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两地的路程远近,从新城到黄花城应该在四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达,便是将近三天的时间。
这个时间着实要考验一下乘客的体力,尤其是“坐客”。
陈有才坐在靠车窗的位置,紧挨着土猴儿,土猴儿紧紧地贴着陈有才,时间长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约束。
陈有才几次三番示意他往外挪一挪,可土猴儿好像没看见一样,依然挤着他坐着。
他们的座位是三个人的位子,不像对面二个人的座位那样舒坦,再加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车上的人特别多,就连走廊里也站满了人,有的人还拿着小板凳,在人群中打开了坐在了过道里。
靠着土猴儿坐在最外边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看上去像南方人,白净的皮肤,中等身材,略略显的有些消瘦,但很精神。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一脸柔和气色,一副儒雅之态,好像是个学者。
看他的打扮又像道士的行头,上衣是一件土灰色的对襟短袄,土黄色的裤子,一双粗布平底鞋,显得很干练。
中年男人两只手抱在怀中,头靠在后背椅上,坐得挺直,正眯着眼睛休息。www.xfanjia.com
这个男人是在今天中午时分,火车进入山西境内的第三个车站上的车。上车后,他还请土猴儿帮忙,把一个灰色的行李包,放在了车厢顶上的行李架上,并且非常礼貌地谢了土猴儿,于是土猴儿就对他有了好感,所以总是给他让座。
而他也没有因为座位稍稍宽余而放任自由,而是中规中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且还不时刻意的向外侧侧身子,给土孩儿留了些地方。
如此一来,土猴儿和陈有才挤在了一起,他们俩之间反倒了有一条明显的缝隙,一个退,一个让,地方还空出来了。
中年男人的肩膀上还挎着一个小包,坐下的时候,他便将包放在了腿上,有时候也会放到座位的下方,但刚放下去,就又伸手拿起来了,好像这个包里有贵重的东西。
当火车走进河北地区的时候,中年男人打开了包,从包里取出一本书,翻开了,悠闲地读了起来。
读了一会儿,他又把书合起来放到了包里,猴儿本来打算是想要借过来看一看的,可又没好意思。
毕竟是陌生人嘛,万一人家要是不愿意,岂不是为难人家?于是土孩儿也就忍住了,没有张嘴。
这时已是下午,阳光从车外斜射进来,落在了身上。夏季的余温依然能够感觉出来,车上的人被这种燥热蒙的喘不过气来,有的还会不时的说几句抱怨的话,有的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两节车厢的中间透透气,其实,在车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乘客,根本没有空余的空间。
太阳的光线炽热而悠闲的照在身上,随着火车的前行,一会儿从上升到下升一会儿从左移到右,很舒服。
其实对于土孩儿这样为生计忙碌的人,很难有闲情逸致来静养身心,而这次旅行期间,反倒可以让他静一静心灵,调节一下心情,感受一番大自然的美好风光。
土孩儿看着窗外的秋景,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现在经过的是一片平原,偶尔也有一些小土丘,还有一些农田,农民们正在地里忙碌的收割着麦子、油麦、玉米。
土猴儿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但他是做不了农活的,不是因为他真的很懒惰,而是他的心不在庄稼地里,是在大风大浪并且充满未知风险的远方。
他的志向和理想从小便很高远宏大,以至于像高飞的雄鹰和空中楼阁一样,难以触及和实现。
难以触及的原因是他的出生地、学历和能力太过卑微和低下,与理想之间形成了不可逾越的距离,而他却时刻在想拉近这个差距。
如何拉近?他也明白,只有学习,不是靠体力去实现。
