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瘾-李愿重生篇》,悔不当初的李愿重生回陈羽封王半年,开启“默默追夫改变未来”副本。
夜半,一片寂静。
“驸马!”李愿猛地惊起,只觉脸颊一片湿濡,果然又是泪流满面。
李愿暗恼动静太大,立马伸手想要安抚陈羽,怎料竟扑了个空,身边哪有驸马身影?
“驸马?!”岂止身边没有驸马,此处根本不是北境明王府!“来人!”
听见李愿惊呼小凌连忙进来,“殿下。”
“驸马何在?!”
从未见殿下如此急躁,小凌吓得一抖,“回殿下,驸马爷在…在北境……”
“何人自作主张送本宫回京的?!”
“殿下?”小凌骇然不已,“殿下从未离开京城,何谈回京?”
李愿狠狠一颤,死攥着锦被逼自己冷静下来,平稳了语气道:“本宫做了噩梦,一时迷糊,你且退下。”
“是。”
李愿下床,点上烛火拿起桌上的历本,鼎昌廿二年一月十日,驸马封王才半载。李愿紧紧攥着历本,心情难以言喻。她竟回来了,回到驸马仍然意气风发、风流自在之时。
她回来了,那边的驸马怎么办?没有她哄着,她是否按时就寝、是否按时喝药?又或者过往种种只是南柯一梦,是上天在警醒她莫要错过驸马?
四周的一切如此真实,若是梦,她应当也是不想醒的。
年前朝中为是否请驸马回京吵得不可开交,她担心朝局不稳,传信驸马自请留守北境。也正是此时,驸马忧思成疾。
突然好想见到驸马,可若是突然表现得太过亲近,驸马那般聪明定会察觉异样。
夜还很长,李愿却再无睡意,索性披了衣裳向书房走去。
坐在书房,望着窗下的软榻,李愿心中的思念愈发汹涌。见不着人,写封家书也是可以的吧?若她当年能写几封家书,驸马也不至于……
可是写些什么呢?此时的她对她还那样疏远,满腹相思写不得半字。
李愿斟酌了一夜,不知写废了多少信笺,才在破晓时浇下火漆。
北境,明王府。
“爷,殿下给您的信。”
“给我的?”陈羽从陆环手里接过信封,险些甩她一巴掌看看这是不是梦。
“嗯。”陆环退了半步,点头。
“李愿没说什么?”
“殿下只说让属下尽快将信交给您。”这不就挑了脚程最快的她,害得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稀了个奇的。”陈羽拿着信封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一封普通的信,举过头顶对着光看,也确实只有一张纸。
“李愿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不知,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羽狠狠地白了一眼,“要你有何用。”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留陆环一人在原地无能狂怒。
书房,陈羽盯着信封看了半天,才拿起小银刀小心翼翼地将火漆撬开,取出里面的信:
“正朔始颂,三阳启泰:
自京中一别,荏苒数月。久疏问候,乞君宽宥。府中一切安好,君勿念。
名心印
首阳十日”
“嗯…………”是李愿的笔迹是长公主府特有的纸,陈羽又盯着信看了半天,四十一个字反反复复地读,实在想不通李愿想表达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打什么哑迷?难道天都真的出大事了李愿只能用这种方式求助?
陈羽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绕着书房走了几圈,走到书房外一脸淡定地向等回信的小哥儿道:“你回去告诉李愿,信我收到了。”
被刀子似的寒风吹傻的陆环:“就这?您不回信?”
“你就这么说就行了,冉睿,带她下去吃饭。”
听了陆环禀报,李愿眉头微皱,“只此一句,没有回信?”
“回殿下,驸马爷确实只有这一句回话。”
“嗯。”果然是她太低估了驸马的戒心,看来得多写几封,让驸马习惯才好。
“你休息一日,再送一封去。”
“是。”
月上柳梢头,李愿看着手边的文书正要叹息便听见外头有动静,“谁?!”
“我。”窗户一开一合房内便多了一个人影,李愿望着眼前久违的少年,眼眶忍不住湿热。
“你…你怎回来了?”
陈羽一闪身溜到书桌边,悄声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愿又感动又想笑,还有些许苦涩,“本宫能有什么麻烦?”
“那你好端端写什么信?”
李愿忍着抱她的冲动,柔声道:“本宫无事便不能写信么?”
李愿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说话?陈羽脑袋一抖,抱起李愿就往外跑。
李愿紧紧环着陈羽,不免疑惑,“驸马这是做什么?”
“你书房里不会有坏人吧?怎么突然那样说话?不对!”陈羽猛地一个急停把李愿摁到墙上,空出一只手捏着李愿的脸,“你真的是李愿?”
“本宫当然是李愿。”
“不可能!我这么捏李愿她早骂我了!说!你把李愿藏哪去了?!”
“本宫就是李愿。”
陈羽捏了半天都没找到破绽,小东西装得还挺像,“你最好老实交代,别逼本王动刑。”
“驸马要对本宫动刑么?”
“闭嘴!”陈羽眼睛一转,拎起这个“冒牌货”向外飞去。
“驸马要带本宫去何处?”
“你闭嘴!不然本王让你变成哑巴!”
陈羽一路飞到逍遥处,轻车熟路踹开时夜窗户。
“主……”见陈羽拎着个人,时夜改口道,“公子深夜莅临,有何贵干?”
