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时恭候。”
顿了一顿,她又讽道:“去了一趟星城峡天关,蓝大人不是全为幽会而去的吧?蓝大人可想出了什么策略?”
云深答得干脆:“没有。峡天关不仅有天险为据,城里的兵马也是精兵强将,单单打开城门都要费事,更何况是破峡天关?”
允曳冷笑:“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你们两位的温柔乡,所有靖军的英雄冢。”
上官曦明凉凉回她:“人是你推荐的,师姐当初推荐她的时候就没想过她做事一贯不靠谱的么?”
允曳一噎,怒火中烧,却又发泄不得,狠狠白了上官曦明一眼,道:“我看不靠谱的不是蓝大人,是师弟你吧?师弟一个人不靠谱不要紧,还将蓝大人也带得不靠谱,果然是好本事。”
云深瞄一眼上官曦明,朝他一挑眉,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你带坏了我,上官祭司。”
上官曦明悠悠道:“我觉得,一切刚刚好。”
允曳实在呆不下去,剜了二人一眼,气冲冲地走了。走出去几步,却又折了回来,隔着两三步远的距离朝二人喊话:“白日里上官月明公子倒是想出来一个主意,可不可行,你们二位晚饭后可同他去商议商议。”
云深和上官曦明回到营帐,恰赶上开饭。竺陵竺蜻姐妹见主子平安回来,一颗心终于得以搁回胸膛里放着,兴高采烈去端了饭菜来。
云深饿得饕餮一般,虽是和士兵们吃一样的饭,却让她吃出了大席一般的感觉。
她急着听上官月明想出了什么主意,饭吃得飞快,吃完了一抹嘴唇,拉着才吃了半碗饭的上官曦明就走,“走啦走啦,去听听师兄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
上官曦明一副任君摆布的姿态,但任君摆布的人偶尔也会有点超脱的思想:“能想出什么办法?不过是……”
云深回过头来:“不过是什么?”
上官曦明露出一个高深的笑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倒也是不可行。”
云深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留着故作高深去吧。”
上官曦明由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道:“你心里又何尝没有个答案?早就想好了怎么干了吧?不过是因为那样做太过危险,所以才潜进城去查探状况。”
云深没有回头,拉着他径直往前走,脸上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临近上官月明的营帐的时候,却干巴巴飘出几个字:“说不定师兄有别的办法呢。”
她其实没抱多大希望来。那等的天险,那等的严防死守,莫说她手上加上伤病带俘虏兵才不过十万人,就算是给她三十万人,也未必攻破得了峡天关。
终究她也不是神。
上官月明端坐在案前,正平心静气泡一壶功夫茶。茶几上搁着几杯已分好的茶,陪坐在一侧的允曳国师做了个手势:“两位,请坐。”
云深挽着上官曦明的胳膊,双双盘膝坐在蒲团上,瞥了允曳一眼,道:“师兄一个局外之人,赏赏风月喝喝茶倒也说得过去,只不大会找地方罢了。允曳国师你傍晚才斥责过我们只顾流连温柔乡,怎么现在也做起了这等闲人才做的事?”
允曳国师脸上波澜不惊,温淡答她:“上官公子泡的上等好茶,浪费了岂不可惜了?”
云深瞥了一眼上官月明,“师兄这个爱风雅的毛病,真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一变。只是,今日我以为咱们更适合在沙盘前谈论一些事情,而不是在茶席前谈论。”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竺陵找来了,送来一封宁子恪的信。云深打开信封,对着烛火看清信上写的是:二月初十前破开峡天关,否则提头来见。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信纸,读来便让人心凉一大截。
上官曦明淡淡瞥了信纸一眼,一声冷笑。倒是上官月明和允曳淡定,连看都不曾看一眼那张信纸。
云深轻笑了一声,将信纸兑在了烛火上,看火苗迅速窜起,又很快地灭了下去,快要烧到手指,她才将剩下的一点纸头丢在煮茶的炉火中,淡声道:“离初十还有五日,若是破不开峡天关,宁子恪准备拿我开刀。”
茶席中没有人接她的话。三个人各怀心事似的,每个人捧了一杯茶,搁在唇边细品,至于品出了什么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一杯茶喝了大半,上官曦明才缓缓开口:“果然是云雪山上的好茶,即便是用了这南彩山的碱水来泡,也还是很出色。”
云深怒瞪他:“我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见?”
