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此时的路兮琳真的有些恼火。
当你最信任最好的朋友,有一天突然告诉你他喜欢你他爱你的时候,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很正常,且是情理之事,甚至路兮琳也曾经在某个一瞬间的时间里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是感觉归感觉,这跟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来和被别人拿到台面上来说,是两回事,她也真的有些难以承受。
尤其是这中间还曾经有过那么多的阴谋和小心思。
“会恨我吗?”良久,一直沉默的纪远突然开口问她。
路兮琳怔了怔,垂着睫眸,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轻声说:“爱到深处才是恨,不爱又怎么会恨呢?”
说着,她扭头看向纪远,纪远正好也在看他,而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路兮琳分明看到了纪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与忧伤,纪远则只看到了路兮琳的坚定。
她的话没有给纪远任何幻想的余地,纪远定定地看着她,随后勾了勾唇角,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多么老套的情节多么老套的画面以及多么老套的台词。
路兮琳不止一次在书上电视里看过这样的剧情,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起那句“剧本源于生活”,她忽然在想,写剧本的人是不是都经历过这些,才会把这样的剧情写得这般真实。
“当然!”
片刻,路兮琳敛了思绪,果断而又坚定地回了两个字给他。
无论如何,面对纪远,她都说不出“不”这个字,而事实上她也并没有对他有怎样的愤怒,只是诧异震惊而已。
听罢,纪远微微一笑,有些欣慰,却又带着无尽的感伤。
或许没有什么比自己对心爱的人做过伤害她的事仍然听着她说“我们还是朋友”这样的话更加让人心痛难过的了。
“对不起,兮琳!”
纪远柔声开口,满满的歉意,却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可是他此时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的程度而已。
路兮琳没有接应她的话,默了小会儿,才再次开口。
“送我回家吧!”语气淡淡的,让纪远感到一丝距离感。
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此时此刻,他又能再说些什么?
车子平稳地驶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驶过渐入静夜的马路街道。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气息就这样笼罩了一路,也伴了两人一路。
到了小区门口,路兮琳说了一声“谢谢”便下了车,看着她走进小区里有些匆忙的身影,纪远心里苦涩难言。
如此行色匆匆,是在急着回家还是在急着避开他?
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车房里散开。
如果没有亲身体会,谁会真的明白深爱着对方却得不到回应的痛苦?
贺文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路兮琳还没睡觉。
“回来了!”见到他,路兮琳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外套。
“嗯!”贺文渊应了一声,即问:“怎么还没休息?”
“我在等你!”路兮琳回答。
四个字,让贺文渊心里划过一丝歉疚,他捧住路兮琳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老婆,今天的应酬很重要!”
“我知道!”路兮琳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又道:“好了快去洗澡吧!”
贺文渊进了卫生间,路兮琳坐在沙发上,望向卫生间的方向。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水声清晰地传进耳朵里,黄色的灯光从里面照出来,带着淡淡的暖意。
路兮琳呆呆的,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贺文渊洗完澡出来,看到望着卫生间发呆的路兮琳,竟然连他出来她都没有反应。
他纳闷地皱了皱眉,走到路兮琳面前蹲下,问:“发什么呆呢?”
温柔的声音直抵耳膜,路兮琳微微一怔,回神过来。
“没、没什么!”她摇摇头,扯了扯嘴角,回答。
说着,她看了一眼他水滴滴的头发,连忙拿过他手上的毛巾为他擦拭起来。
“看你,还不快点擦干,感冒了怎么办!”责备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关心。
“感冒了还有老婆!”
“我又不能替你生病!”
“你可以照顾我!”
“你不感冒我也可以照顾你!”
“那不一样,病号总是会被照顾得更多更好!”
路兮琳两眼一翻,没好气地说:“这是什么逻辑!居然还有你这样为了让人照顾而希望生病的!”
“嘿嘿……”贺文渊笑了一声,倾身向她,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道:“对不起老婆,最近太忙,都没时间好好陪你!”