所以,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一本书,一个人,或一所学校,或是一种事物,让他突然智慧大增,成为一个有学识有眼界、有先见之明的人,去主宰事物,达成自己的心愿。
甚至有的时候,他会被自己的理想折磨到窒息。
他也会为找不到能够让自己豁然明白的人,或哪本书,乃至于哪一件事物,而感到困惑、惆怅。
他甚至想到过再回学校读书,也曾后悔自己在学校太过无知,耽误了学习。
可这一切并不能缩小他与理想的距离,只好每天在纠结中过着日子,在他的理念中,人生若不能有大作为,没有远大高远的志向,便是行尸走肉,便是草木器物。
所以,即使现在他已经有一些成就,但依然觉得人生枯燥无味,人生很没有意义,源于心灵没有得到充实。
这一次到南方,是要去谈一桩生意的,除了生意之外,他还想着学习一些南方的先进理念,并且结识一些良师挚友。
关于追求学问,他已经达到了如痴如醉如饥似渴的地步,如果说美食和知识让他任选一种,他宁可被饿死,也会选择知识,他知道没有粮食,饥饿是一时的,没有知识会贫穷一生。
也不知道像他这样一个农村娃,如何有这般觉悟,可能便是一种天赋吧,而这种觉悟其实对他也是一种折磨。
有句古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
也许土猴儿就是那个被天将降大任的人。所以注定他的命中坎坷艰难折磨。
尤其是陈有才和东海,被他的光辉思想越来越感动,影响越来越深远,
陈有才原本是一个小肚鸡肠、目光短浅、吝啬小气,又胆小怕事苟且偷安的人。
刘东海则有一股流氓地痞的气息附在身上,从小便说话不在调上,神夸海吹不着边际,处处有一副大哥的姿态,却并无大哥的实力,时时想,领导影响别人,却没有那个能量。
而在与土孩儿共事共处的几年期间,他们渐渐的彻底颠覆了自己的观念,被土豪身上的影响,诱导到文学的道路上来。
要知道他们俩人天生绝对不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人。
可是现在却都发誓要追随土猴儿一生一世,也许这就是一个充满正义的人的能量吧,会有很多人追随他成为他的附属品,崇拜者。
火车在一片丘陵中向前狂奔,土猴儿也不知道前往的方向是东方还是南方,只能看着一侧侧向外的山丘向后移去。
“估估计是下花园一带,早就进了河北,快到北京了。”
忽然,陈有才在睡意朦胧中说了一句,看上去有些疲惫。
“你也醒了?”土猴儿侧过脸看了一眼陈有才。
陈有才依然闭着眼睛,头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漠的悠悠地说道,双手抱在胸前,像一个深谙路途的资深旅客。
陈永才并没有睡着,他在想着自己的心思,有些小气又绝情顾自己的人,却有个温暖幸福的家,此时他正在猜测着妻子,在家里干什么呢,脑海中一幕幕他与妻子的情景。
“我就没睡,睡不着,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谈成。”
土猴儿沉思了一下说:“差不多,我已经和刘经理沟通过好多次了,方方面面的细节也说好了。”
陈有才当然放心土猴儿办事,知道他一向严谨,可是,这次毕竟是去外地,在人家的地盘上谈生意,再加上他生性便胆小怕事,不免有些顾虑。
“没事,把心放平了,不要再担心,做生意也是做人,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你。”
“嗯,我倒不是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是觉得咱们是农村人,人家是城里人,别看平时他们去了咱们那儿,那么谦虚,那么低调,可这一次是咱们到人家这儿,你说会不会小瞧咱们?”
陈有才一边说一边用胳膊往外推了推土猴儿,但土猴儿像个胶皮人一样,他推了一下土猴儿往外靠了一下,不推了,土猴儿又像原来那样记在了他身上。
陈有才在土猴儿的耳朵边上说道:“你能不能往外坐一坐,我都被你挤出去了。”
“不能”
“咋不能?你让他也往外坐一坐,你看看都把我挤成啥样了?这一路上,好像沾到我身上了,连身都不能翻,来!对付对付,往那边靠靠。”
“那边不是有人么,不能挤人家。”
土猴儿示意他小声点。
而就在这时,只见中年男人向外收了一下身子,土猴儿与他之间的间隙更大了。
“往外点,往外点,这不给你腾开地方了吗?让我松快松快,这一路上腿都压麻了。”
“皮实点儿,人家是客人。”
“谁是客人?谁家的客人?”
