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请跟小时候一样叫我梓晴。老是叫我学姐学姐的,多拘谨啊!”
“就算你突然叫我改变称呼,我也……这很奇怪啊。”
我原本参加了家豪跟雅婷的社团与医院合作的一个活动,在医院教小朋友玩桌游。但我却在离席上洗手间的时候迷路了,误打误撞遇见一个儿时有过一段缘分,对我十分重要,羽毛球社的学姐。
如果雨彤是一场惬意的小雨,滋润我干裂的内心,那学姐就是晴空中的太阳,用自身的活力照耀所有人。她曾是羽毛球社的社长,她当社长的时候,大家都被她的活泼开朗所感染。
学姐自从两年前的暑假开始便不辞而别。我一直以为学姐转学了,原来学姐是因病休学。此外,学姐换了电话,所以没有人找得到她。
因为治疗的关系,学姐的头发掉光了。尽管如此,我觉得学姐还是非常美丽。
学姐说自己不久之后将要做一个风险很大的手术。
“这次手术比我小时候还要危险,可能有七成的机率会失败。”
学姐还特地用仿佛事不关己,好像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
“我这次可能真的会香消玉殒吧!”
她的话让我特别揪心。
我一开始还无法接受,脑子如同坏掉的机器,完全无法正常运转。
转念一想,明明学姐面对疾病都还摆出一副开朗的模样。不论她只是不想让我担心,还是真的很乐观积极或看淡生死,我一个人在那边伤春悲秋的话不是很不尊重她吗?
所以,我擦干眼泪,强忍着悲伤让自己镇定下来。
学姐问我在她被送上手术台之前,能不能陪她完成临终的愿望清单,
“只要学弟陪我完成这份清单,就算我手术失败两脚一伸也没有遗憾,可以放心做手术啦。”
我默默点头。
面对重要的学姐最后的请求,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她提出的第一个愿望已经难倒了我。
“不奇怪,怎么会奇怪呢?你先试试叫我梓晴吧!”
“突然让我叫学姐的本名太害羞了啦……我会觉得尴尬……”
“只要你不尴尬,就没有人会觉得尴尬了。”
“当初明明是你让我叫你学姐的。”
“我已经休学两年,不是你学姐了啦!”学姐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学弟,来,先试着称呼我一次。”
苍白的手指离开我的嘴唇之后,学姐露出一抹笑容,静候我的回答。但问题是——
“可是学姐就是学姐啊……”
“不行,叫我梓、晴。”
“你刚刚自己也还在叫我学弟。”
“因为学弟就是学弟啊!”
“所以我就说……”我原本想讲下去,想了想还是别反驳眼前病重的学姐了。何况跟雨彤相处的过程也让我学会一件事,妄图反驳女人的话真的是十分愚蠢。
我很不好意思地把眼睛瞥向一边,
“梓晴……”
“哎哟,你不能害羞啦!”
学姐并不收货。她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扭到跟她正面相对,我因此看到她不悦地鼓起脸。
“来,跟大姐姐一起唸。”学姐已特别用力的咬字说:“梓——,晴——”
“教小学生喔?”
我差点以为这是《yoyo点点名》的片场。
不管怎么说,学姐对我来说就是学姐。突然让我用小学时期称呼她的方法称呼她,我怎么也习惯不了。
明明只是要说出“梓晴”两个字,舌尖抵住牙龈送气发出“zi”的声音,之后只要再说“qing”一个字,就是这么简单,学姐却喊停了无数次。
我反复说了好多遍,花了好长时间才好不容易让学姐满意。
“学姐该不会只是想寻我开心吧?”我不想被学姐听到,小声嘟哝道。
“喔!你又叫我学姐了。”学姐竟然听到了,她的食指笔直地指着我。“那要重来咯!”
“……”
我已经忘了我喊了学姐的本名多少遍了。
之后,学姐对我提出第二个愿望。
“我想去那个桌游体验的活动。”
我们动身出发之前,学姐从床边的抽屉拿出假发,我再度露出吃惊的表情。
学姐看见我的反应过后笑着说:
“这个是人造发丝做的喔,会比真发轻一点。学弟要戴戴看吗?”
“不用啦……”
“要不第三个愿望就是看学弟女装怎么样?我想看看。”
“你不是跟着笔记本里面的清单去完成愿望吗?”