这是句实话,路兮琳赋闲在家,但贺文渊连周六周日都没有好好地给过她一天。
路兮琳轻笑一声,用毛巾包住他的头发,双掌覆在毛巾外面在他的头上抓了抓,说:“没关系,老公多多赚钱,赚更多的钱,然后再好好陪我游览世界!”
虽只是一句玩笑话,贺文渊听了,却认真地回答:“好!”
而一个字,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路兮琳微微一笑,眸光变得温柔起来。
贺文渊在地上蹲得累了,干脆起身把路兮琳拉起来,然后自己坐到沙发上后,又拉过路兮琳让她张腿坐到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对刚洗完澡,并且都只穿了薄睡衣的两人来说实在是暧昧得不行,尤其是这一坐,路兮琳的胸刚好对着贺文渊的脸部。
贺文渊往她胸前埋了埋,亲了一下。
路兮琳忍不住喝斥:“老实点别乱动!”
贺完,贺文渊呵呵一笑,连忙停了自己的动作,然后问她:“今天给嘉溪送什么礼物了?”
“一条手链!”路兮琳回答。
“她喜欢吗?”
“喜欢!”
“嗯……也是,就算不喜欢的话也不会表现出来!”
“什么意思呀?”路兮琳皱了眉头,“你是想说我眼光差喽?”
所以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随口一句话就能让人联想许多,天地可鉴,贺文渊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有贬她眼光不好的意思啊!
可是这种问题是能解释得清楚的么?贺文渊表示十分怀疑。
于是他连忙笑着岔了话题,又问她:“晚上玩得开心吗?”
这一问路兮琳不禁怔了怔。
接着几秒钟后便听她道:“本来挺开心的,后来就不开心了!”
贺文渊眨眨眼,问:“怎么呢?”
想到后来发生的事,路兮琳真是闷得不行。
默了默,她继续帮贺文渊擦头发,嘴上则应着他的问题:“我今天又看到安宁了!”
“嗯!”对安宁的话题,贺文渊没多大兴致。
“她变了!”路兮琳又道。
如果说对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路兮琳还觉得尚能接受的话,那今天晚上,真的突破了她的承受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突然会关注起她来。
或许当时自己的反应和举动只是本性使然,如果不是安宁而是其她人,也许自己一样会做出同样的举动,而不过正好因为是安宁,所以自己才会疑惑自己的反应吧?!
“你那么讨厌她,怎么又突然那么关心起她来了?”贺文渊也疑惑。
路兮琳默了默,才道:“也不是关心她,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好像走哪都能碰到她似的。你不知道今天晚上她……哎,总之你要是看到了的话,一定也会跟我一样震惊的!”
想到当时的情景,路兮琳甚至都不好意思描述。
“所以就因为她不开心了?”贺文渊问。
“嗯……也不全是!”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贺文渊有些好奇。
“那还有什么?”
路兮琳看了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隔了几秒才继续说道:“还碰到纪远了!”
“呵……你这一晚上真是把不该碰到的人都碰到完了!”贺文渊轻笑。
没错,在他眼里,纪远是路兮琳不该碰到的人!
路兮琳没说话,的确……今天晚上这两个人都不是她该碰到的,如果没有碰到,就不会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也不会知道纪远有过那样的心思。
那让她心里很堵很难受,有一种被人欺骗和利用的感觉,而自己一直以来是那么地信任着那个人,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却想着要拆散自己的婚姻自己的感情……纵使是因为爱自己,这样的理由也未免太可笑太牵强了些。
见她不说话,贺文渊敛了笑,皱着眉头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纪远对你做了什么?”
