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承陈王妃的要求,原本就只是权宜之计。
而昨夜,一切大乱,人心惶惶,大量逃兵将要无处可去。其实在那“圣人”刚开口说傅行要杀人的时候,陈樋就察觉到了不对,他虽在陈地,但也隐隐知道,当今圣人杀伐果断,有雄才大略之相,又怎么可能会当众说出那样拙劣荒唐的话语?
但这些不重要。
他只要知道,一切是在朝着对他更好的方向发展,那便够了。
是以,在混乱刚起的时候,他便浑水摸鱼,杀了好几个人,以图制造更大的混乱。在大家都在高声惨叫哭号的时候,他也跟着大喊,说傅行要杀人。在众人四散溃逃的时候,他第一个给了看门的兵士一剑,而后,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他自由了。
不用因着陈王妃的死,继续回去入狱,等待着秋后问斩,也不用再处心积虑隐姓埋名,想方设法,在大良大营中,瞒住自己的身份。
他是陈樋。
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说出自己大名。
而后,聚拢这些逃兵,成为他们的首领,继续做着从前就做惯的事,烧杀抢掠,为祸一方。
甚至,还有更多的可能。
陈樋的目光看向萧静鸾。
萧静鸾喉头发紧,一声也未曾言语。
这景象落在陈樋眼里,他微不可查,满意地笑了笑。
陈樋从前就做惯了山匪。
他很快,便派人去摸清了这座山的地形,也找到了攻守最恰当之处。
虽是春日,但却仿佛还是冬日光景般,地上坚冰未曾化开,寻常人在上面走路都要打滑。
这等情形,倒是更适合固守了。
这夜,陈樋一行人歇在半山腰处,一座茅草屋里。
这屋子简陋,屋内地上还有些柴刀、皮毛、碗筷,屋子中间,还架着一口大锅,那锅中有些许骨头,森然白着,看上去,就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居住过。
这些陈地逃兵无处可去,已然都归服陈樋。
这座山有些荒。这处茅草屋,是山里唯一找到能避寒的地方,是以,这处便归陈樋所住,而其余众人,则是收拢了些枯枝之类,勉强搭了些草棚,不至于冻死。眼下下山还太过危险,索性这些兵士身上,许多人因为之前赶路,带了些干粮之类,是以,就都各自分着吃了,倒是还能扛过几天。陈樋也说,等这几日风头一过,就带着他们,去山下抢劫一波。到时,抢些财帛粮食,再抢些百姓过来做奴隶,日子就真的好过了。
夜幕临近。
山风呼啸卷过。
有人从茅草屋中出来,那是先前被陈樋派作探子,去打探傅行消息的人。周围有人煮着雪水,将肉干和干硬的烧饼放进去熬煮,软烂的香气,一阵阵传来。
萧静鸾缩在人群之中,嗅到这香气,她腹中不受控制,响了两声。
她已经一天多未曾吃饭了。
小腹处,被她亲手剜出的伤口,因为先前的激烈动作再次裂开,而她身上没有药粉,此处更无法上药,她只能生扛着这蚀骨的疼痛。夜风凄厉,如若鬼号。她身上只有寝衣,浑身瑟瑟,不住发抖。
白日里,那陈樋望她的眼神太过诡异,她其实,曾想过,是否要顶着傅行的压力,冒险逃跑。
但只才起身,便见边上有一人目光紧盯着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走两步,那人就也走两步,她登时明白,这人,应当是陈樋下了命令,专门来看她的。
陈樋不会让她逃。
他对她,似乎有别的打算。
但若再这样下去,她即便不逃,也会活活饿死疼死。萧静鸾蜷成一团,竭力让破败的寝衣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些。从小到大,她虽也是步步惊心,但年少时在陈王府也是锦衣玉食,及至后来,到了长安,虽然担惊受怕,但吃穿用度都是最佳。哪怕是最后和萧遥之一起逃亡的时候——
