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瞄见靖国的士兵端着长矛已经离得很近了,怕允曳会向他们动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能先和她周旋:“允曳,我从不做没有道理的事情。现在没时间了,这件事我以后会和你解释。”
她看着允曳的眼睛,为示真诚,语气也转柔和:“你放心,我做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将这一片江山交在师兄的手上。我初心如此,从不曾改变。”
允曳终究是还存有疑惑。但想想蓝云深从前确未做过有悔初心的事,况今日就算拼死,也未必拦得住云深和上官曦明,只好让一步:“最好你说话算数。否则,我便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长剑回鞘,允曳的身影一霎消失。
手执长矛的几个士兵走到近前,冷声喝问:“什么人?”
云深谦和有礼地道:“我是蓝云深,这位是上官曦明,要求见你们皇上,麻烦通报一下。”
士兵一听二人名号,立即炸毛,手中的长枪一紧,对准云深二人。
云深温声道:“若我们想硬闯,这道城门大约还拦不住我们。小兄弟,你还是赶紧去通报一声吧。毕竟,我们等得,你们皇上的病却等不得。”
几名士兵面面相觑,都有些发懵。皇上的病,他们闻所未闻。但瞧云深和上官曦明的神色,也不像骗人的。且云深的话也不算危言耸听,他二人的名声,他们都如雷贯耳。
“二位请等一等。”
士兵的态度还算恭敬。
诚然,他们也得罪不起。
士兵去了,云深这厢矮身蹲在了地上,等士兵回话的空当里,发牢骚道:“你师姐和你同出一个师门,怎么就眼界这样小?倒不像是佛暛大师教出来的徒弟了。”
上官曦明瞥她一眼,悠悠道:“你和她同根同源,怎的性子就全不像?”
云深被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扁着嘴巴瞪他。
赌气的样子萌软至极,全不似她方才面对允曳时的样子。上官曦明瞧着她这个样儿,心尖上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不知是酥是软还是疼。
半个时辰之后,进城禀告的士兵出来回话:“二位,对不住,皇上不想见你们。”
云深抿起唇角。
士兵又道:“皇上还有话让小的告知二位。皇上说,平云城破,墨予和云烟雪影所有人死。平云城不破,墨予和云烟雪影所有人生。皇上不是有意为难二位。实在是,不想祖宗的基业在皇上手上毁掉,出此不入流的下策,实属无奈。”
云深怒瞪着传话的士兵,吓得士兵一颤,壮了胆子才道出一句:“晓得只是传皇上的话。”
上官曦明淡声道:“你再走一趟,告诉宁子恪,他生,天下人生。他死,天下人毁。要向他说明,这话是我说的。”
他明明未疾言厉色,却恁的令人胆寒。
传话的士兵又是一颤,慌忙往回赶。
云深瞥了上官曦明一眼,问他:“宁子恪能吃你这一套?你在他眼中,该不是个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吧?”m.xfanjia.com
上官曦明没有出声。
云深忍不住就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觉得嘴唇有些发干。
自古帝王无情。上官曦明的情,也不过是用在了她一个人身上罢了。她脑中倒出现一丝清明。
传话的士兵半个时辰后回来,将他们二人请进城去。
宁子恪登基为帝,住的却仍是自己的府邸,并没有住在皇宫大内。皇宫大内里住的仍是先帝宁千锋的妃嫔们。宁千锋死后,照理,这些妃嫔里有个一男半女可以母凭子贵侥幸活下来,没有子嗣的合该去给他陪葬,但宁子恪下旨,先皇以仁德治天下,故不再行陪葬的古礼。
妃嫔们故是对宁子恪和先皇宁千锋感恩戴德,侥幸逃得一命。但宁子恪此举也并没有给先皇赚回个仁德的名声。天下仍被战火荼毒着,宁千锋仍是那个祸害了苍生的暴虐君主。
宁子恪仍居住在壹若殿。
云深记得,她和宁子恪结仇,就是在这壹若殿开始的。但她和宁子恪交心,也是在这壹若殿开始的。
顾简将她和上官曦明带进壹若殿,便关了房门出去候着了。
房间里只掌了一盏灯烛。借着昏暗的光线,依稀可见房间样貌仍是从前一般,她和宁子恪喝酒的小圆桌和椅子,仍是从前的那一套,房中的秋水斜阳的屏风,也还是从前的样子,屏风后露出一角的宁子恪的床帐,也还是从前的颜色。
一切如旧,不曾添过一样物事。
宁子恪坐在桌前。身上穿的仍是从前那般的白色软袍。身形比从前更见瘦削,脸色比从前也更苍白。是带着病容的白。就像清晨即将消逝在天际的一抹牙月。又像月色下房檐上的一泓薄霜。
“两位,请坐。”他略抬了抬手,腕子从袖中露出来,晕黄烛光下青筋清晰,那腕子细得骇人。
靠近他,身上一股浓浓药香扑鼻而来。
云深不知为何,鼻头竟是一酸。忙背过脸去,装出整理衣袖的模样,借机擦了擦眼角。
再回过头来,仍是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挽着上官曦明坐到宁子恪对面,道:“做了皇帝,怎的那些服侍的奴才们都没有尽心么?把你饿成这个鬼样子。”