她说不开心,又见她沉默,贺文渊只当她是受了纪远的委屈。
虽然上次路兮琳想要一个人离开的事情多亏了他,但如果他敢对路兮琳怎样,贺文渊依旧不会放过他。
路兮琳连忙摇头,说:“没有,就是安宁看到我跟他碰到一块,说了些难听的话。”
想了想,路兮琳还是没把纪远的事情告诉贺文渊。
没什么必要,而且也确实不想让贺文渊因为这种事影响心情。
反正都过去了,再说纪远也说了,那不过只是一时的念头而已。
“好了,别往心里去了,反正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影响到我们两人了!就当是小狗放了个屁!”
贺文渊安慰她,路兮琳听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起来她还真没有听到贺文渊说过什么粗俗的字眼,这个“屁”字算是一次。
……
周六,路兮琳又回家看兰姨,不过这次她只待了一个白天,下午就离开家回了市里,且这次一起离开的,还有苗苗。
苗苗要回纪远家看钟肖萍,路兮琳把她送到纪远家的小区外面后便打算离开,却不想苗苗死活拉着她不让她走。
她挣了好一会儿,就差没跟苗苗磕头求饶了,结果苗苗还嘴一扁,一副你要敢走我就敢哭的样子,因此路兮琳不得不向她举了白旗投降。
到了纪远家里,钟肖萍看到她跟苗苗一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而纪远有事外出所以不在,路兮琳微微地松了口气,甚至暗暗祈祷最好在自己离开前,他都不要回来。
不过上帝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因为没出半个小时,纪远就从外面回来。
见到路兮琳,两人的目光快速地撞到一起。
纪远微微一怔,几秒后他才笑道:“来了!”
语气温柔而自然,就像彼此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兮琳原本是有些尴尬的,可是听到纪远的声音,她却似感到一阵轻风拂过,好像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都不知所踪。
说到底,对纪远,她还是讨厌不起来的,而她也并未一直纠结于他的事情。
“嗯!”她勾勾唇角,点了点头。
苗苗跟钟肖萍自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不过比起以往,今天的路兮琳显得安静很多,这也使得苗苗很快发现了异样。
吃饭的时候,苗苗盯着路兮琳看了几秒,突然出声问她:“大姐,今天的菜不好吃吗?”
路兮琳不明所以,抬头讷讷地看了她一眼,疑惑反问:“嗯?怎么了?”
“要是好吃的话,你干嘛光吃饭不吃菜啊?”
一句话问得路兮琳这才回神过来。
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饭碗,除了大白米饭外,果真不见一丁点菜色。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路兮琳讪讪地笑了笑,说:“没有啊,很好吃,我不正吃着了嘛……”
今天的午饭是钟肖萍下厨做的,要是不吃,那不明摆着不给钟肖萍面子吗。于是说着,路兮琳赶紧夹了菜放到自己碗里,和饭入口。
不过即便如此,钟肖萍还是因为苗苗的话注意到了路兮琳。
“芳婷啊,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钟肖萍问她。
路兮琳心里囧啊,哪里会不合胃口,今天的菜都是照着她跟苗苗的口味做的,说起来光这一点钟肖萍真的对她好得没话说。
“不、不是的伯母,很好吃,只是这两天我有点感冒,所以有点排斥油腥!”
路兮琳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钟肖萍听了,又连忙关心地说道:“怎么不早说?我再给你做个菜去!”
说着,钟肖萍便起身要去厨房,路兮琳见状,连忙阻止。
“不不不,不用了伯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麻烦了!”
汗……别说只是借口,就算是真的感冒了,也不能这么个小灶法呀!
在路兮琳的坚持下,钟肖萍总算是没有真的再去特地给她做所谓的“病号餐”,只是刚坐回到椅子上,钟肖萍又叮嘱她:“最近天气不怎么好,可得多保重身体!”
路兮琳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埋头吃饭。
而吃了没两口,苗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是再针对路兮琳,而是纪远。
“哥,你今天又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呀。”
语气中带着疑惑,纪远听了,也不由一怔,然后讪笑:“老师没教你‘食不语’吗?”
