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话还没说全呢。”
说完,时总坐着的摇椅转向她,他唇角的笑意不深不浅却别有意味,眼里的傲然刺痛了她。
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实力差距自己还很微不足道,只是她抱有一丝侥幸,以为将绘画的激情拿到工作层面上的事,就能同样梦想成真。
而她错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出奇的安静看着他道,“五五开不行吗?”
他腾起身来到她眼前,在她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念想望向他,他缓慢的摇了摇手指道,“三八开,我就答应做你们的股东。”
袁霏霏收下颚时不动声色敛起了眸,语气满是难以置信的说道:“商人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你还算运气好哦,我既没骗你财也没骗色。”
她才是被骗被坑的那一方,就因为他这句话她差点没沉住气,但为了避免公司不至于落得那番下场,她迫不得已为自己说话,就在他神色微动而她心生暗喜就要脱口而出时,他却道:“袁霏霏,像你这类人特别容易被人操.控。”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欺负了,还要低头来感谢你?”
说完,马路上那盏灯在夜来临之际乍然亮起,袁霏霏注视着前方的眸底映现出阴沉的天,她转过头平静的看着他道,“为我们投资多少呢?”
“100w吧,不算少吧?”
说着,他纯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啧啧了几声道:“不会不情愿吧?就你们公司目前运行状态来看,就像外表壮丽的高楼大厦,一旦还未打牢固的地基被人抽离就会尽数崩塌。”
“你觉得我敢冒这个险吗?”
说完,他几步走到她背后,回过身装出.爱莫能助的摇头低吟道:“孩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啊,实属无奈啊。”
袁霏霏掩在裙里的手死死捏住,他的话没毛病让她有嘴也无力反驳,但她不甘心机会就在此时不翼而飞,便再三恳求道:“请你再认真想想。”
她的话有多动听,时总表现出的态度就有多果决,他终是没了耐性便道,“我做回好人,为你指明出路怎么样?”
袁霏霏再次不由自主满怀期待看向他,却在他下一句话说完,像光脚走进寒风刺骨的冬日,她看到街道上那灯盏里跳跃的光泯灭于黑夜里。
“魏荀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我虽然对他没有好感,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他是我唯一见过特别有魄力的男人。”
袁霏霏:“他再多金,能给我带来所有他人没有的财富,可这些完全取决于他的本意,对我而言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过眼云烟。”
“哦?”
“人只有在能真正把握住的时候,那样东西才算得上是自己的。”
时总原本没把她当回事,在她这句话说完后脸上瞬间不苟言笑,随后他以别的借口拒绝了她,甩下一句,“你想想能不能三八开吧,不能就不要浪费彼此的精力了。”
说完,他叫助理请她出去,她眼见努力就要付之东流,在他人还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扒着门边道:“时总,我既然能做到很多人无法达到的地步,就能打破你对我们陈旧的观念。”
时总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别净说些没用的话了,要不你求我?”
袁霏霏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念出那两个字时,她都能感觉到脸颊有岩浆那样滚热,但在他产生动摇的时候她始终说不出第二遍。
“难不成什么都能用求来获得?那穷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她还是被赶了出来,但她始终不愿离开,就这样孤零零站在门外等待这扇门能再度被打开,跟她擦肩而过有许多人,但她完全无暇顾及她们此时有多快乐,小迪赶来后挑了个特别近的位置坐下后把热腾腾的饭带给她。
袁霏霏打开饭盒一看到那菜就皱眉,他反应过来时急忙道:“老姐,我记得你不吃芹菜的啊。”
他刚念叨完就取筷子把菜捡走,还没扔进垃圾桶时被她夺过。
她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统统化为怒意,一口气把整碗的芹菜一根不剩全吃完,勉强把最后一根咽下去的瞬间她胃部翻滚,换吃她喜欢的食物也没能阻止想吐的冲动。
袁霏霏没去接他递来的水,而是硬生生把难吃的菜给全部咽了下去,那股辛辣味混杂着憋屈的感受成了喉间的刺,她始终忍着不去喝水,干哑的嗓音说不出完整的话,旁边的他恼羞成怒的低吼道:“妈的老奸巨猾的东西。”
这时她才抿了抿干裂的唇,“没关系,我明天还会找他,找到他烦我。”
袁小迪:“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可是他失信在先啊。”
袁霏霏久站了几个时辰,腿麻导致站不稳又要跌倒时,她拂开他的手干脆贴着墙走出去。
她紧盯着偌大厅内耀眼夺目的吊灯道:“我想要的一切让我不择手段都可以。”
“姐...”
