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官府如此之说,可民间百姓还是按照各自的习惯称呼着自己心中的首善之地。
“哇,这就是东京?跟咱们乡下一点都不一样啊。城里竟还有河!”
“哼,那边是哪里来的腌臜汉子,竟然不洗手脚就去碰这京城的土地。”
“噫——,你又是哪里的野汉子,还有脸说别人。”
“嘿,爹,快看!那边有人打起来了诶,原来汴梁的人也是会打架的嘿。”
东华门外,市井最盛,像这种口角之争是每日都在发生,旁人还可看个热闹,可彭胜不行,身为开封府壮班的一名普通差役,他有巡查街道护卫治安的职责在身,没法抱刀躲在一旁闲看。
“让让,劳烦爷们都让让,有什么好看的!”挤了半天没挤进去的彭胜,真是有点来气了,他伸手按着最外圈壮汉的肩背,蹬地借力就要跃入人群,慌得与他一起巡逻的李差役再不敢矗立一旁看好戏,立马伸手就拽。
“爷爷,这汴梁城一砖头掉下去能砸死一群皇亲贵胄,更别说你这般胡乱踩踏了,赶紧给我下来。”
身前被壮汉握臂狠瞪,身后又有个拖后腿的同僚,彭胜也只好悻悻作罢。他向人抱拳致歉后,索性站立一旁看这李差役如何解决。
“嘿,嘿,老少爷们,开封府差官巡视,都让让。”
听见这话,彭胜懊恼地轻拍了一下额头,他竟忘了有包拯的开封府在哪儿都是极特殊的存在。
果不其然,原本还站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闻言瞬间就腾出了一个通道,就连里面吵架的两方似乎都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
“开封府的?今天是几位大人出来吗?”
“不是,是李差役带了个面生的小子。唉,很久没见到几位官爷巡街了。”
顶着众人好奇的眼神,彭胜肃着脸跟在李差役的身后,等他走到人群中间才知,吵架的竟是一位身穿道袍的士人和一个穿着短衣长裤的商贩
“怎么回事?谁先说说啊。”
“这位差爷。”小贩先是鞠了一躬,而后指着士子就开始狂喷,“我扛着炊饼好好走着,这厮突的冲过来骂我有辱斯文,我知道他是谁啊?我要走,他还拽着我箩筐不放,气愤之下我才硬挤了他一下。可好,他还不依不饶了,此事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荒谬绝伦!你若好好行路,吾会疯了寻你的不是?分明是你借售卖之名行盗窃之实!”
盗窃?!
彭胜的眼睛立刻就落到了小贩身上,只见他衣着单薄,以布围腰,足着草鞋,看起来并无什么可隐藏之处,若是那士子说的是实话,也难怪人家拉着他的箩筐不放。
“哈,士子老爷,不是穿身道袍就能称的上文人的。光天化日又是开封府治下,我是穷疯了偷你这个酸腐文人?还吾——,怕是读书读傻了吧,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一时间周围响起了欢快的笑声,闹得士子是越发气愤,眼看就要发飙。
“好啦,无关的不要多说。这位......”
“在下耿英,乃是明秋赴考的学子。”
“耿士子,你又是如何肯定,这位——”
“差爷,我是炊饼张啊,要不您来个我家的炊饼?”
李差役理都没理这小贩,还是冲着耿英说了下去:“——张货郎偷你东西的?”
“也许是在下误会了,被这张货郎的饼筐碰了一下就误以为是丢了东西,如此劳烦大伙了。这位张货郎,不知你饼价几何?在下买几个好向你赔罪。”
见事情急转直下,大伙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闲客也只得悻悻散去。
而彭胜这边,看耿士子拿着两个炊饼走远,炊饼张也挑担远去,他才开口问道:“这个事情没头没尾的,那个叫耿英的到底丢没丢东西。”
“八成是丢了。”李差役手持水火棍与彭胜继续在街上巡逻,“你看他原本硬气,在听到炊饼张与我搭话后,才迅速开口否认,说明他已经看出这炊饼张是东华门外的老贩子,说不得还与我等相熟。”
“李哥的意思是,那个炊饼张确实是个小偷?”看着道路两旁身着各色衣衫的男男女女,彭胜再次有种重回前世的荒谬感,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的东西涵盖天下之奇珍:有时新花果、鱼虾鳖蟹、鹑兔脯腊、金玉珍玩衣着等等,只有你想不出的,没有你找不到的,除了占地不同,其他都太像后世的大型商超了。
“不能说是什么专职的小偷,那炊饼张就是偶尔会顺手摸个三瓜两枣的,本地人都知道他,所以今天才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只是没料到那耿英这么利索,见势不对,立刻否认,看来也是个有来历的。”
“那李哥还放这炊饼张走?”