“噗!”话音刚刚落下,苗苗就忍不住“噗”了一声,然后笑开:“哥,你玩儿穿越呢?突然冒出这么古老的话,什么‘食不语’啊,我还‘寝不言’呢!再说你今天本来就很奇怪嘛!以前大姐来,你总是十二分殷勤地给她夹菜,今天你看着大姐光吃白饭不帮她夹菜就算了,连话也不说,你说你奇怪不奇怪?!”
“咳、咳咳!”
纪远突然咳了两声,而苗苗一席话说得不仅纪远尴尬,连路兮琳也有些挂不住。
这不明摆着在说她跟纪远之间出了问题吗?
而更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要多怪有多怪,就好像两个闹了别扭的小情侣,被人拆穿了状况一样。
被苗苗这么一搞,这顿饭路兮琳吃得极其难受,本来就够食不知味了,最后更是像碗里的饭粒全都变成了石头一样,难以下咽。
吃过饭,路兮琳帮忙收拾残局,钟肖萍也不帮忙,反是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路兮琳,然后招呼苗苗。
“苗苗,陪妈妈下楼散散步!”
苗苗一听,连忙答应,于是跟着,母女二人便出了门!
家里剩下路兮琳和纪远两个人,气氛因此而忽然地变得尴尬起来。
“我来帮你!”
看了看路兮琳的背影,纪远干脆走到厨房里路兮琳的身边,对她说。
路兮琳想拒绝,可是纪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洗碗而已,这种事对纪远来说根本就不足为难。
而说是帮忙,却因为他的插手,最后路兮琳反倒没事做了,纪远一个人就包揽了所有的事。
“感冒好些了吗?”
纪远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问她。
路兮琳听罢,扯了扯嘴角,将谎话继续到底:“嗯……好、好多了!”
“最近天不太好,一定要注意身体!”
“谢谢!”
说着,路兮琳拿了抹布,说了一句“我去擦桌子”便赶忙到了客厅。
厨房那片区域虽然足够好几个人站在里面,可是因为只有自己跟纪远的关系,路兮琳感觉压迫得几乎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磨磨蹭蹭地擦了半天,再回到厨房的时候,纪远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厨房里干干净净的,路兮琳见了,甚至不敢相信那是纪远的杰作。
“怎么样,不比你做得差吧?”为了调节气氛,纪远对着她笑了笑,表功式地问她。
路兮琳点点头,由衷称赞:“看不出来总裁大人还会做这种事。”
“一个人住得久了,有些事情不会也自然会了!”纪远又笑道。
不知道怎么的,路兮琳忽然想到贺文渊。
想想他,他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这些事情应该也是完全一窍不通吧?
想着,路兮琳眼前甚至出现了一大摞盘子在贺文渊手里摔到地上,而他则急着手忙脚乱六神无主的画面!
呵……想到这里,路兮琳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路兮琳本打算即时回家,却因为钟肖萍和苗苗不在,所以她又想着等她们回来打过招呼后再走。
回到客厅里,和纪远一起坐在沙发上,只是彼此之间隔了些距离。
也许是电视的声音起了效果,将空气里的尴尬气息冲淡了很多,但两人还是相对无言。
自从那天过后,两人就没再有过联系,今天要不是苗苗死缠着自己,路兮琳也不会出现在他家里,而虽然她对纪远不恨甚至连讨厌都没有,却始终无法做到像以前一样毫无拘泥地面对他。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如果当初的美好一旦被破坏,想要恢复需要花上很长的时间。
“兰姨还好吗?”
静坐了片刻,纪远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开口找了话题打破气氛的沉默,再坐下去,他真的会受不了。
事实上对路兮琳来说,这样的沉默也是一种难耐的煎熬,所以听到纪远的话,她便连忙回应:“嗯……挺好的!”
“好久没去看她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去看她!”
“嗯!”路兮琳点点头,“你要去的话,兰姨一定会很高兴的,她还问起过你呢!”
“是吗?”
“是啊!”
