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小说网>言情小说>[综咒回]五条家主有话要说>第 163 章 番外·贰拾贰
  她浸润在一片温暖的日光里,地板被春阳烫得温暖,树荫疏漏下来的阳光细碎柔软,落在皮肤上泛起一阵暖洋洋的感觉。

  沙沙的风声洋洋洒洒地振落下一大片花雨,柔软的花朵宛若纷飞的雪片。

  风里带着一股催人入睡的微醺,她仰躺在温暖的地板上,任由斑驳的光影从树荫间隙疏漏下来,迎面落了自己一脸。

  温暖的倦意像是温柔的水,哗啦啦地从四面涌过来,包裹身处中心的自己。

  往昔的记忆在脑海里拖拽出一条长长的河流,浓郁的睡意沉沉地从眼皮压了下来。

  她挣扎了几下,睡意却依旧在泛滥,她索性放弃了抵抗,闭上了眼皮,任由自己浸润在一片温暖的日光里。

  时间像是一条河,脑海里的记忆随着时间日趋单薄起来,即便如此,孩提之时所发生的事情,回忆起来的时候,仍然会有一股泌人心脾的温暖包裹住自己。

  天幕展开的绚丽烟火,映在和服上的小金鱼仿佛是活的一样,鱼鳞映出闪闪的灯光。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路面上连缀成一大片,砰砰砰的声音在天上炸开。

  矮小又瘦弱的小豆丁混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有人身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肩膀上。

  上班族的手臂,其实并不太结实,放她一个却刚刚好。

  她眨着眼睛,流丽烂漫的烟火映在眼底,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烟花炸开的声音被过滤掉了一大半,余下的声音柔和的像是朦胧的云朵。

  ……

  美纱子的婚礼在神奈川行。

  婚期是在四月份,神奈川的樱花花期还没有过,婚礼是典型的西式婚礼。

  樱花盛开的时候,沉甸甸地压弯了纤细的枝桠,浓荫宛若绯红色云雾。

  红色的地毯柔软又温暖,气球一个一个挤在一起,在温软的风里抖动。

  这是弥生月第一次参加婚礼,虽然是结过婚的人,但是参加婚礼还是第一次。

  “会紧张吗?”五条悟笑眯眯地开口。

  弥生月顿了顿,“……有点?”

  五条悟抱着十三月,女儿趴在他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他抿着嘴唇笑,弯起的唇角浸润在融融的春光里,墨镜后的眼眸忽闪着她一时半会儿摸不透的光来。

  弥生月眨眨眼睛。

  空气里传来一阵惊呼声,人群仿佛密林间被惊动的鸟群。

  弥生月下意识地看向骚动起源的方向。

  年少时期的好友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拎着繁重的裙摆,赤着脚在柔软的草地上奔跑。

  头纱和裙摆像是柔软的海浪,在草地上奔跑的新娘像是被海浪包裹的人鱼。

  看到人群里的一点红的时候,新娘果断把高跟鞋一扔,洁白的高跟鞋被甩得远远的,奔跑的新娘隔着老远高呼小红毛。

  抱着自己阿爸脖子的十三月本能地察觉到她爸变化的心情,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白毛回头就看到了她爸黑得跟锅底的半张脸,风卷着阵阵清香掠过鼻尖,柔软的白纱像是云朵一样贴着脸颊掠过。

  她爸一手抱着她妈,一手抱着她,身姿矫健,动作灵活,抱着俩人完美地躲避了扑过来的新娘子。

  小白毛看着一标准的脸着地姿势扑街在地上的新娘子,满脸懵逼。

  跟着新娘子跑过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把人架起来,其中一位年长的女性满脸黑线,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也不好多说什么,牙齿咬了又咬,最后只说出一句来‘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怎么还跟个疯丫头是的’。

  国中时期的美纱子,是个著名的疯丫头,野来野去,疯来疯去。

  “我高兴嘛。”美纱子撅着嘴巴。

  “高兴你就这么乱来?”年长的女性气不打一处来。

  猝不及防被丈夫抱起来的弥生月回头,目光在乖乖挨训的新娘子身上停顿了一下之后,落在了训人的年长女性上。

  有人说想起一个人,最先想起的会是她的声音。熟悉的五官,眼角多出的鱼尾纹,脸颊上的皱纹。

  弥生月顿了顿,“白石老师?”

