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妈心疼女儿,说:“累了一天,家务活儿就不用你动手了。”
裘嫚媞笑笑说:“我不累,就是想站在您身边,说说话也好。”
“今儿跟我你爸出去逛逛,发现一个小菜市场,鸡鸭鱼肉水果蔬菜都有,质量比超市好又便宜。以后啊我们就去那儿买菜,走远点儿,就当锻炼身体了。日子要精打细算的过,一元钱也是钱。哎,过去我们一家人靠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也能过,现在的钱,都不当钱用了。”
裘嫚媞笑着问:“妈,您别总把现在跟过去比,过去您听说过谁月薪几万吗?”
“也是,真是想都不敢想,简直天文数字。”裘妈感慨今昔。
裘嫚媞打开冰箱说:“妈,剩下这点莴笋菜底儿就倒掉吧,放冰箱里还占地方还有味儿。”
裘妈赶紧过来,抢过盘子说:“别倒掉,明天中午跟你爸热热,剩的红烧肉汤再加两个土豆就凑合两个菜了。”
裘嫚媞说:“剩下隔夜的汤汤水水还有啥营养?”
裘妈把盘子重新放进冰箱说:“你这孩子一点常识都不懂,营养油水都在汤里呢,倒掉了多可惜,值一块钱呢。”
裘嫚媞实在忍受不了妈妈一贯的生活经,把剩菜端出来说:“吃剩下的蔬菜放在冰箱里过夜,会产生有害身体的亚硝酸盐。”
“我就知道咸盐不懂什么亚硝酸盐,过去没有冰箱的时候,剩饭剩菜放坏了也没有办法,买冰箱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为了装剩饭剩菜的嘛!”说着夺回裘嫚媞手里的盘子。
裘嫚媞用力往回夺:“妈,我不想让你们这样生活一辈子!”抢盘子中,裘爸过来了问:“你们娘俩争什么呢?”
裘妈趁机夺回盘子,手一滑,盘子滑落在地上,清脆的粉粹声音,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裘妈赶紧蹲下来收拾。
裘嫚媞赶紧拿来扫把,说:“您别动,小心划伤手!”
裘妈一急,手被碎盘子划破,血刺目滴落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裘妈捂着手指,不由地□□了一声:“这回损失大了,可惜了一个盘子。”
裘嫚媞拉着妈妈手,满眼都是疼痛。
裘妈捂着手躲闪着,赶紧说:“没事儿!你去吧,别管我。”
裘嫚媞掰开妈妈的手,看到流血不止的手指:“快用酒精消消毒,家里有创可贴吗?”
裘妈甩甩手说:“别一惊一乍的,皮里肉外的不算事儿。”
裘爸赶紧拿来喝剩下的二锅头:“没有酒精,用二锅头也能消毒。”说着帮裘妈处理伤口。
裘嫚媞蹲下来,眼里噙着泪水,默默把打碎的盘子收拾进垃圾桶里。
裘爸看着伤心的女儿:“你看你这孩子,这点事儿还值得你这样,你哭什么啊?”
裘妈有些歉意和不安地看着女儿说:“嗨,都怪我不小心!”
裘嫚媞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声来:“妈爸,是我不好,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裘爸一听急了:“傻孩子,你这是说啥呢?”
裘妈也心疼地安抚着比自己受伤还难受的女儿:“别哭了,以后妈妈都听你的,冰箱里不再放剩菜底儿了,也不再买打折萝卜了,每天我们都买新鲜菜吃!”
裘嫚媞看着妈妈,像个手足无措犯错的孩子,更加难过了。
她擦了擦眼泪说:“我出去买碘伏和创可贴,您这两天注意点,别让伤口沾水。”她走到洗手间,站在洗手盆前,边洗手边泪流不止。
此时,陆棣和方子淳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房间里飘出古典音乐。
坐在像大山一样的陆叔叔身边,方子淳紧张焦虑的情绪得到了些缓解,她感叹着:“这儿真安静啊,乐曲像从天际飘过来的,带着深沉的嗟叹和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愫,音乐的魅力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抵达的远方,深不触底又高不可测,无可名状又无法言说”
陆棣微笑着说:“第一次听你对古典音乐有如此深刻的感受。我也很喜欢柴可夫斯基乐曲的厚重感,还有他独特的悲天悯人情怀。”
方子淳点头说:“哀而不衰充满力量和美感。”
“俄罗斯的艺术作品,无论是音乐还是文学、绘画,很多都带有浓重的悲□□彩,又不失大气磅礴。也许跟民族属性有关吧。不过,现在听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比较适合现在的气氛哈。说着,陆棣换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碟片。
方子淳趁机再次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出理性克制和处变不惊的成熟感。
她突然问:“陆叔叔,您跟我爸认识有30年了吧?