“那下次一起回去吧。”纪远脱口而出,说完又感觉不妥,连忙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一起回去的话,人多会更热闹!”
对他的解释,路兮琳只是笑了笑。
话闸一开,彼此之间也没再像刚才那么拘谨,气氛也变得轻松活跃了几分。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钟肖萍跟苗苗回来。
见到二人,路兮琳又坐了小会儿便起身和钟肖萍道别。
纪远坚持要送路兮琳,路兮琳执拗不过,只得随了他。不过到了楼下之后,她却怎么都不让纪远送自己回家了,而纪远这次也拗不过路兮琳的坚持,于是到了小区外面,看她坐了出租车离开过后,他便折身回了家。
家里,苗苗已经回了房间,钟肖萍刚倒了杯水准备回房,见纪远回来,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是送芳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问。
纪远看了她一眼,说:“她坐出租车回去了!”
“坐出租车?她没让你送啊?”
“嗯!”
纪远有些无力地应了一声,并且应完便直接回了房间。
钟肖萍站在客厅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想想,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心念一转,她干脆抬腿跟进了纪远的房间里。
纪远刚进去,门还没关严实,看到钟肖萍进来,便随即问她:“怎么了吗?有事吗?”
钟肖萍顺手关了门,走到床边坐下,问:“你跟芳婷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纪远不解。
“你说怎么了?你们俩今天都怪怪的,是不是吵架了?”
钟肖萍追问,这话听起来真是要多怪有多怪,搞得好像纪远跟路兮琳真的有什么关系似的。
“没有!”
“没有?你还想瞒我呢?吃饭的时候我可都看出来了,你跟芳婷都心不在焉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我跟她还能发生什么事?”
“那我怎么知道?”钟肖萍白了他一眼,“总之我可不管那么多,你呀,好好对芳婷,然后把她给我娶进门来!”
突兀的一句话,说得纪远一阵无语。
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对钟肖萍道:“妈,你怎么到现在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呢?我跟芳婷别说以前不可能,现在也不可能,以后就更加没可能!”
“怎么就没可能了?”钟肖萍拿眼斜他,语带不满:“你说说你,光是口号喊得响,什么要追求芳婷,可是到现在还没个影儿,儿子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这都多久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这事儿真是不说还好,一说,钟肖萍心里就很不舒服。
抛开自己跟贺家的恩怨不说,对路兮琳她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而且到现在,事实上她想要路兮琳做自己儿媳的想法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恩怨,她是真心想路兮琳进这个家门。
不过她不知道纪远和路兮琳之间的事,自然不知纪远心里的苦。而对她固执又执着的想法,此时的纪远也不敢苟同。
“妈,这件事情以后别再提了!”
“怎么了?”
“我不会让芳婷成为你和贺家恩怨的牺牲品!”
一句话,说得钟肖萍微微一怔,没等她说话,纪远又继续说道:“而且她跟贺文渊的感情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也不了解芳婷是怎样的人。如果她真的因为挑拨或者其它原因离开贺文渊而进了纪家的大门,你会喜欢这样不坚定又没主见的她吗?”
钟肖萍默了几秒,轻叹一声,说:“远儿啊,以前呢,我的确是想为自己出口气而想要拆散她和贺文渊,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些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什么恩怨不恩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从苗苗回来过后,我就感念天恩,也看淡了所谓的恩怨。至于芳婷,也许以前我想要她进门的确是带着目的,可是现在,我是真心喜欢她,再说,你不也喜欢她吗?那我想她做我的儿媳,也不是什么为过的事!”
“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明白?今天你看她恩爱如初,也许明天两人就分道扬镳了呢!”
“妈,既然你已经不在乎所谓的恩怨,就别再惦记这事儿了!总之我只能告诉你,我跟芳婷永远没有可能,你也别再打她的主意,你要是真为我好真喜欢她,就把她当成你的女儿,就像对苗苗一样,好好疼她!别忘了,苗苗能回到你身边,芳婷可是为你做了很多!”