  女性顿了顿,回头,鲜艳的红色映入了视野。

  白石老师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小红毛?”

  弥生月:“……原来你们背地里都叫我小红毛呀。”

  白石老师一手叉腰,一手闹着后脑勺,眼神到处乱飘,望着天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眼生的五条悟和小白毛身上,“这两位是……?”

  “我的丈夫和女儿。”温暖的日光落在脸颊上,笑容仿佛都要融化开来。

  “你结婚啦?你居然结婚啦,说好的……”

  话没有说完,人群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手脚麻利地捂住了这张瞎逼逼的嘴巴,麻溜地指挥大家伙把人叉到化妆间去。

  “果咩,我表姐脑子……嗯,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适才捂住美纱子嘴巴的女孩手脚麻利地微鞠躬道歉。

  弥生月:“……”

  五条悟:“……”

  理解理解,毕竟我们身边也没啥正常人。

  乌龙结束之后,适才鞠躬道歉的女孩跑过来,邀请弥生月去一趟新娘子的化妆间,抱着女儿的五条悟目光亮得跟车灯似的,看得人心里发毛,女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弥生月弯了弯眉眼,看着五条悟轻声说:“没事啦,只是去见一见老朋友而已。”

  五条悟撇了撇嘴,“可那家伙看起来像个痴女欸。”

  听到别人说自己表姐是痴女的女孩面部表情稳如老狗,最后把这一家子都带着去了化妆间,整理好身上繁重的婚纱和脸上的妆容的美纱子扭头就看到进门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和女儿。

  女儿的容貌跟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美纱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孩子是弥生月的,原因没有别的,太像了,她的眼睛和神态太像年少时期的好友了。

  眉眼肖似的两张脸,另外那个大的看起来却不怎么好相与。

  美纱子看看小白毛,又看看抱着小白毛的大白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弥生月身上,嘟嘟囔囔地开口,“你都当妈妈了呀。”

  弥生月弯了弯眼睛。

  美纱子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倒一边,悄咪咪地问:“你真的没有被骗吗?”

  五条悟那张脸,一看就知道是会招蜂引蝶的类型。

  弥生月:“……我在你们眼里很好骗吗?”

  美纱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非常好骗,只不过没什么人敢骗你,因为骗了你会被你打。”

  “……我真的没有被骗。”弥生月表情严肃。

  美纱子耷拉着眼睛,“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跟他结婚的。”

  弥生月:“……就,这么结婚的。”

  停顿了。

  小红毛回答问题停顿了。

  美纱子差点就要跳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弥生月:“……”

  救命。

  柔软的樱枝贴着窗户沉沉地压了下去,净白的婚纱托着厚重繁复的裙摆曳地,亮闪闪的阳光像是被剪碎了的金箔。

  今天的天空非常晴朗,年少时期的好友带着她的丈夫和女儿。

  美纱子单手拎起裙摆,黑色的眼瞳亮晶晶的,脸上的笑容温暖又幸福,“漂亮吗?”

  弥生月弯起眼眸,“非常漂亮。”

  洁白的婚纱贴在她的双腿上,繁重的裙摆宛若人鱼漂亮的鱼尾。

  校园祭的时候,她看过美纱子在舞台上跳舞,漂亮的女孩是学校舞蹈队的首席,总是站在所有女孩前面领舞,台下的欢呼声和掌声如雷鸣,笔直修长的腿抬起又落下,飞起的裙摆摇曳如连缀的花,脸上的表情恣意又畅快。

  “祝你幸福,美纱子。”弥生月说。

  美纱子笑弯了眼睛“也祝你幸福。”

  五条悟不情不愿看着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非常善解人意地没有去打扰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友。

  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之后,婚礼就要开始了,五条一家出了化妆间,美纱子套上了洁白的头纱。

  朦胧的白色,温暖的白色。

  年少时期的好友在云雾一样洁白的头纱里微笑。

  五条悟撅着嘴巴出了化妆间,知道他不高兴的弥生月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上亲了亲。