“我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但无论怎样,还是要去争取一下吧。”
袁霏霏轻笑了声抬手搭在他的肩上,“老弟,没事啦。”
袁小迪的双手无处可安分,目光看向别处嗫嚅道:“都是我做的不够好...”
袁霏霏把他藏在背后的手拉出来,眉眼弯弯的笑道:“那我们携手一起呗。”
连续几天早上她再次来到门外,漫长的等待中他对她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转变。
半空翻飞的鸟被阴雨所打湿了羽翼再也飞不动,她回过头睫毛掩盖住了所有复杂的情愫,随手捡起被人踩脏的纸扔进垃圾桶内。
袁小迪都跑来劝她,“姐,咱们放弃吧,又不能栽到一棵树上。”
“不行,我就不信蹲不到他了。”
“可你这样漫无目的等,也不是个事啊。”
“最笨的方式也会有意外惊喜。”说着,她额头冒汗走了几步就突觉烦闷,转过头看他又道:“这几天让你去打探打探,跟我们合作的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袁小迪:“他们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放弃跟我们的生意...”
“什么鬼?”
“姐夫跟他们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就这个样子了,已经有几家蠢蠢欲动想跟我们解除合约了。”
袁霏霏按着纸页的手微微用力,就听他在旁直言直语道:“姐夫在想啥啊,你出来想闯荡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不好吗?”
她的脸上被投下了一道灰暗的光影,“我也不知道他整日在担心什么。”
袁小迪:“岁月真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他变化这么大。”
“那你觉得我呢?”
“老姐的莽不减当年。”
袁霏霏低笑不已,又侧过头轻声对他道:“小迪,不用妄自去评判一个人,他能走的这么远,一天天未必不累。”
说完,袁霏霏扣开易拉罐让闷头干完,她不再困倦便又活动了下僵麻的双腿,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拉开,她侧过身注意到他已经走上来,把一份资料递来后道:“我能给你一个机会,帮我去说服这个人,我就能答应你任何条件。”
说完,袁霏霏看他笑意不减,从裤子里取出早就备好的录音笔,在他微惊的神色下她笑道:“怕你出尔反尔,有这个应该能事成了吧?”
时总环绕她而走时重重的拍了几下手掌,“可以,聪明人啊。”
袁霏霏同样付之一笑看他道:“是领悟到了你做人的精髓之处。”
“让他在这个合同书上签字就好。”
她接过项目一看他的胃口这么大,还没应声就听他道:“忘了跟你说,魏荀也在争取这个项目。”
袁霏霏勾唇淡笑道:“既然我有求于你,那肯定帮你。”
时总看她多了几分赞赏,又从助理手上接过礼服,手拍在她肩上说的话意有所指,“记得穿的漂漂亮亮的,不要让我失望了。”
落在肩上的力度让她反感,但她不得以勾唇笑的如浴春风,“那是自然。”
袁霏霏褪下职业装,火辣的包臀裙和明艳的妆容相得益彰,她一路到这家公司的途中回头率极高,这显然给她带来了麻烦。
结合资料和自身的见解总结了几段台词,她来回踱步换默念台词,尽可能排除会让人泛窘的环节,门一开她掀开眸刚想进去却跟他撞了头。
魏荀从上到下审视了她许久,他想都没想就拉她往外走,而她一脸茫然被他拦腰从后背起,任她又打又叫他始终没放开过手。
袁霏霏:“我要工作。”
魏荀:“你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糟老头子吗?”
“我知道,有怪异的性.癖好,而且不好相处。”她话才说完就被他丢进后座,他逼她一路退到了最角落,微乱的发衬得她眼里的惊惶越发惹眼。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希望被他这么一搅和就要落空,她毫不犹豫就要从另一边跑出,他迅速从后擒着她的脖颈转而对司机道:“把车门锁了,现在就回家。”
他打死都不放手,她便直接咬上他的手,血弥漫于她的唇齿剪,他确实有痛觉连额头都开始冒起了汗,却依旧没放手。
袁霏霏看着很深泛起了血珠的牙印,拿过手帕仔细为他包好,转而踮起脚亲了亲他,这时他突然就松了手,她见机就往外跑。
魏荀朝着她往前跑的身影,厉声道:“你再敢多走一步,就别再回头了。”
“袁霏霏!你他妈到底听不听的到我的话?”
