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米宽的东西主街道,家家户户门口都栽着梧桐树。
梧桐树生命力旺盛,成活率极高,而且长得极快。要不了几年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当年陈征出生的时候,陈秉智在家门口栽了一棵竹竿粗的桐树。经历了起初的挫折以后,如今两个成人合抱都抱不住。
邓芹樱大儿子娶媳妇,相中了陈征家门口的大桐树。准备买下来给儿子结婚做家具。
赵玉琴看着儿子和桐树一起长大,心里早已将它也当成了宝。岂能将心头肉拱手与人。
邓芹樱在赵玉琴跟前折了面子,桐树也没有买成,儿子的婚事越来越近,由此生了嫌隙。
“争社,跛子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邓芹樱是陈争社出了五服的自家人。昨天发现赵玉琴家的大门整整锁了一天,心里琢磨着赵玉琴前天的话。
“五姨,不就是跛子打牌把钱输了,单位的人来要账么。”
陈争社挽着裤腿,坐在房檐下的水泥台阶上。麻杆似的小腿上裸露着浓黑的腿毛。他家就在十字路口西北角。
“我还以为你这大队长忙得不知道呢。昨个赵玉琴家的门锁了一天……”
“哦,看来是真的借钱去了。”
陈争社露出思索的神情。指间的过滤嘴香烟都快燃尽了,灰白的烟灰有三公分那么长。
陈争社的爷爷陈大强当年被陈秉智在家门口痛揍了一顿。陈大强认为是平生之奇耻大辱。一口气又生了三个顶梁柱。加上之前的两个儿子,被称为‘陈氏五虎’。www.xfanjia.com
而到了陈争社这一代更是人丁兴旺,占据了小寨村半壁江山。陈争社与其他两个兄弟被誉为‘三雄’。原因是这三兄弟打架是出了名的凶狠。
陈氏五虎三雄青出于蓝,在村里横行无忌。对陈秉智的报复层出不穷。
‘跛子’就是陈秉智,这也是他很少回家的原因。
当年赵玉琴没少挨打,最后赵学民带了大寨村一百多号人,将陈大强的老巢给砸了。有着赵学民的威慑,陈氏五虎三雄才不敢过分欺辱赵玉琴。不过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不在少数。
“你兄弟杠子快结婚了,家具还没着落呢。”
邓芹樱笑得老鼠眼都快眯成一条缝,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成堆的大红色木家具。
“跛子这个龟孙子整天不回家,想找他的麻烦没机会。只能在赵玉琴那里拿点利息。不过我还真佩服赵玉琴的为人。”
陈争社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家五姨。对邓芹樱搬弄是非的本事有些不屑。与赵玉琴比起来,自家这五姨啥也不是。虽然长得白白胖胖的,可是那张冬瓜脸怎么看都不顺眼。
由于有邓芹樱通风报信,赵玉琴刚从娘家回来,陈争社就带着一大帮催款的人上门了。
“赵四嫂,今年的粮食款要提前交。现在这一街两行就剩你家了?”
陈争社今年三十岁,正当而立之年。当上了生产队长以后,真可谓春风得意。因为上一任队长是陈征的大伯陈秉仁。
如今算是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了。
“争社,我家淑娟都已经出门了。三十年不变的耕地也被你提前征收回去了。凭什么还要交粮食款?”
村里的正常交款赵玉琴自然不会推脱。但嫁出去的姑娘不在征收范畴。可是陈争社却偏偏将三个人的粮食款变成四个人的,这口气赵玉琴是绝对不能忍的。因为她占礼,她不怕陈争社故意刁难。
“今年政策变了,只要户籍还在本村,应该按照规定缴纳粮食款。”
这件事陈争社做的不地道。趁着陈淑娟在魏县奶粉厂上班,以村里名义私自将赵玉琴家的二亩耕地划分给了自家人。这件事村民们颇有微词,只是心照不宣而已。现在赵玉琴当众将锅盖揭开,陈争社面子有点挂不住。
“户口,淑娟的户口在魏县呢,真是笑话?这样吧,争虎他们手里有记账本,我看只要有人交,我也绝不能扯国家后腿。毕竟像我家这种情况的,最起码不下五六家吧?何况耕地只有我一家被收回。”
赵玉琴眼睛瞥了一下正在对门家门口幸灾乐祸的邓芹樱。
被赵玉琴目光扫视的邓芹樱立刻变了颜色,转身关闭了自家的大门。
街坊邻居看热闹的不少,但是都在自家门口,未敢逾越雷池半步。
陈争社弟兄们在村里的恶名太盛,没有人愿意触这个霉头。
陈争虎是陈争社的堂兄,看到赵玉琴手指着账本,立刻将手放到背后。开玩笑,账本就是做做样子,拿什么查看呢?