  白色的大猫咪抱着自己的小猫咪,幸福的感觉像是温泉水,浸润了全身,尾巴都忍不住撅起来。

  “婚纱很漂亮。”五条悟眯起眼睛,亲亲妻子的头发。

  “美纱子会幸福的。”弥生月笑着说。

  “我不是说美纱子哦。”五条悟抱着自己的小猫咪,意味深长。

  弥生月圈圈眼懵逼,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的时候,礼炮砰砰炸开,飞扬的金箔如雨如雪,新娘子往下面扔下捧花的时候,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

  婚礼结束过后的第四天,毕业过后的一年级四人组久违地聚在了一起,钉崎野蔷薇强烈推荐去箱根泡温泉,跟着起哄的五条悟手脚麻溜地包场。

  箱根是日本著名的温泉之乡。

  山川在视线里起起伏伏,一片葱翠绿茵里还能看到几根黑色的缆线,箱根境内有从各个角度游览的电缆车、登山电车和空中吊。

  萦绕在温泉的白雾宛若迤逦的白色纱裙,雾气把眼睫氲氤得湿润。

  五条悟喝了一点果酒,果酒的度数不高,小孩子喝也不会轻易醉,但是问题来了,五条悟的酒量比十三月还差,只是一点果酒就让他软趴趴地瘫成一滩,趴在弥生月的肩头上。安慕小说网

  按照以往的经验,今晚上是没个消停了。

  弥生月把十三月拜托给了野蔷薇,把十三月带走的野蔷薇看了看瘫成一滩趴在弥生月肩头上的五条悟,频频叹气后,准头呼噜呼噜了好几下小白毛,伙同虎杖悠仁,手脚麻溜地把小白毛薅了过去。

  喝醉的猫。

  好可爱。

  弥生月忍不住亲亲他的鼻尖。

  半醉半醒的猫咪眨眨眼睛,苍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睫还有挂着未散去的湿润。

  “弥生月~”

  白色的大猫咪拉长了语调,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抱着自己的妻子蹭蹭亲亲。

  他捧着妻子的脸颊,掌心里的触感柔软温暖,他忍不住用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视线里的人却摇摇晃晃的,还带重影。

  五条悟撅了撅嘴巴,捧着弥生月的脸颊,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喝醉了的猫下嘴没轻没重的,直接在弥生月的嘴唇上留了个牙印,疼得弥生月眼泪花花。

  意识到自己把人咬疼的猫耷拉下耳朵,又在弥生月的嘴唇上亲了亲,一边亲,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亲一亲,痛痛飞走啦。”

  弥生月弯了弯眼睛。

  好不容易亲够的猫趴在她的膝盖上,呼噜呼噜打起了盹儿。

  弥生月在他的脑袋底下塞了个枕头,醉意朦胧的猫撅了撅嘴巴,弥生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等一下就回来。”

  五条悟看起来像是满意了,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洁白的眼帘抬起,苍蓝色的眼眸星光忽闪,眼底醉意氤氲。

  “你要去哪里?”半醉半醒的猫在榻榻米上伸了伸腰,歪着脑袋,脸颊贴着柔软的枕头,发帘在眼底打下细碎的阴影。

  “去给你买酸梅汁醒酒。”弥生月拨开他的发帘,亲亲他的眼睛。

  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五条悟弯了弯唇角。

  “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就会来。”弥生月轻声说。

  “那你要快点回来。”五条悟抓着她的手晃呀晃。

  弥生月披上了外褂,踩着木屐,打算去旅馆的自动贩卖机买瓶酸梅汁。

  浓郁的夜色笼罩了群山,星星点点的灯火散落在传统古朴的屋顶下。

  罐装的饮料从货架上滚了下来,弥生月弯下腰,取出了档口的罐子,起身抬头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弥生月顿了顿。

  她在对方,对方也在看她。

  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黑发黑眼女孩,穿着旅馆提供的浴衣和外褂,白皙的小腿染上了橘黄色的灯火。

  “你的红头发是天生的吗?”对方开口。

  弥生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可仍然开口回答,“是的。”

  女孩的目光在灯火下闪烁了一下,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弥生月不解地看着她,“我的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穗子。”

  夜空遥遥地传来呼唤声。

  女孩愣了一下。

  弥生月顿了顿。

  来人看到她的时候,也愣住了,瞳孔剧烈地收缩,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女孩忍不住揪紧了他的袖子。

