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怎么会这样?”宁兮惊讶不已。
白琳已经接过手机去看,就连程瀚蒙都凑了过来。
那端传来顾廷渊带笑的声音,“因为你画的好,超写实的作品,不一定非要多浓厚的艺术气息。”
宁兮没接话,身旁的白琳和程瀚蒙都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那幅油画的名字叫做《归来》,英文名很简单直接,GoingHome,横向,纵182厘米,横258厘米,算得上是巨幅。
画中以盛夏时分的稻田风光为主,远景是云雾朦胧的黛山,依稀的鸟影,近景是田埂、绿油油的水稻,中景也是整幅画的主体:人物。
卷着裤管在稻田里除杂草的农民形象,以及田间唯一一条水泥地边缘行走的女孩儿。
正值盛夏,女孩儿穿着一条艳丽的红裙子,长发被田间的风吹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额头上还有因为赶路而冒出的晶莹汗珠。
她一手托着黑色行李箱,一手举着时尚的帽子向田间挥舞,嘴巴张着,像是在呼喊,可唇角却带着笑意,那双茶褐色的眼睛更是盛着满满的笑和激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脚踩在稻田泥里的农妇。
她弓着背,腰侧挂着一个不太大的竹篓,竹篓的底部被水浸湿,而她手上拿着一把湿漉漉的杂草,正要往竹篓里扔,却在这一刹那,听到了呼喊,抬眼看去时,忘了动作。
那双饱经岁月风霜的眼,周围布满细纹。
那张微微张着嘴唇,因为炎热的夏天和长时间的劳作,已经干燥。
汗水从她被斗笠圈住的额头流下,恰好到了眼角的位置,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汗,还是见到女儿归来时而落下的泪。
可她的眼中是蓄着泪水的,并不多,就是在刚刚见到的一瞬间涌出的。
眼神有些复杂,却也很清浅,没有浓烈的喜悦,亦没有过重的激动,透着瞬间的惊喜和淡淡的悲伤,可见这一时刻情绪交杂。
更为难得的是,整幅画无论是自然景色还是人物肖像,都刻画得极为细致,尤其人物简直栩栩如生,比照片都更细节地呈现出刹那间的情感。
顾廷渊看到这幅画时,立刻就明白她画的是什么。
想象中的李琳琳母女重聚的画面。
虽说是超写实风格,可这幅画的创作是从脑海中映射到画布上的,可见其难度与用心。
所以在网络上传出有关这幅来自东方画作的报道时,他动用了媒体的力量,以发通稿的形式助其扩散程度。
但是这些,顾廷渊都不会告诉宁兮。
末了,他只是用肯定的语气给她鼓励,“能不能获得斯蒂荣美奖不重要,现在已经很棒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在家等你带着好成绩回来。”
“好的好的,拿不拿奖真不重要了,有那么多人肯定我就很开心了!你那边是不是已经很晚了,那我不和你说了哦,你赶紧去睡觉!晚安啦!”
挂了电话,顾廷渊摇头失笑。
这姑娘真是孩子心性,容易杞人忧天,更容易雨过天晴,前一秒钟还唉声叹气着,立刻就欢呼雀跃起来,连结果都不看重了。
他就要去浴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从遥城那边打来的。
……
那幅《归来GoingHome》得以保存到第二天继续展出。
当白琳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宁兮时,她高兴地在床上手舞足蹈,跳来跳去,只差把天花板撞出个洞来。
兀自兴奋了会儿,她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顾廷渊,抓起了手机,就想到他那边已经是深夜,此时他早已入睡,只能恹恹地放下手机。
但是第二天顾廷渊一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并非为那幅画,而是在遥城的舅舅,亦是顾益琛的父亲,顾全,又因身体状况入了院。
盛全的老板身体不好是早有耳闻的,具体原因外界不得而知。
如今才从顾廷渊处得知,是肺上的问题。
年轻的时候,肺部受过重创,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随着年纪增长,年轻时扛得住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尤其不能有感冒,否则极易引起窒息。
疗养是对身体最大的保养。
如今顾全再度入院,顾廷渊希望能通过林飘,把顾益琛劝回去,父子之间有再大的矛盾,终究都是父子,人一旦没了,只怕追悔莫及。
这个道理,宁兮当然理解,但她不理解的是,究竟是什么矛盾,能让顾益琛放着盛全如此大的家业不管,固执地跑来当律师,只身奋斗呢?