从而悄悄的转过来对他说:“没看见人家是南方人吗?是咱们的客人。”
“南方人就是他们的客人呀,那咱们现在去南方了还是他的客人了,别贫嘴了,往那头坐坐,说这些我受不了了,平时躲我,十里十里的,今天这是粘上我了。”
“不是,我发现这个人是个文化人,我向来尊重文化人嘛,就给人家一点面子,你没看见一身道家的打扮,说不定还是个世外高人呢”
“高低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咦,那关系可大了,说不定还能对他们指点一二呢,再说了,咱们这不是去南方吗?多个朋友,多个信息,多条路”
“你可要注意啊,那地方的骗子可多了。”
“哪个地方没骗子?智商低注定要被智商高的人欺骗,像你这样被我骗一样,哈哈。”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智商高就要骗人呐?”
“关键是人家骗你,都是设了局,有部署,按套路来的,你就不明白就被人家套路了,你骗人家一个试试?”
“不过这南方人的智商的确高,总是骗咱们这些弱智的人。”
“所以说要向人家好好学习嘛”
“学骗人呀?”
“那也不能说南方人就都骗人吧?骗人的人是极少数的,可能也就千分之一,怎么会被咱们遇上?而且我看这个人面相很忠厚诚实的,有修养。”
“别说了,咱们还是聊聊自己的事吧,管人家面相忠厚不忠厚,你不说我还骂了,其实我还真是担心咱们会被刘经理给耍笑了。”
土猴儿悠闲地说道:“不可能吧?刘经理也是一个很朴实的人,再说了,咱们和他已经是很长时间的朋友了。”
“你说要不要咱们打扮的洋气一点儿?唬一唬他们?毕竟人看衣衫,马看鞍么。”
“咋洋气?把头发烫了?买一身名牌穿上?镶几颗金牙带一块名贵手表?”
土猴儿是个很实在的人,他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花招。
“你说的还真应该考虑考虑,那城里人就是看外表,不打扮打扮,人家还真瞧不起你,觉得你土。”
陈有才好像忽然开悟了好多,其实他是一个生活上很拮据的人。
“你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感到很意外,你平时一分钱想掰成两半花,今天咋舍得想起来买名牌?你知道那名牌多少钱吗?再说了,咱们自己经营服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不要搞那些虚假不实的事。”
“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别人和你聊天你总是教训别人,能不能平和一点,亲民一点?”
陈有才最无奈与头疼的,就是土猴儿说话时总是经常凌驾于别人之上,一副大师的样子,好多次都想提醒他,可看他那个样儿,那就是性格使然,没治。
“哈哈,你也嫌弃我了,我早就觉得我这个说话的风格,有些遭人讨厌,可是就是改不了,我总觉得有人说话很幼稚,就想纠正,也倒不是教训。”
土猴儿心里有些自责,也有些尴尬,又不想伤及弟兄的心,就赶紧解释道。
“就你说话有把握,别人好像都是傻子。”
陈有才睁开眼睛,活动了活动两臂,向外伸了伸,双手撑着腿说道。
“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也没有恶意。”
“你要有恶意,那更坏了,谁还愿意接近你?”
陈有才忽然又好像事不关己似的说道。
“真的要改改啦,为人不能风光占尽牙尖嘴利,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人一步自然宽。”
“你看看你看看!真是本性难移,还改咋改?刚提醒你了,这马上又要犯了。”
“噢噢噢,我错了,我错了,马上可以,马上给我闭嘴,行了吧?你说你说。”
“不是我说你,的确你就是这个毛病,以后真的改,哎,你说咱们不要不做徒有其表的事,但是也总得风光体面一些吧?要不让人家看见咱们两个土包子,肯定会有想法的,关键是人家有其他的员工呀,你说对不对?”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刘经理的服装厂厂是个大工厂,工人就有几十号,咱们俩去了一副山老大的样子,真的会不会被笑话呀?”
