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染点点头,应道,“是。”
葛舒望掩面低声啜泣,苏应之极为痛苦的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苏应之开口道,“果然,如我所想。”
……
本是一桌子家宴,结果现在却无人动箸,苏陌染借口先离席,待回到房内时,一个人又跌坐在凳子上。
碧落进来将茶盏放在桌上,窗户大开,屋内透着阵阵凉气,她本想将窗户关上,却被苏陌染出言制止,碧落凝着她半晌,终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很快屋内又恢复死人般寂静。
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却烫的她舌尖发颤,手一抖茶水也洒了半个桌子,苏陌染又毫无动静,凝着桌面的茶水,像是通过反光的水面能瞧见某人的脸颊。
她自顾自的说话,“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狼子野心。”语罢,她呵呵笑了几声,“演技这般好,生生将我骗了过去。”
屋外响起脚步声,苏陌染才直起身子靠着椅背,高彻推门进来。
他走到桌前一丈的地方停下,朝着苏陌染拱手,“小姐。”
“嗯。”她转头盯着窗外,轻轻应了一声。
“属下去过摄政王府了,官家的赏赐已经到了,白银千两,良田百亩,还新赐了一套宅子。”
闻言,她嘲讽地勾起嘴角,她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高彻略显担忧的又瞥她一眼,还是退了出去。
……
北瀚四十六年,十一月,一道圣旨犹如晴天霹雳般骤然出世,原攘边大将军手握兵权欲图谋不轨,在冬狩这一日齐鸣山伏击圣上,刺客已全部诛灭,乱臣贼子苏瑾念也已被剥夺兵权关入大理寺,等候发落。
消息一出,洛阳城中人人震惊,昔日那个征战四方的少年,那个满面荣光率领军队班师回朝的少年,似乎还在昨日。
唏嘘感叹的同时又是深深的愤恨,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恨小小年纪心术不正。
为此,苏应之一连几日在朝会上进言都被皇帝以各种借口打发回去,只要一提到苏瑾念,其余大臣像是提前商量好一般截他的话。
这一日,洛阳下了今年早冬第一场雪,不像往年淅淅沥沥走个过场,连续下了两天,京城的雪早已埋入人的脚腕。
早朝结束,其余人都走光了,唯独剩下苏应之站在殿中,似乎皇帝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不见就是不见,连往日的客气打发都没有了。
苏应之来到皇帝的寝殿前,殿下站了半晌,被阶上扫雪的宦官瞧见,他走下来恭敬地朝苏应之一揖,“丞相又是来见皇上的?”xfanjia.com
苏应之双手拢在袖子里,他点点头,“公公可否替臣通秉一声?”
公公摇摇头,朝他挥挥手,急不可待的接着去扫雪,“回吧丞相,皇上早朝结束就没有回来过。”
闻言,苏应之微微蹙眉,此时的雪已经停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声连同他口中呼出的白烟,也一并融化在雪地里。
苏应之又辗转来到了御书房,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殿前冷冷清清,偶尔有路过几名侍女也只是冲他匆匆行礼后又赶忙走开。
见此情形,苏应之自嘲地扬起唇角,只几日的时间,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皇城中最不受欢迎的人。
这几日因为苏应之的固执,在朝堂上已经不止一次两次惹怒圣颜了,这些个丫头侍卫也颇有眼力见,皇上不待见谁他们也不敢过多去搭理。
苏应之就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他的脸早已冻得通红,两只脚深深埋入雪中,一动不动像是僵住一般,他垂着脑袋,眼睛几欲合上。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面前响起,那人唤了两声,苏应之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原来是李公公。
苏应之动了动险些僵住的脸颊,强迫嘴角上扬,“公公,可否通禀一声?”
李公公暗自摇了摇头,劝慰道,“丞相请回吧,皇上没有在御书房,他一下早朝就去了太后娘娘宫中,现在又遣老奴回来将奏折拿过去,皇上说要在太后娘娘宫里批阅奏折。”
他顿了顿,怕苏应之还不死心,又补了一句,“丞相,老奴能体会您的救子心切,可如今皇上还在气头上,你日日这样,越是会惹得皇上厌烦,到时候将军没有救出来反而还搭上了丞相,岂不吃亏?”
这样的道理,苏应之自然听过不下数遍,可皇上已经下旨,半月后就要贬谪将军去西北监督城防的修建。
从洛阳走去西北,光是在路上挺不过去的每年都有好几百人,一旦途中遇上个什么土匪,或者大病,那可真是连命都会保不住的。
想到这,苏应之又是叹息一声,可又不得不承认,李公公说的不错。
他朝李公公拱手,“既然如此,那臣就先走了,如若公公得到什么口风,还望公公来苏府告知一声,臣定不胜感激。”
李公公哪受得起丞相对自己作揖,他笑着去扶苏应之,“丞相放心吧,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老奴定会派人去苏府说一声的。”
苏应之又朝他一揖,便离开了,在雪中站的久了,连步伐都有些僵硬,走路都异常艰辛。
李公公瞧着他的背影,又是无奈地叹气。
回到苏府,葛舒望,苏陌染和苏应蓉坐在正厅等着消息,然而待看清苏应之的神情时,众人又都默契的噤声。
一连几日皇上都不准苏家的人觐见,还不准其去大理寺探望,葛舒望的心早已悬在心口,今日又是如此,她终于忍受不住,拿着锦帕捂着脸,低低哭泣起来。
苏陌染本欲安慰几分,但如今她也愁眉不展,着实没心情去葛舒望旁边说好话哄她开心了。
苏应之坐在上首,目光沉闷又低落地看着院内飘飞的雪花,开口道,“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想让他就此揭过此事只怕不可能啊。”
闻言,苏陌染冷哼一声,将没有揭开盖的茶盏又重新放在桌上,“他哪是气头上,分明是抓不到刺客,又怕自己面子过不去,才硬生生将这个罪过盖到大哥头上。”
苏应之嗔她一眼,“不可胡说!”
与苏陌染相对而坐的苏应蓉,也瞥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是啊,万一你这话落到皇家人耳中,又要连累整个苏府。”
对于苏应蓉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苏陌染着实不想和她计较,她深深凝了苏应蓉一眼,苏应蓉立马噤声。
半晌,苏应蓉又一脸惊喜的看着苏陌染道,“你不是先前还有御前赏赐的两个愿望吗?不如你用这个去和皇上说。”
苏陌染瞪着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蠢货,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这刺杀一事本来就与我大哥无关,摆明就是皇上找不到幕后之人,便拿苏府开刀,准备杀鸡儆猴,眼下我再拿着这个去御前,不是正中皇上心意,给他又递了一把刀吗!”
苏应蓉急眼了,红着眼睛瞪着苏陌染,从座位上站起,“你敢骂我蠢!”
苏陌染瞥她一眼,端起茶盏,不予理她,苏应蓉犹自又说了几句,苏应之本来就心情凝重被她这么一闹,又是气急攻心,他捂着胸口,让侍女将苏应蓉送回去。
待她走远,正厅才又恢复安静,苏应之缓了缓,又重新看向苏陌染,“陌染,为父知道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救你大哥的机会。”
他意外真诚地看着苏陌染,半晌,苏陌染点点头,“我今日下午就进宫一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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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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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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