纪远语带严肃的把话说完,也说得很清楚。而他实在不想自己和路兮琳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糟糕。
没有什么比永远失去更让人痛苦,所以能够继续和她做朋友纪远已经心满意足,就算将来只能这样站在远处看着她,祝福她,他也觉得值得。
至少像现在这样,她的生命里生活里他还可以存在,如果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他同样的不愿意自己的生命和生活里没有她,哪怕只是一个影子,总归是有个念想!
……
贺文渊忙着赚更多的钱的同时,路兮琳也没闲着,依旧奋斗在她的找工作大业上。
不过不知怎的,本来对工作没那么多要求的她,突然之间竟是变得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有些恼火。
唔……这样下去可不行!
从面试的公司出来,路兮琳重重地吐了口气。
看看时间,已经是午饭饭点,她想了想,干脆给贺文渊打了个电话。
贺文渊刚忙完准备外出吃饭,听说她在外面,于是连忙问了她地方,不一会儿,便驱车赶来。
“怎么了,一脸沮丧的样子!”
餐厅里,看路兮琳没精打采的,贺文渊忍不住问她。
路兮琳撅撅嘴,有些郁闷地说:“还能怎么,还不就是工作的事啊!”
“还没死心呢?”
她找工作无果,对贺文渊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贺文渊一直没再阻止她,也就任由她去折腾。
嗯……在他看来,路兮琳真的是在折腾。
路兮琳白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却是轻叹一声,贺文渊见状,连忙安慰她:“好了,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你要不愿意去贺氏,回头我帮你找?”
对贺文渊来说,找个工作能算是什么难事?即便是她不愿去贺氏,可是要谋个工作也就是贺文渊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偏偏路兮琳就是个倔脾气的主儿,既不愿去贺氏让人觉得她是沾了“贺太太”这三个字的光,也不愿意靠贺文渊搞定这件事。
所以贺文渊刚说完,她便连忙摇头拒绝:“不要!”说完顿了顿,她又郁闷地说:“其实我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个心烦,我烦的是自己突然间好像变得有点儿高不成低不就了!”
“那不是很好吗?”贺文渊笑。
“好什么呀!”
“说明你更加有目标了!”
“可是我没有呀!”
“那就是目标不明确,但在你心里,已经有更高的标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凭一腔的热情与莽劲,好像做什么工作都可以!”
路兮琳想了想,好像是那么个理,只是想罢,又继续烦恼起来。
见她纠结的样子,贺文渊忍不住笑道:“乖了,先吃饭,饭要先吃饱,工作咱慢慢找!”
路兮琳郁闷归郁闷,但有贺文渊陪着,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所以听了他的话,没出一分钟,路兮琳的脸色便来了个阴转晴。
看她如翻书般速度变化的脸,贺文渊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
吃过饭,路兮琳没回家,也没让贺文渊送她去想去的地方,而她想去的地方其实也就是想一个人逛逛而已。
今天只有上午一趟面试而已,下午她没什么安排!
所以贺文渊也没坚持,出了餐厅两人便分了手。
贺文渊走后,路兮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便转身离去。不过刚走几步,一对夫妻模样的人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路上人本就有点多,路兮琳没在意,于是往边上让了让,可是她正准绕开二人,却听到二人中的男人突然唤她。
“小姐……”
路兮琳蹙蹙眉,扭头看了那男人一眼。
“你叫我?”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尖,路兮琳问。
男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路兮琳疑惑而快速地打量了男人一番,又看看他身旁的妇人。
那妇人看起来怯怯的,抓着男人的胳膊,男人的样子也有些畏畏缩缩。
二人的穿着很朴素,甚至有些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刚进城的乡里人。
路兮琳绝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于是她蹙着眉,问:“有事吗?”
男人跟妇人对视了一眼,妇人的目光似乎有些责备,男人却是一脸堆笑:“小姐,请问你——”
“呵……我知道了!”