  落到头发上的灯光翩跹如蝶,微凉的夜风钻入宽大的衣袖。

  有人说,有人说想起一个人,最先想起的会是他的声音。

  “弥生月?”对方声音沙哑地开口。

  弥生月低垂着眼睫,站在被灯光打亮的地板上。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还是个小豆丁,她的父母还在一起,她的父亲会把她从拥挤的人群脚下抱起来,她的妈妈会用手捂住她的耳朵,以免她被烟花炸开的声音吓到。

  弥生月听过这嗓音的笑意,到后来更多的是和妈妈的争执。

  弥生月抬起头,灯火落进了琥珀色的眼睛里,“很久不见。”

  “爸爸。”弥生月开口。

  话落音的时候,女孩的五指在同一时间骤然收得更紧了,宽大的衣袖被她抓得可怜兮兮的。

  ……

  黑发黑眼的女孩叫做雨宫穗子,今年十六岁,在东京念书,今年刚好升入高中。

  她是‘爸爸’的继女,与妈妈离婚的第十年,‘爸爸’便与穗子的母亲结婚。

  双方都结过婚,穗子母亲之前的丈夫是个酒鬼,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外面喝酒,醉醺醺地从回到家,小小的穗子曾经见过醉醺醺的那个人揪起母亲的长发,拖拽着母亲,把母亲拖进房间里殴打,年纪大了一点之后,穗子偶尔还会遭受这样的待遇,如果不是母亲拼命保护她,说不定她会被打死。

  这样痛苦的日子直到那个人在外面喝醉了酒,从天台上摔下去,全身的骨头都摔得粉碎的时候才算结束。

  在这之后,穗子的母亲卖掉了房子,带着穗子搬了家,遇到了现在的继父,继父是个很好的人,说话温和,从来不打人,给穗子找了好学校上学,还会去接穗子上下学。

  穗子觉得这才是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所以母亲跟穗子提出要跟他结婚的时候,穗子也没有反对过,反而非常乐意叫他爸爸。

  家庭完整之后,曾经被那个人伤害过的心开始痊愈,童年时期留下的阴影一点点地被继父驱散,穗子非常满意也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

  担忧和恐惧是在她看到一本老相册里的照片里开始的。

  照片上的一家三口,除去父亲之外她谁都不认识。

  她想起母亲说过的,在与父亲结婚之前,父亲离过婚。

  穗子意识到了,照片上的人可能会是父亲的前妻和女儿。她慌慌张张地把相册塞回了书架里。

  她不敢问,也不敢说出任何有关父亲前妻和女儿的事情。

  如果提及了父亲的前妻和女儿,他是不是会丢下母亲和她,去找他的前妻和女儿了呢?

  三个人选了一家安静的茶屋坐了下来,服务员端上了冒着热气的茶水。

  橘黄色的灯光落在了桌面上,平滑的玻璃面映出窗外黑色的山体。

  穗子把目光落在弥生月的头发、脸上,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布料被抓得皱巴巴的。

  父亲的女儿真的很漂亮。

  ……

  “你还好吗?”爸爸声音沙哑地开口,“……晴和还好吗?”

  坐在父亲旁边的穗子把嘴唇抿得紧紧的。

  弥生月低垂着眼帘,“我非常好。”

  “妈妈……很多年前就过世了。”弥生月说。

  比话语更快的反应是眼睛。

  弥生月看到了父亲收缩的瞳孔,连放在桌面上的手都颤抖起来。坐在他旁边的穗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来,浸湿了鼻梁上的眼镜镜片。

  “爸爸……”穗子一时间慌了神。

  男人低垂着脑袋,双手揪紧了自己的头发,“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不该同意跟她离婚的……她一直很固执……”

  细碎的灯火荡漾在茶水里,镜片终于兜不住翻涌的泪水,零零星星的水渍在地板上晕染开来。

  弥生月低垂着眼睫,看着哭泣的男人。

  长得越大,做了母亲之后,她越发地明白妈妈。

  外表柔软的妈妈内心比谁都要固执,她比谁都清楚。

  她不怪任何人,这是妈妈自己的选择。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些争吵只不过是个理由而已,利用爸爸内心的自卑和疑虑,带着弥生月离开是唯一的自私。

  她在故乡长大,也希望自己故乡死去。

  爸爸只不过是成全了她的愿望而已。

  “……那你呢?”良久,满脸泪痕的男人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被泪水浸湿,声音嘶哑地开口,“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里啦?为什么没来找我?这么多年……”

  你是都是一个人吗?

