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两个在火蜥蜴装甲车上和我同行的炮手也没能阻止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灰暗。
他们刚从俄尔瓦拉来,之前从来没见过下雨,觉得这“液态的雪”相当的迷人,并且没完没了地一直瞎聊个不停。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这些冰雪世界的来客对低温无动于衷,说着这儿有多暖和,而我则缩在我的大衣里打着冷颤。
他们存在的最大的好处在于他们两个对和他们同行的著名的,无论英雄气概还是对手下的关心都是如同疯子般的政委所表现出的明显的敬畏。
传奇,是啊,字面上讲这广为他人所信而同时又完全没有基础。
自从我在戴提亚上为了拯救我这身可怜的皮囊而从大群的虚空虫族面前逃掉带来的令人瞩目的反效果之后,我无意中成为了当代的英雄,而我那名不副实的名气也像爬山虎一样越来越高。
之后在柯亚娜上清洗基因盗取者的战役中的几次不大的磕碰更是在那基础上添砖加瓦,那几次经历和这次没什么关系,不过当时可是够令人不爽的。
大部分情况下我会跑去隐蔽,把头放低,然后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出来接受表扬。
所以我应该在这个我费了点力气给自己找到的,理应是相对平静的职位上休息和享受,这是一个后方的炮兵单位,离前线很远,没什么纪律问题。
但是,一如既往,我就是不能任其自然。
我们对斯洛格进行作战已经有八个标准月了,或者说有半个本地年,在东部大陆的南半球推进,这里冬天的雪正在被温和春日的香气所取代。对俄尔瓦拉人来说这可不那么幸运,他们就像我期待的那样用自己坚忍克己的性格忍耐住了心中的失落,但是对我来说这挺好。
一如既往我们度过了春天,看着就像那些度假世界的经济支柱一般的温暖的夏天到来,向着远处发射炮弹,维护安定,为帝皇服务而不用担心敌人令人不快的还击。
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
像往常一样,我以最草率的方式扫了简报板一眼,然后就转而去关心眼下更急迫的问题,比如给自己和我的几个亲密好友占住最好的宿营地。
既然一直以来我的本能都磨练的那么好,我成功的和高级指挥人员一起住进了附近村子里的高级宾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诚挚的讨厌我,但是无法拒绝柔软的床铺,以及一整个酒窖的酿好的干邑。我也同样没时间和他们在一起,但是希望能够不费劲的留意着他们。
我确信楚云飞上校住进了最好的套间,当然,我给自己选了个更加谦虚的来配合我的名声,而且我这间客房有几扇很便利的窗户,能让我不被察觉的通过一个小花园看到街上,同时只有宾馆老板的房间能看到我。
他可不会想要挑战一名帝国政委,而我那必不可少的龚俊,我那忠诚而臭烘烘的随从,就在接待室扎下营来,所以没有人有任何机会能溜达进来看到我在和我的伙伴找乐子,或是发现我转悠出去到那些当地的娱乐场所去寻开心。
简单的说,我搞定了。所以,夏日依旧,直到我觉得无聊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就是你的问题,凯恩斯。”托伦说,这个年轻的中尉是我在炮兵团里最亲密的朋友,也肯定是唯一一个敢用我名字的昵称的人,他歪过脖子,让里面的那许多液体顺着嗓子流下去,然后满意的叹了口气。
“你不适合这种后方梯队。像你这样的人需要的是挑战。”他摸索着酒瓶,发现它已经空了,便开始找另一瓶。
“你连赢几把,现在对我已经是个挑战了。”
我说道,希望能骗他把赌注加倍。
他最多也就是拿着一对j,我再来一个k就赢定了。但是他没上钩。
“你在这儿快待疯了,”他接着说,“你需要一点刺激。”
好吧,这是真的,不过不完全是他的那个意思。他也在戴提亚上,看到我只用一把链锯剑就对付了一大票基因盗取者,完全误打误撞的冲过去把可怜的龚俊救了出来,然后完全相信了英雄凯恩斯的传奇。
他觉得刺激是当别人或者外星人或者虚空里蹦出来的妖怪想要尽可能恐怖的杀死你时,你提前对他们做了他们想对你做的同样的事。
而我对刺激的看法是找到一个没有下注限制的赌场,或是一个丰满的,能吸引穿制服的人的年轻姑娘,以及拿到她爸爸的信用卡。安慕小说网
而在之前的几个月,这两样我在当地都剩的不多了,更别提其他那些不那么健康的娱乐设施了。
所以我点点头,注意到该表现自己在大庭广众下的那种人格了。
“好吧,敌人都离得很远。”我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充满悔恨,“你能怎么办?”
