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禁司蹭完饭,领到腰牌,江冲又回东宫陪皇孙混了半日,到家时,韩博正一袭广袖玄袍作古代名士打扮在庭院里乘凉。
江冲眼睛一亮凑上前去,看着他健硕的胸膛在宽大的衣袍里若隐若现,忍不住伸出手去。
韩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放在鼻尖嗅了嗅,皱眉道:“一身臭汗,去沐浴。”
“好好好。”江冲满口答应,趁韩博松手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胸膛上捏了一把,飞快逃离作案现场。
韩博若无其事地将躺椅调低了些,看着天边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冲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洗刷干净,趿着木屐来到韩博身边,见韩博正出神,便蹲下身子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喂,想什么呢?”
韩博猛然回过神来,将他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不嫌重啊?”江冲自觉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抱着怪别扭的。
韩博搂着他的腰,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我怕你跑了。”
“这话说的,我为何要跑?就算你要吃了我,给你吃便是。”江冲轻笑,指尖勾住韩博的衣领扯了扯,成功将那本就松散的袍子扯得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来,“怎么穿成这样?怪伤风败俗的。”
江冲一边说着,一边眼神轻佻地朝韩博吹了声不伦不类的口哨。
到底是谁伤风败俗?
韩博捞起他的一只爪子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仰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唇角带笑,什么话都不说,却仍能将促狭之意传达给江冲。
韩博骨架高大肌理匀称,平日的书生装扮削弱了本身的气质,给人一种文弱无害的错觉,此刻不过是换了一身装扮,便将其身上磅礴汹涌的气势显露出来。
不知不觉间夕阳早已落下城头,远方的天边挂着一弯月牙,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江冲看着韩博,从他的眼睛里又看到了头顶的星空,手掌下细腻的触感让他有种按在极品的羊脂玉上的错觉。
但是又比羊脂玉更软更热,按上去还有弹性,让人爱不释手。
江冲感觉自己越发猥琐,连忙定了定神,将奔着下流而去的思绪扯回来,正色道:“想说什么你就说,美人计对我没用。”
话虽如此,但他到底没把搁在人家胸上的手拿回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看,我也算是知道不少了,你说出来,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解决不了的你我一起想法子,总比你压在心里要好些,对不对?”韩博轻声循循善诱,但隐隐又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闻言,江冲真真实实地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怕韩博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大招,就像三年前一声不吭将他俩的事捅到圣上面前,根本不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那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不必再来第二次。
他将手从韩博胸口上拿下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心里疑惑太多,有点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他将回京以后发生的事捋了捋,想起回京那天城门外简芝态度忽然转变的事,便将来龙去脉对韩博讲了一遍。
韩博听完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想想你上次给人让路是给何人让道?”
江冲的身份决定了他无需待人谦卑,让路这种事在他数十年的人生中屈指可数,而有资格接受他相让的人更是凤毛麟角,时间太过久远,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韩博的意思。
而今文坛中有“南杨北王”两大泰斗,其中“南杨”指的是淮南润安先生杨牧,而“北王”则指的是祖籍雍州的之川居士王珩王老先生,此二者德高望重为天下文士所尊崇。m.xfanjia.com
江冲十四五岁的时候有幸在大街上见过之川先生,并令随行仆从为其车马让路,本来只是举手之劳,谁知经过好事者的一番编排,竟还曾一时传为美谈。
“这一科会试主考官多半会落在刘成、王钺、申久凉三人之中,刘申二人皆是重礼之士,王钺更是古板固执,若是让他们知道简芝受了你的礼让,呵……”后面的话韩博没说下去,但这语气也足够表达他的意思。
说着他话音一转又道:“拦住简芝的那个人倒有几分意思,小小年纪,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理清其中利弊,不可小觑。”
江冲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对拦住简芝的那少年完全没印象,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和韩博的差距,如果换做是韩博就一定不会忽略这些细节。
还有洪先生。
江冲这两日每每回想起那晚在公主府他和洪先生的对话,虽然合理,但总有违和之处,他自己无法看破其中玄机,但韩博或许可以。
在探讨此事之前,江冲决定先把读心术的事告诉他,谁知韩博听完先是恍然大悟,随后又眉头紧锁,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怎么了?”江冲忙问。
韩博艰难开口:“那岂不是我心中所想你都能听见?”