“他说这句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能要得了才是本事。”
云深气道:“你以为他要不了么?好,就算他要不了,我们在此耽搁着那算怎么回事?难道十多万人就守着一座山坐吃山空?”
上官曦明觉得很无辜:“又不是我让你来的。”
他今晚没开口说几句话,开口则必是这般阴阳怪气。云深擎着茶杯怔愣地看着他,一时上官月明给她杯中续茶,她无意中抬眼瞧了他一眼,猛然发现,今晚她师兄的模样甚是俊逸风流,用一句风华绝代形容亦不为过。
脑子里猛然就划过一线清明。上官曦明他这个模样,莫非是又醋了?
思及他在星城时的表现,喝醋喝得就不是一般的多,这醋竟是有喝不完的趋势?
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男儿,上战场时自有一派铁血肃杀的风度,不上战场时又是一派潇洒飞扬的派头,竟还会拈酸吃醋这般小儿女之态……可见人无完人。
然……他这个样子,倒又有几分可爱之处。
她想着不禁莞尔。
上官月明执壶的手一顿,茶水洒出些许,滚烫的水,溅在云深手上,他忙搁下壶,伸过手来要握云深的手,却被另一只好看的手将云深的手劫去。
云深被烫的“啊哟”一声,握着她手的人却丝毫不见温柔,瞧瞧不过是烫得发红了,并没什么大碍,在她袖管子里摸出方帕子,给她擦干净了水渍,嗔责她:“走神走成这样,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深嘴角的笑还在,并未因为他的斥责淡去一分,反而是忍不住笑意,嘴角翘起来,像天边的牙月一般。
上官曦明瞪她一眼,她道:“我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如何才能拿下峡天关,好保住我的小命。咱们今晚来找师兄,不就是为了探讨这个事情吗?”
上官曦明放开她的手,“嗯”了一声,温淡的眸光落在上官月明黯沉的脸上,似没看见他脸色不好一般,声音亦是温淡:“听师姐说,月明兄有破开峡天关的办法,今晚是特来请教的。”
上官月明呷了一口茶,挑眉看他一眼,同他一般的冷淡语气:“不是什么好办法,依师妹的性子,未必会同意。”
上官曦明道:“上了战场,拿起屠刀,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她一个女人家见不得血腥杀戮,战场之上却由不得她妇人之仁。月明兄大可以说一说,是什么样的法子。”
云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阴沉渐渐笼上眉梢眼角。营帐中烛火摇曳,映得他们四人的脸也似真似幻。
她就算见不得血腥杀戮,但这一年间见识的也不算少了。有些人见得多了可能就会麻木了。如他们这些铁血的男人们。她却从不曾有一刻觉得麻木。每一次杀戮,都像是在身上插刀子,令她受不住。
但她也晓得再受不住也得受着。
“师兄,你且说说看吧。”
上官月明瞥了一眼上官曦明,语气很淡:“可我并不希望师妹心里将我想成一个嗜杀的人。上官祭司天纵奇才,又怎会没有想到攻破峡天关的办法?上官祭司不说,是为的什么?”
上官曦明一副无辜状:“还没想得周全,所以想来听听月明兄的想法。”他哼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因为怕在她心里毁形象才不说的?我在她那里,何须伪装什么?”他又瞥一眼云深,笑了一声:“她心里,我可能也就是个混账吧。”
云深不忍心太打击他:“比混账总好那么一点吧。至少,长得不像个混账。”
上官曦明没理她,继续道:“既然月明兄不愿意做这个坏人,那不妨由我来做。峡天关所属北彩山山脉险峻异常,易守难攻,唯一的路就是峡天关那条不足一丈宽的峡谷。攻山,或者攻打峡天关,都不现实。对于咱们来说,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山上漫山遍野的松柏。”
云深的脸色欲沉。
“师弟的意思是,用火攻?”允曳国师抬起头来,两道秀眉微微挑起:“倒是个有用的法子。只是,那么大的山脉,一旦烧起火来,只怕是火势无法控制,祸及山两侧的无辜百姓在所难免。”
两位上官公子都沉默没言语。倒是云深冷笑了一声:“百姓嘛,战争来了,都逃难去了,能殃及几个无辜?只是,风轻芜驻扎在北彩山上的二十万大军,怕是一个也不能剩。”
她虽如此说,心里却晓得全不是那么回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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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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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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