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谦给两人都倒了杯水,然后在迹部景吾旁边坐下,“小景,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迹部景吾端起来喝了口,挑眉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当然可以。”鹤见谦笑了笑。
佐久早圣臣看了眼紫灰色头发男生手里精致的陶瓷杯,再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纸杯,莫名地沉默了一下。
“其实,确实是有点事——”迹部景吾放下水杯,视线在佐久早圣臣身上顿了顿,勾起嘴角,“想单、独、跟你谈谈。”
“......”鹤见谦好笑地摆摆头,站起身,“我去看看衣服好了没有。”
看着少年走进浴室,迹部景吾才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卷发男生。视线碰撞的瞬间,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
“佐久早君...?”迹部景吾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下巴微微一抬,“聊聊吧,你知道多少?”
*******
因为只剩一分钟,鹤见谦就倚在墙上等。他垂下眼睛,视线在带着水渍的地板上定住,有些走神。
——你放任自己沉沦,任由自己被黑暗吞噬。
——你有什么不能跟他们说的理由?
——你是觉得自己【应该】活着,还是你【想】活着呢?
烘干机结束的声音响起,他走过去,弯腰拿起里面的衣服。直起身子的一瞬间,白色的瓷砖在眼前一晃,他下意识双手抓住了烘干机的边缘。
他感觉心跳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加快,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敲在鼓膜上。
鹤见谦用力晃了下头,耳边的嗡鸣声却渐渐变大,他好像听到了尖叫、嘶吼、鸣笛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视线中央的黑点开始逐渐扩散。恍惚中,他感觉手中一片粘腻,空气中好像蔓延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有人在窃窃私语,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是你吗...是你吗......”
他向后猛退,惊慌中扫落了什么东西,下一秒,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了,他立刻低头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幻觉...?
“谦!”有人冲进了浴室,“发生什么了?!”
鹤见谦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对上好友略带担忧的眼睛,他下意识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把东西弄掉了。”
迹部景吾紧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就见鹤见谦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又把话吞了回去。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浴室里的另外两人极隐蔽地交换了个眼神。
鹤见谦刚把东西放回原位,就听身后有人说:“衣服我拿走了。”
“啊,好的,抱歉,让你久等了。”他闻声偏过头,佐久早圣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他弯腰从烘干机里捞出他的衣服,朝他们两个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鹤见谦把他送到门口,佐久早圣臣突然探身,在他耳边低声说,“刚刚的问题,我希望你好好想一下。”他顿了顿,又说了句,“别吃太多药。”
鹤见谦愣了一下,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肩膀被人搭上,“喂喂喂,回神了,本大爷还在这呢。”
鹤见谦噗嗤一笑,偏头看他,“那我们迹部少爷有何指教呢?”
“......”迹部景吾却突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他。男生的眼睛是大海般的深蓝,当他收敛其他神色的时候,那双眼睛便如同深不可测的幽邃海底,带着许多看不清的意味。
两人对视良久。
“谦,”他轻声说道,“我们去个地方吧。”
鹤见谦毫不犹豫地应了句,“好。”
迹部景吾愣了一下:“你不问我去哪?”
已经转身去换鞋的黑发少年只是说了句,“你又不会害我。”
迹部景吾眨了眨眼,无奈地笑了起来,“你啊......”
“?”
“你说得对。”
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走吧。”锁好了门,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
天边的圆日已经完全落下,失去了光源的天空沉沉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暗。
“你先回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是,景吾少爷。”
银色的奔驰车缓缓驶离,迹部景吾走到鹤见谦的身边。
“这里是......”鹤见谦看着眼前蜿蜒向上的台阶。
是一座山。
身旁的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偏过头,朝他扬了扬下巴,嘴角上翘,“走吧,到了我再告诉你。”
九月底,东京已经快迈入秋季,登山台阶两旁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但大部分还是绿色的。大概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也许是比较偏僻的原因,一路上的路灯很少,许多都因为灯泡老化而亮着微弱的光。因为昏暗的光线,鹤见谦只能一直盯着脚下的路,以防踩空摔倒。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迹部景吾没说去哪里,鹤见谦也没问还要多久。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因为一系列原因造成的烦躁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没等他抬眼,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那只手握紧了他的,将他拉了上去。
“等下的路会比较难走,抓紧我的手。”
“嗯。”
听到他应声后,迹部景吾才拉着他继续向前走。鹤见谦这才看到原来前面已经没有台阶了。灌木丛中有一条极窄的小路,迹部景吾一手拉着他,一手打着手机照明,熟练地穿梭在树林中。大概几分钟后,迹部景吾说了句,“这里有个坡,小心一点。”
坡不是很陡,拉着旁边的树干微微借力,两人就轻松地爬了上去。坡的上面是一块很平坦的空地,站稳后,鹤见谦朝前方看去,怔住了。
他从没想过,穿过漆黑的灌木丛后,会是这样的一幅风景。
旁边的人走向前,转身。
有光霎那间从四处的草地上亮起,像是朝河中丢了一块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黄色的涟漪。男生的背后,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星星点缀在天幕,远处,各色灯光影影绰绰,跟满天繁星连在了一起,汇成一道璀璨的银河。
有微风轻轻拂过,卷起了一片金黄,吹起了对方额前的发丝。那双海蓝映着细碎的萤光,闪耀得比星空还要亮眼。
男生张开了双臂,捧着漫天的流萤,带着满天的星光,笑着说: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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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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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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