袁霏霏转过头:“我知道了,没想过要再回去。”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有思考清楚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着,袁霏霏看他的神色出奇认真,“魏荀,你不该来束缚我。”
他从后抱住了她,让她看向他的眸光微动,语气都不自觉柔和了下来,“这么多年都把你累成这个样子了,我来陪你一起去向高处呀。”
魏荀环住她的手就像要硬生生切断羽翼的剪刀,他没把她的抵触放在眼里,道:“不行,哪都不许去。”
袁霏霏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我就该在家服侍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他三两步就想逮住从怀里溜走的她,脸上的狼狈之色让他看上去憔悴了几倍,他语速突然极快的说,“这个家需要你。”
袁霏霏隔空凝望着他,心平气和的回道:“光靠我一个人不行,没有你这都不算是家。”
袁霏霏一心看向出口,只想逃离这片窒闷的逼仄环境,却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魏荀:“全职家庭主妇不好么?还有时间留给你去做设计图。”
袁霏霏:“我觉得对孩子最好的教育,是让她看到我正在做遥不可及的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
他眼见她又要走,拔高了音量大声命令道:“你给我站住,霏霏。”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魏荀突然暴躁起来,说出的话急促又难听,“我天天忙这忙那,你别给我添乱了可以?”
整个停车库都回荡着他的声音,时间有刹那的乍停,但她重新动身往一个地方跑,他把皱巴巴的领带扯到手里掷到了地面,马上就去追她。
尘灰在蹬起的裤腿上起落,横亘在她俩之间的车响来笛鸣,他踮脚好几次都在寻找她的影子。
车流隐没于建筑群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袁霏霏没有立刻返回,因为半路接到家里的电话,话筒里冒来的声音带着较浓的鼻音,“袁霏霏,我发烧了,有点想你了。”
袁霏霏看了眼快到公司的路,掉头就搭车赶了回去,推门就见琬莹在床边忙得晕头转向,她还没靠近,就被她一把牵牢了手。
魏霏拉她的手温度炙热无比,她蹲下身柔声道:“好点了吗?”
魏霏就像被蒸熟了的小虾米,微红的脸上像被覆盖了层不透气的水膜,先没回她话而是让琬莹出去,后者脸色难看却还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袁霏霏望见她稚嫩的脸庞划过了一丝失落,虚弱的声线里满是委屈道:“我讨厌他。”
袁霏霏为她擦额头上的汗,接过管家送来的药柔声道,“妈妈在努力,以后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那不需要等你很久吧?”
袁霏霏从她眼里看出了不该有的试探,拿着汤勺的手僵了僵,便以笑容来缓和突然变得滞重的气氛,道:“不会很久。”
“袁霏霏,我需要你。”
“我陪你聊天。”
魏霏从抽屉盒里取出几张旧照片递到她眼前来,“袁霏霏,有欲.望就去填满它。”
袁霏霏几乎总能看到十几年前青涩的自己,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尽相同,这次她拿过照片的手有瞬间颤抖不止。
魏霏:“这些是我截屏搞下来的,年代太过久远,像素可能不太好。”
说着,魏霏握她的手用了用劲,说话就像沥沥小雨没了平日的杀伤力,还很卖力对她笑道:“袁霏霏,不要怕。”
袁霏霏感受得到手上软绵绵的力气,她眼角湿润不由自主调侃道,“我真失败,还需要自己的女儿来教我。”
过了很久,袁霏霏想安静的陪女儿,已经掐断了十来个电话,却被她推了一把道,“去吧,就这点小事我能自愈的。”
袁霏霏再次挂断电话,干脆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转头看她道:“我可以再多陪你一会。”
“去做自己正在想的事吧,我还没这么娇弱呢。”
“不是你需要我吗?”
“我不想看到你为我烦恼的样子。”
.....
她耐心哄着她把药喝完睡下后,一个人向外走的路中接到了时总的电话。
“你去找过人了?为什么我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袁霏霏跟他解释了下,走到空旷的院外时,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要让一个孩子耽误你太多时间。”
“她是我的孩子,我不对她好,还奢望别人来吗?”说着,她的话成功让他无话可说,挂了电话她转过身就见琬莹朝这边走来。
袁霏霏放下手机还没说话,就看她微张着嘴犹豫不决的说道:“我是来看她的...”
袁霏霏上前几步把卡塞到她手里,跟她对视时眼里被温柔占满,“你对我孩子的照顾,我感激不尽。”
琬莹突然叫住往外走到她,“袁霏霏,你不恨我?”
袁霏霏回过眸笑道:“我挺佩服你的痴情,最近没跟欣悦闹不愉快吧?”