  “我现在很好。”弥生月说。

  “我有丈夫和女儿。”弥生月轻轻说。

  对方怔楞了一下,嘴巴张开又合上,声音仿佛被堵塞在喉咙里,思维辗转,数不尽的言语最后汇成了一句话,“你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弥生月笑了,“妈妈曾经告诉我,她非常幸福。”

  并不怎么相似的两张脸,他却在女儿的笑容上看到了曾经的妻子的影子。

  他愣愣地看着女儿,算一算,她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岁了,面容却似少女。

  一瞬间,泪如雨坠。

  “所以,别哭啦。”弥生月笑着说。

  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作为中心的人一旦做出了选择,便会沿着该有的轨迹,一路朝前。

  他摘下了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泪水从眼角滚落。

  角落里传来几声非常明显的嘟嘟囔囔,弥生月稍微支棱起脑袋,发现了两个非常眼熟的成年人。

  察觉到被发现的两个人家伙破罐子破摔地从沙发后面支棱起了两个脑袋。

  弥生月眨眨眼睛,“你们怎么来啦?”

  野蔷薇理直气壮,“这不是来给你撑腰嘛?”

  女人之间的战争,家庭的复杂伦理关系。以往这种场面在电视机里演得不那是电光火石吗?

  悠仁一脸正色,“十三月已经事先拜托给惠和顺平了。”

  说完还挠了挠头发。

  事情还要追溯到弥生月还在自动贩卖机前的事情,带着十三月出来遛弯的两个人恰好听到了弥生月那一句‘爸爸’,两张张大的嘴被震惊得能塞得下两个鸭蛋。

  小白毛满脸懵逼,问妈妈为什么要叫那个大叔爸爸。

  合上了自己嘴巴的野蔷薇捂住了小白毛的嘴巴,超凶地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转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惠和顺平。

  野蔷薇顿了顿,满脸凶恶地把小白毛塞到了顺平怀里,“照顾好小白毛。”

  顺平下意识地把小白毛抱好,免得她摔下去。

  惠瘫着一张脸,“你们要干嘛?”

  “情况有点不妙,我们担心姐姐会被欺负。”悠仁右手握成拳头砸到了手心里,一脸正色。

  顺平:“……”

  你们确定吗?特级咒灵到了她手里都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儿。

  已经成年的两个人看着今晚上格外精神抖擞的欢脱二人组,直到两个人一路摸黑,悄咪咪地跟着人家一路摸到了茶屋。

  “他们是……”座位上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我丈夫的学生,也算是我的学生。”弥生月说,“粉红色头发的是我弟弟。”

  弥生月看到自己的爸爸顿了顿,茶杯里的茶水腾着水雾,对面的女孩看起来有些不安。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很轻,“这样啊。”

  落进眼眸里的灯火明灭闪烁,辗转反侧,时间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夏日祭,落进眼睛里的烟火也是这般柔和。

  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像是被风掐灭的烛火,戛然而止。

  坐在他旁边的穗子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弥生月回头,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

  熟悉的体温,落进颈窝里的呼吸都带着一股醉人的微醺,柔软的发丝扫在皮肤上,有些痒。

  白发男人想抱小孩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弥生月下意识地揪紧了他肩头上的布料,“你怎么出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对方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悉数钻进了耳朵里,声音柔软宛若撒娇。

  弥生月眨眨眼睛,老实道歉,“果咩。”

  “我的酸梅汁呢?”五条悟扁扁嘴。

  弥生月从宽大的袖口里摸出了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来的酸梅汁,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条悟满意了,惬意地眯起了苍蓝色的猫眼,在她的颈窝上蹭了蹭。

  弥生月摸摸他的头发。

  这还是醉着的呀。

  “我们回去吧。”五条悟说。

  话一落音,不等弥生月说完,抱着人就走。

  弥生月顿了顿,回头朝坐在桌边的两个人草草地告了别,“抱歉,失陪了。”

  五条悟气呼呼地把她的脑袋按到了肩膀上,嘟嘟囔囔地说不准看别人。

  ……

  垂挂在茶屋前的帘布被掀起复而落下,暖橘色的灯光流淌在碎石小径的沟壑里。

  穗子和她的父亲走出了茶屋。

  头顶的星光稀疏,月亮好似圆润的玉盘。

  穗子觉得自己的父亲好像老了很多,夜晚的灯火星星点点,他目送着抱着自己女儿的白发男人的背影融入了夜色。

  老实说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相处,对方无声无息的出现,那双眼睛很漂亮,也非常可怕,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穗子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穗子小心地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爸爸,你是在担心吗?”