男人唯诺地开口,路兮琳见状,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出声打断,然后从包里拿出钱夹,抽了一张面额五十的钞票递给他,说:“你们一定是刚到城里吧?钱不多,你们好好吃顿饭吧!”
路兮琳是热心肠,这是肯定的,但眼下她会那么做,另一个原因不过是想早点打发掉二人。热心肠是一回事,但被陌生人纠缠又是另外一回事。
男人看着她手里的钱愣了愣,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钱夹。
刚才路兮琳拿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里面有多少现金,卡倒是有好些张。
“怎么了?”
看两人不接钱,路兮琳更疑惑了,心里也有些发怵。
最近看新闻有很多老年夫妻,或者单身母亲带着小孩之类的人讹钱的报道,路兮琳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遇上了这种事,谁知接下来,那男人却是问她。
“小姐,你误会了,其实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叫习琳?”
问话省去了姓氏,颇有些奇怪,加上男人浓重的地方口音,“习”和“兮”的二声和一声听起来没什么区别,但路兮琳还是不由一惊,眉心的褶皱更深。
“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一听,心下一喜,一把握住路兮琳的手,激动地说:“琳琳琳琳,真的是你吗?我……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哈?!这……这是什么状况?!
路兮琳一脸狐疑,而被男人抓住的手更是快速地抽了回来!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脑里快速而简略地理了一遍,路兮琳确定这人是认错人了。虽然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可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呀,于是试探地问。
“不不不,不会错,一定不会错的,你就是习琳,就是咱们老习家的娃子!”
娃子……路兮琳听到这两个字,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心里更是大囧。
虽然自己从小也是生活在小镇边上,农村之地,不过这么乡土的叫法用在自己身上,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自然的,也让她更加确定了对方认错了人的想法。
“不好意思大叔,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你们老习家的娃子。”
鉴于二人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过份之举,路兮琳也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但心里还是想着快点脱身的。
于是她说完,便将钱塞到男人手里,边塞还边说:“大叔,你跟阿姨好好吃顿饭吧,要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110找警察,他们会帮助你们的!”
路兮琳说罢就要走,却被男人拉住手腕。
本来就心有介蒂的路兮琳,这下心里急了。
“大叔,你干什么?”
“习琳,你、你不认得我了?”男人问她,问完,他又似突然想到什么,又用另一只手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说:“瞧我,你几岁就跟了方兰,又怎么会记得我呢……”
路兮琳原本还挣扎着正要叫他放手,结果一听“方兰”两个字,路兮琳却是不由一怔。
兰姨的全名就叫“方兰”。
虽然不确定男人口中的“方兰”是不是就是兰姨,可是路兮琳怔愣后,还是疑惑地询问出声:“你说的方兰是……”
“就是方兰啊,你跟了她十几年,难道连她也不知道了?”男人反问。
路兮琳这下真是糊涂了,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口中的“方兰”就是兰姨,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跟了方兰十几年?!
于是想着,她连忙又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还没回答,一旁的妇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了一眼周围。
路兮琳见状也顺势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两人在这儿站了片刻,加上怪异的举止,已经有路人驻足观看,脸上尽是狐疑之色,却又没有人上前来。
路兮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叹世态炎凉。
想着哪怕自己真的被男人怎么着,估计也不一定会有人出手相助吧,围观才是自保的最好方式。
敛了思绪,路兮琳用力将手腕从男人的手心里挣脱出来,然后对二人说道:“换个地方坐下说吧!”
说完,路兮琳转身向前走去。
男人抬腿跟上,只有妇人显得有些踌躇,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她苦着脸,也只好跟了上去。
就近的小茶吧里,路兮琳跟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
“大叔,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又认识兰姨的?”
也许是因为坐下的关系,路兮琳心绪微稳,也有了一丝细微的察觉,于是蹙着眉,她又重复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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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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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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