“是啊。”
“我不信梓晴的愿望清单有写这一项。”
“这个清单是可加可减机制。换句话说,我说了算。”
“……”
好吧,我无话可说。
学姐戏弄完我之后戴上了假发。
我对学姐说明了其实桌游社大半的社员都是羽毛球社的。
学姐听毕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难得跟羽毛球社的大家久别重逢,你不觉得普通的登场方式太普通吗?”
“既然是普通的登场方式,那当然是普通的啦!”
“既然是久别重逢,你不觉得应该要有感动、催泪的元素吗?如果只是用普通的方式,那也太没有意思了吧。应该要像抖音上的诙谐搞笑的生活小剧场那样,有铺排和戏剧性,才能把那种感动凸显出来。我想想,怎么说呢……”
学姐搓揉着额头思考起来,之后她说出了一个让人拍案叫“绝”的“好”主意,
“不然这样如何,我戴着假发去,去那边的时候再找个时机突然摘下头发。或者我直接光着头过去怎么样?”
但是这个“绝”是绝对不要这么做的绝;这个“好”是好了请你冷静的好。
既绝,又好到我都忍不住吐槽:
“整人节目吗?这单纯只是恶作剧吧!”
拜托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会心痛的……
“我开玩笑的啦!”学姐捧腹大笑,接着她视线低垂,大笑被一抹苦笑所取代。她说:
“你别跟他们说我头发的事啊,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我没有那么不会看气氛啦……”
然后,学姐再一次沉思起来。
最后我绷紧了脸,一本正经地说出我的想法,“我觉得梓晴正常地出现,大家就已经很高兴了……虽然大概也会担心起梓晴的情况。至少我看到梓晴真的很高兴……”
“。。。”
我不懂学姐为什么要指点我。
正当我因为尴尬而头皮发麻,学姐突然忍不住“噗哈~”地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学弟你也太……”她越笑越起劲,“……不行,我受不了……”
我从以前开始就常常搞不懂学姐在想什么。
一番闹剧过后,我和学姐一起到旅游社的活动地点。
在看见我搀扶着学姐进来的一刻,雅婷和家豪在内的羽毛球社的半数社员都吓得嘴巴都合不起来。
“你们怎么啦?是太想念我吗?”
学姐露出她招牌的微笑,让人瞬间回想起她还在羽毛球社那时的时光。
现在,学姐身穿着素色的病服,皮肤和身躯都显得有点虚弱。一头黑发散落至肩膀附近的位置,从刘海的空隙透露出一双虚幻的双眼。
就算学姐没有光着头现身,她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学姐吩咐过我不要告诉其他同学她戴了假发。如果其他同学见到学姐那副模样,场面或许会更一发不可收拾。
“学、学……你是梓晴学姐吗?”
雅婷连讲话都变得大舌头了,完全失去了平日那种无懈可击。她惊慌失措地跑到学姐身边,扶起学姐的手臂,之后又对其他人吆喝:
“来来来,我们快点给学姐留座位。”
“雅婷,你太夸张了啦!”学姐说。
“不、不会,学姐永远是我们羽毛球社的贵宾。”
学姐朝雅婷的脑袋伸出手,就像是摸小猫咪一样轻轻地抚摸,雅婷也瞬间化作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家豪跑到学姐身边,说出了一如既往轻浮的台词:
“梓情学姐今天也是那么美艳动人呢!”
“哈哈,谢谢。”
“学姐,这可是我一片真心的肺腑之言,刚刚我看到学姐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被你夺走了。”
“你这样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啦!”学姐在我和雅婷的挽扶下坐在椅子上,然后问家豪:“我记得你是建宏的弟弟?”
“学姐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家豪伸手抚住自己的心脏。“小弟是陈建宏的弟弟陈家豪,现在是羽毛球社的社长,同时也是桌游社的社员之一。”
“哈哈哈,我记得你啦。你讲话还是那么甜呢。”学姐露出了感觉很有趣的笑容,打量起家豪的光头,“我不在羽毛球社的这段时间,你让多少女孩子哭泣啦?”
“学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我可不想被学姐讨厌。”
“吼~真的吗?”
“我没这么能耐啦,学姐太看得起……”
家豪还没说完就在男同学的嘘声下被拉走了。笑死,真是个没有人望的社长。
人们纷纷围了过来,以学姐为中心形成了一道人墙。其实桌游社也有些初二或以下没见过学姐的成员,或者根本不是羽毛球社的人,但是连那些人看到学姐之后也表现得十分兴奋。
这就是学姐的影响力吗?