江冲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知道就好,还不把你那些龌龊心思收一收?”
“哪里龌龊了?嗯?”韩博不怀好意地在江冲大腿上捏了捏。
江冲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别闹,先说正事。我记得你是在去上榆之前对我说怀疑这世上能死而复生的不只是你我二人,是否是因为你在侯府见了洪先生的缘故?我照你教我的法子从洪先生那里套话,他告诉我是‘占星台’的人帮助他死而复生,他所说的,和你之前的猜测基本吻合,他还告诉我每过百年,‘占星台’就有一次扭转乾坤的机会,但是最近百年内的机会已经被他用掉了。所以,你是用了世宗宝印才让我回来的对不对?”
韩博点头,占星台对他所设的禁制在于尚未发生的事不能说,对于发生过的事,则没有太多限制,只看他想不想让江冲知道而已。
“既然世宗宝印有此等用处,为何曹魏灭亡时无人动用?”江冲问道。
这是洪先生到死都认定这世上再无人能像他一样死而复生的理由,也是江冲的疑惑。
韩博反问:“你可还记得关于世宗宝印的传言都是什么样子的?”
江冲想了想,关于世宗宝印有两个传言,一个是魏朝末代太子沉船前“一甲子”的诅咒,二是河图洛书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因为世宗后人不知道宝印的作用,我猜连世宗自己都未必清楚他父亲赠他宝印的真正意图。”韩博道。
“啊?”江冲大惊。
世宗宝印是世宗亲爹孝昭太子之物?
是了,占星台的前身在魏朝被封为“国师”、“天师”,在魏朝享有很高的地位,又曾帮助孝昭太子征战蜀中,孝昭太子从占星台得到一枚可以令人死而复生的宝印并将其传给儿子,也能说得通。
但是为何孝昭太子并未将宝印用处告知世宗?
既然连宝印的主人魏世宗都不知道宝印用处,韩博这个八百年后的普通人又是从何处知晓?
韩博通过观察江冲的眼神便能猜到江冲心中所想,缓缓道:“我猜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孝昭能做到的只有将宝印交给儿子,不能说出其中奥秘。至于我是如何知晓……”
韩博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江冲提着气两眼发光地等自己下半句,不由好笑,“谁让我喜欢看那些不入流的稗官野史呢?”
江冲更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天大的秘密竟然会藏在野史杂文之中。
想起洪先生告诉他的那本书,“是那本《孝昭战时录》?”
“不是。”韩博否认,“不过这本书倒是很有意思,书中关于孝昭太子还有中宗世宗时的那些名将人物形象刻画得很到位,不像别的书里一个个像站在戏台上一样假,你若有兴趣回头我从崇文馆借来给你看看。”
江冲正想说好,随即意识到韩博在转移话题,于是拧着眉头看着韩博,“那你看的那本书……不能告诉我?”
“也不是。”韩博顿了顿,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不是野史,是《魏书》,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魏书》,连我也不知道那本书如今下落何方。”
江冲:“???”
什么跟什么?
“我这么跟你说吧,现通行版本的《魏书》中关于世宗即位这一段:孝昭灭齐之后,中宗复立孝昭为东宫太子,册封孝昭长子为燕王,后孝昭还政于中宗,远走寻仙,燕王继承孝昭遗留势力,中宗驾崩前留下遗诏传位皇长孙燕王,是为世宗。”
“但是在那本《魏书》里完全不同,孝昭灭齐国,权势日盛,朝野上下只知孝昭不知皇帝,中宗怀恨在心,孝昭贺年时中宗在殿中埋伏□□令其当场毙命,不久后中宗立另一个儿子为太子,孝昭部下将世宗送至军中,世宗则在原本忠于孝昭的军队势力拥护下灭了陈国,带兵杀回魏都,杀死中宗其余子孙,血洗朝堂逼宫夺位,将祖父中宗幽禁至死。”
“前者,孝昭活,世宗名正言顺;后者,孝昭死,世宗谋朝篡位。但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世宗中兴,魏朝国祚延续三百年。”
韩博摊开江冲手掌,用手指在他掌心画了一道直线,然后又在直线中间一段画了个半圆,“简而言之,就像是一条河,从上游流到这里,有两条路,一条可以直达下游,另一条虽然走了些弯路,最终也是归入下游的河道。”
江冲已经明白了韩博不能说出口的那句话——两部《魏书》都是真的,有人通过占星台改变了孝昭太子的生死,使得这段历史有了截然不同的走向,但最终在世宗登基之后又合二为一殊途同归。
但其实韩博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因为洪先生的死而复生,致使原本该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早亡,本该成为千古名臣的江冲流放而死,原本可以延续数十年的太平盛世提前终结。
这条分流偏离原本的主河道太远,已经无法再汇入原本的下游河道,所以他用世宗宝印在这条分流的基础上又开凿出一条新的分流,使之回归到原本的下游主河道。
但是因为江冲的人生轨迹被洪先生强行改变了太多,所以韩博只能将重生的节点放在江冲成年之后,才能保证这条新的分流不会歪到别的地方去。