陈羽反手扯了一长条丝带把李愿捆得十头牛都拉不开,“别废话,借你房间用一下,我要审问这个冒牌货。”
时夜瞥了一眼,退到门外,“妾身告退。”
李愿挣扎了半天才坐起,“驸马这是做什么?”
“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到底把李愿藏哪去了,是谁指使你的,幕后黑手是谁?你们什么时候把李愿掉包的?你们有什么目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真是没脑子,李愿想生气又舍不得,只能苍白地解释,“本宫就是李愿。”
“你别嘴硬!你也不打听打听本王是谁,还敢在本王面前偷奸耍滑?!”要是真的李愿早就火山爆发了还能乖乖地坐着?肯定是这个冒牌货功课做得不彻底,觉得李愿什么时候都一副好脾气。
“驸马如何才能相信本宫?”
“本王问你,本王第一次和李愿吃饭吃的是什么?”
“烤羊肉。”
“李愿书房牌匾写的是什么?”李愿要是真的被挟持了,应该不会蠢到把这个说出来吧,
“清风明月。”
“………”李愿你是个什么蠢蛋!这是能说的吗?!
“驸马可信了?”
“本王最怕什么?”
“臭虫。”话一出口李愿便觉不妙,果然只听陈羽冷哼一声,眼神狠戾不少。
“哼,露馅了吧?李愿根本不知道本王怕什么。”不管这个冒牌货是歪打正着还是原主凑巧也怕臭虫,反正李愿是不可能知道的!
“说!你把李愿藏哪去了!”
李愿无奈,“本宫当真是李愿。”
“你不说是吧?行,反正和李愿作对的就那么几个,本王把他们全杀了不怕你不交代!”
“胡闹!”
李愿一声怒喝吓得陈羽一抖,“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胡闹一夜还不够吗?还不给本宫松开!”
“你…你别以为你演她生气本王就信你了喔……”
“驸马若是不信,大可请长安过来一辨真假。”
“鬼知道李意是不是也被你们掉包了……”
李愿狠狠一瞪,“你不如说父皇也被掉包了。”
这瞪的也太像了……陈羽多少有点腿软,可是这个李愿知道她怕臭虫诶,怎么看都是假的,想到这陈羽又支愣起来,冷冷道:“你先在这待着。”
陈羽开门出去一声吼:“十二!”
一个略显妖娆的男子飘飘落到陈羽跟前,“主君。”
“有没有撕不下来的人'皮'面具?”
“若是易容登峰造极,可与皮肉融为一体,外人无法撕开。”
“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非以剧毒将面'具/皮'肉一并溶去,再用秘药使皮肉重新生长,再长出的就是那人的原貌。”
“噫……”这也太残暴了,那好歹是李愿的脸呢……
“………,听清了吧?”陈羽拿着瓷瓶在李愿面前晃悠,“药水腐蚀皮肤很疼的,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陈羽!”李愿气急,偏偏此时不能强行挣开,否则更解释不清。
“啪!”陈羽一巴掌呼过去,“你别吼!”吼的有模有样,怪渗人的。
李愿脑袋一歪,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你打本宫?”
陈羽右手微微颤抖,脑袋却高高扬起,“打的就是你!”
“主君,三殿下来了。”又对峙了一会儿,门外传来禀报。
“你等着。”陈羽恶狠狠一瞪,转身出去。
“小鱼儿,你大半夜跑回来闹什么幺蛾子?”
“你不会也是假的吧?”
李意狠狠翻了个白眼,伸手在陈羽身前一抓,“你说我是真是假?”
这么大胆必然是李意,陈羽松了口气,“你是真的就好了,那个冒牌货装得好像,她还吼我。”
李意一脸复杂,“你就没想过,她是真的?”
陈羽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从怀里掏出信,“李愿怎么会好端端给我写信,怎么会知道我怕臭虫?肯定是李愿被他们掉包抓起来了,在求助呢。”
李意看过陈羽递来的信,笑道:“你脑洞也太大了。”
“反正你来了正好,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好吧。”正好看看姐姐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
李意想过场面稀奇,没想到会这么稀奇,不可一世的姐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左脸还有一个明显的掌印。
分明骂一句就能扼杀的闹剧,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境地?
怎么样?陈羽眼神询问,见李意微微点头只觉得脑袋炸开来。
未等李愿张口说什么,只见陈羽突然闪至她身边,拿出一根银针“咻”地一下扎入她后颈。
李愿:?????
眼见李愿倒在床上,李意笑道:“你做什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陈羽揪着衣摆在床边跳圈圈,“现在怎么办啊!我刚才对她那么凶还把她绑起来还扇了她一巴掌,她醒来不会要杀了我吧?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追到她呢我还不想死啊!”
“救命啊!她好端端给我写什么信,好端端那么温柔干什么?!不知道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嘛?!”
陈羽又跳了几十圈,一个不稳跌到李愿身边。
李意大概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拽起来,“你别跳了。”
“对对对我不能再跳了,我得赶快逃命!”陈羽一把抱起李愿塞到李意怀里,“我今晚没来过!我好好地在北境建设美好生活呢我不知道李愿怎么梦游到这里来了还摔了个大跟头,她明天要问起来你就说她只是在做梦,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今晚没来过!”
“李意,考验咱俩兄弟情的时候到了,我要是能活着回到北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保重!”陈羽在李意肩头狠狠一拍,向窗户飞去。
“诶,门在那边。”
“生死关头啊!谁他妈走门啊!冉睿,冉睿!接住我!”
