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的宵禁只有两个时辰,蔡瑁回去的路上,还能看见稀稀疏疏的行人,有忙碌了一天的小贩帮工,有玩了半夜的公子哥,还有在街上嬉闹的少男少女;蔡瑁感慨着简单的人生真好,马车已经在蔡府门口停下了,这是刘辩赏赐的宅子,加上精致的装修,在许昌称得上豪宅。
蔡愚、蔡曛都在等着蔡瑁,桌上摆着四样卤菜,一坛女儿红喝到一半;蔡瑁坐到正当中的位置,蔡愚递给他一杯状元红说:“这是顾雍献给皇上的,说是有二十的历史了,特意给你留的,比皇家酒坊的酒还要好。”
蔡瑁品了一口,叹道:“还是顾家讲究,我们这些年拼死拼活,真是没顾雍自在。”
“大哥,不能这么想,这些天大将军府忙碌,我一直没顾上和你聊,你以为到了许昌,你没有了地盘,没有了兵权,就没有了指望是吧?”蔡愚不慌不忙地问道,蔡瑁最恨蔡愚这样子,显得自己智商差了一等,不满地瞪着眼说道:“我怎么了?我不就想着蔡家能崛起吗?有话直说!”
蔡愚看蔡瑁这么容易上火,苦笑道:“大哥,我也是盼着蔡家好,也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皇上才多大年纪,就挣下这片基业;难道以皇上的性格,后面会天天在宫中搂着美人睡觉,和灵帝一样?不会的,平定四方,才是一切的开始。”
蔡曛捡了一个包子给蔡瑁,说道:“大哥,菜包子,先垫垫再喝酒。”
蔡曛看出蔡瑁的想法与蔡愚不一样,想乘此机会换个话题,这一笼包子是厨师晚上现做的,食材新鲜,还热乎着;蔡瑁点点头,抓过包子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再吃一口,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身体难受,眼冒金星,蔡瑁朦朦胧胧地心知不好,喊了一声:“有毒!”
蔡瑁昏了过去,把蔡愚和蔡曛吓了一跳,好在蔡府的私兵还是按照军队配置,两名随军郎中就在宅子里,蔡曛一边让郎中救治,一面带着腰牌出门,用马车把蔡瑁送到医院;华佗还没睡下,听到消息亲自赶到救治,天亮的时候,才解了蔡瑁的毒。华佗对蔡曛说:“蔡大人放在医院里,我们会照顾的,你要赶紧报告青铜司,查清楚这件事。”
蔡瑁醒来的时候,看见蔡愚含笑坐在床边,一手捧着本书;蔡瑁没好气地说:“没死你很失望吧。”
蔡愚毫不尬尴:“大哥,华佗才把你从阎王爷那边拽回来,别再气伤了身子;下毒的是我们家厨子,有人抓了他在老家的妻子儿子,绑到了许昌来威胁他。是你回来的迟,已经宵禁了,厨子等着看结果没有走掉,被抓起来一顿鞭子就招了;我们去了他说的地方,他的妻儿都被杀了,绑架的人也逃了。”
蔡瑁不甘心地问:“那厨子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蔡愚摇摇头说:“怎么可能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幕后真正的黑手是不会露面的,厨子说了见到的两个人相貌,不过我相信赵商和满宠一定有办法,他们在许昌经营三年,要是这么好糊弄,怎么可能镇住各路妖魔鬼怪。”
蔡愚的看法没错,人是活的,可是房子是死的,尤其是在许昌,每个人租房子都要经过里正或者亭长的过目,也就是说除了房东,里正这样的地头蛇也是见过租客,甚至见过租客的路引;况且对方在房子里住了几天,虽然小心出门,但是街坊邻居什么,还是见过几次。
满宠查到,租房子的人没有询问过左邻右舍,是直接找到房东的,那么在许昌,是有人给他们提供线索的;而青铜司的眼线,同时查到了一个类似的人,没有别的原因,是这个人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铁笛陶忘,一个活跃在商洛的游侠,正好某个眼线曾经在那一带混过,有幸见过陶忘。
眼线见过陶忘的时候,这位游侠装扮成车把式,赶着一辆骡车招摇过市;当时眼线跟同伴只以为是某个豪门大户请陶忘干私活,远远地跟到一座宅子就走了,现在听说要找的人与陶忘相似,立即报了上来。满宠一行人大中午顶着太阳来到现场,赵商也刚刚到,满宠紧走几步说道:“大人,这是韩馥家的产业,他家老三韩奔矢的居所。”
赵商冷笑一声,对满宠说道:“满大人,你留在外面访查,我先去打搅一番。”
满宠点头答应,赵商这是爱护自己,怕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他先扛着;满宠忙着去找地方上的里正和巡逻的郡兵,在韩家四周布防,赵商带着人直接敲开韩家的门,看门的老头还打算摆点谱,被开路的军卒推到了一边,里面直接冲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壮汉面色狰狞:“谁这么大胆,敢不给韩家面子?”
