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有时候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自是让人有不同的感觉。

  比如说现在。

  如果说下午听到安宁这么问,路兮琳只是生气与愤怒的话,那么现在,贺文渊这么问自己,只让她感到他对自己不不信任,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失望。

  “你也认为我在跟踪你?”路兮琳敛了思绪,淡声问他。

  贺文渊默了声,老实说,他当然不愿意相信她真的跟踪自己,但她的话,分明对他的行踪,甚至是整个过程里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一直在跟踪他,她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连给安宁擦脸这种细小的举动她都知道。

  他的沉默让路兮琳的心里瞬时明了,于是她冷笑一声,说:“其实安宁那么问我的时候,你就已经和她一样想了对不对?呵……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还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吃饱撑得到要去跟踪你!”

  说完,路兮琳不再理会她,直接翻了个身,拉过薄被盖住身体。

  贺文渊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

  他想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那天晚上,原本已经床而栖,同被而眠的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各自裹了一条薄被躺在自己的半场里面,互不相扰。

  第二天早上,路兮琳赶在大家出门下楼之前,便背着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背包出了门,连早饭都没吃。

  她走的时候,贺文渊正在卫生间里洗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他以为她只是先下楼去餐厅,结果等他到了餐厅后,不见路兮琳,并且等了片刻仍不见她出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路兮琳不在。m.xfanjia.com

  “莫嫂,看到大少奶奶了吗?”贺文渊忍不住问了一句。

  莫嫂摇摇头:“回大少爷,没有!”

  贺文渊眉头一皱,一大早上的这女人跑哪去了?他在心里腹语。

  路兮琳不在,其他人都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模样,而安宁则更是心情愉快。

  看不到路兮琳,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呵呵,于是她连忙笑着接话:“不会是出门了吧?连声招呼也不打,也太没礼貌了!”

  听似随意的语气,可是任谁也听出来了刻意的成份。

  贺文渊没理她,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加上另外几人也没搭她的话,安宁顿时感到有些无趣,最后嘴角一撇,识趣的闭了嘴。

  路兮琳出门后,在车上给曹念念打了个电话,由于昨天已经约过,所以曹念念也是早早的就起了床,于是两人约定在福利院门口见面。

  挂了电话,路兮琳正想着要不要给贺文渊打个电话,结果正想着,贺文渊的电话便直接打了过来,还把她惊了一跳。

  但她并没有马上接听,电话就这样一直响一直响,响到最后连出租车司机都听不下去了。

  “小姐,你要不想接就把它挂了,声音这么大,不觉得吵吗?”

  第一轮铃声停下的时候,司机终于忍不住对她说。

  路兮琳听罢,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说完,便把手机设成了静音。

  她暂时还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不管怎么说,不声不息的消失不见,始终有些太过。

  于是她在短信里说:“我有事,不方便接电话,不要再打给我了,忙完了我就回去,不用担心我。”

  他担不担心自己,路兮琳不知道,这么说不过是礼节性的用语而已,反正她只是不想再让他没事就给自己电话,省得看到未接来电就心烦。

  她不接电话,贺文渊已经心里不快了,再看她发来的短信,心里更是恼火。于是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但毫无意外,路兮琳仍然没有接听,而且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路兮琳不是不接,甚至连看都没看见。

  一连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贺文渊皱着眉头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表达着他心中的怒慨。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心情才稍微的平静下来。

  算了,虽然没接电话,但至少她有回信,知道她不是负气离家出走,尽管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事”,又是什么事需要这么早就一声不吭的出门,可是不管怎样,总比连个回音都没得好。

  这么想着,贺文渊才觉得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而他刚准备出门去书房,便听到房门被人敲响,开门一看,原来是安宁。

  “有事吗?”他尽量的敛去最后一丝方才的情绪,淡声问她。

  安宁微微笑着,目光迎上他的双眸,小声反问:“文渊哥,你还好吧?”

  “我为什么不好?”