那时,也是如现在般,夜风阵阵,寒凉无匹。但萧遥之会将自己的衣服脱给她,抱着她取暖,会竭力去路上,地里,用抢,用偷的方式,找到些许食物,喂给她吃。她从未体验过如现在这般,胃里因饥饿而灼烧得疼痛,甚至带来阵阵昏眩的时候。
萧静鸾抿了抿嘴,咬住自己舌尖。
舌尖上的一点刺痛,让她恢复了些许神智。
她想要深吸口气,才张口,就被夜里的凉风灌入喉咙,禁不住一阵咳嗽。但她却仍是蹒跚着,试图想要站起来——
她不行了。
她本就虚弱,现在更明白,再没有食物和衣服,她可能会病重,会死。
陈樋既然对她看得这样紧,那他想要的,应当也不只是她的尸首。
她勉强扶着坚冰站起身,只是这简单的动作,眼前便一阵发黑,头脑之中,也是阵阵发晕。她咬着牙,才要迈步,先前看守她的那人,突然走到她身前。
“陈大当家叫你。”
那人出声。
周围的人因为这话纷纷转过头来。
萧静鸾头发散乱,艰难抬头看他。
那人道:“陈大当家就在屋里。大当家没叫我,我不好过去,你自己去吧,记住,一定要好好伺候好大当家,讨他的欢心。”
那人最后的几个字咬得很重。
时人有许多也好男风。
萧静鸾虽穿着男子寝衣,但她身量纤细,看上去颇有几分身姿妩媚之态。周围众人都以为是陈樋看上了这瘦小男子,想要同她欢好,登时起了一片心知肚明的嘘声。
“好家伙,我也有这身段就好了!”
“呸,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还想得陈大当家的青眼?要跟你亲嘴儿,怕都怕被胡子扎满脸!”
“嘿,这人倒是看着没胡子,也是新鲜。只是可惜脸上脏兮兮的,什么也看不清……”
“但光这身段,也够玩挺久的了……怎么,于大头,你不是吹嘘自己以前就是陈大当家的手下吗?现在也贴身伺候着,是大当家心腹,怎么你却没被看上?”
于大头便是先前叫萧静鸾进屋的男子。
周围人的话粗俗不堪。
萧静鸾面上微白。
于大头对着周围起哄最甚的几人踢了一脚,笑骂道:“去去去!”然后,复又看萧静鸾一眼:“怎么,都是男人,这点话还挪不动步了?被大当家看上也是你的造化,赶紧去吧,别坏了大当家的兴致。”
那些人的语气,便好像她是个可随意玩弄的物件。
萧静鸾咬了咬牙,半晌,终于未曾开口,艰难迈着如灌铅的双腿,朝茅屋走去。
茅屋外面,被陈樋叫人临时围了一圈树枝,当做篱笆,圈出一个院落。
萧静鸾进入小院,还未走到屋内,便从半开的茅屋门中,察觉出了一丝暖意。
那应当是茅屋内在生火。
她知道,茅屋内是有些陈炭的。
而这温暖,便应当是那些炭火燃烧发出。
萧静鸾深吸一口气。
这处茅屋,她虽还未踏进,但对里面的陈设,她却是闭着眼,也能想出。
一张破烂的桌子,在对着屋门口的正中。两把歪歪扭扭的椅子。一口大锅。东边是一张床,铺着草席和陈旧的被褥。西边则堆着许多杂物……
这处屋子,她曾待过许久。
不过十日之前,在屋里生火取暖的主人,还是她和萧遥之。
而现在,未曾想到,短短时间内,沧海桑田,她竟又回到这茅屋内,但却成为,陈樋的掌中之物,阶下之囚。
那点温暖让萧静鸾僵硬的手脚回复了些气力。
她闭了闭眼,推开门,走到屋内。
屋内果然烧着炭盆。
而除那之外,还有一碗看上去格外粘稠丰盛的肉粥,正用一只破沿大海碗盛着,正摆在正中的桌上。
那碗粥热气腾腾。
散发着惑人的肉香。
屋里的大锅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那里面也是粥,看上去,几乎能让三个成年男人吃饱,都没有问题。
食物。
如此多的食物。
萧静鸾腹中饥饿难耐。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目光看向肉粥。而陈樋,则坐在床边,远远看着他。
“……陈大当家。”
萧静鸾竭力作出寻常模样,唤他。
陈樋笑了笑,道:“饿吗?”
