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21章

　　第21章：交易，可怜天下父母心

　　冬月里除了第一天还隐隐约约见了阳光，第二天京城就飘起了雪花。

　　青瑾到了宴会随大流，有时屋子里闷了就到园子里找个避风保暖的地方打盹，昏昏悠悠到宴会结束了回家。

　　“母亲，什么事你这么着急要我来？”这天青瑾从宴会上回来，给沈氏请了安，就听琥珀说君氏有急事要见她。

　　“你看看吧！这是白姨娘的原话，跟着她的嬷嬷也都证实确有此事。”白姨娘生完孩子本应该被秋后算账，君氏也已经准备好让白姨娘病逝，白姨娘突然告诉了君氏一件事。

　　白姨娘自幼教导顾青霞尊重嫡母、嫡姐，若是简单的嫡庶之争，日常斗斗嘴她信，顾青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恨意，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谋杀嫡女。

　　白姨娘被软禁的半年思前想后，又反反复复想起顾青霞的言行举止，觉得潘嬷嬷、萍儿、芬儿这几个人甚是可疑。

　　潘嬷嬷是白管事买来给白姨娘的，又从白姨娘那里去了顾青霞处，萍儿芬儿是后来走潘嬷嬷的路子进的顾家，说是萍儿芬儿家上个月发了大水，父母带着姊妹俩人千里迢迢进京城投奔亲戚，可到了京城才知道亲戚举家迁去了外地，一家子无依无靠不出半月老子娘都死了。不得已才卖身，潘嬷嬷看她二人着实可怜，才买下留在青霞身边服侍。

　　白姨娘又想起一次萍儿说起舒州老家采蝶轩的胭脂水粉最养人，若是涂在青霞脸上如月中嫦娥一般，白姨娘也是舒州人，萍儿进安吉侯府半年前，白姨娘就收到家里的书信说采蝶轩不再做脂粉生意了。

　　白姨娘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萍儿芬儿和潘嬷嬷似乎是一早蛰伏，煽动青霞，伺机借刀杀人。君氏让人去查潘嬷嬷、萍儿芬儿三个人的来历，萍儿芬儿家乡的人证实确有其事，只是，和安吉侯府的萍儿芬儿外表上相去甚远。

　　萍儿芬儿姐妹在舒州经常下地做农活，手上多的是老茧和旧伤，安吉侯府的这两个素手芊芊，倒像是殷实人家的姑娘。

　　这个发现让君氏警惕又后悔起来，她以前见青霞事事要和青瑾争，也看不惯白姨娘在顾怀礼面前的曲意奉承，索性把顾青霞院子里的事放手白姨娘，白姨娘没管过家，也没查查这些人的底，如果她能上些心……

　　君氏本着为女儿扫平隐患的心，和白姨娘达成了协议，君氏把白姨娘遣送到家庙。背后害青瑾的人如果再想动手，势必会找上白姨娘。

　　白姨娘替君氏找出真正害青瑾的人，君氏能容下青霞姐弟。

　　事关青瑾，君氏专门把青瑾叫来相商。

　　“你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君氏欲言又止，如果白姨娘说的是真的，青瑾的身后时时刻刻都有一个人费劲心思要置青瑾于死地，那就太可怕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青瑾一个普通的官家千金，安吉侯府和君家退出朝堂多年，谁会费这么大的波折害她的性命？

　　不得不说，青瑾和君氏想到了一起。

　　“控制住顾青霞和小景轩，让白氏去试一试，我也想知道是谁导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景轩就是白姨娘刚生的孩子，听了前因后果顾青瑾顿时觉得这件事儿没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先是有人在幕后挑唆控制顾青霞取她性命，接着她在万宝楼的事被京城传扬，还有定王妃突然提出的无理条件……

　　“太太，奴才有事禀报，七少爷他又发热了。”有君氏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上房，婆子只好在院子里通禀。