“去找他们呀。”他说。
也许是因为酒,也许是因为现在到了晚上那个瞎扯淡的时间段,但无论如何我跟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
“希望事情就这么简单,”我毫无诚意的说,“但是那样我就该因为开小差而枪毙自己了。”瓦迪斯因为这个冷笑话笑了起来。
“要是你让这变成正式的就不用了,”他说。
他话中有部分听起来相当严肃,虽然措辞充满酒气。
要是我对此一笑而过,事情的发展就会非常不同了:几个热切的士兵不会死,斯伯格会陷入混乱之中,而我也肯定不会再次从一票想干掉我的神经病中间惊恐的逃走。但是,像往常一样,我的好奇心占了上风。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让我搞清楚。”楚云飞上校紧紧地盯着我,他那冰蓝色的眼睛里清楚的显露出不信任。
他对我在戴提亚上的故事从来就没买过帐,虽然他一般还是假定我是无辜的,却也依然没法隐去心头那种卫军军官对政委们本能的厌恶。
“你想带队上前线侦查?”
“准确地说,不是带队,”我说,“是跟随。看看前方的侦察兵们干的怎么样。”
“看起来他们干的挺好,”楚云飞尖锐地回答道,呼出的空气凝结成了白雾。
一如往常,他把办公室里的空调调的能存冻肉了。
“和我想的一样,”我从容说道。“不过我肯定你看过最新的情报了。”
这份情报直到我和迪瓦斯聊天之后才注意到。
“敌人举动怪异。”
“那当然,”他话音中带了些许刻薄,“他们崇拜虚空。”
我以为他就要啐上一口了。“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没有意义。”
“当然没,”我说,“但是我觉得要是不亲自去看一眼就是逃避职责了。”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去任何离前线近的地方,我还真是被这份我一般都会忽略掉的报告引起了兴趣。
看起来这些异端们四处互相残杀,甚至无视周围所有的帝国军队,除非遭到干涉。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这是为什么,不比莫斯楚知道和在乎的多一点;他们互相伤害的越深我越喜欢。
但是这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借口,让我能带一辆车去周围的镇子上看看有什么乐子可找。楚云飞耸耸肩。
“好吧,随你高兴。”他说,“这是你的葬礼。”
那天早上之后过了会儿我就到了停车场,看着两个年轻的炮手,葛尔和穆伦,把他们的装备搬上火蜥蜴装甲车。
龚俊,我的老司机,抬头仰望着朗朗晴空,他衬衫的袖子像往常一样卷着,身上那有趣的各种皮肤病周围淡淡的流着汗滴。
即便我们现在在户外,而且他也没有像我们第一次在戴提亚的沙漠里遇到时那样汗如雨下,我还是保持了我长久养成的习惯,站在他的上风处。
龚俊的体味相当的壮观,即便我们一起这么长时间让我或多或少对此免疫,冒险依然毫无意义。
他长得比他闻起来还要缺乏魅力,就好像有人想用泥巴做个人的模子,但是还没做完就反了之后剩下的样子。
虽然我强烈的怀疑莫斯楚让他当我的侍从是一个大大的恶作剧,却发现尤根完美的适合这个角色。
无论从哪种角度看,他都不是最牛的那个,但是他却有着匮乏的智力和逐字逐句遵从命令的行事方法,以及对帝国教条,甚至是其中互相矛盾的地方都毫无疑问的,以能为最虔诚的信徒带来荣耀的方式接受。
现在他看着天边那淡淡的一抹云彩,然后摇了摇头。“一会儿要变天。”
“我觉得还好,”我说。
我想我真该听他的,但我在一个蜂巢都市长大,不习惯在这种无法调整的环境下生活。
而且天气已经暖和干燥好几周了。
龚俊耸耸肩。
“如帝皇所愿,”他说,然后发动了引擎。
帝皇他老人家今天早上的愿望是渐渐增加云彩,慢慢的阳光也变弱了,之后清新的小雨带走了余下的温暖。
