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何凡明现在的感觉。
他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房间里面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没有,外面还有着父母着急呼喊敲门的声音,但是这都与他无关,他溺水了,听不见父母在叫他的名字,也不会去开门。
他的浑身都是冰凉的,似乎没有知觉,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能感觉到。
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膝盖里面,大脑里面混沌一片,只有黑暗,还有着女孩的尖叫,那是一种凄惨到令人听了便无法承受的尖叫声,比死亡还要可怕!
“这不是真的……”何凡明呢喃着,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连眨都没怎么眨,就好像是失去了眨眼睛的功能,眼泪从那红红的眼眶李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裤子上,他不住地重复着那句话,心里面的死寂之地却在不住的扩散。
“小诺……”他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要哀嚎,可是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狰狞的脸部在昏暗的屋子里面显得更为可怕。
他总算是抬起了头,空气中他好像见到了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淡然的站在他面前,慢慢蹲下,然后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双脸,让他惶恐不安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小诺……救我。”
何凡明一边哭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拉住许诺的衣角,他现在陷入了绝境中,自己根本没有勇气走出去。
然而在手触碰到女孩的那一刹那,女孩又消失了。
何凡明愣住了,手也停在了空中。
咔!房门的门把被转动但是却又打不开门的声音,何凡明抖了一下,双手重新抱着头,他尽着全力将自己缩在了墙角,几乎要把自己镶在墙上似的。
门外有人交谈的声音,然而这个时候的的何凡明只顾着紧张,那根弦绷的不能再拉直了。
“哐”的一声,何凡明被吓了一跳,然后又是好几声,一下接着一下,几乎很有规律,随即何凡明看到了他的房门被破开了一个洞,拿着斧头的女孩却没有停下来,她依旧用力砸着门,直到这扇门破出了一个可以让她走进去的通道后,她才停下。
手中的斧头被她随便的往地板上一扔,过重的斧头与地板碰撞不仅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响声,还砸碎了地砖的一角。
许诺低下头,走进房间里,对着门的角落里,何凡明缩成一团,一双眼睛胆怯的看着她。
当她整个人都进入房间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小声的开口,“小……小诺……”
“是我。”许诺平静的答道。
“真的是你!真的是……真的是你——”听到许诺的声音后,男孩脸上一片喜色,他伸出手,想要接近许诺,但是很快的,喜悦与声音戛然而止,许诺皱了一下眉,下一秒何凡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小诺!求求你,别看我!”只有22岁的何凡明还不算得上是一个男人,遇到绝境时选择了最软弱的方式,“别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许诺,长久以来,许诺总是不会让他担心,也总是会安慰着他,甚至有好多次他遇到苦恼的时候,都是许诺帮他解决的。可是这次,他遇到的事情,就连许诺,都会有所麻烦。
他还记得早上从床上醒来的样子,他与许歆两人都赤裸着身子,床上一片狼藉,还有许歆睁开眼睛看到他时骤然变化的眼神。
“啊——”他又听到了许歆的尖叫声,伴随着的还有顾采荷的嘲讽与谩骂,他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许诺的家人面前,所有的自尊和自信心轰然崩塌。
他甚至都不记得他是如何穿好了衣服,然后如何跑回家的,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躲在房间里面,变成了一个懦夫。
“我都已经买了结婚戒指了,我上个星期还去看了房子,我还去看了婚纱,我准备下个月向你求婚的,我还想象过以后我们的生活的……我甚至想了我们孩子的名字,我昨天还想要和你说的啊——”何凡明哭的撕心裂肺,那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他亲自拔出来的一把剑,又重重的刺在了他的身上,令他无法动弹。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小诺!我该怎么办啊!!!!”