　　“青瑾你先回院子，你的事情让娘好好想想怎么办，宁轩又发热了，娘去看看宁轩。”君氏立刻起身，口头上安抚了青瑾，火急火燎的撩起了帘子就往旁边的劲松斋跑去。

　　……

　　“秦嬷嬷说有两件事要回姑娘，现下在毓秀园候着。”鸳鸯见青瑾出了门，立刻给青瑾奉上手炉，套上袖套，披上披风。

　　“走吧！回去。”过了冬至就是新年，冬至的事还是少的，等除夕祭祖阵仗才大呢！往年君氏都要提前一个多月准备，今年青瑾初次上手，比君氏又早准备了一个月。

　　“今年手炉碳的份例都折算发完了吗？”有过年的事儿忙活，青瑾把一些琐事分散给了秦管事和婆子们，想起了还得时不时问上一句。

　　“奴婢去查了账房管事的账本，从这个月立冬起算每人每月多了一钱银子并50个铜板。”没有进入工业化时代的煤炭属于奢侈品，一钱银子差不多130文铜板，秦管事办事还尽心公允。

　　“看了就好，多看着点儿他们，快过年了别惹出什么大乱子——不吉利。”沈氏君氏对今年的看重，青瑾看在眼里，这又是她第一年上手管家谁若是敢在今年拂她的面子，就别怪她心狠。

　　青瑾和鸳鸯用说了几件小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毓秀园，见秦嬷嬷身上落了一层白色的雪花，显然已等了不短的时间。

　　“秦嬷嬷好！”青瑾脸上堆起笑，上前迎秦嬷嬷进园子，边走边数落着小丫鬟，“真是越来越眼里没人了，我去了太太的院子，一时半刻回不来，你们也是知道的，怎么让秦嬷嬷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先找个避风暖和的去处让她进去歇歇。”

　　秦嬷嬷一听，打了一个激灵:“二姑娘客气了，是老奴想着二姑娘这个时候都在园子里，没先说一声就来了，是老奴失礼了，姑娘是管家人，姑娘不回来老奴不敢无礼。”

　　秦嬷嬷后背一阵发凉，这几日忙里忙外，有时件事情稍微急一点儿，不等人打招呼，也不是二姑娘议事的时辰就往姑娘的院子里来。今天这一身的风雪就是二姑娘的敲打。

　　敲打他们两口子莫倚功造过。

　　青瑾见秦嬷嬷回了这个神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奴才会办事更要有分寸，省的让他们觉得给主家忙活了几件大事，就能耀武扬威起来，甚至奴大欺主。

　　秦嬷嬷报的事不多但都要紧，一是官中采买了冬至、除夕祭祖的檀香、烛火和其他供品，请姑娘阅账过目供品；二是从昨天起就派人开了宗祠，打扫收拾供器，又打扫了上房，以备悬供遗真影像，请主子过目；三是外任的长房今年过年不在京，拟定了冬至族中请客的名单和过年时在族中分发的年货单子，按照市价折了银票送回来，请安吉侯府帮忙置办，请二姑娘过目，看是否有需要增减的。

　　“你把名单还有年货单子留下我看一下。至于旁的……今天晚了，等明天早上我议完事去瞧供品，祠堂还是让父亲把关。”青瑾现在睁开眼就是各种各样的礼品、用品、账本需要过目，青瑾第一次管家，看完一遍还得送给君氏过目一遍。

　　“二姑娘，今天前院才传来消息，今年三老爷回京过年，所以过年的礼品单上又添了一些比前两年没有的。”知道青瑾对冗费开销极为敏感，秦嬷嬷不等青瑾问先答，“按二姑娘的意思，三太太、四姑娘、六姑娘的院子也照着姑娘安排做好了地龙，四姑娘按照姑娘的份例，六姑娘按照大姑娘的份例添置了摆设，请姑娘有空了过目。”