正当我们向最近的镇子行进的时候,天空以难以觉察的速度暗了下来,第一滴雨水丝毫不令我惊奇的润湿我的皮肤的时候,我们才走了没多远。
“还有多远?”我问龚俊,心想要是我坐奇美拉运兵车就好了,虽然封闭车舱里的噪音震耳欲聋,但至少不用淋雨了。
“十到十二公里,”他说,很明显一点没受天气影响,“差不多十五公里到侦察哨所。”
我可不想和葛尔还有穆伦一路到侦察哨所去,但是我们离人类文明已经这么近了,所以这十几分钟的不快我还是忍了吧。
“好的,”我说,然后转身对着炮手们露出鼓励的微笑。
“你们马上就到了。”
“长官,你呢?”穆伦一边用望远镜瞭望一边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让他们知道我没打算去侦察哨所,每个炮兵组都需要自己的前方观察员,但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而且被敌人发现就是被集火的命。
我再次露出温暖而自信的微笑,就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个英雄一样。
“我在这附近转转,看看敌人都干什么呢。”我说。
“我相信你们不需要我来碍事。”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风格,让大兵们觉得我完全相信他们。
以我的经验,一般来说拍拍肩膀比用枪指着头管用的多,而且就算不管用,待会儿一样可以轻松的一枪崩掉他。
葛瑞点点头,胸口明显一上一下。
“我们靠得住,长官,”他散发着积极的热情。
“我相信你们,”我说,然后站起来对着驾驶室说,“龚俊,我们怎么开始减速了?”
“路障,”他说。
我的手掌开始刺痛,一有棘手的情况我就有这感觉。
“卡塔昌的,看起来像。”
“不可能是他们。”我望向前方:一个班的士兵正在横跨公路扇形展开,个个子弹上膛。
龚俊说得对,从这么远看来他们的确像是从那个温室地狱里来的大块头们。
但是他们移动方式的某些特征在我脑中敲响了警钟。
“而且...他们都被派到赤道地区。”
“那么他们是谁?”龚俊问道。
“问的好。咱们现在就来找答案。”
无需更多指示:他刹住左侧履带,火蜥蜴装甲车立刻调了个头,面向我们来的方向。
葛尔和穆伦都趴在车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而我更加习惯龚俊的驾驶风格,早已抓好扶手,稳稳当当。
几发子弹越过我们头顶,伏击者们意识到了我们要跑路,咒骂声几乎同时响起。
“帝皇的鲜血阿!”凯恩斯转过重爆矢枪,冲着追兵胡乱的打了个连射。
葛瑞尔和穆伦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很明显被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传奇震惊了,直到我一把拉过葛尔,让他替我操纵武器。
“继续开火,”凯恩斯高兴的看到至少我打中了几个,然后躲到安全的装甲板后面。
得有个理由,所以我抓住通话器。
“凯恩斯呼叫指挥。我们在林中公路上遭遇敌人,坐标是...”我四处扒拉地图板,穆伦帮我拿了过来,并且飞快的说出了坐标。“估计不超过一个排的兵力...”
“前面还有他们的人。”龚俊插嘴道。
“指挥,等一下。”凯恩斯小心的趴在乘员舱的边沿上瞟了一眼。
又有一个班的士兵从路边的树林中冒了出来,然后又是一个,然后还有一个...我估计至少有五个人,也许更多,散落在路另一边的隐蔽体内。
“是连级规模,可能是全体出动。”
"确认收到,政委。"楚云飞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淡定。“开始瞄准,两发齐射。”
“什么?”这时通讯断了。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尤根!离开大路!”