  “没有啦……只是看你前面上楼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何止是上楼的时候,其实从他看到路兮琳不在,他的脸色就一直没怎么好过,只是前面碍于人多,安宁不好问他。

  “我没事,好了我有事要去忙了,你自己玩去吧,无聊的话可以找岸飞来陪你,要出门也可以找他!”说完,贺文渊便关了门绕过她去了书房,任由安宁在后面唤他,他也没有回头。

  眼看他进了书房又关上房门,安宁皱着眉头跺了下脚,嘴里不悦的嘀咕:“什么嘛,不就是那个女人早上没出现而已,用得着这副样子吗?没那个女人难不成还不活了?”

  安宁毕竟是女人,她当然一点都不怀疑贺文渊脸色难看的原因,除了因为路兮琳还能因为什么?

  而刚刚嘀咕完,正准备转身回房,却不料邓琪忽然从楼梯处过来,看到安宁站在贺文渊门口,不由脸色一怔,接着笑着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唤她:“宁宁!”

  听到声音,安宁随即转身过来。

  “阿姨!”见是邓琪,她连忙回应。

  “在这儿干什么呢?”邓琪当然知道她是来找贺文渊的,但她还是故作不知的问她。

  “啊……没、没什么!”

  虽然安宁喜欢贺文渊的事,在贺家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出于女孩子本能的矜持,安宁还是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于是讪讪的应道。

  “瞧你,来找文渊的吧?”邓琪笑了笑,这次问得很是直接,安宁咬咬唇,选择了默认,同时,眸光也跟着黯了下来。

  邓琪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看出她脸色不太好看,这再见她的反应,不由又道:“怎么了?他不在?”

  安宁摇摇头,说:“他很忙。”

  “所以没理你?”

  安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呵……”邓琪轻呵,笑着说:“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好了傻丫头,这男人自然有他的事,别不开心了。正好,阿姨一个人闲着无聊,要不陪阿姨坐坐?”

  “好!”邓琪刚说完,安宁连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

  邓琪房间的阳台上,两人面面对面坐着。

  今天的天气说不上有多好,却也不差,淡淡的阳光穿破云层绽开,感觉不到它的温度,却在天空中绽放成美丽的景色。

  偶有微风吹来,让人很有一种惬意感。

  邓琪特地到楼下亲自泡了一壶玫瑰蜜茶,两人一边喝,一边闲聊。

  安宁回来后,除了贺文渊,她还没这样坐下来跟其她人好好的聊天,所以这会儿,两人之间竟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这个家里,邓琪的确是好人缘的典范,尽管明知道谢娇容和贺文渊跟她和贺文策之间有矛盾,互不喜欢,但安宁还是和她份外亲近。

  因为比起谢娇容这么多年来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邓琪算是除了贺文渊之外,第二个关心她的人。

  一开始,两人聊的话题无非是一些关于安宁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聊到趣事的时候,两人竟是都有些不顾形象的大笑。

  安宁喜欢邓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这样的原因,她可以和她坐在一起聊天,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和自己开怀大笑,而不是像谢娇容一样,永远都冷着一张脸,即便自己努力讨好她的时候,依旧感觉不到她的半点情感波动。

  “在国外其实各方面都还好,就是想家!”安宁轻叹。

  邓琪笑笑,故意道:“我看想家是一方面,想文渊才是主要原因吧?!”

  “阿姨,你……说得太直白了!”安宁害羞的说。

  “看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喜欢文渊这事儿,这个家里还有谁不知道?”

  “可是文渊哥已经结婚了!”安宁语气变得低落,而一想到贺文渊已经结婚娶了路兮琳,她的心就会生生的发疼,同时涌出的,还有那团让人无法忽略的怒火。

  邓琪看她垂着睫眸,一脸的失落与忧伤,不由眸光一深,唇角一扬,意味深长的说:“这年头,离婚就跟结婚一样,说结就结,却也是说离就离的事。你的文渊哥啊,跟叶芳婷能不能长久,谁能保证,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安宁听了,抬眼看她。

  “那他们感情好吗?”她问邓琪。

  邓琪勾勾唇角,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感情再好又怎样,这年头,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要不然哪里还有那么多离婚的夫妻。”

  “那有的不是性格不合什么的么。”安宁说。

  “你还真信这些理由?”邓琪问,安宁眨了眨眼,一脸不解,于是邓琪又道:“傻丫头,什么性格不合,那些不过都是为了给离婚找个可以在人前说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说到底呀,还不是只有四个字。”

  说着,邓琪故意停顿了一下,安宁随即追问:“哪四个字?”