  父亲顿了顿,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危险,不是普通人。

  穗子抿了抿唇,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大胆地开口,“我觉得不用担心。”

  女性的直觉在这方面总比男性要准确得一点。

  那个白发的男人看别人的眼神是冰冷不带感情的,看姐姐的眼神却柔软得像被太阳晒的发暖的云朵。

  “他看起来非常喜欢姐姐。”穗子说。

  父亲顿了顿。

  穗子扬起笑容,“我可以叫她姐姐吗?”

  春日的夜晚寂静又柔软,夜虫的嘶鸣起起伏伏。

  “这你得问她。”父亲的表情柔和,眼尾泛着湿意。

  ……

  和室的门刷拉一声被拉开,刷拉一声被拉上。

  半醉半醒的猫把人按到了被褥里,滚烫的呼吸兜头倾泻而下。

  红发迤逦宛若开出来的花,发丝流淌着融融的灯火。

  柔软的枕头托着后脑勺,柔软的布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宽大的衣领滑落肩头,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贴上另外一股炙热的温度。

  弥生月仰着头,镶入天花板的壁灯落下细碎柔和的光晕。

  钝痛的感觉从锁骨上传来,疼得弥生月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

  弥生月垂首,白色的大猫咪抬头,撅着嘴巴,满脸不高兴。

  弥生月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亲吻那双眼睛。

  五条悟满意了,但又不是那么满意。

  视线落在红润的嘴唇上的时候暗了暗,托着她腰肢的双手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把人按进了被褥里,往上托了托。

  弥生月忍不住揪紧了他肩头上的衣料。

  他垂首,凑到她的嘴唇边厮磨纠缠,慢条斯理,又带着刻意压抑的急切。

  斑驳的树影映在窗面上,夜晚的世界静悄悄的,夜虫仿佛都刻意压低了嘶鸣。

  弥生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泛红的眼尾泌出晶莹的泪花,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

  五条悟亲亲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额骨,揪着他肩头衣料的手不断收紧,哭泣一样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

  听不到夜晚的虫鸣,也听不到沙沙的风声,意识被搅乱得一塌糊涂。

  “弥生月。”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暗哑。

  弥生月稍微抬起了眼帘,琥珀色的眼被泪水浸泡的亮晶晶的,脸颊泛着漂亮的薄红,她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单音节,发现就连声音也嘶哑得不成样子。

  “不准离婚,也不准跑掉。”

  五条悟垂首,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柔软的发丝蹭得痒痒。

  弥生月亲亲他的额头,声音嘶哑地开口,“不离婚。”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弥生月说。

  五条悟弯了弯唇角,修长的手指挤进了弥生月的指缝里,弯曲,扣紧,两只大小不一的手贴得紧紧的。

  ……

  被折腾了一晚上。

  折腾人的五条悟神清气爽,她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腰都是酸的。

  回到高专的第二天,弥生月抱着闺女,稀里糊涂地被五条悟拐上了车,稀里糊涂地看着五条悟把车开到了东京市区,稀里糊涂地看着五条悟把车停在了停车场。

  五条悟一手闺女一手老婆把人抱下了车。

  她稀里糊涂地坐在镜子前,一群人七手八脚地给她描眉、打腮红、打高光,她稀里糊涂地被人推进更衣室,两个小姐姐干脆利落地把她衣服扒了换上一套白色的衣裙。

  窗外树荫浓密,泌出的阳光璀璨晶亮,曳地的裙摆柔软如白色的云雾。

  一双手圈上了她的腰肢。

  弥生月眨眨眼睛。

  五条悟贴着她的耳廓,瓮声开口,“婚礼是没有啦。”

  “但是我好想看你穿这身衣服的样子。”五条猫咪嘟嘟囔囔地开口。

  弥生月弯了弯眼睛,“好看吗?”

  五条悟亲了亲她的眉眼,“非常好看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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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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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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