“是的,长官。”
火蜥蜴装甲车再次剧烈的摇摆起来,现在四面的装甲都在遭到步枪的射击,我们就像炒锅里的豆子一样晃来晃去。
车颠的令人难受,因为平整的高速公路被起伏不平的林间小道取而代之了。
随着和追兵距离的拉远,他们的火力弱了下去,除了几发打在前装甲上没什么效果的子弹之外。
凯恩斯冒险隔着装甲再次瞟了一眼那些在我们前面四散奔跑的人们:有几个跑的不够快,火蜥蜴装甲车再次颠了起来,伴随着令人不快的东西碎掉的声音和腐烂的气味,这味道令龚俊的体味闻起来像是花园。
“这些家伙是谁?”穆伦问道,他正拿着光枪朝他们补刀。
“猜猜看?”我拔出链锯剑,因为有个敌人开始往车上爬了。
即便在那个时候已经见识了不浅了,我依然感到震惊。
他的脸因为感染而胀大了,脓水从伤口中一直往外流,肢体肿胀而僵硬。
即便如此,却非人般的强壮。
就算是兽人,在试图爬上一辆开的和我们现在一样快的车之前也会多想想的。
凯恩斯发出语无伦次的尖叫,很幸运那两个炮手把这当做了英雄的战吼,然后挥舞着嗡嗡作响的链锯剑砍下了他的头。
污秽之物如喷泉般从身体里喷洒出来,幸好喷向远离火蜥蜴装甲车的方向,那味道让我们一阵作呕。
就在那时,我听到了炮弹飞来的声音。
炮火震耳欲聋的咆哮着在我们附近炸开,破碎的树木四处飞溅,打在装甲板上,在我躲避的时候刺的我脸颊生疼,龚俊轻快的开着车一路奔向树林深处,噪音渐渐远去了。
葛尔和穆伦正看着炮击的烟火和闪光,就像小孩儿在看焰火表演一样,我想作为前线观察员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近距离观察炮火。
对我来说这可是个新奇的体验,而且我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政委,我们现在怎么办?”龚俊问道,随着身后的炮火声越来越淡,他把车放慢到不那么致命的速度上。
我耸耸肩,考虑着各种可能。
“恩,我们回不去了,”我说,“路都没法走了。”
在通讯频道里简单几句话就印证了我的猜测,那里是如此的狼藉,以至于团部正派巡逻队徒步前进确认战果。
我再次拿起地图板看了看。现在森林显得出奇的大,雨也越下越猛了,雨水在叶子上聚集成大而冰冷的水滴,拍打着我裸露的肌肤。我打了个哆嗦。
“我不明白他们在这儿干什么。”葛尔说,“这个地区毫无战略意义。”
“这儿什么都没有,”我说,地图看得我都蒙了。
“除了树”。一条淡淡的线可能标明的是我们脚下这条林间小路。
我侧过身给龚俊看了一下,“我想我们大概在这儿”。
他点点头。
“应该是,长官。”
然后打开了头灯;现在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看着清楚多了,但是对比之下周围的树木显得更加阴暗和危机四伏。
我用手指沿着这条细线一路看下去,“要是的话,”我说,“它最后会通向北边的大道。”
虽然要费劲走上很远。
我甚至想过原路返回,在那条支离破碎的公路上碰碰运气,不过这不可能,火蜥蜴装甲车的悬挂系统可受不了,而且林子里肯定藏着活下来的敌兵。
这样我们只剩下一个合理选择了。
四个小时后,感受着寒冷,疲劳,饥饿,以及相当的愤怒,我开始觉得这一路穿过那些大脓包杀回去也不是坏主意。
要是那样的话,没准我们已经联系上那些来侦察的巡逻兵,正坐着舒服的奇美拉运兵车往回走呢...
“那是什么?”葛尔指了指前面左边的树林里。
“那是什么?”我把帽檐上的雨水抹下去,顺着他的手指观望。
“我觉得我看见了什么。”阴影和树木不停的从火蜥蜴装甲车旁掠过。
“到底是什么?”我问道,努力忍着没向他嚷嚷。
“我不知道。”看来他是一个优秀的观察员。
“那儿!”
他又指了下,这次我也看见了。
淡淡的光线穿过树林闪烁着。
“文明!”我说。
“赞美帝皇!”
毫无疑问这光线出自人手,它强烈而温暖。
“地图上什么都没有,”龚俊说道。
他关上车灯,把车停下。
我扫了一眼发出柔光的地图板。
“我们离高速公路很近,”我下了结论。
“也许这是个农场什么的。”
“这周围可没什么田地啊,是吧,长官。”穆伦问道,我耸耸肩。
“那就是伐木工人。”我真的不在乎。
这光芒代表着温暖,食物以及避雨。
这对我来说够好的了,除了脑后那个提醒我要小心注意的小声音之外。
“我们徒步前进,”我决定了,“如果他们不友善,那他们肯定还没听见我们车的声音。在继续前进之前我们先侦查。有问题么?”
