会推着平凉王往前走,但做出选择是人是平凉王自己,后果自然是由他自己承担。
“让他们等着吧,会有人来见他们的。”
李牧呈想到那些将士的愤怒的样子,觉得自己安抚不住:“谁会来见他们?”
“风灼华。”苏沉鱼回道,“他们若是听话,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若是他们执意进宫,就连平凉王唯一的世子都保不住了。”
“我明白了。”
苏沉鱼和百里言卿继续往山下走去,等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听到了身后轰然倒塌的声音,是黑山地宫彻底塌陷了。
耳边,响起了西夏百姓的欢呼声。
苏沉鱼心中觉得讽刺,往日里信奉黑山地宫的人是他们,现在看到黑山地宫被摧毁,开心的人也是他们。
他们造神,发现神其实是魔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过往的信奉弃如敝履。没有人心中有一丝忏悔之意,好像忘记了,一开始是他们将魔推上了神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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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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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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