“颍川太守赵商。”赵商一眼看见走在后面的陶忘,立即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等韩大人确认是他们家的人,再把人放了。”
“啊,啊……赵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我爹可在洛阳啊。”壮汉就是韩奔矢,韩奔矢没见过赵商,但是绝对晓得这么一号人物,就是老爹韩馥也不敢招惹;韩奔矢没敢拦围过来的青铜司高手,只能问赵商:“赵大人,出了什么事?”
赵商信口说道:“有人举报,说韩家的人中混入了刘协派来的奸细。”
举报,奸细,韩奔矢的脸顿时变色,后面的陶忘也转身准备逃走;可是被韩家的家将拦住了,两名家将很清楚,三少爷喜欢结交所谓的游侠,要是有奸细绝对就在这些来宾和门客中。赵商已经说得很清楚,韩家的人没问题,可要是现场某个人突然逃走了,那么韩家就会从没问题变成有问题。
韩奔矢也看到了这个异常,虎着脸问道:“陶忘,你什么意思,以为韩家倒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在青铜司出不来。”
陶忘也察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赵商都亲自出马了,自己怎么可能逃得掉,陶忘急忙分辩:“三爷,我是胆小,内急。”
赵商脸往下沉,厉声喝道:“别给韩家丢脸,本官没多少时间,等去了青铜司再说!”
跟着赵商出门,韩奔矢和陶忘心中大定,赵商没有搜查宅子的意思,甚至连站在一边的奴仆和私兵都没带走,赵商明摆着就是走一个过程,韩奔矢晓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陶忘则寄希望于同伙跑出去报信。
到了青铜司,赵商就走了,一名吏员也就是询问了一下每个人的姓名和身份,就把韩奔矢等人关进了一间铁栅栏的监室;屋子里有一张桌子和两条板凳,狱卒给韩奔矢泡了一壶茶和摆上两样点心,对韩奔矢说:“你们只是例行询问,困了把两条板凳并一下就是床。”
韩奔矢看看陶忘这几个人问:“他们睡哪儿?”
狱卒指了指墙角的稻草堆:“那儿。”
韩奔矢很满意地挥挥手,能在青铜司有这样的待遇,足以出去吹牛了;至于非要在青铜司面前耀武扬威,韩奔矢想都没有想过。狱卒出去把铁门锁上,陶忘有些着急:“三爷,等老爷来,那要到什么时候。”
韩奔矢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用不着我爹,荀家会来人保我出去的。”
荀、韩、陈、钟四家同声连气,不可能不管,韩奔矢不着急;赵商也不着急,韩奔矢被自己带走以后,先后出来七个报信的,全部被满宠派人盯着。有意思的是,一个报信的去了一家酒肆,和伙计匆匆说了几句就往回走,满宠带来的证人认出,是陶忘的同伙,直接被青铜司的人在大街上抓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满宠查抄了酒肆回来,酒肆就是一个传话的地方,可是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座酒肆的老板竟然是蔡曛;满宠说完情况,淡然一笑:“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人还是从荆州来的,很多事要在庞德公被解决的时候,就迎刃而解了。”
赵商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满宠答道:“蔡瑁现在已经是边缘人,可以说是人畜无害,这样的人,杀他有什么用?唯一的用处,就是激起荆襄人士的不满,在压力下让朝廷投鼠忌器,让庞德公继续活着。”
满宠的话点醒了赵商,赵商点头道:“满大人所言不错。原本皇上是准备把庞德公在江陵就解决了,怎奈黄琬亲自赶到江陵求情,并且替庞家担保,后面不会生事。加上蒯越等人也在奔走,皇上只能把庞德公带回许昌,不对,当时唯一没有出面的是蔡瑁,这帮家伙是想杀人立威;满大人,再审一遍这些人。”
满宠暗暗心惊,赵商果然狡诈如狐,倘若对方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赵商后面的反击一定是雷厉风行的。陶忘的同伴蒋苟问最先被押进审讯室,满宠笑着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也知道。都说了吧,别让青铜司那些人练手的机会,他们下手没分寸。”
蒋苟问装糊涂:“大人,我就是韩府的一个下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满宠笑了:“蒋苟问,没有证据我们能把你抓进来吗?许昌这么多人,怎么不去抓别人?既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是菩萨心肠,愿意看看你有多硬气。”
青铜司的人直接开始用刑,刑具一件接着一件,都没问一声满宠的态度,似乎也不在乎最后能不能有口供;蒋苟问被折磨得心里直打鼓,一开始还勉强装作英雄好汉,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了,惨叫道:“我……说!让他们住手,我说!”
满宠冷笑道:“你可不如陶忘能扛啊,早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有没有陶忘不知道的内容?”