没有,所以我们都下车出发。
他们仨带着光枪,我也把链锯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地上是齐脚踝深的泥巴,越往前走脚上堆的泥巴越多。
我命令大家穿过树林直接向光源而去,从小路转弯的地方下去。
这儿好走多了,土地和厚厚的落叶缓冲了我们的脚步,头顶上粗大的树枝也挡住了大部分雨滴。
透过树林一层更深的暗影显露了出来,与它后面的光线形成了对比。
“是堵墙。”穆伦说。
怪不得让他当侦察兵,我想,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小心的把手放上去:古老的石工,上面的青苔滑溜溜的,墙有我两个高。
我正想说两句话讽刺他净说废话,就听到一阵尖叫声传来。
是女人的声音,尖利而刺耳,穿透了我们周围的黑暗。
“这边!”
穆伦像下水道里受惊的老鼠一般冲了出去,我们紧紧跟上。
我拔出了激光手枪,努力摆出好像我正在带领大家发起英勇的冲锋的样子,同时保持其他人挡在我和潜在的危险中间。
突然有什么从树丛里冲向我们,我开了一枪,手指因条件反射而紧紧压在扳机上。
“操!”
我赶快停火,因为那朦胧的影子现在显现出了一个年轻姑娘的轮廓,身上的衣服满是撕扯和泥巴的痕迹,她一下就抱住了我的脖子。
“救救我!”她喊道,就像三流舞台剧的女主角一样。
带着个要掐死我的五十公斤重的性感大美女,救人可没说着那么容易。
即便她一身污泥,我依然能看出她非比寻常的迷人,她头发上散发的香气令人头晕目眩,那时候我还以为我是缺氧了。
“乐意之至,”我咕哝了声,终于把她从我的脖子上解下来了。
“要是你能...”
能他们来了!”她尖叫道,同时在我怀里扭动着,就像个下层蜂巢都市的舞女一样。
一般来说我会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任何事都分个场合时机,现在两者都不合适。
“小姐,你是谁?”至少龚俊还能集中注意力;葛尔和穆伦看的眼睛都直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见过漂亮姑娘宽衣解带一样。
也许他们不怎么出门吧。
“他们!”她指着她来的方向,那里好像有其他什么正穿过树丛一路冲杀过来。
先一步赶到的恶臭足以证明前方至少有一个之前我们遇到的那种士兵。
我像甩开一条兴奋过度的小狗那样推开那个姑娘,然后抬手开始开火。
光弹的声音破解了魔咒;葛尔和穆伦也跟着举起光枪,而龚俊正慢慢的仔细瞄准着。
这时黑暗之中传出一声尖叫,响彻周围。
它身体左侧中弹,一个对任何正常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伤口。
但是它仍在前进,然后龚俊一发打爆了它的脑袋,它才喷洒着绿色的血液倒了下去。
“长官!还有一个!”
葛尔再次开火,打向边上的灌木丛。
火光一闪之间能清楚的看到有个敌人的士兵在那里正跑向我们,手里拿着一把破损的兵刃。
龚俊和我同时开枪,在它靠近之前就把它打成了碎片。
“这是最后一个了么?”我问那姑娘。
她点点头,颤抖着瘫软在我身上。
我再次感觉心神不宁,便鼓起意志力再次把她推开。
“穆伦茨,帮帮她。”
他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走过来,然后我把姑娘交给了他。
这时她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几乎是惊讶的表情,然后就优雅的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那边有动静么?”我在龚俊身边问道。
他慢慢转着身,沿着光枪的枪管把周围的火光看了一圈。
枪战高潮时有所帮助的这些火光现在反而碍事,毁掉了我们的夜视能力,让周围变得更加难以看透。
“我想我还是能听到有人走动”他说。我
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林间碎石上拖沓的脚步声。
“有好几个,”我表示同意道,“正在推到大路上。”
差不多是我们这位客人和追逐她的那些人来的相反方向。
“看啊,政委。”葛尔终于能把他那嫉妒的眼光从穆伦身上挪开了。
他指向在林中穿行着向我们而来的灯光,并举起了枪。
“别开枪,”我说。
无论是谁,这行动也太明显了,不可能是要偷袭我们。不过我还是抓着手枪。
“可能是...”
“有人么?”黑暗中飘来一声温暖的低语,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
瞬间我心头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甚至还没见面我就感觉她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在这儿,”我其实没必要喊。
现在灯光正晃动着向我们靠近,周围的火光渐渐暗了下去,现在可以看到灯光是从手电筒发出来的。
她们是六个姑娘,都穿的和紧紧抱着穆伦的那个姑娘一样,除了没有泥巴和破损之外;看起来年龄都不到二十岁,除了一个人之外...