  “感情破裂!”邓琪看了她一眼,语气认真的说。

  安宁对她的话似懂非懂,邓琪见状,又继续说道:“再好的东西,也会有它的缺点,而它们的缺点也就是它们的弱点,所以再好的感情,也有它脆弱的地方!”

  不知怎的,听完她的话后,安宁忽然之间没来由的想起她上次对自己说的那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再联系到她刚才的话,安宁始终觉得她的话里似乎还有些别的意思,于是问她:“阿姨,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邓琪笑笑,她并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那太容易留下话柄,而暗示则不同,一人一种理解,谁怎么想,那就不在她能管的范围了。

  “我只是随口打个比方,就像网上那些人说的什么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还有什么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哎哟,这种话网上实在太多了。乍一看吧,好像觉得这些人真没道德,但静下来细细一想,这事实上不就是这个理儿么?再说了,这年头两个人结婚,无关爱情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相爱,所以啊,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应该全力以赴一次,这样才不负自己的那片心意!”

  邓琪一番话说完,安宁本就皱起的眉头,变得更加深了几分。

  而不等她接话,邓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说了不过几句,邓琪便挂了电话,然后笑着对安宁说:“宁宁,真不好意思,几个老姐妹约了打牌,阿姨得出去了。”

  “啊……没关系。”安宁敛了思绪,连忙摇头,“阿姨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说着,她就要收拾茶壶的茶杯。

  “这些事儿让莫嫂来做就是了!”

  邓琪制止她,安宁却只是笑了笑,说:“只是随手的事,不用那么麻烦莫嫂了!”

  见状,邓琪也不再坚持,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真是个好孩子!”

  邓琪走后,安宁收拾好东西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刚到门口,视线却不由的瞟向贺文渊的书房大门。

  邓琪的话如同鬼魅一般在她的耳边响起。

  离婚就跟结婚一样,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他们感情能不能长久,谁都不知道……

  再好的感情,也有脆弱的地方……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安宁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数秒后,忽的心上一惊。

  拆不散……不努力……

  安宁皱起眉头,心里对邓琪的话瞬间明了。于是紧接着,一丝浅笑染上嘴角,瞳眸中划过一道希冀的亮光。

  她到厨房里切了些水果拼了个果盘,看着自己精心的劳动成果,她扬起唇角笑了起来,然后端着果盘来到贺文渊的书房门口。

  几声敲门声后,听到贺文渊隐隐的喊了一声“进来”,她便连忙推了门进去。

  “文渊哥!”刚进门,她就甜甜的喊他,贺文渊听了,随即抬头。

  看到她手上端的东西,贺文渊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又马上松开,问:“找我有事吗?”

  安宁故作不悦的撅了下嘴,问:“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再说我可是特意给你送水果来哎!”说着,她把果盘放到办公桌另外一边空余的地方,又道:“工作了这么久,累了吧?吃点水果!”

  说完,她还殷勤的用果叉叉了一块果肉递到他嘴边。

  贺文渊愣了愣,本想避开,可是她就举着果肉杵在他嘴巴前面,让他躲都没法躲,再看到她满含期待的目光,他只好讪讪的张开嘴,咬住那块果肉。

  安宁见状,不由的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好吃吗?”她问。

  贺文渊不想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快速的把果肉咽入腹中,便道:“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听他这就下了逐客令,安宁当然不乐意,于是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嘟起小嘴抱怨:“文渊哥,你就这么不想看我吗?我好心给你送水果过来,你连声谢谢也不说就要赶我走,再说了今天是周末,你就真的那么忙吗?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来。”

  听到她抱怨,贺文渊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烦躁,但他不想对安宁动怒,于是努力的控制了情绪,耐心的回她:“谢谢你给我送水果,但是我现在真的有事情要做,所以听话,先出去吧!”

  安宁对他的回答当然不满意。

  “文渊哥,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还是……你心情不好?”

  贺文渊的脸色依旧跟之前的时候一样,看得出来心情不佳,而她会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更加确定。

  “没有,别瞎猜了!好了,出——”

  “去吧”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安宁便一口打断他的话,问:“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心情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是不是跟叶芳婷吵架了?”

