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男人都身高腿长,没一会儿便到了韩兆屋中。
萧静姝为二人斟了酒,觉出桑延似乎不时在看她。待她看过去时,他却又有些拙劣地挪开目光。
“喝!喝啊!”
每当挪开眼睛时,桑延就好像有些不自在般,抄起酒壶,一顿牛饮。
萧静姝心下警惕。
难道,是先前从吴婆子那处回来的路上,遇到西夷兵士之时,她要拔刀的动作被他发觉,他对她的身份,有了疑心?
但观桑延模样,却又不似如此。
他大口喝着酒。
原本韩兆还想,要如何才能多灌他些。但不知为何,他竟不时自顾自灌酒,没多时,眼中便有了醉意。
桑延是不能全醉的。
最好是半醉半醒。隐约留些意识,才能更证明他们的清白。
韩兆出言相邀,留他在此过夜。桑延醉意滂沱之下,犹豫一番,答应了。
桑延今夜喝了许多。
原本已经半醉。
从前这等时候,他都是沾枕便睡。但今日,甫一躺在小榻上,想着不远处,便是鸢娘。鸢娘要就寝,应当已经宽衣解带,她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
桑延不敢再想。
却克制不住,口干舌燥起来。
他脑子乱糟糟,翻了个身。
恰大腿处硌到一个坚硬东西,圆滚滚的,极不舒服。
他心中一动。
伸手从腰间布囊里取下。
那是一个药瓶。圆润光滑,里面装的,是原本准备给鸢娘的药。
这药,还未来得及给她。
桑延手上摸着药瓶,脑中克制不住,又有了不该有的念想。
……这里太热了。
一定是屋里有炭盆,熏得人过分,身上才会这么热。平常他自己在屋里睡,哪怕被褥比这厚,也不会起这么多汗!桑延脑中有些混乱,他想要起身,去外面吹吹冷风,冷静一下,但,还未动作,却突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吱呀声。
桑延的动作顿住。
下一刻,那吱呀声更大。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他极熟悉的男声,似是忍耐不住般,唤了一声:“鸢娘……”
桑延浑身僵硬,如遭雷劈。
若说刚刚还不明白,但现在,他如何能分辨不出,那是韩兆喝了酒,趁着酒兴,在床上,和鸢娘……
和鸢娘……
鸢娘没有声音。
只有床榻的吱呀声,一阵阵传来。
桑延瞪着一双牛眼,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锃亮无比,毫无困意。
韩兆怎么能这样!
他还在此处,就如此忍耐不住,和鸢娘做这种事!
……还好先前,酒酣耳热之际,他看到外面似乎有人在窥伺。他那时就走出了屋子,把那些不知是谁派来的探子,全部赶走。
想到这里。
桑延下意识又往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黑黝黝一片。但应当,确是没有探子和监视之人了。
也得亏如此。
不然,他们的响动,岂不是会被那些人听到?鸢娘本就是为了和自己亲近才让韩兆请人,但现在,她被迫如此,她到时面对自己,会不会觉得难堪、无法自处?
桑延心中纠结又烦躁。
对韩兆,竟生出了些比他隐瞒身份之外,更多的不满来。
但他是客。
他不能有动静,只能装醉。否则,若鸢娘知道他还清醒,一定会更加难受。
桑延躺在小榻上,瞪着眼,咬牙等着。
而两层屏风之后。
在床榻摇动的同时。
韩兆已用一张黑布,蒙住自己面容。
他衣衫完好,眼中有掩藏的杀意。一柄锋利匕首,紧贴着他右手窄袖。他悄无声息,以床动的吱呀声做掩盖,悄悄推开床边的窗。
风雨声霎时涌来。
但韩兆立时便出声,又唤了一声“鸢娘”。
这声音更大,掩住了外面声音。外面的监视之人,已在先前饮酒时,便被韩兆不动声色,引着桑延发现和斥走了。
桑延是西夷军中大将。
他今夜在此歇息,有他看着,那些监视之人到底有所忌惮,不会再来。
韩兆如一只敏捷的豹。
他快速跳到窗外,和萧静姝对视一眼。而后窗户关闭,他着黑衣的身影,顷刻之间,消失在一片浓重夜色中。
去许寿房中的小道,他早已摸清。
王府中西夷兵士众多。
便是夜晚,也有多人巡查。
但今夜暴雨。
雨声在外面,便成了绝好的掩护。
王府无人小道边上,两个西夷兵士带着斗笠,正站着解手。一人仿佛突然听到什么东西,转过头去。
身后空空荡荡。除了磅礴雨幕,什么也没有。
边上的人见他转头,拍了他一下,笑骂道:“做什么?尿都歪了!你没我远,记得输我一顿酒!”