她比其他姑娘几乎要高上一头,正从她们中走上前来,一边放下披风上的帽子,露出了长而乌黑的秀发。
她眼中闪烁着翡翠般的光芒,嘴唇饱满圆润,微笑时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她把手伸向我,还没说话我就知道她就是之前我听到的说话的那个人。
“我是艾米莉。您是?”
“凯恩斯。帝国政委,第12俄瓦尔战地炮兵团。为您效劳。”凯恩斯正式的鞠了一躬。
她再次露出微笑,这是我今晚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和舒适。
“很高兴认识你,政委。”她的声音让我一阵酥麻,听她说话就像在巧克力中沐浴一样。“看起来我们得好好谢谢你。”
她看了看那些士兵的尸体,以及那个还在贴着穆伦的姑娘。
“克莱贝尔还好么?”
“可能是受了些许惊吓,”我说,“也许还有几处擦伤。洗个热水澡就没问题了。”话一出口,我脑中立刻就特别清晰的出现了克莱贝尔在蒸汽浴室里纵情欢愉的场面;努力压住这个念头,我强迫自己把思绪带回现实。
艾米莉正略带欢乐的看着我,一边眉毛挑了起来,就好像她能读懂我的想法一样。
“我们必须尽快把她带回屋里,”她说,“不知道你的人是否介意帮忙扶着她。”
“当然不,”我说,从穆伦的表情看我们得用撬棍才能把他俩分开。
所以我们就和这些姑娘们一起回了家,那是一幢庞大的乡间庄园,稳稳的坐落在大地之上。
大门上的匾告诉我们这里是给名门世家的女儿们开办的圣罗兰学院,看来这一切都不用解释了。
令我松了口气的是从这里开始林间小路都经过了铺整,这样我们回去的时候能快的多。
当然了,这可不能让艾米莉听见。
“你得留下,至少待到明天早上。”她说。
我们正在大厅里,火把屋子里烤得暖暖的,我本以为俄瓦尔拉人会感到非常不舒服,可是看起来他们并不介意在擦得光亮的木头餐桌后面和女学生们一起挤在长凳上。
我们绝对是晚餐的主角。
葛尔正被一群咯咯发笑的仰慕者包围着,当他夸张的讲述我们今天的冒险时不停的有哦哦啊啊的感叹声响起。
虽然他把我说成是绝对的英雄,但是也把自己夸的不次,仅次于我。自从克莱斯塔贝尔离开他被送去医务室之后,穆伦就一直郁郁寡欢,但是她刚一回来,他就立刻振作了起来,变得活跃而健谈。
他吃东西的时候她就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我在想我明天早上怎么才能把他弄回到火蜥蜴装甲车上去。
凶残的是甚至有人在和尤根调情,这怪事真是令我震惊。
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对他发生过那方面兴趣的女性是一个在休整的欧格林人,而且她当时还喝醉了。
他现在正紧张的一点点吃着饭,同时尽力回应对方,但是很明显完全跟不上节奏。
“肉还可以么?”艾米莉在我身边问我。条例规定我必须坐在她旁边的上座。
“很好,”我答道。
实际上简直是完美,是我吃过的最嫩的,在酱汁里小煮一下的味道简直令人欲仙欲死。
当然,我是差点就死了,但是当时还不知道。
她靠近我灿烂的微笑着,这种亲密再次占据了我的大脑。
听她的声音就像抚摸丝绸,顺滑而细致,就像她长袍的质地一样;那是和她那双令人着迷的双眼一样的绿色,包裹着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点燃了我脑中的遐想。她也知道这一点,真是个小坏蛋。当她俯身去拿调味品时,她的胳膊轻轻的擦过我的胳膊,瞬间欲望的火花令我无法呼吸。
“我很高兴你喜欢,”她说,语气里带着闪烁着淘气。
“我想你会在这儿发现很多享受的。”
“我肯定我会的。”
饭后我们都分开了。
艾米莉邀请我去她的私人住所,并且保证为大兵们安排食宿,虽然看起来葛瑞尔和穆伦茨已经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了。
当艾米莉离开去履行一个校长傍晚应该做的职责时,我把尤根从他周围那些笑嘻嘻的人身边拉开,和他在走廊里碰了个头。
”龚俊我说,“回到火蜥蜴装甲车上去。向炮兵喊话,把我们的坐标给他们。这一切都很好,但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长官。”他点点头,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眼神。“小伙子们的表现有点...”