窗外“duang”的一声,也不知道肇事逃逸的陈某摔成了几瓣,李意呲了呲牙,将李愿放回床上,“走远了。”
李愿缓缓睁眼,意味不明。
李意叹了口气,伸手给她解绳子,“你好端端的,唱哪一出呢?”
“本宫没想到她这样敏感。”
“倒不是敏感,是实在太过反常。你对她不是冷嘲热讽便是冷眼相向,突然写一封不知所云的家书,怎怪她多疑?”
“………是本宫冲动了。”
李意默默扯过椅子,坐在床边上下打量李愿。
空气沉默了很久,才被李意淡淡的声音打破,“姐姐,你怎知她怕臭虫?”
“………”无论如何转世意儿都是最懂她的,今日太多的反常,李愿自知瞒不过也无心瞒。
“意儿,你相信重生么?”
陈羽骑着白启连夜飞奔出城,硬生生把小白驹的屁股抽成猴屁股,结果还是还没逃出二百里就被小哥儿追上。
“爷,殿下请您回去。”
“李意!你卖我!”
陈羽磨磨蹭蹭还是到了长公主府门口,看着那大开的正门,陈羽很不争气地腿软了,还没瘫到地上,就被陆环架住。
“小…小哥儿,我……我我我我……我突然想起来北境有急事……”
陆环面无表情,“爷,殿下说了,再急的事,也不急这一时。”
“救命啊!”陈羽腿一软就往地上赖,又被陆环一把捞住。
“殿下说驸马爷若是敢跑,便抓回府家法伺候。”
“我信她个鬼!”现在进去才是家法吃到饱!
“爷,这光天化日的,您还是乖一点吧。”
小凌又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和陆环一左一右把陈羽架进府。
陈羽腊肉似的挂在两人中间还不忘垂死挣扎,“咱们商量商量,你们把我放了我帮你们赎身好不好?你们有什么疑难杂症我终身保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们放开我!救命啊!”
不管陈羽怎么念叨,二人自岿然不动,一路把陈羽架到书房,扔到椅子上。
“喂!你们别走啊!你们回来!把我带走啊!救我!”陈羽飞扑过去还是没赶上最后一丝缝隙,“砰砰砰”把门拍得山响。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陈羽心惊胆战地回头见鬼似的向外逃,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门竟然打不开!
“闹鬼啊!救命啊!救命啊!”
李愿走到陈羽身边站定,缓缓弯腰,“何处有鬼,本宫为何看不见?”
“救命啊!你不要过来啊!”陈羽扒着门涕泗横流,恨不得直接缩到门缝里。
李愿轻轻扶着陈羽肩头,“驸马为何这般恐惧?”
陈羽狠狠一抖,都快吓尿了,“哪…哪有!没有!”
“驸马夤夜回京,所为何事?”
陈羽一愣,“啊?”
李愿直起身,“本宫收到消息,驸马竟连夜回京。驸马暗中回京又匆匆离开所为何事,为何要瞒着本宫?”
陈羽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稳定下来,难道李意没有卖了她,李愿真的只是怕她偷偷回来惹事?
“哦,”陈羽咳了两声,扶着门站起来,“我…我想李意了,回来找她喝酒,对,回来找她喝酒。这不还没找到人北境又突然有急事……”
李愿眼底划过一丝失落,随即恢复淡淡,“驸马来得不巧,长安今日才去道观为母后祈福。”
“啊?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
“那那那…那我不打扰了,我找她去。”不愧是好兄弟,为了救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这不得提几壶酒去慰问慰问?
李愿脸上闪过浓浓的不舍,陈羽回眼时又烟消云散,“驸马才回府,又要走么?”
“我在这这不打扰你嘛?你看你那么多文书,我不打扰你了哈,你早早处理完早早睡觉,拜拜~~”
李愿心口狠狠一疼,脱口道:“本宫眼中不只有文书。”
“是是是我知道,还有李焕还有天下百姓,你最棒了我都知道的,我先走了,拜拜~~”
李愿再找不到挽留的借口,只能痴痴望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本宫心里眼里都是你,你为何不陪陪本宫……”
番外二:
《陈瘾-现代校园篇》,十五岁呆萌天才小霸总被坑代课,捞到一个漂亮学生小姐姐。
背景:
1、架空华夏,目前时间线2018年,第一年3(语数英)+1(物理/历史)+2(四选二)模式的新高考,李愿所在为物理实验班(十班),是3+1+2的物理班,除了历史以外都有人选,其他班级走班,实验班单独配备八科老师。
2、陈轻尘压了关于陈羽的消息加上陈羽本人比较佛,大多数人不知道陈羽的天才事迹,没有《陈瘾》正文里面那样轰动世界。
观前提示:
1、当初是当成一整部完整番外设定的,所以李愿前期戏分不多
2、写得匆忙或许有bug,轻喷
3、我知道陈羽的某些设定看起来像我得了失心疯,但是我心目中的陈某人就是可以牛到这个程度甚至更牛,所以如果实在接受不了的小伙伴可以跳过那一段,想吐槽的也可以,措辞温柔一点点就好
如果上述可以接受,以下正文:
东元2018年,华夏东南,某山区,鼎昌一中
“喜大普奔,首台国产光刻机交付使用!”陈玄同同学眼里有光,捏着手机神采飞扬地宣布重磅消息,班级内爆发小范围“芜湖———”的两岸猿声。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甚至没有到齐,新高三的紧张还没有在整个班级弥漫,一个暑假没见的同学很快聚成一个个团体,热火朝天地讨论新鲜话题。
渐渐地,讨论归结到同一个话题:“我们要换老师了。”
“什么?!”季怀礼一听直接炸了,“高三了还换老师?!领导疯了吧?想让我们死直说。”
言宇冒头提问:“换哪科老师?”