这才是他不想让江冲知道的东西。
“那你能否告诉我,洪先生后来如何了吗?”江冲心中对此早有猜测,所以他问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小心。
韩博听着心疼。
“你在狱中遇到的那次大赦,就是襄王登基。”
韩博攥着江冲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揉安抚,“他原本是要帮你攻破京城,借你的手弑君,然后再杀了你,名正言顺地登基。但是他没想到你会兵败,所以临时改变计划,放弃你转而帮平阳江氏东山再起,令宫中内应刺杀圣上,嫁祸给‘叛军’,朝中大乱之时,平阳江氏联合朝中被他收买的大臣将他推上皇位。”
“之后,我经由黎党引荐给平阳江氏,又通过平阳江氏在新帝前表现出色,被新帝派去教导小皇子。先前我与你往来不多,从未见过你家洪先生,所以一开始并未怀疑新帝与你之间的关联,但是后来在教导小皇子的时候与新帝接触数次,从那时候开始怀疑你起兵造反其实是新帝一手促成的阴谋。”
韩博并未详述他在新帝在位六年间经历的朝堂倾辄,“后来新帝驾崩,小皇子登基,他很信任我,所以我才能拿到赦免的诏书。”
但是晚了一步,一步之遥成了他连重生之后再见到活生生的江冲,哪怕是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都无法解除的梦魇。
而江冲自己。
尽管早在恢复幼时记忆得知洪先生便是三舅襄王时就已经对真相有所猜测,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从前的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为旁人作嫁不说,还连累家族亲友,有辱父母英名,甚至让无数的无辜百姓经受战乱流离失所。
从前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错,而今却是再无颜说出那两个字了。
这是重生以来,江冲第二次落泪。
上一次是为长公主,这一次是为他自己。
韩博并未出声安慰,而是抱着江冲躺倒在竹椅上,让他在自己怀里一次哭个够。
等江冲哭痛快了,韩博扯着自己浸了大片水渍的前襟道:“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
江冲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换了个地方擦干眼角的泪光,“反正都是要脱的,怕什么?”
韩博目光瞬间变得幽深,他将江冲覆在身下,一手捧着他的脸低头亲他,一手循着中衣的空隙探入衣内,三两下便将本就不大牢靠的衣带解开。
“回房。”江冲腰间微凉,按住他的手小声道。
韩博亲亲他通红的眼睛,试图进行哄诱:“你放心,不会有人来这儿。你看,今晚的夜色星光像不像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情景?”
江冲抬头,微微一愣。
庭院幽深,月色朦胧,星空璀璨,光影流转。
韩博见他有所松动,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我也……你胡说,你当时不是正跟我玩欲擒故纵给我下套呢,还有心思赏景?我才不信你。”江冲猛地反应过来又被他哄了,因刚刚哭过的缘故,连控诉都带着一点颤动的小奶音,听得韩博越发难以自持。
“我当时的确无暇赏景,因为你亲我了,证明你我之间并非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当时感觉就像做梦……不,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事,梦里你只会对我说‘韩兄盛情在下实难领受,日后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再见’。在去上榆那两年,我总是梦见你在拒绝我,醒来又想起你亲我,返来复去一遍又一遍,都快把我给逼疯了……小月……如今你我这般,应该不是我在做梦吧?”
听了这一番衷肠,江冲哪还记得要提防被韩博哄骗,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在重逢时主动向他表明心迹,为何要让他经受这样的折磨。
修炼不到家的江侯爷三言两语掉进了韩榜眼的圈套,底线一退再退,在韩博润物无声的温柔中半推半就地从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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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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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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