“要不这样吧,咱们下车之后就去买衣服,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
“什么事?”
陈有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熟练地抽出一根点着了,叼在了嘴里。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了?”
“你想你那个名字什么时候起的?都用了多少年了?土猴儿土猴儿,那该多土呀,换一个吧。”
“啊,为了谈业务把名字都要换了?这些东西就太大了,不需要吧?”
“咋不需要?你那个名字的确太土了,改的洋气一点,像我这个。”
“像你那个?像你那个不还土吗?”
“不管咋也要换一个,土猴儿这个名字太土。”
土孩儿沉思了一下,忽然也觉得陈有才说的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名字改一改?可改什么好啊?咱们也一时想不起来呀。”
陈有才正要回答,这时就见坐在外面的南方人坐起身来,探前身子转过脸,示意隔着土猴儿的陈有才把烟掐掉,同时指了指咽喉,那意思是呛嗓子。
陈有才斜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把烟拧灭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
“多事儿!”
土猴儿悄悄用胳膊肘支了他一下说道:“车厢里不准抽烟!抓住了要处罚的!”
陈有才吓得赶紧把烟拧灭了。
俩人继续聊改名字的事,可是说来说去,又没有拿准一个合适的名字,因为他们俩考虑的太多了,选择性太强了,既要洋气,还不能从崇洋媚外,既要新潮还不能脱离身份,要招财进宝,还不能有铜臭味。
这可难坏了本来就两个文化不高的人,就这样,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斟酌选择,把改名字这件严肃的事转化成为了诙谐幽默的谈资时,旁边的南方人说话了。
“两位是北方人吧,我听你们说话很久了,我能感觉出来这位先生是一位崇尚文化的人。”
老者说的这位先生显然是指土猴儿,陈有才的言谈还听不出有多少学识和文化。
老者接着又说:“我是浙江人,这次到北方去见朋友,顺便考察了一些行业的市场,很荣幸在车上遇见了两位,如果两位不嫌弃,我可以帮你们参考一下改名字的事,这个名字呀……”
“算了算了!我们的事你也不知道,不用你帮忙。”
陈有才听了老者这番话后,本来就对他有抵触心理,便马上制止他,顺便也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气,还做了一个很无礼又无情的手势。
“你这个人咋这么说话呢?”
土猴儿赶紧制止陈有才道,并立即转过身,满含歉意地说:“大哥不要介意,我这位朋友是个直性子,没听明白您说啥,您能把我改个名字,当然求之不得,您就说说吧。”
“噢……”
老者不慌不忙的正了一下身子,用手捋了捋胡须,说道:“改名要依照自己的生辰八字和所出生地和现在的职业来改,按照阴阳五行,天干地支,你们北方属水---”
“你这是迷信,现在是新时代,不信这一套。”
陈有才像是和这个老者有过不去的坎儿一样,还较上劲儿了。
只见老者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年轻人,你不懂,阴阳八卦是中国的古文化,乾坤宇宙的自然定律,没有人能够推翻它,历经几千年,依然不曾灭亡,原因就是它被很多人相信,并且使用。”
“什么阴阳八卦,神神叨叨的,那就是迷信,我们不信,你就不用说了。”
陈有才表现的更加反感了,十分不友好的继续说道。
“你这个人咋能这么说话呢,我相信我相信,你说吧。”
土猴儿声色俱厉的斥责陈有才道,转过身来赶紧给老者道歉。
老者倒是并不生气,依然心平气和的和土猴儿攀谈起来。
“南北方文化的差异,就在于对传统文化的认识和理解,很多人不懂得学习传统文化,甚至根本就没听过,所以排斥是正常的,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和你说说改名字的事。”
“愿意愿意!您就说吧。”
土猴儿子自幼,就受大舅的影响,对于传统文化情有独钟,而且小时候还背过三字经、弟子规、明贤籍之类的传统文化的书,直到现在背起来一些内容还记忆犹新。
只是在离开大舅之后,一直没有再遇到一个专业学习传统文化的人,对他进行指导和影响,今天遇到了这位老者,他心里忽然觉得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甚至都有些觉得相见恨晚,像是遇到了知音。
只见老者不紧不慢的捋一捋胡须,继续说道:“我自幼在父母的逼迫下,开始学习传统文化,一直到现在,也经常去一些学校讲课,现在的人不愿意学习古文化。”
“噢,原来是这样,那您帮我看看该改个什么名字?最好是能体现我雄心大志的,也不要太洋气,贴近传统文化更好,我也喜欢学习古文化,小时候还背过名贤集。”
土孩儿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盯着老人那眼神像是在看父辈或者亲人,急迫不待地问道。
“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还有你的现在的名字,我帮你看看。”
一旁的陈有才看着土孩儿失态的样子,不过今天有些埋怨和不解,也没办法阻止,便站起了来,用腿狠劲儿的挤了一下土猴儿的腿,说道:“躲开!我出去透透风!”