练知娴:“七科,除了老班全换。”
季怀礼:“我*,不是……为什么呀?”老班教政治的,也就是语数英物化生地的老师全换了?
李荣:“你不知道吗?暑假老师们去团建,一辆车被撞了。好死不死就是咱们七个老师。八车追尾全进ICU了,虽然万幸都救回来了,但是没个一年半载别想复岗。老班当时病了没去,逃过一劫。”
“啊——”陈玄同仰天长啸,“十班天灾,一中浩劫!”
季怀礼:“新老师什么来头?只要不是个多事的,反正高三复习,我自习也就算了。”
练知娴:“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
言宇:“不知道漂不漂亮。”
陈玄同:“漂亮有毛用?最好来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
“叮铃铃———”高三了学校也不整虚的,开学第一堂,物理课,众人赶紧回到位置上坐好等着新老师的到来。
众目睽睽万众瞩目之下,走进来一个白T恤运动裤小白鞋的短发少年,目测最多十四五的年纪,皮肤雪白细嫩,脸颊还带着些许尚未消褪的婴儿肥,让人一看就想上去rua一把,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这个少年顶着一张纯正的华夏脸,却有一对深渊一般幽蓝的眼眸。
众人懵了,陈羽看他们懵了她也懵了。
班级瞬间开始嘀咕这位“不速之客”。
傅颖:“言崽,咱小一中什么时候有这号神仙?”
言宇:“母鸡啊,难道是新生走错了?”
季怀礼:“蓝眼睛诶,难道是混血儿?”
金云泽:“不可能,你看这脸沾一丝外族血统吗?”
“嗯……”蓝蓝的眼睛转一圈打量教室,语气竟然带上了不自信,“你们,怎么了?”
一个男生指了指门牌,“学弟你是不是走错了?高一在对面,有牌子的。”
陈羽退了两步,向后伸脖子瞄了一眼,确定这里是高三十班,又收回脖子走了进来,把书放在讲台上。
“首先,我没有走错,其次,我是女的,最后,我不是学弟,我是你们的物理老师,我叫陈羽,一水横陈的陈,鳞潜羽翔的羽。”说着陈羽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陈羽”两个字。
季怀礼一脸不可置信:“那个,陈…老师,请问您今年……贵庚?”
陈羽翻了翻眼睛,说道:“十五岁零三个月。”
陈玄同好心规劝:“弟弟,咱不闹了好吗?一会老师来了你要挨处分的。”一中初中高中在一个校区,他们自然以为这个十五岁的孩子是初中部或者高一的。
“我是女的,”陈羽皱眉,这一窝学生智商堪忧,“你们为什么老是拿年龄说事。”
见底下还是一片“小弟弟你快跑吧”的眼神,陈羽只好去打开投影仪,把自己的特聘书投到屏幕上。
一中有很大的特聘教师权限,这特聘书也确实很像真的,但是更多的人怀疑这是个恶作剧。
练知娴举手提问:“陈老师,既然你是新老师,为什么不是老班带你进来?”
“班主任突发急病去医院了,下午才回来。”
陈玄同:“为什么你才十五岁就当了老师?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京师大学堂物理系博士生…”导师。
季怀礼:“弟弟,说谎要讲逻辑,本科到博士少说□□年呢,难道你七岁考上的京师大学堂?”
“我十三岁上的京师大学堂。”
“你这么厉害怎么十三岁才上呢?”
“因为我十二岁出门游历,那一年我考的文科。”
“so?”
“第二年考的理科,上了大学堂。”
“别跟哥哥说你是理科状元喔。”
“准确地说是15年省文科状元,16年省理科状元。”
“别逗了,15、16年文理状元都在偏远山区一个小高中里,连姓名都没有。”
“……”陈羽现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非常想给那个坑她的人来一梭子。
陈羽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上课?”www.xfanjia.com
陈玄同:“我们随时可以,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你是我们的物理老师?”
“你的脑子被羊吃光了吗?我们拉扯这么久你看有没有人来?这点推理能力和敏锐性都没有还说自己是高中生?我给了你提示十分钟过去了,这里除了我连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就没有一丝怀疑?真不知道是自以为太聪明还是太蠢。”
季怀礼:“我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你这样子显然更让我们怀疑吧?要是你搞点小动作把真正的物理老师拖上十几分钟甚至一节课来不了,也不是不可能。”
“行吧,自习吧。”陈羽麻了,不想教了,想打人了。
陈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叹息,同学们骚动了一会儿,眼巴巴盯着门许久没见老师来,有的同学拿出了必刷题。
“叮铃铃———”
下课了,十班单独在一楼遗世独立,四周很安静,班上没几个人去上厕所更没人去闲逛,大多都在看书、写作业、刷题,或是小范围讨论还在讲台上坐着的陈羽。不是没有同学想要上去劝劝,但刚靠近就被蓝眸里飘出的浓浓的幽怨劝退。
也有班委想去请老师,可真请来老师这事估计小不了,同学们还是对这个蓝眼睛的呆萌小少年怀揣善意的,期望她悬崖勒马。
第二节课铃声响了,数学课,陈羽还坐在讲台上。
季怀礼看了看门外,再次劝道:“弟……妹妹,就算被戳穿了也别这样闹脾气啊,你还是快跑吧,你现在高一还好,要是初三,挨了处分就消不掉了。”
“我也是你们数学老师。”十五年了,陈羽第一次觉得有点自闭。
“你咋不说你是我们七科老师呢?乖,不闹了,哥哥们给你买糖吃。”
陈羽仰天长叹,“我真是你们七科老师。”
“李哥,我看她脑子可能有问题。”
“要不让言总打电话给110?”