“为了他,差点想跟她掐架了。”说着,琬莹把卡收到包里,抬起眸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已经习惯他那样对我了,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
这天袁霏霏扣响门来到这间亮堂的室内,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面露异色,在她身边绕了几圈后,眼神依旧掩不住的迷恋,为了一举拿下她死都要保持微笑。
她走上前把需要说的一字不差都说全了,太阳折射出的彩光在她身上流溢,起到了相得益彰的效果,她什么都没做由内到外却流露出一种成熟气质,眼睑半合时带有的浅浅韵味和她的笑浑然天成。
老头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细白的手指上,被她震慑后都不敢随便动手,便开口道,“敢问怎么称呼你呢?没想到时那老家伙也有这么个拿得出手的美女。”
“袁霏霏。”
他往她的大腿看,她便用手从他脸庞划过,馥郁的芳香让他的头跟随她的手指移动,她把合同推到他面前,脸上浮出笑意道:“儿子,一切从合同谈起。”
说完这话,她也质疑过资料是否有误,谁会喜欢被人这样称呼。
但显然这位老头对此乐此不疲,她特意多叫了几遍,他骨头都要酥麻差点起不了身。
“你让我摸摸你的手,我就签字怎么样?”
“我先签字,我再让你摸?”
“好好好好。”
她全程神色自若看他签好字,想了想还是把手送了过去,他虎视眈眈瞅了她几眼,她忍住快要送过去的腿,他含糊不清咿呀几声还没抓住她,就被冲进来的人给踢倒了地上。
袁霏霏躲避开他袭来的手,被因闪的过快和力量没把控好而跌到地上,嘶的一声她的裙子破开很长的小口子。
魏荀不等老头极度不满就要大声嚷嚷出口,脱下西装包裹住她不盈一握的腰,顺势扛起她整个人就往外走。她的头朝下,拍打他肩膀的手便使不起劲,“魏荀,你别乱我事。”
“叫荀荀。”
她不叫他也不急,还把她一路送到了目的地,候着她下车时他的手搭在车边,等她想下去他却把她挤回到了车里,她出不去就见他笑意不抵眼底,跟她道,“你一觉醒来怎么变化这么大,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袁霏霏看他的时候,扯出的笑容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怎么?你又要发脾气了?”
魏荀刀削分明的脸略显冷峻,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说实话不行?”
袁霏霏:“可以啊,但我不是你情绪的垃圾桶,你也心累的话,那就互不打扰呗。”
说完她垂眸再也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劲道重了几分,推开他时她扬起眸狠下心又道:“我不想再跟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他看她从身边走过,走到半路却回过头看着他道:“还是要谢谢你来救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懊恼,“霏霏。”
她凝视抓着自己的手,“我决定要走,你会怎么样?”
魏荀半垂下头,掩去了眼里多余的情愫沉声道:“那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袁霏霏上扬的唇角尽是嘲意,她晃悠几步来到他身边,抬眼注视着他猝不及防笑出声,“够狠啊,为了拴住我,值得你跟我说这些分量重的话吗?”
魏荀为了让她回头,不惜再放下狠话,“我认真的,你这么对我,不要怪我也随心所欲对你。”
袁霏霏脸上的笑随着时间消散,于是她踱步到他跟前说的不急不缓道,“行啊,去找那些能满足你虚荣心的小女生吧。”
“你少说几句。”
“不,我就要说。”
说着,袁霏霏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悲哀,“魏荀,以前的你支持我不断鼓励我,现在的你动不动就来威胁我。”
说完她看出他眼里的决然,不再多言甩开了他的手,回到家里她才把门关上,就脱力般一点点滑到地上。
袁霏霏捂住脸却阻止不了眼泪从缝隙里滑落,在看到那条心形项链时她的眼神已经空洞。
当她换好睡衣准备上床时,无意望到窗外有团小黑点,他身姿挺拔还久久驻留在那,而她们隔空交会的目光,让他看上去有明显的沮丧和懊悔。
她隐去眼底里的纠结和痛苦,抓着窗帘的手因紧绷而止不住的颤抖,合拢了的窗帘彻底把那张熟悉的脸阻挡在外。
袁霏霏半夜起来作图,途中接到老弟汇报工作的电话,此后她每天都要亲自去店内考察情况,而酒店内的职员再也不敢偷懒,后勤部的卫生工作整的比往年更卖力,效果自是一级棒。
一大早她让欣悦拍了很多组,拿着一沓照片仔细察看了番后,没有一张她稍微中意,正当欣悦拔掉发簪就要使起小性子,她抬起手横到她面前,故作无趣在赏花,实际说的别有用心,“没在他手下受过苦吧。”
袁霏霏瞧她回不上话,便道:“那即使你知道我对这些照片都不满意,不该想想怎么讨好我?”