听对方晓得陶忘,蒋苟问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满宠面前:“我说,我说……那座酒肆是蒯越给钱买的,掌柜的是蒯越的族弟,真名叫蒯宛,原本我就是酒肆的伙计……陶忘来了以后,蒯宛就叫我去帮我,我就是听喝的碎催,我是无辜的……对了,还有一个人,叫廖蓬鸥,是陶忘一伙的”
廖蓬鸥也是韩家的门客,现在正和陶忘关在一起,满宠盯着蒋苟问:“这么说,你也是蒯家的家奴?”
蒋苟问赶紧回答:“我们是蒯家招募的伙计,原本是为了接应什么从河北来的商队,对了,蒯宛说了,是与庞家合伙的。”
满宠冷冷一笑,有点意犹未尽,这个草包竟然晓得庞德公的买卖,看样子那些生意不是那么机密,只不过是设计得巧妙,一时难以发现罢了。蒯宛和几个伙计在随后的严刑拷打下都招了,只是他们都只是接应陶忘,并不清楚荆州那边的具体细节,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蒯宛是向蒯越汇报的。
赵商只能暗自叹息,蒯越现在就在许昌,蒯宛的酒肆一出事,蒯越恐怕就知道了,早就准备好了托词,自己就算杀过去询问,也一定是没有结果。那么只能是在陶忘身上下功夫,赵商和满宠商议后,直接把陶忘抓起来审讯,将韩奔矢和其他人都放了。
韩奔矢只是书读得差点,又不是傻子,立马联想到陶忘是有问题,特地向赵商表白:“我就是欣赏陶忘的武功,想收那家伙做门客,其他的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所以才放了你们。”赵商肯定地说,示意手下的吏员送客;满宠故技重施,抓到了和廖蓬鸥联系的王模。王模是乐安人,先后跟过陶谦、曹豹、吕布反对刘辩,最后和曹豹的弟弟曹宏联手杀了曹豹,投降了刘辩。
不过曹宏、王模和周逵并不安心,或者说是不满足于眼前的权力,还是通过陈群的堂弟陈尧章与刘协联系上,只是陈尧章关在青铜司的监狱里,那封联系的信在郭嘉手上。可是郭嘉一直没有动这三个人,而是把这三个人作为一个诱饵,在等待更大的鱼进来。
满宠不知道这点,按规矩把王模 送到了青铜司,可是赵商很明白,王模参加了这个行动,说明有人与这三位联系上了;一个人或许嘴硬,但是三个人则不一样,尤其是曹宏,身负下邳曹家的兴亡,当初为了家族连自己大哥曹豹都杀了,只要陷入困境,曹宏绝对会出卖身后的人。
“一起去见皇上吧。”
满宠听到赵商的话,眼神一紧,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抓获王模是一件功劳,但是不足以去刘辩面前邀宠;况且根据满宠的了解,赵商也不是这样的人啊。赵商看出满宠的迟疑,屏退左右说道:“王模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中,他在这件事上现身,说明背后的大人物出现了;王模可以慢慢审问,但是徐州那边立即就要动手!”www.xfanjia.com
听到赵商的话,满宠顿时觉得一阵心颤,原来青铜司早就布下了这样的一个大局,王模调到许昌担任御史,背后的人物最起码是太守以上的职务;满宠稳定了一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问:“是曹宏吗?”
曹宏与王模的关系密切,根本瞒不住人,尤其是聪明如满宠这样的人;况且郭嘉和荀彧一直有个担心,满宠会不会是六国盟的人?现在也是验证这个猜测的大好时机,赵商微微点头,示意立即动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昌城中另一间宽大的办公房内,蒯越正端坐在胡床上,向着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的夏侯恩问道:“陶忘的事真的没有后患?”
“已经通知了相关的人撤离!”夏侯恩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夏侯恩也没有想到从云中回来,说是让自己保卫曹家,却一脚踏进了这样的泥潭;反对刘辩,这不是找死吗?问题是,夏侯恩还不好直接跑回云中去问曹操,没有别的原因,陈群给他看的东西足以证明曹家下水有多深;不说,兴许还能说曹操不知情,要是去了云中,将来万一有事,曹操都洗不清。
夏侯恩是接到陈群的通知后,才得知自己这些人与蔡瑁中毒的事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采取了应急措施;可惜迟了一步,韩家的人被赵商带走了,等了一天,陶忘没有回来。夏侯**通知蒯越,是蒯宛那边也出了事,只是蒯越一直面无表情,夏侯恩完全无法猜度这家伙的想法。
“夏侯恩,你对后面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什么想法?”蒯越继续问道,夏侯恩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是说我们有可能遭受重创?”
看到蒯越点头,夏侯恩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可是我们已经通知了所有的人撤离!”
蒯越摆了摆手说道:“那个和陶忘一起从荆州来的廖什么?廖蓬鸥,他还活着,你以为青铜司抓不住他?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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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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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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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中毒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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