  试探的语气,说时更是直呼了路兮琳的名字,她绝对不会对路兮琳用“嫂子”这个称呼!

  “没有!”

  被说中心事,贺文渊一口否认,而尽管他表面上掩藏得很好,但过于快速的回答,还是让安宁确认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事实上她静下来细细一想路兮琳早上一声不吭就出门,贺文渊脸色的反常,再加上昨天在教堂外面发生的事情,全部联系起来,自然让人不难想象出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昨天她就看得出来路兮琳很生气,晚上如果两个人真的吵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这么想着,安宁就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好了文渊哥,别不开心了,叶芳婷不在,还有我陪你啊,再吃块水果!”说着,安宁又插了果肉递给他,不过这次,贺文渊没有接,只是用手推了一下她的手腕。

  安宁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说:“好了好了,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嘛!不过……”

  说罢,她放下果插,起身走到贺文渊身后,双臂环上他的脖颈,然后下巴抵上他的肩窝,侧了脸,在他脸颊下方的脖颈处亲了一下。

  因为化过淡妆的关系,她的唇瓣上涂有一层唇膏,颜色不深,却又刚刚好可以在浅色的衣物下留下痕迹。

  而亲吻的时候,她刻意的将唇瓣一半落在他的脖颈,一半则印在他浅色的睡衣上。

  亲完,安宁便随即松开双臂,然后绕过他和桌子,走到他的对面,笑眯眯的说:“那我不打扰你啦,不过你要是累了无聊的话,可以随时召唤我,我保证随叫随到过来陪你!”

  说时,她俏皮的表情与语气,都让贺文渊忍俊不禁,让心里明明烦躁不已的他,竟是不忍对她苛责。

  从书房里出来,刚刚关上门,安宁便深深的勾起唇角,眉眼含笑。

  另一边,路兮琳和曹念念还有福利院的其她老师正带着孩子们在市郊的植物园里游玩。

  说是郊游,其实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计划,平时一直在福利院的孩子们和外界的接触并不多,所以福利院定期都会带孩子们出来走走。

  这里由于地势宽广,加上绿树成荫,所以除了她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到这里野餐的游客。

  孩子们由其她老师带着做游戏,路兮琳则和曹念念一起布置中午的野餐。

  两人一边分配东西,一边闲聊。

  “昨晚是不是世界大战了?”曹念念八卦的问她,想到昨天白天的事,她真是不敢想象以路兮琳的性格会发生怎样的事。

  路兮琳虽然脾气还算温和,可是却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尤其是遇到那种事,她要是能让世界太平那就真的是活见鬼了。

  果然,她刚问完,路兮琳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曹念念笑笑,她就知道。

  而不等她说话,路兮琳又接着道:“不过世界大战的战火已经平熄,现在正式进入冷战阶段!”

  “冷战?”

  “是啊!”路兮琳点头,“今天早上我出门都没跟他说,他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接!”

  “你还挺有脾气啊?”

  “那不然呢,让我忍气吞声,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那我做不到!而且更让我生气的是,他居然跟那个安宁一样,以为我昨天一直在跟踪他,你说我怎么能不生气?”

  抱怨的时候,路兮琳心里还忍不住来气。

  “那你跟他好好解释不就完了?”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为什么要解释?本来错的就是他!”

  “那他呢?他有没有跟你解释?”曹念念问。

  “他那算什么解释,不过是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罢了。他说安宁心情不好,所以陪她去宁安路去教堂,却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而且这就算了,他还这么不相信我,认为我跟踪他,还有啊,你昨天也看到了,安宁是什么态度,他又是怎么做的,他叫我先回家,我走了他都不来追我,还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说他这算什么意思!”

  此时的贺文渊在路兮琳的嘴里,就整一个渣男的形象,曹念念帮她唾弃了一声,却又转了话锋道:“其实吧……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也许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你想想啊,如果他对那女人真的有什么的话,根本不用跟你解释那么多?他跟你解释,那说明他是真怕你误会,如果他不在乎你,又怎么会在乎你误会不误会,所以想事情呢,还是要多朝好的方面想一想,别老一根筋吊死在死胡同里。”

  曹念念耐心的跟她分析,路兮琳却不以为意,扭头看她:“哎,你什么意思啊,才一夜不见,这会儿怎么帮他说起话来了?你到底是我姐妹是他朋友?”