陈羽发誓,如果她现在嘴里有烟,她能吐出世界上最苍桑的烟圈。
陈羽看了一圈,问道:“班长是哪个?”
“我是班长。”一个女生站起来。哇哦,好漂亮的女孩子,声音也好听,刚才怎么没发现呢?陈羽承认她看呆了一瞬。
“去把你们段长叫过来。”(段长zhǎng:年段长,福建地区对年级长、年级主任等管理一个年级的老师的称呼)
“段长?”李愿确认一遍,“颜段吗?”
“对!颜路博!高三段长颜路博!再让他带瓶矿泉水!”
李愿因为家里原因第一节课没来,上课前两分钟赶到班上,才被同桌紧急科普了状况就被叫起来。无论如何这场闹剧得结束,李愿出去请段长。
不一会李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帅气干净的手里拿着百岁山的大男孩。
李愿来找他只说“陈老师请您去一趟,顺便请您带瓶矿泉水”,也没有说什么事,可颜路博一进来看见陈羽死黑死黑的脸,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师爷,”颜路博小心翼翼把矿泉水递过去,“您找我?”
陈羽一把夺过矿泉水顺便一脚踹到颜路博屁股上,“滚去和他们解释!”
“喔喔喔,”颜路博揉着屁股猛地一拍讲台,“你们干了什么把我师爷气成这样?!”
刚才第一句他们没听清,现在听得清清楚楚,陈羽,十五岁零三个月的孩子,是颜路博的师爷?!
一众学生被雷得外焦里嫩,颜路博何许人也?年方廿五,京师大学堂物理系的高材生,二十二岁博士毕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本来有大红大紫大富大贵的前途,只为报年少时为人师表的宏愿,婉拒了导师的挽留和国外高校抛来的橄榄枝,毅然考了教资选择教书,据说校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舌战群儒才把他请来。
全班,尤其是刚才质疑得最狠的几个,觉得他们今天没睡醒。
“咳嗯!”颜路博清了清嗓子道,“这是陈羽,我的师爷,你们未来一年除了政治的七科老师。”
陈玄同:“颜段,您要是被威胁了您就眨眨眼。”
季怀礼:“她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是老师?”
言宇:“十五岁,学校岂不是雇佣童工?”
颜路博看了看正在炫水降火的陈羽,突然悟了。师爷,您嘴下留情,给我留一口?
“她就是你们的新老师!京师大学堂物理系博士生导师!我导的指导老师!我的师爷!”
季怀礼弱弱道:“可是他才十五岁……”
“零三个月。”傅颖弱弱补充。
季怀礼:“所以她真的是15年省文科状元、16年省理科状元?”
李荣:“今年才18年,他两年就从本科生读到博导?”
颜路博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陈羽:“师爷,您是不是没告诉他们全部的真相。”
陈羽炫完了大半瓶水火还没降下去,看着颜路博的眼神还像吃人,“他们蠢你也蠢?!我那么说了他们都不信,其他的我敢说吗?!你这么想去精神病院捞我?!你博士论文怎么过的?!”
“师爷息怒,我,我解释,”颜路博猛地一退,面向同学们郑重道,“我全面地介绍一下哈,这位,陈羽,03年生人,今年十五岁,15年省文科状元,16年省理科状元,京师大学堂物理系博士生导师,15年诺贝尔物理奖得主,16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18年经济学奖提名,正在评选。另外,她还是南大北航西南联大等众多高校的荣誉博士及特聘教授,莅临大学堂的两年间曾数个带领团队,指导他们钻研…额…不是钻研,没什么值得她钻研——探索了领先世界的一众科技,包括但不限于人工智能算法计算生物最优基因、量子通信通用以及理论物理研究,其中就有我导带领的课题组。所以,虽然很遗憾她入学时我已经毕业了,但她是我的师爷。”
“15年诺奖?”一个震惊的声音。
“十二岁诺奖?!”一个更震惊的声音。
“总之,我是你们的物理老师数学老师等七科老师,现在,”陈羽又看表,“下课。”
“生活委员,买一箱矿泉水放这,走他的账!”陈羽随手一扔,矿泉水瓶子飞过十数名学生的头顶,稳稳落到教室对角的垃圾桶。
陈羽走了,学生们慌了。
季怀礼:“颜段…”
颜路博更慌,欲哭无泪,“你们惹她就算了连累我干什么?她出了名的天才更出了名的脾气臭你们不知道吗?!”
学生们:“……”我们要知道也不至于惹她。
“那个,”颜路博做好心理建设好声好气地“哀求”,“师爷来我们学校是个秘密,师爷的事迹虽然夸张到不可置信,但是真的是真的,我们要允许超级天才的存在哈,这事咱们知道就好了,不外传哈,连家长都不能说,千万不能说,知道吗?”
