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青天站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我们不阻碍你们去证道,若你们有信心闯过天门,尽管去便是。”
他们来,只是帮三光阻挡一些敌人,不让他们去干扰三光的战斗。入天门证道是每个生灵的机会,原青天等人自不会做出那般霸道无理的事,也足见他们对三光的信心。
其实,在三光走出内宇宙之路后,众至尊曾联合帮他们推演过,当这条路成熟后,或许天门不再是证道的唯一途径。而现在,三光仍然要去闯天门,就是为了验证这一猜想。
推演的正确与否,只有进一次天门才能知道。
这边紧张对峙,而另外一边大战正激烈,最先开战的曦月和洛莉厄斯打得时空不断崩毁。
在冰火肆虐之中,黑羽凤凰展翅横击九重天,携裹起太阴之力,将所过之处全部冻结成冰,极大地克制了“冰与火之魔女”洛莉厄斯,不断压缩着太阴神凰和魔女之祖的战场。
“该死!太被这女人克制了!”洛莉厄斯脸色铁青,她的冰火之力在面对太阴之力时显得极为无力,因为那种极致的寒冷连时空都能冻结,更遑论她的冰和火了。
眨眼间,太阴神凰已经临近洛莉厄斯,在巨大的体型差距下,如翱翔九天的凤俯瞰大地上的蝼蚁,漆黑的双瞳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洛莉厄斯有些后悔当出头鸟,但情势已经不容她多想,没有办法取胜就只能战败……
“啊!”洛莉厄斯仰头长啸,真正要拼命了。
只见在她身边,冰、火两种力量急速收拢,化成了一白一红两枚结晶;随之又有绿、蓝、紫、黄、青五种不同颜色的结晶出现,在她双手划动时,所有的结晶拼成了一面盾牌,挡在她身前。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太阴神凰探下了利爪,击在了那面结晶盾牌上。
“愚蠢!”洛莉厄斯露出了阴狠的笑容,而后吟诵出了一段古奥晦涩的奇异咒文。
曦月冷眼以待,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欲回身退避时却发现有寒冰冻住了她的凤凰爪,一时间竟是动弹不了。
“七元素:创世!”
随着洛莉厄斯咒文念诵完毕,她轻声道出了这五个字。霎时间,时空海中异象突起,七色光芒吞没了曦月和洛莉厄斯的身影,且七色光芒之中演化出了近乎真实的宇宙,冰、火、水、雷、风等元素充盈其中,演绎着世界的变迁。
曦月所化身的太阴神凰已经被彻底冰冻,就像来到创世之初,连太阳都还没有诞生,连一丝暖意都没有,只有绝对的寒冷;七大创世元素化为可怕的毁灭之力,不断轰杀寒冰中的太阴神凰。
洛莉厄斯被元素之盾保护着,勾勒着至高的元素法阵,将曦月笼罩。
忽然间,七元素之力以曦月为中心,开始向内坍缩,整个“宇宙”的力量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最终,洛莉厄斯重现于时空海,而曦月所在之地已经变成了一个点。
她消耗极大,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有些气喘,元素晶盾寸寸破碎,已是维持不住,但总算扭转了颓势,成功封住了曦月,只需开启这招创世魔法的下一阶段,就能绞杀曦月。
洛莉厄斯所在世界,就是一个以魔法、元素为主的世界,此界中存在七种基础元素,也是构建世界的根基。一般的生灵最多能掌控并修炼一种元素,能掌控多种元素的无不是强者。
如洛莉厄斯,天生便能与冰火两种元素共鸣,又开创了“魔女协会”,因此被称为“冰与火之魔女”和“魔女之祖”,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强者。其实她那个世界的大多数生灵都不知道,洛莉厄斯早已掌控了所有基础元素,还炼成了只在理论中存在的禁忌创世魔法,融合七元素创造出了第八元素。
不过,以她如今的力量,施展创世魔法还是有些勉强,光是维持第八元素的形态就快将她掏空了,如果不能成功杀掉曦月,她必败无疑。
好在这是在天门附近,大道本源近乎无尽,灵气更是充盈无比,她要补充力量很容易,但也只是维持平衡。想发动禁忌创世魔法的下一阶段,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曦月败了吗?没人知道,连洛莉厄斯都不敢确定,只是第八元素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曦月真的被她制住了。
“快了,很快你就会尸骨无存……”洛莉厄斯低语着。
就在她觉得胜券在握时,猛然间心头一跳,发现代表第八元素的那个点越来越亮,都能以肉眼看到它在颤抖。
洛莉厄斯大吃一惊,不顾力量是否会枯竭,疯狂灌注力量压制奇点,不能容忍一点纰漏出现。
平衡打破,她的力量如江河奔腾般流泻,很快就压不住了。
奇点处散发出的光芒已经掩盖了一切,洛莉厄斯都忍不住闭上了眼,最终失去了对第八元素的掌控。
最极致的寒冷蔓延而出,甚至将无形无质的光都给冻结,原本因为失控而出于暴动边缘的元素之力,也因为这股寒意的出现而平静了下来。以奇点为中心的广袤时空,呈现出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黑色的冰缓慢扩散,就像绽放于时空海的寒冰之花,扎根在奇点之上。
洛莉厄斯距离寒冰之花最近,连同七元素晶盾都化成了冰雕,维持着震惊与不解的表情,一动不动。
曦月显化而出,已恢复人身,背着手慢慢靠近洛莉厄斯,元神直接侵入了洛莉厄斯的识海,仍只见到一片冰原,一团精神之光被困于冰晶之中,那就是洛莉厄斯的精神意识。
元神状态的曦月挥了下手,将洛莉厄斯的精神意识释放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元素?为什么连奇点都可以冻结?还有我的精神力……”洛莉厄斯恍惚地问道。
“在我的世界也有元素的说法,不过跟你们的定义可能有所不同。”曦月说道,“我们讲的是‘道’,我所掌握的‘道’之一,名为太阴之道,代表极致之寒与极致之柔。与太阴相对应的,名为‘太阳’,但我只是略通一二。”
“太阴之道……”洛莉厄斯喃喃念道。
“你们的修行方式与我们似乎不太一样,有兴趣跟我讲讲么?”曦月却没有继续给她讲解,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洛莉厄斯看向她,一时间竟拿不准曦月的意图。
……
天门之前,一众准皇者看着被太阴寒冰所冻结的时空,都沉默不语,暗中估量着曦月的真实力量。
到了这一步,曦月与洛莉厄斯的胜负已见分晓,后者毫无疑问落败了。
有神州的老至尊开口,向原青天询问:“原青天,你们真认为三光之一能够在这一世成皇么?”