宁子恪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上官曦明,一杯推给云深,开口道:“我这个皇帝,不过是充个数。江山终究会易主,蓝云深,我这样认怂,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他容色很淡,连眼睛里都没什么情绪。说起这样沉重的话题来也如轻描淡写。
云深嗤笑了一声:“江山易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坐这个江山。”
抬眉瞧了他一眼,却又笑道:“不过,看见宁氏落败,江山易主,我还是很高兴的。”
她虽说的如此过分,宁子恪却也没有发怒,望着她,唇角反而浮出个淡淡的笑容,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云深脸上的笑容顿失,眸光瞥向上官曦明。怕的是宁子恪这样说他会喝醋,万一醋喝多了,给宁子恪一顿拳脚,照他现在这个怂样子,怕是受不住的。
上官曦明全没她担心的那样喝醋,反而容色很淡,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盒子来,往宁子恪面前一推,按开盒子的机关,盒子应声打开。
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云深探头看见,盒子里放着一粒小小的丸药,深碧色,像一粒碧玉一般通透。
“你什么意思?”宁子恪将目光投向上官曦明。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情焰蛊至今未解,是不是?”
宁子恪握着茶杯,端起来,看着碧色的茶汤,却没有喝下去,看了半天,又将茶放了回去,眸光对上上官曦明的眸光,虽很淡,却未有半分示弱,“是又如何?”
云深紧抿着唇角,一双眼睛像搁进了冰雪一般,冷得骇人。
“那天晚上,你果然没有和蓝紫玉洞房。”
宁子恪语气极淡:“这是我自己的事。生死也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二位操心。二位今天来,若是想劝我和蓝紫玉做对名副其实的夫妻,那二位可以走了。醉春秋不能令我屈服,什么也不能。”
云深语气忽然由冷转淡:“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想来问问,醉春秋是没有解药的,就连我和阿曦,都是靠着彼此才解了毒的。你又是如何解的毒?”
宁子恪若有所思,转着手中的茶杯,“我也不知。可能……我猜测,是情焰蛊将醉春秋克制了吧。”
云深默住。连醉春秋那样的烈性药都能克制,情焰蛊……该是何等厉害。
上官曦明忽然指着那颗碧色的丸药道:“这颗药可以解这世上任何蛊毒。只是,世上仅此一颗。宁子恪,你受蛊毒之害,蛊毒又源于不姜,这颗药送给你,就算是我作为不姜大祭司给你的补偿。”
云深瞧着那颗碧翠的丸药,一时静默。
解万蛊之毒。自然,她身上的血魂蛊也是可以解的。她和阿曦讨过这个药。阿曦没有给她。原来,是准备给宁子恪的。
原来,他早就猜到宁子恪身上的蛊毒没有解。
其实她知道,即便不是给宁子恪的,他也不会让她吃那颗以万蛊合着宁玖颍的骨血炼制的解药。
宁玖颍生前继承翎妃衣钵,翎妃养的所谓万蛊自然也被她继承。上官曦明后来在皇宫里将那些蛊虫找到,并没有毁了,而是合着养蛊人的骨血炼制了这颗药。
也算是宁玖颍对这个世界做了点好事。
门忽然被打开,凉气侵入,三人都抬头看向门口。
闯进来的是蓝紫玉。她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桌上那颗碧色的药丸上。眸子里燃着渴望的火苗。
忽然,她一阵疾风似的扑了过来,双手朝那颗药丸抓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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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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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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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醉春秋都不行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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