何凡明哭的越来越大声,绝望浸满心间,让他毫无勇气看着许诺,他只觉得现在他浑身上下都脏的不曾样子,许诺看着他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酷刑。
“你要一直这样哭下去吗?你知道我对别人的眼泪一直是没有办法的。”女孩的声音如往日一样的平和冷静,没有一点点的异样,何凡明愣住,许诺在他哭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抬起头,许诺的一只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当他看到许诺的眼睛时,许诺冲着她笑了一下。
双眸中没有丝毫的怨恨,连愤怒都没有,何凡明被许诺那双如墨的眼睛看着,终于放松下来。
女孩的双手将他的眼泪轻轻抹去,然后他听到许诺叹了口气,开口,“凡明,去自首吧。”
许诺偏过头咳嗽了几声,何凡明的眼睛被眼泪淹的很模糊,他没有注意到许诺的眼眶微红,更不可能注意到许诺紧闭着的嘴唇里面两排牙齿几乎要咬碎了一般。
他只看到女孩平静的开口,语气里面也没有任何情绪,“你犯罪了,你必须要为此承受代价。”
“凡明,这是你唯一能够做的事情。”许诺开口。
她总是这样子,任何事情都无法打垮她,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恐怕都能够从容的撑下去,似乎没有任何的弱点。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何凡明安静了下来。
就如许诺所说的,他对许歆做的事情,就是犯罪,他再怎么后悔,再怎么不相信,都是犯罪。
一个罪犯,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要受到制裁的。
“我在门外等着你,你和叔叔阿姨道个别吧。”许诺的手有些抖,何凡明咬着嘴唇,噙满了泪水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许诺,最终点了一下头。
许诺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眸中终于有了情绪,似乎是不舍,悲戚闪过后,她轻轻地吻了一下何凡明的额头,“去吧。”
随后许诺站起来,转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房间,她将房间那扇已经被她用斧头砸坏的门打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何凡明看着许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即父母相继走了进来,妈妈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泪痕。
“凡明啊……你怎么会干出这种糊涂事啊?”何母一边哭一边说着,许诺告诉二老何凡明与许歆的事情时,简直就跟晴天霹雳一样,让两位老人瞬间就站不住脚了。
“我的儿啊……”何母哭的几乎要瘫倒在何父的怀里,何父强忍着悲痛扶着自己的妻子。
然而何父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何凡明是他的儿子,他自然是很清楚儿子的性子,绝对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更不会借着酒劲去侮辱那些女孩,但是如今事情的确发生了,不论是不是有人陷害,归根结底,何凡明还是犯了错。
何父的眼圈泛着红,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倒是态度很强硬,没有被这件事情击垮。
“凡明!走吧。”何父还记得许诺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滴眼泪,他比何母要理智得多,许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这里见何凡明的,他都很佩服许诺如此理智。
“去自首吧,你就当……是买了个教训。”何父强忍着没有落下泪,他扶着何母,别过头不再看着何凡明,“好好改造。”
“对不起。”何凡明将眼泪擦干,他跪在地上,向着面前的父母重重的哭了一个头,“对不起,爸,妈。是我做错了事,等我出来后,我再孝敬你们……”
“凡明啊!”何母看着何凡明走出了房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何家的楼下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许诺坐在后座上,主驾驶上的南华不住地用眼睛瞥着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叹了口气。
“等会儿不要对他说太重的话。”许诺注意到了南华的眼神,开口,这个时候,何凡明走出了居民楼。
“你——”南华有些激动的转过头来,许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同样是受害者。惩罚他,也应该由法院来判决。”许诺冷静的开口,她又咳嗽了几声,“你和我都没有资格。”
说完这句话后,何凡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小诺。”他轻声的叫了一下许诺的名字,随即又看了一眼主驾驶上的南华,“南华小姐。”
南华瞥了一眼后视镜上的何凡明,没有说话。
“上来吧。”许诺说道,“我们先去警察局。”
“嗯。”何凡明点头,一言不发的坐在了许诺的旁边。
——
何凡明在看守所里待了四天的时间,四天之后他收到了法院的判决书,许歆拥有了精神障碍,判决九年。
何凡明没有提出任何的不满,他乖乖的坐进了牢狱里。
在进监狱之前,父母又来看过他一次,本来要给他赛好些东西,但是大多数都被看守的警官退回了。
许诺没有来看他,但是南华却来了。
“这是她对你说的话。”南华将手机上的录音打开,里面是许诺的声音。
“凡明,你不用太担心,叔叔和阿姨我会在这九年的时间照顾好,监狱里的生活南华会找人照顾点你,所以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也不用担心我,许歆现在已经住进病院了,我的学业也没有落下,一切都会很好的继续下去。这九年之中,我会派人给你送来你需要的书或者其他的东西。还有,我不恨你,我们分手吧。”
何凡明听着,泣不成声。
好的。
好的。
他无声地回答许诺,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说话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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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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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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