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间的旅行一直很困难。
在过去的这几年许多不同导航员已经告诉过我很多遍了:状况在不断恶化。
他们谈论的大部分事情,那些以太的漩涡和翻涌的通道,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我当然能感受到舰船通过至高天时船身上发出的咔哒声。
在我们之前的旅途中,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打开窗户的遮板并抬头盯着虚空,就像导航员所做的那样,会发生什么呢?他们说一个正常人会在几秒钟内发疯,但那是因为普通人有灵魂,精神的国度对于他们来说是可以理解的。
我会看到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恶魔军团?虚空的真正本质?
我一直没有足够的好奇心来找到答案,因为看一眼虚空的话总会有一种死法在等着我——无论你是不是流浪儿,至高天都不是你逗留和抬头凝望的地方,如果你想保持理智的话。www.xfanjia.com
但现在,(抬头看向虚空)又勾起了我的兴趣,“卡达玛拉”号的甲板就像鼓面一样以某种方式发出共鸣,震得我的牙齿作响。
我们的一座副动力传动系统已经损坏了,这降低了我们穿越这个如泥沼般的星河的行驶速度而且放大了这个不平静的深渊施加给我们的每一次撞击和侧滑的力量。
我在摇摆不定的走廊里蹒跚前进,对几个星期不间断的震动感到作呕。
这倒是有些讽刺——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让人作呕,现在却对这种恶心有了些许同情。
但我的这种混乱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回到船上后我不觉感到悲伤,我更想把我的力量投入到行动中。
随着在以太中的奇怪日子一天天延长,我的注意力转到舰船不断增长的损失上。
我很爱我的姐妹们,这是一种激烈,几乎不顾一切的爱,这种爱来自于我们之间有一种独特的纽带。
我们每个人都记得自己被带到修道院的时候,满身肮脏且饥饿难忍,更经常动手而不是用言语解释,慢慢才意识到修道院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为我们所建,我们在这个宇宙中并不孤单。
这里并不是个舒服的存在,我们在一起训练,有时候训练很残忍。
赫斯提亚可不是被任何仁慈的想法所驱动,而是被植根于古老使命感的冷酷的职业信条所驱使。
有些人刚刚来到修道院就死在训练中了。
那些活下来的人无论是在体格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变得更强壮了。
我们了解了这个宇宙的秘密,这些秘密一旦被修道院之外的人知道就会让我们被杀。
在我们做出静默誓言之前,也像其他的男女那样叽叽喳喳、说话闲聊。
我们甚至会大笑,在那时候我们还被允许如此,互相开我们那位毫无幽默感的导师的玩笑。
即使后来我们不再讲话,我们之间依旧分享着这种关系。
思维传号,从其完整形式来讲是一种富有表现力的语言,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比一般的演讲还要好。
我们之间铸就的友谊甚至要比他们宣传的更牢固。
现在我却只能在回忆中见到她们的脸庞,埃琳恩、卡泰尔、露嘉——她们流着血夭折了。
有关这些的记忆就像一道伤口,撕裂开来而鲜血淋漓,直接把我带回了作为被追杀的小孩子的那些岁月里,彼时的我还不能理解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意图戕害我。
我不能和任何人分享我的悲伤,我现在如同过去曾经那样形单影只,身边那些人都有灵魂,他们永远不会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人很难遗世独立。
相较于他人,我们更少审视“内心”,但极其讽刺的是,我们自欺欺人的隐居生活事实上比别人更需要融入团体之中,因为这样融入团体可以让我们暂时填补心中的空虚。
我现在开始恐惧那些抵达王座世界后会遇到的东西。
我并不会幻想旅途会一帆风顺,甚至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到达泰拉。
