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制住了上官曦明和蓝云深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是他惹不起的人,一个是他不想惹的人。这两个人,不是靖国的宁氏,也不是宁氏的朝臣。
更何况,未必人多就一定能取胜。
云深道:“放了宁子珏和宁子文,立即从靖国的国土上撤兵。”她瞧了一眼风轻芜,声音愈冷:“这个女人,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带走。”
风赦抿住嘴唇,半晌,才道:“我若是不撤呢?”
云深冷笑道:“你最好明白,多耽搁一刻钟,对你都极为不利。宁子恪不是宁子珏,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辈。我相信在我和阿曦出平云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率大军急行军而来了。我和阿曦能将这里的局势分析透彻,他必然也能。如今,你没了粮草,想要和他的大军抗衡,简直是自找死路。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她摆事实讲道理,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风赦却没有立即撤退。他凝着云深,反问道:“你为什么放过我们?”
云深没有回答,上官曦明代她做了解释:“她不是宁氏江山的守护者,也不会为了宁氏妄开杀戒,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风赦点了点头:“满意。”他其实还知道,她和宁氏的仇,不共戴天。可能,这个原因才是她真正放过他们的原因。但有什么要紧,结局是她放过他们了。xfanjia.com
“还不带着你的人走?”云深已经有些怒了。她急于给阿曦看伤。
风赦还是没有急于走,看着云深,“放我们走,宁千锋那里你怎么交代?”
“怎么交代是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要是再不走,我觉得你就走不了了。”云深看着已经想要杀人的上官曦明,不知怎的,很想笑。
风赦最后看了她一眼,抱起地上的风轻芜,道了一声:“后会有期。”便夺门而去。
云深瞧着他走了,立即扶着上官曦明,急切道:“阿曦,你可还撑得住?那边榻上去,我给你看看伤。”
“无妨。些许小伤罢了。”上官曦明硬撑着,嘴角挂着笑,可是脸色白得吓人。
云深扶着他,目光落在他后背,一道道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伤口深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骨头。这样的伤也叫做小伤……可是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难过来。那样只会让他更疼。
“在我面前,你逞什么能?还不借此机会跟本小姐撒撒娇卖卖萌,好让本小姐多心疼心疼你?”云深笑着,可是眼里的泪止也止不住,只好背过脸去,假装看他背上的伤。
云深扶着他往榻前走,边走边玩笑:“曦爷,虽然您有洁癖,但特殊环境特殊对待,还得麻烦您趴到榻上去。”
上官曦明嫌恶地瞧了一眼床榻,道:“将你的披风解了,给我铺上。”
正准备解披风的云深好笑地白了他一眼,答他:“晓得了,曦爷……”将个爷字拖得老长。
云深将披风铺到榻上,扶了上官曦明趴在榻上,袖管里摸出她的工具包,另一只袖管里摸出伤药,沉了一口气,才去探视上官曦明的伤。
“没有带麻药,你要忍一忍。”她深吸一口气,说。眼睛其实还是不敢看那些不堪的伤口。
上官曦明道:“爷何时需要那劳什子了?”