“他们表现的就像任何碰上姑娘的大兵,”我说。他点点头。
“只是更加投入。”他犹豫着说,“我开始想她们也已经迷住你了,长官。”
好吧,他们几乎就成功了。
但是我那天生的偏执并没让我失望。
就像我的导师常说的那样,如果一件事看起来太好以至于不像是真的,那它就不是真的;就算我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我知道有地方不对。
我只希望当我和艾米莉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想起来这一点。
当然我早就应该想想为什么龚俊不像我们这么受影响,只是过了十几年我才有了那个机会;虽然当时我也读过介绍,但从来没真正遇到过一个灵能者,更别提不可接触者了。
“姑娘们别担心,”我对围着他的那些狂热粉丝们说。“他马上就回来。”
龚俊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消失了。
“凯恩斯,你在这儿啊。”艾米莉出现在台阶尽头上。
“我正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
“我也是。”
我开始熟练的展现自己的魅力,并走过去和她一起;虽然我对自己说,过去是我自己的意愿,但是感觉有什么正把我拉向她那儿,离得越近这感觉就越强烈,压抑着我的感官。
她把自己嵌在我的臂膀之中,我们穿过宽宽的门厅,一起慢慢的走向她的卧室。
我完全不记得怎么回事就进屋了,这是一间优雅的闺房,淡淡的散发着某种醉人的芬芳。
四处都是柔和的色彩,轻薄的织物,艺术品都充满了最大胆的情趣诱惑。
我得承认我是看过一些,但是充斥在这个房间里的感官诱惑简直令我无法想象。
艾米莉的身体陷入那张宽大而柔顺的床里,吸引我随她一起躺下。
双唇相触,我感到她如兰的气息,闻起来带着一点奇特的诱惑的香气。
“当我感觉到你出现在树林里时,我就知道你是我们的人。”她悄声说道。
我努力着想要弄明白她说的话,但是强烈的生理需求正在我的血管中奔腾。
“感觉?”我喃喃道,把她拉的离我更近点。
她点点头,如同蜻蜓点水一样轻吻一下我额头
“我能闻到你的灵魂,”她吸了口气,“就像是...”
我脑袋里那个小声音现在正在尖叫,尖叫着说这不对。
尖叫着喊出一直被什么东西压抑住的疑问,一种我现在意识到了是在我之外,试图侵入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在这儿?”我问道,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答案。
猎杀。
克莱斯贝尔已经被...
“诱饵!”艾米莉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起。
“引诱那些被虚空腐蚀的的渣渣们。然后来的却是你。简直更好。”
“对什么更好?”我咕哝道。
现在就像是正在做一个你知道自己在睡觉却拼命想醒过来的梦一样。她的声音就像欢笑的风铃一样穿过我的意识。
“即将苏醒的,就在今晚。但不是为你。”
在真实世界的某处我们二人的灵魂相互交织在一起,忽然我突然惊恐的意识到我的灵魂正陷入罗网。
她那飘忽在外的声音再次笑道,“屈服吧,凯恩斯。堕落天使之神肯定碰触过你的灵魂。你只为了自己活着。你是他的,不管你自己是否意识到了。”
神圣的帝皇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虚空势力的名号,远在我后来偶尔极不情愿的充当审判庭的使唤丫头从而对这一切不能再熟悉之前,但是就算那时我也能说我现在面对的是多么恐怖的事实。
也许我以前是自私而放纵的,说实话现在也是这样,但是要说我有什么品质能超过这二者的话,那就是我生存的意志。
意识到了我所面对的,以及我失败的后果,我感觉醍醐灌顶。我就像个拼命呼吸的溺水之人般突然后退,发现艾米莉正惊愕的看着我。
“你挣脱了!”她说,就像一个要糖果而不得的坏脾气孩子一样。
现在我知道她是一个灵能者了,我能感受到触须又开始要包裹住我的意识。
我从腰带上拔出激光手枪,绝望让我的手指一直颤抖。
“抱歉!”我说,“其实我更喜欢金发。”然后朝她开枪。
她在出离愤怒中瞪着我,之后光亮就从她的眼中消失了,现在她下地狱去陪她所崇拜的那无论是什么的东西了。
脑子一清醒我就听到了别的声音,楼里回想着歌声般的咒语吟唱。我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那刺痛的手掌告诉我事情正在越变越坏。
肯定是变坏了,当我跌跌撞撞的从楼梯上走到门口大厅时,这声音变得越来越强。我用我这满是汗水的手举起手枪,小心的推开大厅边上的门。