  “那当然是你姐妹了,但不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跟你分析这些嘛,我呀,是不想你把自己套起来,冷战可是感情的天敌,你要真这样下去,感情可是真的会越来越冷!再说,还有更重要的是,现在那个安宁可是跟你们在同一屋檐底下,如果她对贺文渊真有心的话,你这样跟贺文渊闹,那不是等于给她机会吗?你这边跟他冷战,她那边则立马趁虚而入,你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我可提醒你,那个安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曹念念说完,起身去另外一边铺置东西,留下路兮琳一个人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曹念念,又细细的把她说的话想了一遍,不由心上一紧。

  想了想,她连忙退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贺文渊的号码。

  书房里,贺文渊正忙得头疼,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路兮琳的事情,让他一个上午都没法静下心来。

  连手机响起,他也没有心思多管。

  另一边,路兮琳听一连数声,贺文渊都没接听,不由的皱了眉头。等到电话自己断开,她又再次拨通。

  这一次,贺文渊终于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于是拿了电话准备挂断,不过在看到是路兮琳的电话时,他连忙将手一收,直接改了方向划开电话。

  “文渊……”电话刚一接通,路兮琳就唤了他一声。

  “你现在在哪?”贺文渊抑住心里的情绪,稳声问她,不管怎样,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在电话里对她动气。

  “我们今天组织孩子们外出郊游,现在在市郊的植物园。”路兮琳老实回答。

  听她这么说,贺文渊微微的放了心,只是接着又问:“为什么早上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

  路兮琳咬咬唇,她可不想说她一声不吭的原因是想跟他冷战,于是她避重就轻,反问他:“你不会生气了吧?”

  虽然听他的声音好像听不出像是在生气的样子,只是想到后来又看到他的几个未接来电,路兮琳实在想知道他当时的心情。

  不过贺文渊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又换了个问题问她:“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下午四点多钟吧!”他不回答路兮琳也不追问,只是顺了他的问题应他。

  “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人这么多,你那车能坐下啊?”路兮琳笑着打趣,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正跟念念在准备午餐呢,你也该吃饭了吧,好好吃饭,我就先挂了!”

  “嗯,注意安全!”贺文渊趁机嘱咐了一句。

  结束通话,两人的心情都莫名的好了不少,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宁看到贺文渊脸色变化,有些疑惑,不过她没多问。

  午饭后,她找了借口想让贺文渊陪她出去转转,但贺文渊想到昨天的事,所以找了借口回绝,不过为了不让安宁失望,他自作主张的找来了杨岸飞。

  陪安宁这种差事,杨岸飞自然十分乐意,而安宁为了不抹杨岸飞的面子,也为了气贺文渊,所以便跟着杨岸飞出了门。

  不过她不知道,她跟杨岸飞出去,贺文渊求之不得,哪里会气。

  下午,眼看天色已经擦黑,路兮琳却还没回来,贺文渊不禁有些心急,不过就在他回到房间里准备给她电话的时候,路兮琳却突然推开房间走了进来。

  “不是说三四点钟吗?怎么才回来?”贺文渊大步到她面前,一边帮她卸下背包,一边问她。

  路兮琳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急色,不由一喜,但脸上却是风平浪静。

  “三四点那是从植物园出发的时间,回到福利院不还得把孩子们安顿好照顾他们吃饭啊?”说着,她又眉毛一挑,问:“再说了,我几点回来又怎样,问那么多做什么!”

  “明知道我担心你,你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是不是非要让我不高兴你才开心?”主下背包,贺文渊一把揽住她,让她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胸膛,问。

  “什么这种语气?我一直是这样跟你说话的啊!”

  “谁说的?之前的你可比现在温柔多了!”贺文渊说。

  “温柔”这个词和路兮琳实在是相距甚远,不过对贺文渊来说,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比起来,却的确变化很大。

  那时她虽然说不上温柔,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话的时候似乎总带着情绪。

  “如果我有什么变化,那还不是因为你!”路兮琳回答。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

  “你又想说宁宁?”