她想问,又觉得不合适,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拐着弯道:“那万一飘飘问起我顾益琛为什么不肯回去,我要怎么解释啊?”
她那点小心思,叫顾廷渊一眼就看清了,压着笑意,他毫不隐瞒地告诉她那些前尘与往事。
“阿琛与舅舅之间的矛盾是在舅妈生病期间日渐产生的,直到舅妈去世,阿琛守孝后,就离家出走,再没有回去过一趟。”
顾益琛的母亲年纪轻轻患上了宫颈癌,治疗到了中期就已无希望,可是顾全坚持治疗,是顾母选择放弃的。
不再住院治疗的顾母安心待在家里,偶尔外出游山玩水,精神状态反而一天天好起来,去医院检查得到的好消息是情况未有恶化。
因此,顾全便放心很多,把许多心思转移到工作上。
他身体状况不好,导致盛全发展缓慢,他本就心存愧疚,于是妻子的情况稳定后,他几乎把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投入到盛全上。
谁知,顾母的情况突然恶化,直到顾母离世时,顾全都没能守在她身边。
顾母无怨,但顾益琛有。
因为盛全的发展能够有质的飞跃,离不开顾母,恰巧那时,顾全为了拿下地标,遇逢场作戏,外界都传他学起了陈世美。
偏偏这父子俩的性格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求无愧于心,也不屑于解释什么,时间拖长了,更加觉得没有必要。
宁兮把顾益琛的情况告知林飘后,林飘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可挂了电话,她却待在咖啡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琛平日里是个好说话的,可触及到原则问题,怎么都说不通。
林飘直觉,他的父亲应该是原则问题之一。
下班前,林飘给顾益琛发了消息,要他晚上看了电影再送她回去。
顾益琛很快就回复她:女友大人指令,照办不怠!
然而直到电影结束,林飘都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这个口。
“一会儿我就直接送你回去?”
走出影城,两人牵着手往停车场走。
林飘点点头,半秒后又改了想法,“要不今晚我去你那儿吧?”
顾益琛定了一秒,“可以吗?”
问是这么问,可含着潇洒笑意的眼中分明暗藏期许,林飘轻轻踢了他一下,“你很烦!”
“我怎么又烦了?我问你是尊重你的想法。”
“你心里分明就很想我去,还要反过来问我,你说你烦不烦?算了,我不去了,你送我回去吧!省得我还要找借口忽悠我妈!”林飘愤愤说完,把手抽了回来,踩着高跟鞋蹬蹬往前走。
顾益琛快步上前,重新抓起她的手,她不依,挣了两下,被他紧紧地握着,她只能大大地瞪了他一眼。
他便赔笑道:“好了,我很烦,去我那儿吧,明天周六,难得不加班,可以好好睡个懒觉。”
林飘拐了他一下,还要挣脱手。
“我都赔礼了,还生气呢?”
“要给我妈打电话!”
闻言,顾益琛适才放开了她的手,满意地笑着继续往车子那儿走。
在他身边,是林飘在和林母通电话,一本正经地抱怨着工作的忙碌。
“……我知道的,放心吧……团队的同事都在,谁累了就先躺床上休息会儿……哎呀,那我也得跟着加班不是?不能因此就搞特殊嘛……知道啦知道啦……你早点睡啊……嗯,拜拜。”
她讲电话时而娇俏,时而不耐烦,模样着实可爱,顾益琛为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就吻上她的唇,手一拉,座椅就往下倒去。
林飘想抗议却为时已晚,不仅发不出声,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连大动作都不能有。
“别乱摸,你别!”
她按着顾益琛的手,呜呜地发出抗议,后者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底闪着势在必得的光,“等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车水马龙的都市,纵是深夜亦灯火明亮。
商业楼霓虹灯变幻闪烁,住宅楼万家灯火,将夜色装点得毫不寂寥。
林飘站在窗边,端着一支红酒杯,百无聊赖地晃动着杯中的液体,脸颊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浴室里水声戛然,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有人只裹了一条浴巾信步走出,来到她身后将他拥住。
他的身体透着高温,好似把浴室里的热气全带了出来。
“不是要睡觉吗?怎么跑这里来站着?”他的声音紧挨在耳边,气息全落在她耳根。
林飘把酒杯放在一旁,转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笑嘻嘻地说:“你不在,睡不着。”
“嘴巴抹蜜了?让我尝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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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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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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