陆棣想了想说:“我算算,不止啦,你都30多了。以前常听人形容时间如白驹过隙,还不太理解,年龄一过50后,感觉时间是加速度前进的。”
“看过当年你们读大学时候的照片,简直都帅呆了,秒杀现在那些小鲜肉。”方子淳说。
陆棣笑着说:“哈哈,我们那时候崇尚的是高仓健,佐罗、盖博的阳刚之美。时代不同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标准。”
方子淳说:“我喜欢你们那个时代,积极阳光,充满蓬勃向上的力量感。”
陆棣看了看有些反常的方子淳问:“你今天过来,不是专门为了听音乐,跟我探讨八十年代审美标准的吧?”
方子淳勉强地笑了笑,问:“您应该比我和我妈妈更了解我们家老方吧?”
陆棣想了想说:“那倒不一定,我只是比你们更早地认识他。我跟你爸爸是一个寝室的上下铺。听过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吧,说的就是我们啊!我们是一个饭盒里吃过肉,一个杯子喝过酒,一个球场抢过球的,一起感受过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是很单纯的同学情和友情。你们是亲情是爱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没有可比性,呵呵。”
方子淳接着问:“你们那时候的校园爱情,一定很浪漫吧?”
“哪个时代的青春都是美丽的,所经历的一切,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美好的。那时的浪漫是不可复制的。”陆棣感慨着。
方子淳又问:“当年,夏清澜阿姨一定是校花一样的存在吧?”
陆棣喝两口茶,顿了顿说:“怎么说呢,用现在形容美女的词,对于她都会显得苍白俗气。可以这么说吧,当年她就是我们校园的一道风景,让人过目不忘。她学习成绩又好,本来能跟我们一起读研的,后来因为家里出现了状况,可惜了。”
“出了什么状况?”方子淳问。
陆棣说:“她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早逝。大学毕业时,她母亲就得了中风,她只好放弃考研的机会,回到哈尔滨,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卧床不起的母亲。”
方子淳追问:“她是我爸的初恋吧?”
“虽然她是很多男生的梦总情人,但是,也只有你爸爸才具有战胜群雄的资本啊!当时,他俩的恋情一公开,不知让多少男同学失眠失恋啊!哈哈。”陆棣笑着说。
方子淳托着下巴问:“那,他们后来为什么又开了?”
陆棣小心地问:“告诉你这些,你爸爸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就当替他,跟您一起做次怀旧之旅吧。”方子淳微笑着说。
陆棣慢慢道来:“当年,夏清澜毕业回哈尔滨之后,被分配到省里的一家建筑设单位,我和你爸爸选择继续考研。期间,他们依然保持恋爱关系,寒暑假的时候,你爸爸还去哈尔滨看过她,平时就靠书信往来。”
“听起来挺美好的。”方子淳静静地听着,体会着。
陆棣继续说道:“那时候通讯不发达,打个长途电话都很难。研究生毕业后,我争取到助学金去了美国留学,你爸爸选择了南下来到深圳。那时候的深圳还没形成规模,到处荒郊野岭的。”
“嗯,我多少还有点印象。他们最后是输给了异地恋吗?”方子淳问。
“也可以这么说。夏清澜不能放下瘫痪在床的母亲到深圳,你爸爸也不能去哈尔滨谋职。那时毕业还是讲究国家分配工作的。到深圳后,你爸爸在医院做体检的时候,认识了你妈妈,很快他们就结婚了。期间过程我并不太清楚,还是你爸爸去美国出差见到我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当时还挺为他们感到惋惜的。”
方子淳深深叹了口气问:“您觉得我爸妈的婚姻幸福吗?”
陆棣笑了:“哈哈,这可是个难题,我没有发言权,你该比我更清楚啊!不过鞋子舒不舒服只有穿的人知道,不是嘛?哈哈!”
“我觉得他们并不幸福。”方子淳用肯定的语气说。
“大多数人的婚姻都离不开柴迷油盐,烟熏火燎的生活味道,看起来闻起来都没那么美妙,跟想象中的不同,甚至会完全颠覆你的想象。这,不人的错,也不是婚姻本身的错,也许这就是婚姻的真相和本质吧。”陆棣说。
“可我却觉得,您跟大陆妈妈的婚姻,一定跟我爸妈的婚姻质量不同。也许您属于那些少数吧?我常常有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也许,我来自一次偶然或意外。”
陆棣听方子淳这样评价自己父母的婚姻,更感意外,又无力反驳,便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谁又不是来自偶然呢?”