赫斯提亚有一次告诉我那些朝圣的道路都是骗人的,能囫囵个到达神圣泰拉的概率很小。
现在的高领主似乎都愿意忘记有关寂静修女会的一切——我是多么憎恨“寂静修女”这个名字——我们能够确保减轻在旅途中遇到的亚空间异象。
但我还是在驱使这艘船向前,始终以最高速前进,并无视了斯沃的警告和他助手有关注意亚空间波动的告诫。
在我的头脑中,有三件事是存在明确的联系。
古老的军团成员回来了、修道院被作为目标和以太中不断聚集的风暴。
你无需成为一个预言家就能知道一些人正在勾结起来,我们已经用陈旧的方法和他们奋战了太久,而敌人战术的功效却与日俱增。
我一心想回到泰拉,除此之外别无它顾。
我将悲痛铸造成一把武器,就像我们一直被训练成为的那样。
就算把“卡达玛拉”号拆了,我也要回到这个神圣世界的金塔上,就为了一睹洛克死前所看到的景象。
也许我应该听从斯沃的警告,但克制一直不是我的强项,而且就像赫斯提亚一直告诉我的那样,正义的怒吼要比温顺的服从更有力量。
我的步伐趔趄了一下,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我们一下。
但我想这并不可能,因为我们正在虚空世界的深处,这里没有用来撞击我们的物理体。
接着我看见了警报并开始跑起来。
我身穿盔甲,我们一直都这样做。
亚空间的旅途现今如此危险所以我下令舰员们时刻保持战斗准备。
我们又遭到了一次撞击,那感觉就像船身被一些巨拳狠狠打了,让这艘船翻转了几圈。
当我接近斯沃位于龙骨上方的个人房间时,我听到了尖叫声。
他的房间在虚空世界航行的时候与舰体主结构完全封闭,以便在导航的险峻过程中更好的封闭他。
我一来到沉重的防爆门前,就连忙敲出了进入代码。
此时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舰体发出的令人战栗的轰鸣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大门打开了,扑面而来让我闻到的是陈腐空气的味道,里面灯光并不稳定,灯火在肮脏的舱顶闪烁着。
我快步进入,看到两名导航员助手手持着增幅器,上面汨汨流出了像血一样的液体。
他们是来自雷哈塔家族的仆人,并没有第三只眼的天赋,现在他们就像待宰的猪一样嚎叫着。
我听见斯沃在房间的更深处哭泣,这间房的房顶很低,墙面镶有厚重的精金。
整个地方就像是个堡垒,坚固而牢不可破。
但现在它被破坏了,裂缝在舱内出现,颤动着逸出能量。
我穿过这一团乱糟糟的景象直接走进斯洛沃的所在——一个固定在船壳内部的球体中,只能通过一台吊车将人吊过装满油的沟渠才能进入。
跨过壕沟之后我看到了更多的裂隙,闪电在空气中卷曲和飞舞,让整个房间发出爆音。
当我接近的时候球体打开了,喷出了一股有毒的气体,斯沃踉踉跄跄地进入了我的视线,他的皮肤是湿的,球体里无论是什么的液体沾满了他,胳膊的静脉上还插着电缆。
“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他喘息着说,他的眼睛瞪视着我,上面布满了血丝。
谢天谢地他还能自己动手把那只该死的“可视之眼”包起来,但袍子就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了
“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
我在符文上猛击一拳,把命令传输给尔凡——立刻跃出虚空世界,之后赶紧来帮助斯沃。
斯沃一把把我推开,这动作让他在吊车上摇晃不定。
他在胡乱做动作,甚至看不清周围的事物,鼻子中也淌出了血。
“它们在进来,”他流着口水嘶嘶的说,“立场正在瓦解,把我们弄出虚空世界”
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向这个杂乱的球体,他一直浸泡的营养液箱污秽而又渗漏,电缆悬挂起来就像从房顶垂下的蜘蛛网,在房间内散射着电火花。
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出来,一起回到吊车。
我能听到警报的鸣叫,看来尔凡已遵令行事。舰船猛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似乎在旋转着下落,就像掉到了一个重力还存在地方一样。
我疯狂地向他打手势
——发生什么了?