陈玄同问出众多同学心声:“我们不解释清楚,万一家长质疑陈老师的水平来闹怎么办?”
“各位家长都签了信任合同不得干涉学校的教师安排,你们要是应付不了就死咬不知道不清楚,让他们来找我。”
从来不太揽事的颜段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不能说,同学们心里有了数。
大课间时间长,实验班没有人写作业,但是也没有人敢去办公室。据说陈羽在办公室散发的威压已经把所有老师逼出办公室,去教室避难了。虽然他们不懂为什么要逃,但是和那个孩子在一间屋子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下一节课是英语,所有学生坐得板板正正,连最闹腾的季怀礼等人的桌面都非常整齐。
陈羽走上讲台把书放好,“上课。”
“起立!”
李愿突然一嗓子陈羽的矿泉水差点打翻,好好的小姑娘咋这么咋乎呢?陈羽稳了稳心跳,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同学们起立鞠躬,“老~师~好!”
陈羽看了看下面,嗯,五十二名同学都非常乖巧,陈羽突然升起当老师的愉悦感,难得站好回礼,“同学们好,请坐。”
“咳嗯,话不多说,英语课哈。我英语不好,不对,我英语还行。你们是高三学生,所以我不能祸害你们,我不能教你们真正的英语,我得教你们怎么在高考那张一百五十分的卷子里,尽可能地拿高分。”
“那些技巧其实也不难,顺利的话,我是说你们智商要是没问题的话,半年是足够学会的。剩下半年呢,看你们的状态再决定教不教你们我认为的真正的知识。”
“以上言论可等效代换为其他科目,我以后就不说了———细节可能会说。”
“现在随便拿出一张英语模拟卷。”同学们一阵翻找,陈羽随手捞来一张看了看,放在讲台上。
“这些模拟卷其实模拟得其实不像,他们只模拟了题型,真正的高考卷长这样,这里写着“启封前绝密”,这里………”陈羽拿起粉笔边讲边画,一幅扩印似的高考英语试卷轮廓出现在黑板上。
“真正的高考英语试卷长这样,”陈羽敲了敲黑板,“以后你们的练习卷我都会印成这样的。然后,我们来看答题卡。”
陈羽又开始画答题卡,精确到花纹的答题卡。
“然后就是纸,高考卷子比你们平时用的更厚更滑更反光,平时我尽量用高考的纸给你们印。你们今年第一届新高考不考综合,所以其他的卷子和答题卡我会想办法拿到模板。”
“然后,我们来看看内容。试卷的结构:……”
讲了二十分钟,陈羽准时停下,拿起矿泉水,“中场休息五分钟,我喝口水。”
言宇偷偷向前一瞄身子偏到边上,小小声道:“傅兄,说实话我有点慌。”
傅颖:“我也,大佬好是好,但是她的脑回路也不是我们能理解的啊,万一…”
五分钟转瞬即逝,陈羽放下矿泉水继续。
课堂的最后,陈羽说道:“你们之中应该有不少人会质疑我的方法适不适合你们,毕竟我们的学习能力有着不小的差距。”
同学们小鸡点头,那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你们放心,这不是我当年备考时用的方法,是我简化过的、你们能适应的版本,如果你们不信也没关系,高考嘛,能得高分才是王道。不用我的方法的同学可以自习,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我不管你们,也可以申请去其他老师的班级走读,我尽最大努力帮你们争取,当然只是走读,你们还是十班人。但是我毕竟是个老师,我不能让你们以后违法乱纪,变成有学历没道德的人渣,所以我会对你们的言行举止进行约束。”
“最后,你们当中可能有后台很硬的,觉得我只有智商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甚至现在就想着怎么给我下马威的,没关系,你后台肯定没我硬,不服你可以试试———课间愉快,下课。”
陈羽走出教室,后脚迈出门槛的同时,打铃了。
陈玄同转身挂在椅子上,“李哥,她有什么后台?”
李荣摇了摇头,看向同桌季怀礼:“查到了吗?”
“没有,”季怀礼摇摇头,把手机塞回桌子,“管家说勉强能查到15年的,15年之前的完全没有,这家伙像凭空冒出来的。”
李荣:“不可能吧,她户口呢?”
季怀礼还是摇头,“查不到。”
李荣:“她这分明是在挑衅我们。”
陈玄同伸脖子寻找李愿身影,见她仍然低头写作业没有搭理的意思,拍了拍季、李二人的肩膀,“走,去问颜段。”
“你们又想干什么?!”颜路博怕了这几个二世祖,本性不坏成绩也不差,可就是像长不大似的,仗着家里势力爱闹腾。
“她挑衅我们。”本来挺呆萌一小少年好好教书好好和大哥哥大姐姐们和谐相处不好吗,说那些话干什么?虽然他们确实不服。
“呵,呵呵…”她还真不是挑衅你们,颜路博生无可恋,但这是绝对的绝密,是绝对不能说的。
季怀礼:“颜段你给我们一句准话,她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别惹她就对了,”颜路博揽着几个小男孩语重心长,“兄弟们。高三了,相安无事一年也就过去了,你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很忙,乖,别给家里惹事。”
陈玄同一脸怀疑,“颜段,我们把你当兄弟的,你不能偏袒你那小师爷。”
颜路博一脸正色,“我也是把你们当兄弟才和你们说这些,听我劝,为了家族的光明未来为了你们自己的前途,好好学习,最后一年不整幺蛾子了喔,乖。”
从颜段那没得到确切消息,三剑客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李荣:“那我们还整她吗?”