　　“嗯”青瑾看着账本，果然如秦嬷嬷所言，跟往年比的开支多了一些武将的礼尚往来，至于安吉侯府亲戚们年货单子交给鸳鸯收好，明天送去给君氏过目。

　　青瑾又说起来姑娘们的过年的衣裳头面，除了青瑾的在流云阁订，其余姑娘们官中照旧订撷绣坊的，再从青瑾的私房钱里拿银子给每个姑娘订两套流云阁的衣裳。

　　还有过年的戏班，沈氏喜欢听安徽的戏班，现在离过年不到两个月，也该请上京城住下了，再者，抽空打发人去换五百两的金银锞子预备着年下迎来送往的打赏，再换一百两银子的铜板，前几次宴会青瑾见有些老夫人喜欢在小戏子唱戏时扔铜板图乐子，想着沈氏也……反正有备无患就对了。

　　秦嬷嬷从毓秀园出来，一脑门的冷汗，这二姑娘可比大太太精明的多，单就照着二姑娘的方法从新理了账目，不光裁了不少冗费，多少买办背后恨的牙痒痒。偏偏这二姑娘是太太的心头肉，老太太的掌上明珠。

　　秦管事听了秦嬷嬷的话，先把秦嬷嬷随意去毓秀园叨扰青瑾一顿臭骂，之后和秦嬷嬷此后做事愈发谨慎，暗中让鸳鸯留意的青瑾对秦管事愈发满意了。

　　年关将至，因为青瑾管家，腊月里多半是安吉侯府的管事报账，君氏庄子铺子里的管事、掌柜、庄头就赶在冬月里报账。www.xfanjia.com

　　“如今才冬月里，能有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我原承诺的分红不会少，不过今年特殊，把今年腊月里的账归到明年，不会亏了你们。”秋天，流云阁的衣衫突然在贵女圈火了起来，所有铺子的账目里，流云阁的利润仅次于万宝楼。

　　古代的衣裳是有规制的，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花样儿，能用的颜色也不多。比起撷绣坊是京城时尚的风向标，流云阁的苏绣、湘绣、粤绣交相辉映精致异常，流云阁的绣娘供不应求，衣裳设计别出心裁，价格昂贵，很多官眷喜欢到流云阁订制，还有不少贵女拿着好料子，请流云阁的师傅订衣衫。

　　青瑾按照原先承诺的，每位绣娘10%的提成，赚的最多的一个绣娘，得了500两银子。

　　玉娘作为流云阁的大掌柜，对青瑾的分红百般推辞，她和那些绣娘不一样，绣娘是被青瑾聘请来的，拿钱做事天经地义，君家救了她全家人的命，她这辈子卖命给君家都是应该。

　　青瑾见玉娘说不通，只能给了玉娘两个孩子一人一百两银子的红包。

　　玉娘想拒绝，见青瑾脸上有怒意才作罢。

　　解决了流云阁的分红，青瑾就让珍珠玛瑙两个人开始盘万宝楼的账。

　　万宝楼的进项主要在玻璃镜、自鸣钟、怀表这些稀罕物，加上物以稀为贵，才被青瑾镶金嵌玉哄抬了身价。

　　万宝楼的账目按照青瑾用的现代记账法一目了然，又有珍珠玛瑙从旁监督，每个月都要报一次账，年底再看一遍，一个半天就理的差不多了。

　　如意坊和天然居虽然也有些进项，比起万宝楼和流云阁都是小打小闹，进项少，来往开支多，好在青瑾每个月查一次账，只算算冬月里的进项，看看总钱数，不用一天也就都看完了。

　　比起铺子里纯白银收入，庄子送的种类更多，青瑾看着君氏陪嫁的十处庄子，送上来的礼单。

　　礼单足有一尺多长，大到熊掌，人参鱼翅燕窝鹿茸，小到主子们吃的粳米，用的炭火一应俱全，再加上青瑾在君氏陪嫁的庄子上改革农时，除了粮食又多了一些鱼，再把原有的荒地种上了地瓜、土豆，除此之外还有青瑾临海的庄子上种植辣椒、养的生蚝都成了天然居的原料，今年庄子上足有九千六百两银子的进项，比昨年多了五千两。