——但他对我视而不见。
接着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视线的一隅出现。
更多的灯光摇曳起来,让这里闪烁着跌入黑暗之中。
它看上去——这并不可能发生——墙壁在坍塌就好像它们是一种粘稠的液体一样从舰体内流散开成了一摊融化的金属。
我拽着他走完了剩下的路,回到防爆门前,他抓着我,嘴里嘟囔着一些有关盖勒立场不可能失去完整性和如果失去完整性后会有什么后果之类的话,它们如何前来并如何进入这艘船,它们知道我们是谁和要去哪。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舱底传来的噪声的回响,这噪声急促而失真。
有那么一刻我在想这也许是虚空世界本身的声音,就如同无尽受折磨的灵魂中被投入的一些恐怖剪影一般,它们在“卡达玛拉”号得以抵抗,并将其扔出船腹之前侵入了船体。
仪表盘在从内部炸开,动力管线爆裂开来,装甲的目镜瞬间调整到了冲击模式。
我听到警报关闭了,目镜中闪烁着的状态面板显示我们已经跃迁回了真实空间。
我们回到了仆人所在的房间,一位仆人脸朝下倒在桌子上,脸上渗出一滩鲜血,另一位仆人是个男性,他还站立着,背靠着远端的墙疯狂地抽搐着,就好像被钉在墙上了一样。
从舱壁传来的震动逐渐停止了,颠簸也在减弱,但灯光仍在不断闪烁,让我们处在间歇性的黑暗中。
我几乎看不清周边的任何情况,直到充满鲜血和恐惧的景象跃入我的眼帘。
“我们出来了吗?”斯沃嘶嘶地说,用手抓着我的长袍。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推开他并伸手够到了火焰喷射器。
还站着的那位仆人对我咧嘴而笑,他的嘴咧开的角度如此之大以至于整个嘴都咧开了。
灯光的每一次闪烁都让他的嘴越咧越大。
当我看向他时,他把手伸进嘴里,抓住自己的舌头开始往外拉。
我的手滑到扳机上,一个又长、又黑而又闪着光的东西从他的嘴里伸出来,而且一直没看到末端。
我点燃了火焰喷射器,看着这个男人在令人颤抖的极端热浪中尖叫和扭动着。
他的长袍在燃烧中裂开,皮肤翻卷着变成黑色,但我并没有松开扳机。
我看见一个黏滑并像油一样黑的东西在火焰中蜷缩起来,我立刻就听到了来自很多地方的破碎的尖叫声,但它们都没在这儿。
那东西跃向我的时候我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团触手和邪恶的脊骨。
我猛力一击,切断了一条触手,剑锋抡转一周后斜刺入了那只触手怪的中心。
它尖叫着试图抓住我,用自己蜿蜒的软骨结构让我窒息,可惜我已经全神贯注,这让我的感知超越凡俗,我的动作更快而迅猛,让长剑轮转如飞。
这是恶魔,因为盖勒立场的存在,它本不应该在这儿的,但它出现在这里,在这艘船上。
我能够闻到它的臭味——它夺占的那具肉体的焦臭味,此刻它正在溃散重组。
我又一剑将其切开,它冲向我,试图把我拉倒,但紧接着我就点燃了火焰,火舌怒号。
我的剑锋飞旋,将它超自然的肢体击向桌子,它砰然倒地,却依旧还在抽搐。
“灵能克星,”它向我耳语,并以一种亵渎物理法则的可憎形态站立起来,变成了一大块带着黏液的触手肉团。
我看见它的几百只眼睛在盯着我——几百只完全相同的人眼,复制自它原来的主人,每只眼上都有眼睑、睫毛和眼泪。
它的嘴在不断变大,成了一个长满锯齿状利齿的巨大喉咙,上下牙床一张一阖,上面流淌着唾液。
“你一个人?一个人在这儿?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我从不听恶魔说话。
一个凡人必须奋力挣扎才能才能不听从恶魔的话语,但我则不同。
恶魔对于一介凡人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恐怖和超出忍受极限的诱惑,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个令人厌恶而又危险的东西,就像藏在枕头下面的蛇,需要一脚踩扁。
我将长剑刺进它的嘴里,并切开了那些牙齿,把它们从黑色的牙床中拽出来。我更用力地舞剑,躲开触手的击打并切断那些离我最近的触手。
我闻到了盔甲上散发的恶臭,那气味来自于被我切开的亚空间肢体。
这东西有个心脏、肺和其他器官,皆因其宿主而形体不佳,但已经对在真实空间存活来说是必需的。
我把它们一个个找出来然后像动手术一样切开。
每一次我用剑深深地刺进一个器官,漆黑的血就会泉涌出来,染满我们全身。我切了又切,站在那恶魔的肚子上在其重生之前切开一切的重要器官。
它一直在尖叫直到我切开了它肿胀的肺部。
我一把抓起了它充满了脓液和复仇气体的囊袋,胡乱扔到了桌上,然后把食道从它的咽喉中拽了出来,最后踩住其蔫软的胃部并烧毁,它终于闭上了嘴。