“您知道我说的偶然,是什么意思。”方子淳说。
“我似乎能懂你的意思。”陆棣说。
方子淳继续说:“从小,就能感到我爸妈他们之间的貌合神离,尽管很少吵架。长大以后我才懂,不吵架的夫妻,不一定和谐幸福。有时候更像冰封下的河流,暗流涌动寒冷彻骨。”
陆棣听方子淳这么说,竟一时语噻。想了想说:“看得出,你妈妈还是很在乎你爸爸的,这点我能感觉到。你爸爸也是很珍惜家庭的人,男人嘛,有时感情表达会内敛含蓄些。”
“他们的感情能动性大多是单边的,这是我妈的不幸。当然,我爸爸也不会因此感到幸福,他们的寂寞我能体会得到。也许,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方子淳说。
陆棣一脸认真地嘱咐道:“可千万不要在你爸妈面前这么说。”
“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心里比我更清楚,都在极力维系一个家庭的完整和体面。尤其是我妈,有高度的精神道德洁癖,面子大于天。你知道她有多重的洁癖,就能想象得到她活得有多累,我爸有多辛苦!”
“你认为这是缺点,或是人格缺陷吗?”陆棣问。
方子淳幽幽地反问道:“在人性面前,谁人又能毫无瑕疵到纯粹呢?况且什么是瑕疵什么又是纯粹呢?这本身就是见仁见智的伪命题,呵呵!”
“今天你过来,就想跟我探讨你爸妈的婚姻吗?”陆棣点燃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问。
方子淳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突然跑过来的目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忽然泪崩,哭着说:“陆叔叔,您要帮帮我们,帮帮我们一家!”
陆棣惊讶地看着哭得孩子似的方子淳:“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方子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陆叔叔,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棣慌忙站起来安抚着:“丫头,别哭,好好说话!”
夜深了,躺在床上方逸舟的还在辗转反侧。眼前闪回大学时代和夏清澜在校园里的情景,两人漫步在公园,一起打网球,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书,一起在食堂吃饭,骑着自行车,他载着夏清澜在马路上顶风冒雨狂奔,笑着闹着快乐着的情景……梦回青春,缅怀着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笑意,眼里却流淌出苦涩的泪。
此时,对于睡在隔壁的妻子吴珂,无疑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她习惯性的又站在卫生间的水盆前,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洗着苍白的双手,细细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对自己疲态下焦虑的眼神和紧绷僵硬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拿出一张面膜贴在脸上。面膜盖上了岁月的风霜,却无法掩盖眼里的落寞与神伤。
同样是夜不能寐的夏清澜,躺在酒店床上,眼前闪回方逸舟质问她时的痛苦神情,方逸舟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突然回望她时,眼里贮满的泪水,她的心突然一阵阵被撕裂般的绞痛,下意识□□了一声。门,被轻轻扣响,梅朵朵进来了。
她坐起来。
梅朵朵悄声说:“夏天睡了,我就回来了。”
夏清澜心疼地看着日渐憔悴的朵朵,说:“不用每天守在到深夜,你也要注意身体。”
梅朵朵边脱掉外套边说:“有人在身边,即使不说话,他就不会感到孤单害怕。”
夏清澜说:“梦湖网购一些水果送到这儿了,你吃点吧。”
梅朵朵说:“太晚了,明天拿到医院跟夏天一起吃。”
夏清澜让梅朵朵坐过来,梅朵朵小心地坐到床边。
夏清澜声音柔柔地:“朵儿,上床来坐在我身边。”
梅朵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凉,今天有点冷。”
夏清澜充满母性暖暖地:“所以才让你上床,在我身边暖暖。”
梅朵朵和夏清澜挤在一张小床上,靠在床头聊天儿。
梅朵朵孩子似的,望着夏清澜:“真暖和,感觉您就像我妈妈。”
夏清澜搂着朵朵的肩膀,亲昵地:“你要是能跟天儿结婚,当然就是你妈妈。”
梅朵朵歪着头问:“那,我以后叫您妈妈,可以吗?”
夏清澜想了想,拍拍朵朵肩膀说:“还是等夏天病好了,你们结婚以后再叫我妈妈比较好。”
梅朵朵伤感地:“夏天还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宝宝,让我不小心弄丢了。”说着眼睛红了。
夏清澜安慰道:“这不能怪你,以后还会有的。”
梅朵朵擦擦眼泪说:“阿姨,我想等夏天做完第一个化疗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夏清澜惊讶地:“举行婚礼?”
梅朵朵点头说:“我俩在一起已经几年了,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想在客栈,办一个朴素热闹的婚礼。”
夏清澜说:“你们回老家,才能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再说现在的情况,夏天也不方便远途旅行。无论从哪方面讲,时机都不成熟,再等等吧,不急孩子!”
梅朵朵坚持说:“我知道您顾虑啥,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想穿上漂亮的婚纱,在海边拍婚纱照,结婚证以后可以补办。等天气暖和夏天身体康复了,我们再回老家,请家里的亲戚摆喜酒。”
夏清澜实在难忍悲伤,面对夏天不确定甚至不乐观的命运走向,她深知梅朵朵的良苦用心。眼含泪水叫了一声:“朵儿!”她抱着梅朵朵,梅朵朵与她相拥着,俩人都哭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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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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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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