“没有苦主,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咱们总不好去翻这炊饼张的箩筐吧,而且就算翻了也是白搭,这种人对藏东西很有一手。不过没事,让他走之前我已经示意他自觉将东西放到那白矾楼旁的花家茶肆去,他不敢不从,否则下次再有此事,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xfanjia.com
看彭胜有些不解,李差役不由笑道:“先帝时期,汴梁城就已经一扩再扩,可负责城中治安的至今却还是开封县、祥符县、浚仪县以及咱们开封府府衙,虽说还有禁军巡检帮忙,但怎么看都是杯水车薪,因此对些不严重的小案大伙能放也就放了,否则这偌大的汴梁城所有大牢都用起来,也装不下这些小偷小摸之人。”
“为此大伙就有了些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数额不大或是苦主不追的赃物,只要衙门露面,则当事者必须将东西送至一地,任苦主去取。比如这东华门外,白矾楼是最顶尖的建筑,他们旁边的花姓茶肆也就沾光成了很多人的必经之处。那花掌柜极为忠义,十几年间凡是在他店中遗落的东西,从未丢失,他还特意收拾出一个小间专门存放他人的失物,天长日久的,也就成了这种默契的地方。”
哦,宋代版的失物招领处。那花掌柜应是走的信用路线,以信用换生意,高!
接下来,彭胜也适应了这种巡街的节奏,不图街上无事发生,只求无大事发生,可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天下来,就他们组还是破了一场美人局,灭了两场明火,扭送了一个不长眼睛的拍花子和阻止了七场械斗。
频率之高,真是让彭胜叹为观止。
“这些人不知道东华门外属于开封府府衙管制范畴吗?还敢如此嚣张。”
“知道又怎样。”李差役抹了一把热汗,按着刚抓住的‘小侠士’就往府中走去,“自先帝改弦更张,我大宋就开始武运昌隆,不少像这般的毛头小子,路还不一定会走呢,就开始配上刀剑行走江湖了,我也不知汴梁城哪里来的江湖可走,都爱往这里跑。老实点!再闹腾,你爷爷的杀威棒也不是吃素的。”
“昏官!蠹吏!那老者行动颤颤巍巍,还被人抢去包袱,尔等却如瞎掉一般视而不见,小爷我上前夺回是为民除害,你们凭什么抓我?”
这次不用李差役呵斥,彭胜先气笑了:“且不说那颤巍巍的老头,在半个时辰前还是个健步如飞的泼皮。就说你小子,追人就追人,为何用路边小贩的货品去砸?你可知你这一扔,多少人家今日要没饭吃,自家不知反省,还在这大放厥词,真是不关你个几天难消人心头之恨!”
“你与他说这么多他也不会明白,如今的江湖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李差役摇摇头,全然不顾手下之人的哀嚎,按得越发狠辣,“少在这儿装样,你要是拿不出赔偿,可就不是关几天的事了,好好想想吧,小子!”
将抓获的最后一个人交给快班同僚,彭胜终于可以拖着脚与李差役一起去往灶间吃饭。
听人说今日下厨的是刘大娘,她做的小碗干炸是府中一绝,就连不好饼食的公孙大人都会连吃两碗,这么有说服力的介绍自然让彭胜心向往之。
‘呃,这不就是炸酱面嘛......’
彭胜用着属于自己的银箸随便在碗中搅了搅,心中还是有些失望,他听名字一直以为是肉面呢,他都好几天没吃一口肉,已经非常想念。
草草吃完,虽说味道确实上佳,可以说是他记忆中最好吃的炸酱面,但彭胜吃肉的心思还是越发强烈。
熬到交班,回到衙门三班院,彭胜躺在自家床板上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勉强等到同屋的王全洗漱回来,他一个跳起吆喝了一句就窜出了房外:“王全,我去街上逛逛,若是谁找我,就说我上外头耍去了,最多酉时就归!”
“诶诶?”王全搭着布巾还未及答应,就看到彭胜嗖的一下就没了身影,“唉,年轻人就是有力气,三个时辰的巡街竟也不当回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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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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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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