接着它身体的其他部分爆炸了,被我暴力的攻击炸的四分五裂,泡沫和碎裂的肥肉四散开来,仿佛为我的盔甲披上了一层外衣,我的剑上全是液体,蓬乱的头发结成了块。
我忍住了这场肉雨的侵袭,等待雨点不再下落现在这间屋子的气味令人作呕。
两位仆人的遗骸几乎要遗失在一堆冒着蒸汽的内脏下。
斯沃蜷缩在房间的一隅,抓挠着离他最近的门,眼睛依旧盯着忽明忽暗的灯光。
我不得不确定一件事,于是走过那一片遗骸,我的剑蓄势待发。
它们是堕落之物,一旦我们疏忽大意,他们就一直能从最致命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最大的灯恢复了照明,这次的亮度要大多了。
我在外面的走廊听到了大量嘈杂的声音,我猜尔凡稳定的舰船并派出了一支救援小队。
救援来的晚了一点,我想,但至少我们完全回到了真实空间。
我又看向斯沃。
我一定看上去就像半个恶魔,因为浑身都沾满了漆黑的血和污垢。
他的状态并不好,但我也没有好心情对他和颜悦色。
回答我,我做了个手势,我真觉得这个手势是最让他害怕的。
也许我应该更有一点同情心。
即使是一位导航者,他的职业即是凝视深渊,但和一个真正实体化的恶魔对视也十分困难。
恶魔击梦魇之具象,能把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吓疯。
其他的舰员要好一些,尔凡的救援队持枪冲进房间之后很快就呕吐起来,并努力做到不失禁。
他们并非是特别懦弱或愚蠢之人,但他们生来就不是为了和以太中全力出击的原住民对峙的。
我也能理解我们曾见过的东西完全不同。
我曾见过恶魔呈物质形态出现——它们占据并重塑了那两名不幸的仆人,并将其转变为它们的新身体。
从生物学上说那足够可怕了,但这不会比我所经历之事更加令人恐惧。
那些有灵魂的人,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们也能感知自己的灵魂。有人告诉过我:恐惧也潜藏在灵魂之中。
即使是很小的一点恐惧也能引发恶心和恐惧,让他们神志失常和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而视觉会让恐惧变得严重十倍。
人类觉得自己在这个宇宙中特别遭到排斥——被遗弃者、异形和恶魔都在排斥他们。
我有时在想如何脆弱的生物为何能在银河中存活如此之久来繁衍生息。
我命令那些士兵出去,而他们也将将能理解战斗手势并执行。
接着我擦掉了头盔上的脓水并将其摘下来,接着我低头看向斯沃。
他正在来回踱步。
我猜从虚空世界航行的出神状态让他的恢复难度加倍,但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理清你自己,我又向他做了手势,给你五分钟。
我扶他站起来并帮他离开那儿,关上了我们身后的大门,把他交给那位唯一幸存的家族仆人然后去给自己冲洗了一下。
五分钟后我坐在舰上的一间审讯室里,就在他对面,尔凡也出席了,我们三人坐在一张底部有螺栓固定的桌子上并努力忽略我们二人身上散发的恶臭。
“我不能相信,”尔凡瞪着眼,眼光在我和尔凡二人中扫视。
他已经镇定了很多,但依旧在发烧,“我甚至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形容它。”
尔凡酸酸地说:“那请试试吧。”
这位舰长做的很好能让我们如此迅速地从虚空世界中脱离,同时还没让船只在时间和空间的穿梭中解体,但对这个无奈之举他并不高兴。
斯沃痛苦地吸了口气,“虚空世界在生长。”
我不理解这怎么可能,我一直被告知虚空即真实空间的映射——两者的大小一般无二。
“非常非常糟糕,”斯沃继续说道,“我就眼睁睁看着它发生,空间撕裂就像撕开一张纸一样。我们在直冲错误的航线,它们就在护盾外喘息着,我能够听到它们的声音,王座在上,我能够听到它们的声音。”
“你不是一直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吗?”尔凡问道。
斯沃看向我,“不像这样,它们知道你在这儿,要砸开船壳来找到你,它们有数百只之多,”他摇了摇头,“我们必须把它们甩开,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了。”
但有一只进来了,我打了个手势。
斯洛沃点点头,“就在我们来到真实空间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它搞定了,它在真实空间逮住了我们,那时候的它被削弱了。”
尔凡转头看向我,“盖勒立场的状态很差,很多继电器被烧毁了,还要一会儿才能恢复充能。”