季怀礼:“先不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反正班长没有阻止,等我们摸清她的底细再说。”
“好学生”们的小九九陈羽当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只想解决一下住宿问题。
“师爷,您真的要住校吗?”宿舍和教师公寓同路,那岂不是以后很容易偶遇师爷?别吧。
“不住校,给我准备一个宿舍,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去那休息。”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颜路博恨不得飞去后勤部生怕陈羽反悔。
陈羽摁住心惊胆战的小徒孙,自以为和善地笑道:“你把宿舍腾出来就好,里面有人安排。”
“好的……”
“听说了吗?十班的陈老师住校诶,就在女生那栋楼。”
“对对对,我前两天也看见了,她的蓝眼睛好帅啊啊啊啊!”
“那是老师吗?我的天她也太嫩了吧?我还以为是学妹呢。”
“她为什么要住校啊?”
“据说是家住的远,有时候懒得回去就住学校。”
高中的话题总是换得很快又莫名持久,一张娃娃脸的陈老师虽然在开学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很快归于平淡,只有少数闲谈时被偶尔提及。
一晃执教半个月了,虽然其中有不少小插曲,但陈小天才的校园生活总体上很美好,没有闹事的淘气包,同学们渐渐摸清了她的教学方法,开始步入正轨。
某天下午,体育课,陈羽拿着鱼竿拎着桶横穿操场,正好遇到班上的小可爱,秉持优秀教师的自我修养,陈老师决定过去打个招呼。
见陈羽走来,季怀礼咧嘴一笑,“陈老师,该不会今天体育也是你来上吧?”
“没有啊,我上你们得哭,”陈羽提了提手里的装备,“这不我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先去钓会鱼……”
“duang!”突然一个人飞奔而过,陈羽没注意被带倒。陈羽倒得很狼狈,学生哄堂大笑她却没事人似的,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爬起来,仍然笑得人畜无害,“呵呵,好久没摔过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李愿。陈羽虽然看上去摔得很惨,但她知道那是伤害最小的落地。陈羽完全自然地倒下然后几乎在落地前一瞬间完成了姿势的转换。这技巧,是军队的……
终于有人笑完,关心起陈老师的伤情,“陈老师有受伤吗?”
“没事儿,我小时候经常摔的,习惯了。你们好好上课,我先走了哈。”
言宇夸张地招手,“陈老师再见——傅兄,今天体育课上啥来着?”
傅颖(生无可恋):“测八百。”
“我靠!”言宇肝胆俱裂之后又十分庆幸,“还好我不选政治,不然我下节课困死。”
感受到傅兄幽怨的眼神,言宇没心没肺地飘走了。
这边,陈羽坐到人工湖边才发现忘了带漂盒,陈老师拧着眉毛在闷杆和回去拿之间纠结了一瞬间,果断选择后者。
路过操场,看到跑道上脸色近乎惨白的李愿,陈羽第一次庆幸自己的选择。
“这么虚弱还敢跑八百。”陈羽皱了皱眉,果断往终点走去。陈羽速度掌握地好好,李愿以小组第一的名次冲过终点时陈羽正好走到,一伸手把李愿捞到怀里。
猛地停下来李愿脑袋发懵,但身体几乎本能地排斥陌生的靠近。
“别乱动,你现在很虚弱。”陈羽稳稳架住李愿,扶着她慢慢走动。
“李老师,李愿身体不舒服,我带走了。”陈羽和体育老师打了个招呼,把李愿扶走。
季怀礼一副见鬼的表情,手肘顶了顶李荣,“李哥,我没看错吧?班长被陈老师架走了?”
李荣嫌弃地躲开,中指推了推眼镜,“我虽然近视,但不瞎。”
陈玄同也靠了过来,“难道班长和陈老师认识?”
季怀礼:“不可能啊,班长和她认识怎么不扼杀我们找陈老师麻烦的企图?”
李荣:“有没有可能,班长只是太虚弱了,反抗不了?”
班长虚弱?“你做梦吧!”季怀礼陈玄同异口同声,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蝉联两届的长跑冠军,虚弱?
“男生一千米准备!”体育老师洪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三人的思路。
其实李荣说得没错,李愿确实是虚弱地反抗不了陈羽,这个呆萌小少年完全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她一双手铁钳似的,李愿完全挣脱不了。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陈羽实在被李愿的挣扎闹烦了,直接一弯腰把李愿背到背上。真是的,难得发个善心还这么费劲。
“陈老师,请,放开我。”李愿脸色白如纸,连说话都费劲。
“我现在放开你你走得了吗?老实回宿舍休息,反正你下节课也是自习。”
“我可以,自己走。”
简直是气若游丝,还敢逞强。陈羽狠狠一嗤,驳回李愿上诉,“我难得善良,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逼我采取强制措施。”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样,反正李愿老实了,乖乖在陈羽背上不挣扎。
走上宿舍楼,陈羽只犹豫了一瞬就背着李愿往她宿舍走去。把李愿安置到床上,陈羽不给李愿说话的机会,抓起李愿的手腕。
李愿条件反射地想要反抗,却在陈羽三指搭上她脉搏时硬生生顿住,一脸惊讶地看着陈羽。
“干什么这么惊讶,你以为我带你回来是胡闹吗?”