我希望我没这么做。
学校里的姑娘们都在这儿了,还有葛尔和穆伦剩下的部分。
他们还活着,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脸上正露出狂喜的大笑,而那些堕落的女祭司正在进行她们那淫秽的仪式。
就在我看着的这会儿,葛尔挂了,信徒们的喉咙中发出了喜悦的尖号。
然后克莱斯贝尔走上前去,她提高声音,吟唱着和其他教徒不同的东西。
一股微风吹过大堂,充满了那该死的香味,我脖子后面的头发都立起来了。
穆伦开始升了起来,他的身体开始以非人的方式变换扭曲。
空气中开始迸发出能量。
“仁慈的帝皇!”我比出鹰翼的手势,并不是期待这能帮上什么忙,而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习惯,然后便转身离开。
不管是什么开始占据我的部下,我都想在它成型之前远远的离开。
现在看起来没有奇迹发生这是不可能的了...
光弹越过我的脑袋炸了开来,扫过大厅,放倒了几个信徒。我转过身来,身后突然传来的臭气预示了我将要看到的东西。
很明显门厅里塞满了虚空战士,现在我第一次意识到斯伯格受到的是两股不同的虚空势力的攻击。
难怪他们攻击对方的兴趣比攻击我们的大。
也不是说看起来我能占到什么便宜。
堕落者之神的信徒们正在集结,咆哮着以看起来是自杀冲锋的方式冲向她们那满身脓疱的对头们;但这只是为了给克莱斯贝尔赢得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她的仪式。
从前被叫做穆伦的那个宿主现在飞升着向前移动,徒手打散光弹的能量,疯狂地大笑着摧毁那些脓包和女学生。
我撤了,完全被那些纳垢信徒所无视,他们正聚在一起集中火力攻击那个悬浮着的憎恶。
看起来这起了点作用。我冲过草坪,身后一片爆炸声和尖叫声,我的肩胛骨刺痛着,随时准备挨上一发光弹,或是其他更糟的情况。
“政委!来这儿!”龚俊那熟悉的声音压过了引擎的咆哮声,是火蜥蜴装甲车碾过一片装饰灌木冲了过来。
我爬了上去。
“龚俊”我大喊道,见到他我是高兴又迷乱。“我以为他们把你也搞定了!”
“没有。”他看起来有点困惑,“我在树林里碰上了一些敌人士兵,但是他们直接从我身边走过。我不明白。”他耸肩时我闻到了满满一发体臭。
“帝皇护佑正义之士,”我板着脸说,龚俊点点头。
他划了个十字,然后加大油门。
“至少我们知道他们在这个星域做什么了。”我说,现在我们正沿着铺好的小路奔向公路。
“他们正试图阻止召唤…………哦,操!”我抓过通讯器。“你告诉他们我们的坐标了么?”
“当然”龚俊点点头。
“凯恩斯呼叫指挥部。全力开火,危险距离,即刻生效。别争论,开火吧!”楚云飞还没来得及问问题烦我我就挂了,然后等着第一轮炮火到来。
如果说和初次打击距离很近会令人担心,那么被火力覆盖就严重到该让人换内裤了。
过了好像是永恒的时间后,整个世界都消失在火焰和烟雾之中,但是我想帝皇毕竟还是在注视着我们,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整的开到公路上。
当我们回去再看的时候,那幢建筑,以及周围几亩树林,已经被整个抹掉了。
我没把恶魔的事写进报告;毕竟只有我看见了,我可不想审判庭的人找我的麻烦。
取而代之的是描述死去士兵英雄行为的夸张谎言,当然,就像往常那样,这是为了谦卑的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我自己的英勇事迹上转移开。
据我所知,这事到这儿也就算完了。
除了有些晚上,甚至是一个世纪以后,我还是会梦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和天鹅绒般的声音,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否像我乐意认为的那样真的安全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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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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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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