看来不只是这样,在场的小朋友都很喜欢她。
在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在雅婷的带领下,学姐终于玩了好几款桌游,当中有《猫与巧克力》、《狼人杀》、《富饶之城》等著名的游戏。
我们玩《富饶之城》的时候,学姐关键回合用刺客把我的魔术师绝杀了。她取笑我说:
“哈哈,学弟,你太好猜了。你玩游戏的时候不能只顾着看牌,要观察别人的神色和视线啦!”
我明明跟家豪他们玩过几次,居然被第一次玩的学姐教训了……好不甘心。
在活动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我刚刚有看到你偷偷移动了卡片!”
“我没有,我刚刚手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
两个玩《奇幻迷宫》的小朋友起了争执。
《奇幻迷宫》最多可以四人游玩,玩家必须推动迷宫板块的卡片改变迷宫版图,好让自己的角色可以找到相对应的宝物。
这场游戏也有四人,但另外两个小朋友都表示自己没看到、不清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所以这场争执的当事人只有两名小朋友:
控方品睿,一个小男孩。
辩方品妍,一个小女孩。
“可以跟梓晴姐姐说明一下发生什么事吗?”
学姐很自然地搭起两位起争执的小朋友的肩膀。
两位小朋友在学姐的面前非常听话,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然两人的版本有所出入。
情况大概就是,品睿指控品妍偷偷移动了迷宫板块的位置。品妍则一脸无辜地否认。
“学长,你觉得他们谁对谁错啊?”家豪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
“如果可以像围棋或象棋覆盘那样,他们记得游戏过程,并复演一次整场游戏,那还好。现在就难办了。”
“是啊,现在根本就各执一词。”
如果可以像家豪所说的覆盘,问题确实就能迎刃而解。但是要小朋友办到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就连我跟家豪也办不到吧!
说不定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没有错,如此一来要做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面面俱到的判决就更难了。
老实说,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是那个善于交际和解决纠纷,八面玲珑的学姐,那一定……我很期待学姐会给出什么答案。
学姐直视着品睿问:
“品睿,你确定你真的有看到她作弊吗?如果你说谎的话,梓晴姐姐会讨厌你喔!”
“我确定有看到。”
学姐又直视品妍问:
“品妍,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作弊吗?如果说谎的话,梓晴姐姐会讨厌你喔!”
“我没有……”
学姐温柔地笑了一笑,啪地一声双手合十,
“既然你们双方都觉得自己没有错。看在我的份上,你们照现在这样玩下去可以吗?”
“看来梓晴学姐想用自己的人望,强行解决事情呢!”家豪在我一旁说。
“是啊。”我答。
不过这样问题根本没解决吧……只是把问题含糊带过而已。
“没问题。我根本就没有作弊。”品妍说。
““我没有意见。””刚刚一直事不关己的两位小朋友回答。
最后,众人的目光投向品睿。
品睿的眼神忽然闪烁,避开了学姐的目光。
“梓晴姐姐,我……对不起,也许是我看错也说不定……其实……”
品睿结结巴巴起来,说话的同时头垂得越来越低。
现场安静得连时钟滴答的声音都能听见。品睿好像想说下去,大家都在屏着气等待他。
“对不起,其实是我冤枉她的。”品睿居然认罪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学姐问。
“她之前取笑我看《高捷少女》的动画很娘砲,我觉得很不甘心所以……”品睿好像要哭了。“我不会再犯了。”
这么说来,医院好像有一个区域是大家一起看电视的。我刚刚跟学姐走过来的时候有注意到。品睿可能是在那里看《高捷少女》被看到,所以被取笑了?
太无情了。现在品睿转攻为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在我看来,两边都有错。品妍取笑品睿自然不对,但品睿为报私仇选择用这种方式也不对。如果让雅婷去解决的话,说不定她会两个人都骂一顿,以理服人,让两个小朋友都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你们猜学姐怎么做?
学姐温柔地抚摸着品睿的头。“认错是的勇敢的表现,梓晴姐姐不怪你。”接着学姐将目光投向品妍,“品妍,你之前有取笑过品睿看《高捷少女》吗?”