空气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陈羽略带愠怒地开口了,“痛经跑八百,你是真能耐。”
李愿惊讶更甚,张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又十几个呼吸之后,陈羽干脆皱起了眉,“还敢熬夜,你怎么不上天呢?高中课程对你很难吗?你一天天熬什么?”
陈羽忽略李愿眼里的震惊,把李愿右手塞进被子,“换一只手。”
搭上左手,陈羽转向李愿,“看看舌头。”
李愿伸出一点点粉粉的舌头。
陈羽舔舔嘴唇,“伸长一点嘛。”
“你是真能耐,”几分钟后陈羽把李愿左手也塞回被子,一脸“你怎么这么不自爱”的痛惜,“你才十八,起码熬夜熬了七八年,你说说你一天天的干什么?我两岁就知道要早睡早起,你家长没教你吗?”
李愿虚弱的神情下带上三分忌惮,“你到底,学什么的?”
“我学的多了,你别岔开话题——算了,看你这么虚弱我现在不为难你,你给我好好休息,我去熬药,别乱动。”陈羽给李愿被子里塞了一个热水袋,起身向阳台走去。
李愿虚弱地喘了几口气,悄悄打量这个宿舍。
短短半个月把这么宽敞的宿舍折腾成叙利亚战损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这一侧的看不见,对面书桌上的书简直五花八门,从经史子集到母猪护理,从航空航天到网络小说,鼻尖一直萦绕的中药味昭示着这里甚至有一个小型中药柜。也难为她这么乱的地方还能记得东西放在哪。
小腹隐隐传来热量,李愿有些困倦,但是身处陌生的环境她始终保持一分理智。
过了不知多久,李愿被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逼醒,一睁眼看见鼻子下方飘荡着黑褐色液体的调羹,还有陈某人综合了人畜无害和没心没肺的笑脸。
“………”李愿皱了皱眉,偏头躲开。
“别躲呀,”陈老师服务非常到位,见李愿躲开又拿着调羹追上,“我加了超级多的甜叶菊,一点都不苦。”就是有点恶心。
李愿一脸“我信你个鬼”,死呡着唇坚决不张嘴。
“你不会担心我没有行医资格证吧?你放心,限制我资格证的有且只有我的年龄。”
李愿眼神一闪,虚弱问道:“你是中医世家?”
陈羽抬眼想了想,觉得楮实姐姐才是世家她不算,于是摇头,“不是。”
“但我也学了十几年,区区缓解痛经还是非常简单的。”
物理博导学了十几年中医,又不经意表露出军队的影子……李愿看了看这宿舍环境,又默默给“军方背景”打了个问号。
“你快点喝嘛,这个温度刚刚好,等会凉了更恶心。”
李愿盯着陈羽伸来的调羹还是一脸抗拒,“不麻烦陈老师,我可以自己喝。”
“我熬了一个小时的药你别给我撒了——这是我的床,弄湿了我只能回去睡了。”
“你家在哪?”
“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你痛快点嘛,这么大个人喝药还要我哄。”
李愿就看着这个陈老师让她在“小姑娘”和“这么大个人”间反复横跳。
突然,李愿眼皮一跳反应过来什么,“你刚才说,熬了一个小时?”
“嗯呐。”
体育课上了十几二十分钟加上一个小时,嗯,快上课了。李愿眉头又皱起来,就着陈老师的勺子喝了一口,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怎么突然这么痛快了?小小年纪不要老是皱眉嘛。”
李愿闷闷一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陈老师,快上课了。”
“你待着吧,反正你上课也不听,”陈羽拿过碗,又把李愿摁回去,“等会儿放学你再回去整书包就是了。”
李愿眼神一黯,她自觉虽然确实没听课,但是表面功夫做得还是可以的,所以她还会微表情?
“你听不听我的课无非是考七百多很多还是无限接近满分的区别而已,没什么必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现在不好好调理以后有得你受。”
李愿陷入久久的纠结,许久才道:“………陈老师,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你背后有座机,确实不早了我得赶快去上课。”现在正是秋老虎肆虐,陈羽才不想急匆匆跑去到班上一身汗。
“陈老师再见。”李愿看着匆忙的背影消失,从床上坐起仔细打量这个宿舍。真是一点警惕都没有,这么轻易留人。李愿有缓了几口气,抓着床杆缓缓站起,坐到座机边。
看着手表渐渐指向上课前五分钟,李愿拨通一个号码。
“嘟,嘟,嘟。”李愿手指轻轻点了三下,停在腿面。
“您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礼貌又疏远的银铃似的声音。
“意儿。”
“放学去我班上帮我把书包收了,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好上课。”
放学,陈羽回到宿舍刚准备和李愿吐槽副班长嗷的一嗓子“起立”比她还吓人,一推门进去哪里有人影?连门都从外面拴好挂上了锁。
“真是没礼貌,走了也不知道打招呼………”
——陈老师,谢谢你的药,我先回去了,改天好好答谢李愿
陈羽一回头,和座机下压着的便笺面面相觑好久,才闷闷地把便笺塞进《如何煮好一碗东坡肉》里,“哼,留了纸条也是没礼貌。”
陈羽躺在床上,李愿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没有散尽,陈羽思绪飘呀飘,飘到纸条上的“答谢”。莫名有点期待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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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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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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