其他几个人被赵玉琴盯着,稍微挪动了几步。
“赵,赵四嫂。账,账本属于村务机,机密。不……”
陈争虎说话本来就结巴。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更结巴了。眼角处掌心大的白癜风随着收缩。眼珠子在三角眼内骨碌碌乱转。
陈争社不由得对自家的堂哥多看了几眼。这家伙这个理由有点水平。
“争虎,人在做,天在看!别睁着眼说瞎话。祎镇19个大队,哪一家规定村务不能公开?”
赵玉琴心里总感觉陈争社带着一群人目的不纯。平时陈争社这伙人在村里犹如蝗虫过境一样,今天怎么过来讲道理呢?
陈争虎被赵玉琴反驳的哑口无言,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着嘴看向了别处。
“赵四嫂,别东扯西扯的。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给你面子,知道你家跛子哥输了钱,被人欺上门要钱。挺令人同情的,我不为难你,截止天黑以前,粮食款你没给,明天你家这棵桐树就充公了。”
陈争社正心平气和的讲着话,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整张马脸似乎又长了一截。古铜色的皮肤瞬间成了青黑色。
赵玉琴面对陈争社阴狠的神色,怡然不惧。嘲弄的朝对门邓芹樱紧闭的黑色大门看了看。
忽然间狂风大作,万里晴空瞬间乌云密布。一股阴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头顶上遮天的梧桐树枝干东摇西摆,蒲团大的绿色树叶四处飘零。
赵玉琴的头发被吹的七零八落。陈争社等人被狂风吹的也是东倒西歪,一个个偏着头闭着眼。全身的衣服就像是充了气一样鼓荡起来。
站在树下的赵玉琴,那道羸弱的身躯却迎着狂风纹丝不动。
哗啦啦
可笑的是陈争虎手中的账本被狂风卷上了半空,一张张白纸就像翻书一样。
“虎哥,你是吃屎长大的。账本都拿不住。快下雨了,都往回走。”
陈争社半闭着眼睛,气急败坏的骂起了自家的堂哥。白痴一样,账本上屁都没有,一张张白纸白乎乎一片。真他么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此时刚回到村子的陈征,在东边村口遇见了本家的陈星。
“征哥,你赶紧回去看看。陈争社狗日的带着一大帮子人在门口催粮食款呢。”
陈星比陈征小两岁,前世陈征与他弟兄俩最要好。陈星个子比他稍矮一点,浓眉大眼的,就是嘴长得长一点。现在的模样还太稚嫩,毕竟才准备上高中。
“兄弟,在学校努力学习。哥先走了。”
陈征心急如焚,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家里一分钱都没有。
“陈争社,你狗日的别过分。要不然送你去见陈大强。”
陈征怪吼一声,骑着自行车迎着劲风狂奔。
村东头距西头也就五百米左右,陈征到家门口发现母亲右手抚摸着桐树皮。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心情才悄悄平复。
灰黑的树身上有一道狭长的口子,黄黄的树汁还在往下流。树身的伤口在一人高处,明显是人为的刀口。
“妈,是不是陈争社这狗日的干的?”