原青天看向他,平静地说道:“至少,他们成功的几率比我们大,而如今的神州太需要新生的皇者了。”
“难道你们就甘心沦为陪衬?”有准皇者问道,“不成皇,终究只是天道下的蝼蚁,逃不过寿元尽时,终会化成天地间的一粒尘。我辈修士逆天而上,不断争渡,所为不就是超脱么?任尘世更迭,皇者不朽不灭。若不是为了超脱,你们修道至今又有何意义?”
“修道的意义……”原青天轻声道,“有人说过,没有任何生灵的降生是毫无意义的,每个人都背负天命而生。生灵的天命各不相同,结局也不相同,故而有人称之为‘命运’,修士一生的争渡则可认为是在挣脱命运的枷锁……所谓的超脱,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想说什么?”那人问道。
“我辈修士的一生,应天命而生、逆天命而上,以求得超然物外。”原青天缓缓说道,“普罗众生所认为的修行之意义,莫过于此了吧?又因个人不同,修行之意义又会有所不同,但追求的终点都一样,那便是极境。”
“没错,应当如此。”那人点头道。
“应天命而生、逆天命而上……”原青天忽然一笑,“我等亦曾走过这样一个过程,不愿受天道桎梏,想要超然物外。我曾经历过六代皇者,其中有五次天门开启,我都有资格入门证道,但我都放弃了,你可知为何?”
“还请赐教。”那人认真地说道。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其他准皇者也很难相信,原青天经历了六代皇者的诞生,可为何没有去争过?难道极境对他而言,是如此的没有诱惑么?那一代又一代强者为之喋血的天门,对原青天而言到底算是什么?
还有和原青天同来的几位至尊,他们也是如此想法么?甘为后人铺路,放弃一次又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不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机会,这得需要多大的觉悟才能做到?
原青天淡笑道:“古语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人活得越久,经历的得失也越多,理应更清楚一生所追求的是什么。成为修士,走到至高的境界,难道只是我辈的唯一追求么?我想不是,至少我已经明白,极境于我而言不是终点,我之天命不在极境,因此我不争。”
“那你的天命在哪里?”另一人问道。
原青天想起了那位隐居西域、慷慨入地狱的老僧,守望了无尽岁月,只为一轮血月。当宿命到来之时,他从容奔赴,唯一牵挂的就是光明皇的传承,并未考虑追求极境。
当时,老僧对原青天说过:“我的天命是守望血月,而你的天命是等待新皇降世。”
此时,原青天对其他准皇者重复了这句话。
天门生辉,求道之人却无不沉默,因原青天的话而重新审视自身,不断地问自己:修行所求只是一个极境么?
“应天命而生,逆天命而上,知天命而让……”赫连丞啧啧道,“老原,你还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啊?”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身边几人能听到,顿时让人无语。
原青天斜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总比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而且这确实是我的感悟。”
“当着这么多道友的面,你别这么损我啊。”赫连丞郁闷地说道,“我好歹是魔教的老祖宗,跟你一个时代,咋就是……算了,我懒得说。”
他俩在这插科打诨,那边的准皇者们已经缓过了神来,之前跟原青天对话的那人说道:“道友,你的话让我受益匪浅,但我不会放弃证道。诚然你知天命而让,但我认为我的天命就在极境,我要求的就是超脱。”
原青天点点头,说道:“是,各人有各人的天命与追求,我只是与诸位分享求道所得,并不强求诸位放弃证道。”
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动,这是他们能够一路登顶的根源,若是因为原青天一番话就动摇了追求,那他们也不配成为准皇者。同样,“知天命而让”的原青天等人,也是道心坚定之辈,否则如何熬过这漫长岁月,又甘愿为后来人护道铺路呢?
没有谁高谁低,也没有谁对谁错,他们的对立只是追求不同而已。
……
曦月听完洛莉厄斯的讲述,对那方世界的修行体系已有大致的了解。
洛莉厄斯本想孤注一掷,拉上曦月同归于尽,但曦月轻松地将她压制,强得超乎寻常,让洛莉厄斯都绝望了。然而,曦月没有杀她的意思,只是想了解她那个世界的修行方式,并承诺会放她回故土,所以洛莉厄斯屈服了。
留下一命,还可以等待下一次机会;死了,那一切都没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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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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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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