  “你说呢?除了她还有谁!”

  贺文渊无语,他就知道她的醋劲没那么容易消减。

  “好吧,昨天是我错了!”

  贺文渊忽然语气一软,向她道歉,说话时,眸光里泄出成片的温柔与宠溺。

  对上他的目光,路兮琳心里微微一动,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疼爱自己。

  只是想归想,女人的本能情绪却让她仍是小嘴一撅,问:“错在哪了?”

  见她非但不借着台阶下去,反而顺杆上爬,贺文渊却也并不生气,只是继续的柔声说道:“我不该让你误会,让你吃醋,更不该不信任你,以为你跟踪我……”贺文渊一脸诚恳的忏悔着自己错的原因。

  事实上他真的冷静的想过,想过之后,也猜到了路兮琳一声不吭便出门,并且拒听他电话的原因。

  原本他真的很生气,但所有的怒气,都在中午的时候她那通主动的电话后烟消云散。

  而他从来没有发现,路兮琳对自己的影响已经大到如此地步,即便心里有怎样的怒气,都可以因为她的电话她的声音而全部消散。相反,安宁当时的出现却只能是加剧他心中的怒意而已。

  也正因为这样的发现,他也开始反省自己。

  他能理解一个女人对于感情的自私,尤其是路兮琳,她在和他的这场婚姻里,说难听一些,原本一开始就是一颗别人的棋子,所以发现自己爱了之后,她对这段感情的安全感会明显的低于其她恋爱中的女人。

  有时候,自私……不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吗?

  所以他决定向她道歉。

  路兮琳本来就早已经没在意,现在再听他语气这么诚恳,还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心里哪里还有什么气。

  只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认真的开口,说:“其实我也有不好,不该动不动就跟你打翻醋坛,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

  “你说,我听着!”

  “我真的没有跟踪你!”这个关乎着彼此之间的信任问题,所以说时,路兮琳一脸严肃。

  “我相信你!”贺文渊微微一笑,柔声说。

  可是路兮琳却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你现在说相信我,只是怕我再不高兴,所以才会这么说!”

  “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听我解释就行了!”

  “好吧!”

  “宁安路的事,是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在Y大上学,所以和她同学去那儿吃饭,才无意中看到你跟安宁的。至于教堂的时候,那是因为我和她正好约在了附近见面,准备去逛街的时候,再次无意看到你们的。”

  两次无意,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事实,路兮琳自己都不信,可这就是真的。

  见她一脸严肃语气认真,贺文渊相信她说的话,于是不由感慨:“看来这世界真像你说的,真的太小了!”

  “所以我说你们真要去哪,记得找个幽密的地方,省得被人看见!”

  “我还敢跟她去哪?就这你就恨不得把我拆了,你说我还敢吗?”

  “嘁!上次你也这样说,结果呢?还不是跟她甜甜蜜蜜的出双入对!”

  “哎,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叫甜甜蜜蜜的出双入对,那是误会。”

  “哼,反正都是你在说,我又不知道!”路兮琳故意气他。

  “你还气我是不是?”

  “是啊,怎么样?”

  “气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哦!”

  面对贺文渊的恐吓,路兮琳不以为意,这也让贺文渊更加坚定了要惩罚她的决心。

  于是他忽地将她打横抱起,然后一把把她扔到床上。

  路兮琳的身体碰到温床的时候,还因为床的软度而弹了两下,而紧接着,不等她反应,贺文渊便整个人压了上身,双手更是不安份的开始在她胸前活动起来。

  隔着衬衣内衣摸着她的丰满,其实还别有一番味道。

  “啊……”路兮琳终于做出反应,一边轻呼出声,一边推他,“哎呀,不要不要,我身上都脏死了,快起来啦!”

  “怕什么,大不了换床单换被套。”

  路兮琳没有再拒绝,只是在她的手触碰到钮扣,眸光不经意的扫视间,却是发现他睡衣的领折处,有一小片淡红色的痕迹,因为和周围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显得有些突兀。

  而路兮琳也因为这个发现,手上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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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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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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