“怎么个讨好法?”
“你怎样对他的,就这么来对我。”说完,袁霏霏紧盯着她就像看一头猎物,笑容满面道:“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欣悦看她的眼角明明堆满了笑意,却让能让她莫名寒颤,她不服气更气打不出来便忿忿道:“你不就仇视我比你年轻?”
“相较于你的年轻,我更喜欢资本。”
说完,袁霏霏看到一辆车有目的性的往这边开来,他一下车就往这边走,让旁边的小女生高兴到得意忘形,她不为所动把裙子整理了下,不急不慢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魏荀对她的比往日冷淡很多,仍回了她的话:“她让我来接她去公司,我顺道路过这就来了。”
欣悦一见到他泪意涌现,却没有立马诉苦求安慰,而是脉脉情深跟他柔声道:“你路上堵没堵车啊?看把你累成这样子了。”说完,就取出纸巾递给他,但他碍于有她在便没接。
袁霏霏看了都觉得尴尬,搞得她是个恶妇而她是弱不禁风的白莲,因此她经过她的时候故意停下脚步,侧过头压低声线道:“搬救兵呢,今天工资减半吧。”
说着,她不管她羞愤而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不由轻笑了声道:“不在我面前叫是他在的缘故?”
袁霏霏只求眼睛能图个干净,把她推出老远,摆了摆手也不想再看他,“赶紧把人带走,省得让人折寿。”
这段时间内公司得到了时总的帮助,产业链向外延伸的同时在几个月之内财富剧增,而她的身份成了政商界的新贵。
这日她出席商业活动时穿着寻常又素简的职业装,也很容易从人群里脱颖而出,等他发完言往台下走,她眼神都没施舍给他,站在中央自然能获得记者的青睐。
台下匆匆赶到的小四一眼就看到了中央的人儿,因震惊他脸上的肌肉夸张的抽动,很不可思议指着她道:“这是老妹?”
魏荀颔首,而小四的视线在她俩之间游移,叹了句:“你跟她怎么了啊?”
魏荀:“我有时候总感觉她想跟我离婚。”
“魏荀,你是不是赚钱赚多了,书读少了,脑子生锈了啊。”
“恩?”
小四:“她那么爱你,当然不愿意看其她女人接近你,你次次公共场合都带不同的女士,你当她是什么人了?”
“为了带红她们,没办法的事。”
“那她无法忍受,你还不肯妥协,不就等着你们的矛盾被无限激化么?”
说完,小四厚着脸皮更不怕死补了句:“不怕到时候她逼着你离婚么?”
魏荀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她,如果他是把火而她是张纸,那纸会被他的眼神给烧穿。
“她绝对不会,我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说完,他看到她发完言半眯起了眼,享受着满堂的掌声时那双澄澈的瞳孔依旧漂亮,却有了他看不懂的东西。
他想了好一会都无解,在她偏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时候隔空暗送秋波,可没有女生该有的娇羞,也没有所谓的求软撒娇,只有势在必得的从容和令人害怕的欲.望,他恍恍惚惚才明白那叫野心。
“我不太喜欢她这样。”
“老兄,你怕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魏荀比他还惊讶,挑眉问道:“我说过什么?”
“你一开始说喜欢的是她的勇气,后来说特爱她身上的狠劲,现在还有脸厌恶上了?”
说完,她甜美的嗓音从上面飘荡过来,有记者问道:“你和魏总如要面临争夺一个资源的问题上,你认为他会拱手相让给你吗?”
袁霏霏注视着他,红唇轻扬伴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我不需要,更希望他跟我来公平竞争。”说完,采访结束她朝记者们象征性半鞠躬,步履轻盈从上面走来。
又一记者途径她时,问道:“有人说过你不适合经商吗?”
“数据说话。”
“我听说魏总为了让你好好待在家带孩子,不惜私自约谈了那几家跟你们有合作的公司,真有此事吗?”
袁霏霏眉梢带笑道:“没有人能阻挡我,我老公也不行。”
底下有人惊呼道:“老公整老婆,还真有这种事啊?”
而舆论漩涡的魏荀有专业团队第一时间着手处理此事,他向外走路人皆在看他笑话,来到拐角处终于甩开了那群讨人厌的采访精,他蹙眉沉声道:“查出是谁了吗?”
那人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都没能说出口。
魏荀疲倦不堪的半阖上眼,揉了揉额头道:“直接说名字。”
“袁霏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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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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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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