　　冬天的蔬菜花卉都是稀罕物，新鲜种类也多，留下府里正常的开销，庄头管事们又多进了三千五百两。一共送上来一万三千一百两银子。

　　陆陆续续理了三天，青瑾才理清了君氏的嫁妆。

　　眼看着就要到冬至了，安吉侯府也热闹了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三房因为娘家的丧事，再加上这陆陆续续的雪耽误了回京的时间。

　　“秦嬷嬷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多大了？在哪里当差？”青瑾听鸳鸯说起秦嬷嬷从毓秀园回去这半个月，秦管事和秦嬷嬷愈发的小心谨慎，做事一如往昔，这天议完事单独留下了秦嬷嬷。

　　“小女过完年虚岁就14了，现下是府中太太院里的三等丫鬟。”见青瑾突然问起女儿，秦嬷嬷心领神会，看二姑娘这是要抬举她了。

　　果然——

　　“领来让我看看。”想起君氏的话，青瑾一锤定音，半个月前的雪花大棒配甜枣，秦嬷嬷心里激动不已。

　　“多谢二姑娘！多谢二姑娘！”二姑娘理家的手段，秦嬷嬷见识到了，能让自己的女儿在二姑娘身边，真是天大的脸面。

　　当天下午就把女儿领进了毓秀园。

　　“叫什么名字？”鸳鸯给青瑾揉着肩，青瑾躺在美人榻上，把玩着一串碧玺手链。

　　“婢子名唤绸儿。”绸儿规矩地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识字吗？”青瑾的话一问出来，秦嬷嬷就更佩服秦管事的先见之明，这小半年让女儿学认字看账本。

　　“因为日常帮着娘看家里的开销，略识得几个字。”秦绸儿这小半年从秦管事那里听了不少二姑娘理家的事，秦管事见青瑾小小年纪就会看账理家，这半年有意无意的教了秦绸儿不少。

　　绸儿识字还会算账让青瑾有些惊喜:“好！我正好想要个会识字会算账的丫头。鸳鸯去跟母亲说，绸儿这丫头我要了，就补芙蓉空出来的二等丫鬟的缺儿。”

　　“换个名字就叫……璎珞好了。”青瑾看着身上的璎珞饰品，起名字太麻烦，更难记。

　　“谢二姑娘赐名。”璎珞行了一个礼，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

　　“这三天除了晨昏定省你就跟着蕙香，学着看我这儿的账本，三天后再来近身伺候。这个就算我给的见面礼吧。”青瑾给了鸳鸯一个眼神儿，鸳鸯立刻会意，递给秦嬷嬷一个荷包，秦嬷嬷谢了恩，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荷包，足有一锭银子。

　　“承蒙姑娘不嫌弃便是造化，多谢姑娘抬举璎珞。”秦绸儿哦不——是璎珞很快进入了状态。

　　见青瑾露出了困意，秦嬷嬷很有眼色的告了退，蕙香领着璎珞下去，只留下鸳鸯、芸香两个人服侍。

　　青瑾屋里原本有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再加上君氏送来的珍珠玛瑙，一共是四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现在珍珠被派出去管铺子，芙蓉被放了出去，蔷薇和茉莉送去紫云园，青瑾身边的缺多了，整个安吉侯府都盯着呢！

　　偏生鸳鸯、芸香、蕙香都不收礼、也不吃酒席，这些人是十八般武艺使了个遍想把人安插进毓秀园——徒劳无功。

　　青瑾第一次提拔，就提拔了秦嬷嬷的女儿，二等、三等姑且不论，就这份脸面，已经是下人中的头一份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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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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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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