先前回头的人立刻忘了刚才的事情。
他急迫道:“凭什么!我还没尿完!”
……
巡夜的西夷兵士还在满嘴荤话,胡乱聊着天。
许寿房门之外,韩兆猫着腰,已经悄自靠到了门口。
许寿今日,一直睡不好。
从下午邀韩兆过来,韩兆将大良圣人是女子之事告诉他后,他便一直忧心忡忡,纵是到了晚上,也辗转难眠。
韩兆当日在宫中,已做到御前太监之职,能猜到圣人是女子,出乎意料,但也是情理之中。
今日,他已用些借口,让韩兆先保守秘密。但他和韩兆到底许久未见了,而且从先前,他奉韩骁俭之命去诈韩兆时,便能看出,韩兆对自己这位父亲,孺慕之情甚深,且完全深信不疑。
师兄弟的情谊啊……
许寿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怕就怕,韩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忍不住,泄露此事。
若是如此,那他必然被韩骁俭怀疑。那他今后,前途危矣。
他跟随韩骁俭来到西夷,原本就是因为,大良朝廷被齐家垄断大半,且武将难以出头,是以,要快些功成名就,倒不如用些别的法子。
但现下看来。
功未成,名更未成。往后之路,却是一片黑暗,摸不到边。
他脑中有些乱。
冷不丁房内,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
他在西夷,虽地位尴尬,但到底也是有身份的人,寻常时候,都是有侍从伺候的。他以为是哪个侍从又进门添炭,心中登时烦躁更甚。他翻过身,不悦道:“都说了今夜不必——”
他话未说完,便生生卡在喉中。
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悄无声息,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床边。而一柄匕首,寒意凛然,离他脖颈,只有分毫。
许寿一瞬间魂飞魄散。
这人是谁?
他要杀他!
他心跳骤然加快。只一瞬间,他便猜出眼前人来历。安慕小说网
若没猜错……若没猜错!
这应当是韩骁俭留在府内的人!
韩骁俭到底不信他,监视了他。他和韩兆说话时,他以为外面无人,但他昔日在山上学艺,便功夫平平,西夷有善于隐匿之人,想来是那些人藏起来,听到了他和韩兆的谈话,飞鸽传书给韩骁俭,而后得了指令,要来杀他,斩草除根!
韩骁俭好狠的心!
他便不怕被楼麟发觉吗!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匕首反射出的一点月光。许寿呼吸都要滞住。他脑中快速想着脱身之法,但身后就是墙壁,他无处可逃。而便在这时,身前那人一把拽住他的衣襟。
“你若出声,便立刻死在这里。”
那人的声音喑哑难辨。
许寿不敢不从,慌忙点了点头。
韩兆伸手,将他一把拽下床来。而后用匕首威胁着他,小心推开门,到了许寿院内,一处废弃枯井旁边。
井边,已有两个西夷侍从的尸体。
韩兆抵着他,往前走着。
雨越来越大。偶有冰棱,不大,但砸在身上,却是阵阵生疼。
雨幕之中,许寿艰难睁开眼。
便看见那两具尸体身下,不时涌出汩汩血迹,但只是一瞬,便被雨水冲刷带走,卷入枯井之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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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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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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