土猴儿明白陈有才的意思,但他哪里顾得下陈有才的反应,抬起腿,给陈有才让出了一条路,继续和老者攀谈。
“我姓田,名字叫土猴儿,是我大舅和我爸给我起的,生于一九六八年,土命,我妈生我前做过一个梦,梦见有个猴王来过我家,后来我就出生了,估计我是上天的什么星宿下凡。”
“什么星宿下凡?”
“我也不知道,是当年听我妈说的,我大舅说我是天生异禀,不是个凡人。”
“哦,那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凡的地方吗?”
“现在倒是没有,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
土猴儿好像特别相信,对于自己身世的一些故事。
“哦!我明白了,应该是你母亲望子成龙心切,在梦中有一些感应,你可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不辜负,那不能辜负。”
土孩儿一边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和老者交谈着,一边打量着老者。
他发现身旁的这位老者的确气度非凡,与众不同,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谈吐儒雅、博学多才,说话时总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即使被陈有才攻击也毫不生气和动怒,可能这就是传统文化上的修养吧。
于是,心里更加崇拜老者了,便像背书一样,把自己的经历对老者说了一番,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把成长过程中能够证明自己将来可能不凡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了老者。
“大师,你帮我改个名字吧。”
“噢!大师的称呼不敢当,你就叫李大叔吧,我姓李,名字叫李舍,舍得的舍,也是后来改的。”
“哦,大叔,听你的名字就有传统文化的意思。”
“这个名字也是我后来自己改的,我以前的名字叫李瑞泽,意在润泽四方。”
“那……要不我也叫田舍吧,正好有乡村气息的味道,让人们想起农家田舍。”
“那不是比原来的名字还土?还不如叫个猪圈呢!”
站在过道上的陈有才,阴阳怪气的扭过头说了一句,然后又把头扭过去,继续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大师谈古文化呢!说啥猪圈?真是的!玷污文化,多嘴!”
土猴儿训斥完陈有才,马上脸笑呵呵的转向老者,征求意见。
“也行,简单易记,又有田园乡村气息,不过我还给你想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土猴儿迫不及待的问道,好像马上就要看到金子似的眼神。
“我给你起的这个名字,一定会在人生的道路上给你带来好运,也能祝你成功,你这个人呀,我也看出来了,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将来毕竟有出息,我给你起的名字是……”
老者正要说出为土豪而改的名字时,就听列车上的喇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北京马上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李舍哦了一声,整了整衣服,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去拿物品架上的自己的行李箱。
“李大叔,您还没告诉给我起的名字呢。”
土猴儿显然有些着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像要是拉住李舍一样。
“噢,你就改名叫田一鸣吧!”
“那……是什么意思?”土猴儿有些不解,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字。
李舍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你积极向上,又不甘平庸,就想到了这个名字,简单易记,你也不要多虑,很多时候无为胜有为。”
“什么是无为?”
“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今天缘已至此,不便多说,两位路上多保重吧,咱们后会有期。”
“啊?你要下车了?”土猴儿兴犹未尽地说道,一副不舍的神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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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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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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