“因为男生还看女生看的东西很好笑。”品妍说得理直气壮,看来她不懂自己错在哪里。“简直就像是男孩子留长头发一样。”
突然,学姐摘下假发。
学姐投出的震撼弹原地爆炸……
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死寂瞬间蔓延,现场除了冷气机的声音就什么都听不到了。xfanjia.com
品妍浑身都在发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学姐的光头,“梓晴姐姐……”
“我平常都在你们面前戴假发,所以没有告诉过你们。”学姐晃了晃手中的假发。“没有人规定男孩子一定要怎么样,女孩子一定要怎么样喔!梓晴姊姊是女生也留光头了。”
学姐的举动又一次让我心痛……
“梓晴姊姊,我知错了……”品妍说。
“那你应该说什么呢?”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是品睿喔!”
最终,两个小朋友互相道歉,在学姐的引导下握手言和。
事情就这样子被学姐给华丽解决了。
活动结束的时候我问学姐,“其实梓晴一开始就知道是品睿冤枉对方吗?”
“我不知道是谁对谁错喔!”学姐摇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谁对谁错其实也不是最重要的。”
“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专门收容癌症病患的吧?”
“大致有了解过。”
“刚刚那两个小朋友啊,都是上个礼拜才进来。”
“你还记得他们什么时候进来啊?”
“那当然。进来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学姐的眼神无比凛然。“被宣告自己有癌症要住进来是很恐怖的,他们刚刚进来,一定觉得很不安吧!”
“我明白他们会不安啦。”我说,“但是病了不代表有特殊待遇,做错事不用受罚吧?”
“虽然错就是错,但我们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谁对谁错吧!”
“也是……”
“他们现在还处于心态很不稳定的状态,我不希望他们刚进来就遇到很不开心的事。你想想,不论是自己没有做却被冤枉了,还是明明是指证对方作弊却反过来被指含血喷人,那一定都很不好受吧!而且我都已经跟他们说了如果说谎的话,我会讨厌他们。所以与其冒着会伤害到小朋友的风险贸然责怪某一方,还不如相信他们。”
学姐看向病房外鹅黄色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说:
“难得你们来办这个活动,如果让小朋友留下不好的记忆不是很可惜吗?果然最重要还是大家开开心心吧!”
听完学姐的话,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叹了一声。
学姐从以前开始已经是这样,把羽毛球社的所有人都当成家人一样。看样子她如今在医院也是如此。
我依然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摘掉假发,也要解决纷争。我只觉得学姐的身影神圣而高洁。
我向来明白自己不如学姐了,这种想法在我心中更加强烈了。
我想起了离开羽毛球社,最终连雨彤都失去的自己。
学姐,如果是你,那个时候在羽毛球社会怎么做呢?如果是学姐的话,一定连雨彤的事都能处理得很好吧!
我并不想承认,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连学姐也……
望着窗外黄昏的景色,我只希望黑夜不会降临。
在医院与学姐重逢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灯光昏黄的房内,有一张双人大床。学姐大字躺在床上,而我跪在她身前。
丝绢般的长发在床上铺散开来,长度跟两年前一样。
学姐对我伸出双手说:
“已经没关系了,学姐回来咯!”
我像个小孩,忍不住扑到她怀里。
学姐一手环住了我,另一只手抚摸我的脑袋。
不一会儿,学姐轻推我的胸膛,示意我往下看。她指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
“这朵花已经绽开了,你想摘摘看吗?”
“想。”
我的理智烧断了,用嘴唇疯狂地亲吻着学姐的每一寸肌肤。
学姐的头发很脆弱,轻轻一触就会掉下一缕。
我还没摘下那朵花,学姐的头发就已经掉光了,大把大把地散落在床上。我的指间也缠满了发丝。
学姐睁开的双眼中满是内疚,泪水从眼角汩汩流出。
“对不起,学姐变成怪物了。”
学姐的声音在发抖。
我有点不知所措。
学姐楚楚可怜的身姿让我的身体升起一股莫名的躁动。
“你不是怪物。我觉得你很美!”我对她大吼。
学姐不管是小时候的短发、两年前浓密的长发,还是头发掉光光,都让我心神荡漾。
我从梦中醒来,醒来之后仍有些迷糊。
这是我被雨彤甩了之后,第一次晚上做梦没有梦见雨彤,再加上梦的内容本身,这让我有点罪恶感。
“学姐那么开朗又成熟稳重,哪需要我多此一举安慰她,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我双手枕着后脑低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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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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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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