陈征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吞了陈争社。
这时候那股狂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天上被漫天乌云遮挡的太阳,透过云层散发着红色的霞光。
“不是他,他还不至于做这些摸不着屁眼的事情。”
赵玉琴此刻端详着儿子和身边的桐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陈队长,粮食款四个人的我已经如数上交。别人家交多少与我无关。我家的我不想我母亲知道。至于其它的都无所谓了。”
陈征内心深处掩藏着滔天的怒火。但是他还是决定隐忍,就算母亲再多生几个儿子也于事无补。
陈争社这一户男丁太多了!面对这一大户人家,对于小寨村的人来讲,这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这一户人不仅霸道,却有一个优点。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不错,就是心齐。这也是这一户能够在村里霸道的基础。
陈秉智弟兄们并不少,可是往往在关键时刻都选择了明哲保身。陈征也没有打算靠别人,求人不如求己。
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何况自己一个小人物呢。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选择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凭着一腔热血,去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这条鱼就算翻起了白肚皮,渔网还是渔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如今需要的是时间,更需要妥协。是人都有弱点,陈氏五虎三雄如今是铁板一块,以后呢,未必!
堡垒首先从内部攻破。
陈争社家的宅基地是三间宽,庭院比起两间宽阔的太多。
他正蹲在灶房门口,手里端着一只红色菊花布老碗,嘴里咀嚼着如小拇指一样粗的棍棍面。左脚跟旁边还放着半白瓷缸子白酒,依稀能够闻到空气里残留的酒香。
水泥台上放着一个薄薄的黄色信封,里面装的是现金。
争社老婆苗翠屏手里拿着一只苜蓿菜馒头,站在后院的牛棚里向这边张望着。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眼神里透漏着一丝贪婪。
陈争社听到陈征的话,微笑着抬起头与陈征目光相对。刹那间,他读懂了陈征的内心。
他从陈征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害怕或者担忧或者愤怒。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是平静。
陈争社‘噌’的站直了身躯,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台阶下的陈征。高大的身躯与台下消瘦的身影久久的对峙着。
咚
陈争社终究选择了转身,将手中的老碗放在了案板上。
在转身走进厨房的几秒钟内,他的种种想法在脑海浮现。他觉得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犹豫不决。
一个小毛孩居然令他有些坐立不安。这小子太冷静了,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这种情况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十几天前,这小子碰见他时眼神慌乱的迅速躲避开。短短十几天不见,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方才那一刻,自己的眼神首先退让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有了些许热意。
“陈征,来坐。给,抽根烟。”
陈争社从灶房拎着一个板凳,放在了台阶上。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金猴过滤嘴香烟,递给了陈征一根。然后给自己点燃一根,靠着灶房门口的墙壁蹲了下去。
陈征伸手接过香烟,抬脚跨上台阶坐在了凳子上。低着头手里摆弄着香烟。
“怎么,没火?来,哥给你点着。”
陈争社眯着眼微笑着,伸出长臂给陈征点燃了香烟。点烟的动作无比自然流畅。
牛棚底下还在吃馒头的苗翠屏听到丈夫的话,嘴巴张得老大,手中的半个馒头掉在了地上。馒头弹起来滚到了牛圈里。
哞……
牛棚里的老奶牛发出一声长鸣,似乎在提醒苗翠屏馒头掉进了牛圈。
陈争社的辈分比陈征高一辈,按辈分陈征要叫陈争社一声‘叔’。可是陈争社那一声‘哥’说得太亲切了,没有一点做作的成分。
咕咚咕咚咕咚
陈征端起台阶上的半缸子白酒,三两口一饮而尽。扭头看向了目瞪口呆的陈争社:
“哥,按理讲我应该喊你叔,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认了。听兄弟一言,时代在发展,喊打喊杀是莽夫所为。往后的日子会更加明显,法治社会唯有一心搞经济才是上策”
陈征说完扔掉了手中的半根烟头,转身就走。
“等等,兄弟!把你姐的那一份拿回去。”
陈争社摆着手示意陈征将多余的钱带回去。
“算了,你那盒金猴烟太难抽了。那一份就当兄弟给你买了一条高档烟。”
陈征扭头嘿嘿笑了,摇摇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陈家。
“他爸,你咋能乱了辈分,跟一个小娃称兄道弟呢?”
“滚,头发长,见识短。赵四生了个好儿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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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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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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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恶客上门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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