萧静鸾还未答话,她腹中便已难耐叫了一声。
陈樋便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他手上慢慢擦拭着剑刃,对萧静鸾道:“吃吧。”
萧静鸾无法拒绝。
她不知道陈樋到底是何用意,但她知道,再不吃东西,她的身体决计承受不住。
她重重呼吸一口气,坐到桌前,端起破碗,喝下一口粥。
温暖踏实的感觉登时盈满了喉咙。
腹中尝到了食物的味道,登时疯狂叫嚣起来,贪婪地想要更多。
萧静鸾深吸口气。
她感到有泪意在她眼中氤氲。而有一束目光,也似乎在床那边,远远看着她。
她从未和陈樋这样的草莽男子打过交道。
这些人粗鄙不堪,对她而言,便是低贱的下人、奴隶,她被这样的人用毫不掩饰,满是侵略的目光看着,便强忍着,放慢了些喝粥的速度。
她小口啜饮着。
好像这样,就还能维持自己羲和郡主,又或是圣人的尊严。
而及至一碗粥全都喝尽,那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胃,被这一碗粗鄙肉粥填得结实。床那边,陈樋突然站起身来。
他朝她走近。
高大身躯登时笼下一片阴影。
严寒的天气,他却赤着上半身。他手上还提着剑,用玩味地眼神上上下下,又扫了她一遍。
“吃饱了?”
他问。
萧静鸾“嗯”一声,点了点头。
她犹豫一下,想着是否应当对陈樋道谢。但话还未说出口,陈樋便又笑了一声。
“没想到啊。”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道:“原来高高在上的圣人,也能吃得惯这些东西。”
“圣人”二字一出,萧静鸾心跳猛地一滞,她的手下意识抬起,摸向自己脸颊。
脸上是粗粝的黑灰。
这掩饰没破,他怎么可能认得出她是谁?!
萧静鸾眼中惊慌简直掩饰不住。她强按住狂乱的心跳,竭力想要做出平静的模样:“陈大当家此话何意?这里怎么会有圣人?你……”
“我从前是做山匪的,除却杀人,最会的,便是识人。”
萧静鸾还未说完,陈樋便嗤笑了一声。
他说:“山匪招人恨。有时,还会被官兵围剿,或者被一些自命不凡的游侠,想要打入里面来,从内击溃。山寨难被攻破,说白了,主要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内部的构造,强攻难攻下,智取,又没人就和他们里应外合。如果不会识人,让探子进了山寨我都认不出,那陈家寨不可能屹立那么多年。所以,我识人的法子,其实不是看脸,而是,看耳朵。”
他说着话,目光赤裸裸盯在萧静姝耳朵上。
那处小巧玲珑,白嫩滑腻,一看便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皮肉。
萧静鸾心中悚然一惊。
她强忍着自己双手不动,不去抚摸,也不去遮掩自己的双耳。
……他话到此处。
若此时再遮掩,便是欲盖弥彰。
但陈樋却笑了笑。
他状似随意道:“想摸就摸吧,我都看全了。你可能不知道,那些探子为了混入山寨,什么法子都试过。毁容,乔装,都是常有的事。但是他们,却和你一样,都不会想起去遮掩自己的耳朵。其实,每个人的耳朵都是不同的,有的挺立些,有的耷拉些。有的弯曲些,有些肥厚些。长安城的铜镜,应当能照得很清楚。但,你大概没注意过,你的耳朵,耳垂细小,耳蜗也秀气。是我见过的男女里头……最特别的一个。所以,今天白天在山上,我只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圣,人。”
最后的“圣人”两个字,被陈樋含在口中。
带着些意味不明的,调笑讥讽的味道。
方才胃里被食物填满带来的满足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萧静鸾呼吸浊重着,抬起头来。
她先前便看过他。
但这是第一次,她在黄色烛光之下,如此近,如此清晰,看到他的模样。
凶悍眉眼,三白瞳仁,额头上一个明显还未恢复完全的凹陷疤痕,另有一道极长的旧伤,从眼角,贯到嘴边。
他肌肉虬结坚硬。
长剑太细,在他手上,竟有种难言的违和。这是个该提刀的男人,他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她此刻,再无逃跑之机,更没有挣扎的可能。
萧静鸾脸色惨白。
她还没有说话,陈樋的手已经伸过来,摸上她细嫩的耳垂。
这是她私密之处。
便是萧遥之,也未曾碰过。
她浑身恐惧着颤抖了一下。下一刻,陈樋邪佞一笑:“我上过那么多男人女人,倒是还没尝过圣人是什么滋味。刚才圣人吃了我的粥,也不能白吃,好好服侍我,我就饶你一条命,让那位傅将军,不能找到你,如何?”