“……”云深拿出一瓶药水,用干净的棉花球蘸着药水给他擦拭伤口上的血渍,手法轻得不能再轻,却还是能看见上官曦明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栗。
“装什么爷,疼就喊一声。”云深终于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爷就是爷,哪里需要装。”上官曦明嘴硬道。
“……”
擦拭完,云深瞧着那一片模糊得甚至连缝合都不能做的皮肤,想到昨天这片肌肤还是如玉一般光滑,摸上去的手感如丝绸一般,眼眶里忍不住又兜了两包泪。
伤口深的地方,还是需要做缝合。这对于她一个神医嫡传弟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对着心爱的人下手。她取出针线,小心翼翼地,尽量做到轻之又轻。
外面一阵嘈乱,是仓泽军队撤退的声音。云深蓦然想起仓泽的军队里有一半都是靖国起事的义军,可能是被仓泽人诱骗,也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才和仓泽军队混到了一起,如今仓泽撤军,却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办,不知道风赦会不会带他们一起走——不管是走是留,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眼前,眼前心底,都只能有一个上官曦明。
不晓得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小了,帐子里也燃起了烛火,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或者兼而有之。上官曦明的伤已到了收尾阶段,上完了药,她正准备给他用纱布包扎。他人已睡着,或者说,是疼昏过去了。
“为什么要放走风赦?”纱布还在手上,冰冷的一声质问,扰得她纱布脱手,人一哆嗦。
她抬头看见宁子恪就站在门口,一张脸仍是苍白,在如豆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冷。
她捡起纱布,继续给上官曦明包扎,没有搭理他的话。
“我问你,为什么要放走风赦?”加重的语气,更加的冷凝。
云深的手没有停,脸上的表情亦淡,语气就像温开水:“我的任务,只是筹粮,至于抓人和打仗,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怎么能说和你无关?蓝云深,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治你个通敌之罪,你们整个蓝府,都会跟着你遭殃!”烛光摇曳,晃得宁子恪的脸忽明忽暗。
云深依旧淡淡的:“你们皇家扣在我头上的罪名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哪一个不是死罪?蓝府成为你们的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都是要灭的,因为我而受株连,也只能怪我倒霉,他们也倒霉罢了。”
她手法灵活地包扎完,还特特系了个蝴蝶结的扣,很满意地摸了摸蝴蝶结,拉过披风一角给他盖上后背,站起身——腰太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扶着桌角才站稳了。
宁子恪静静地看着她,她差点跌倒时,他其实是扬起了手的。但也只是一瞬,那只手又无力地垂下了。脸上的表情仍是莫测。
云深端了血水,往门外走,他正好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路,“七皇子,麻烦让一下,别弄脏了您。”
宁子恪蹙了蹙眉,还是让开了一个通道。云深掀开帘子倒了血水,抬眼时,看见外面亮了无数的松油火把,宁子恪带来的兵马正收编俘虏。用草绳缚了人的双手,每十人结成一串,一串一串驱赶向临时用栅栏围起的一个集中营。
俘虏从哪里来,自然不会是仓泽兵。那么,就是义军。看来风赦并没有带走他们。也是,那么匆忙的撤军,带着他们只能被拖累。
战场之上,谈仁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云深只看了一眼,便拎着铜盆回了帐子,将铜盆搁在桌上,扯过一条帕子擦了手。搭眼看之前风轻芜命人送进来的饭菜还在案几上,也顾不得凉不凉,坐过去就开始狼吞虎咽。
宁子恪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也从没离开过她的身上。
云深吃饱了饭,顺手拿桌上的凉茶漱了口,便回到榻前,脱了鞋子,小心翼翼跨过上官曦明的身体,紧挨着他躺下,替他略整了整身上的披风,一抬手,送出一缕掌风,将烛火灭了。
将宁子恪全当成了透明人。
宁子恪一直静默地站在原地。灯灭了很久,他站了很久。云深的呼吸渐渐绵长,在暗夜里清晰可闻。
良久,久到似乎比一生的时间还要长,又似乎不过是沧海一瞬,宁子恪终于动了动站得木了腿,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暗夜里,似乎谁起了一声叹息。轻得似云絮飘过一般。
次日晨起,云深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去看上官曦明的伤。亏得她医术好,又用了顶尖的好药,一夜的时间已经让他的伤恢复了两三分。她爬起来,跨过上官曦明的身体,打算去打盆水给他换药,人还没落地,便被上官曦明的修长手臂一勾,又跌倒在床榻上。
“你……干嘛啦?”云深挣扎着要再起来,却被他的手臂牢牢箍住,动弹不得。他的嘴唇眼看就要贴上来,云深急忙伸手一堵自己的嘴巴,呜呜:“我都还没有洗漱啦。”
上官曦明一双桃花眼如秋水一般,简直要漾出水波来,看得云深肝儿一颤:这个男人绝对有毒。
他修长好看的手握住云深的手,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的手拿开,嘴唇轻轻印在她唇上,舌尖滑入,手探入她的衣裳……
感觉到他身体滚烫……云深有些迷糊:“阿曦,你还伤着呢。”
“大早上的你们就来限制级的,这里是在军营,而且,我听说上官公子昨天受了重伤,做剧烈运动真的不碍事么?”
“滚!”云深抓了个什么东西,看也不看就朝门口甩了过去。不用看也知道,这个调调,除了三皇子宁子文还能有谁!
宁子文接住砸在身上的东西,摊开在眼前,脸一黑,嫌恶地扔了回去,撩帘子就遁了。
那样东西——上官曦明的靴子,被他扔到了榻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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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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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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