现在能使用思维传号来询问这样一个我需要知道的微妙的问题是一件好事。我想要知道更多情况。
“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尔凡说。
斯沃嘶哑地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舰长,我在试图理解我所看到的景象,”
他让两只手握在一起,来防止它们颤抖,“这感觉……就会好像整个宇宙在从中间撕裂,我看到了宇宙的边缘正在中更深的虚空中跌落,光线从中跑出,泄露出来”
我的身体前倾。
信标呢?我打了手势。
“星炬吗?光芒真他妈弱,真他妈弱。有一会儿我们失去了它的踪迹,但很快它又回来了,幸好我在立场开始崩解之前锁定了星炬的位置。”
我开始不耐烦,斯沃还处于震惊之中,这很清楚,但我对他的虚弱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我有个任务,而我需要他去完成。
我转向尔凡。
要多久?我打了手势。
“我可以在几个小时内让反虚空驱动器重新上线。我们的舰体也有几处损伤,但这些损伤机仆都可以修复,但我担忧的是盖勒立场。”
“我们不能回到虚空,”斯沃坚决地说,“它们会把我们大卸八块的,它们知道你在这儿,而且它们恨你。”
我记得那张星图,上面标绘着蜿蜒的太空桥航道路线,它看上去把宇宙分成了一些远程配置,其构造版块正在上升,而我们恰好在当中。
“而它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斯沃继续说道,他开始胡言乱语,“它们知道我们要去哪,而它们会把我们都宰了以免我们去那儿。”
我可以让他沉默,一些战斗手势能够在物理上让一个未经训练的接收者感到痛苦。
我能够轻易地让他把嘴唇闭起来,但我想还是让他自己走出这种自说自话的状况比较好。
“我想是那道门,”他说道,眼睛在我和尔凡中扫视,“我觉得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力量失去了平衡。我们不能再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
我转向尔凡。
四个小时,我打了手势。
他回复说:“我能在五个小时内完成修复工作。”
四个,我告诉他。
接着我站了起来,我要好好地清洗一下自己,洗掉我盔甲上恶魔的臭味,再用热水洗洗头发。
接着我要为火焰喷射器加满燃料,打磨我的长剑并开始训练舰员。
我们要把最脆弱的部分封锁起来:导航员的房间、舰桥和引擎室。
“卡达玛拉”号有一支几百人的驻防队伍,如果他们准备好了坚守阵地,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必需的事情。
我确信斯沃是对的,至高天断裂了,一旦我们的立场破损了,这些亚空间的原住民马上就会找上我们,我们毫发无损的概率则是零。
但如果他的预见是对的,这个不断增长的裂隙就会让我们有永远滞留在亚空间的风险,或者至少不让我们在需要我们的地方出现。
所以我们就这样做,杀出一条路来。
导航员在惊恐地盯着我,不过至少他不再说话了。
尔凡是个职业人士,他也把自己的感受藏在心里。
我也不知道在四个小时内回到旅途中是否可能,但至少他现在有了奋斗的方向。
我不再理会他们而是快速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我
可以等会儿再担心导航者的精神状态,等到在虚空世界航行成为可能的时候再担心,现在我要制订个防御计划。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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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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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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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守望(二)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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