他的话比外面那些男人更粗鄙直白。
萧静鸾不敢置信,战栗看他。
陈樋笑道:“怎么,不愿意?刚刚在外面,又冷又饿的滋味,你这金尊玉贵的身子,还想要体验第二次不成?那傅行看你的眼神有杀意,老子看得出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要么,我把你丢出去,让人把你的行踪告诉傅行,他再派人来悄悄杀了你,说不得,在你死前,他记恨着你,还会再对你折辱一番……是了,我听说过的,他手下有个叫仲悟的人,最会那些剜肉凌迟的法子。你这身细皮嫩肉,倒也不知道能抗住仲悟几刀?……”
他声音低低的。
似是在刻意勾出那些恐怖的画面。
萧静鸾急促呼吸着,她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孤身一人,茕茕孑立,无处可依。她强忍住阵阵心悸,看向陈樋。她的指甲,深深抠入她掌心。
“你要什么?”
她问他。
陈樋顿了一下。
萧静鸾指甲在自己掌心肉里陷得更深。
要冷静的。
她告诉自己。
此刻,必要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说:“你这样吓唬我,又想要把我绑在身边,无非是觉得我的身份有用。但你又知道,傅行眼下才是最想杀了我的人。那你应当明白,你拿着我,威胁不了傅行,还可能会殃及自身。其实,你想要安全,倒不如放了我走,让我下山。只要有傅行的探子看到我的行踪,他就会全力想法子捉我,而不会花心思在你身上。陈樋,你是聪明人,你……”
她话未说完,陈樋覆在她耳朵上的手指突然用力。
萧静鸾吃痛,叫了一声,脚下也因着这疼痛一时不稳,撞到陈樋身上。
陈樋胸前肌肉结实。萧静鸾撞上去,几如撞在一块坚硬石板上。
她拧眉咬住唇。
但这短短的肌肤相贴,却令陈樋微微挑了挑眉。
他低头看一眼萧静鸾,目光在她胸口处停住。萧静鸾被那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她才想要说些什么,转移陈樋注意力,陈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萧静鸾衣襟。
陈樋覆在她耳朵上的那只手甚至都没有拿开。
他另一只手猛地用力,萧静鸾身上残破寝衣登时被撕开,露出一截白腻光滑的女人脖颈,圆润肩肉,还有她胸前,那因为方才动作,微有些散开的裹胸布条。
布条是傅行先前备给她的。
原本可以缠四五圈,将胸脯裹得严实而坚硬。但因为她小腹处被自己故意弄伤,她撕扯了一半布条用来堵住小腹伤口,是以,裹胸的布,穿上外衫看不出区别,但只要肌肤相接,便能感觉到,底下是女人柔软的双峰。
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
萧静鸾呼吸几乎都停。
而陈樋则挑眉,看一眼她身上布条,似是在意料之内,对她轻浮嗤笑了一声。
他的一只手,轻佻拂过布条尾端,几乎要碰到她布条下,那从来无人触碰过的肌肤。萧静鸾呼吸浊重,紧咬着牙。陈樋抬眼,漫不经心哼笑了一声:“女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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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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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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