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看似随意,实则方圆百丈之内的一切动静都已了然如胸。除非有至尊天榜上的人亲至,否则想在他的眼皮下行刺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半个时辰之后,魏景龙率先睁开眼帘,墨旬轻声道“几成”,魏景龙达道“三成,不过不错了,至少已经稳住”
墨旬轻轻点头,他随即看了一眼依旧闭目的苏瑞,轻声道“希望你别看走了眼”
魏景龙微笑不语。
忽然间,他并指为剑,向着墨旬落下。空气里有一道涟漪荡起,却无声无息。
墨旬眼中爆发出一抹璀璨的精光,嘴角也荡起一抹笑容,同时抬起一根手指,无比迅速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
空气明显凝滞了一下,下一刻,轻风忽起,荡起了地面的一阵黄沙。
魏景龙再次点出一指,墨旬化指为掌,平平推出,可是手臂尚未伸直,却面色一僵,浑身猛然一震。
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有些艰难的低头看去,只见他腋下的衣衫,似是被利器割开了一个口子,此时一缕碎布正随着轻风摇摆。
墨旬沉默了三息,随即深吸一口气,放下尚未伸直的手臂,向着早已正襟危坐的魏景龙笑道“你太阴险了”
魏景龙轻声道“你太古板了”
墨旬微微皱眉,略作沉思,忽然咧嘴一笑道“嗯,有理”
随即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而魏景龙同样鼻闭目不语。
再过一个时辰,苏瑞缓缓睁开眼帘,只剩下车厢之中的千柳依然没有半点的动静。
墨旬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苏瑞,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苏瑞的目光似是随意的瞥向车厢,略作停留,便重新落在墨旬的身上,他缓缓舒了一口气,也不多言,“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尖直指墨旬。
墨旬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发出一阵轻笑,下一刻,身形猛然拔地而起,可却不是向着苏瑞袭来,而是向着远处退去。
苏瑞面色一僵,心生不解,忽然间感觉有劲风袭来,就欲扬剑去挡,心生警觉,连忙收回长剑,换做左手,将那事物稳稳接在手中,定睛一看,乃是一本书册,首页两个大字道论。
这算什么?
不是要打架吗?
怎么给药又给书
苏瑞扭头向着马车看去,魏景龙笑道“怎么,你还真准备跟他动手小子,虽说你在同级之中或许已经难逢敌手,可是论对武学的感悟和战斗的惊艳,又如何能与青衫墨旬想比”
魏景龙瞥了瞥嘴道“就算人家将境界压制在元神,再让你一把木剑,虐你也是妥妥的,根本不会有半点的悬念”
苏瑞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可是目光却始终落在魏景龙的身上未曾移动分毫。
魏景龙黑着脸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子虽然玉树临风,潇洒过人,可是却也只是喜欢和娇滴滴的美女探讨风花雪月,阴阳乾坤,对于男人完全没有半点的兴趣,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饶是苏瑞定力过人,听到对方这一通胡言乱语之后眼皮也是一阵狂抖,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真是云龙将军魏景龙”
魏景龙笑道“要不然你是”
苏瑞猛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魏景龙接着说道“想什么呢赶紧走啊”
苏瑞皱眉道“还要走你现的状态应该不需要人保护了吧,墨前辈那棵丹药的效果我可是感受过的”
魏景龙瞥嘴道“呸,不过给了你一颗破药一本破书就一口一个前辈叫的这么恭敬,老子救了你的命也没见你给点好脸色看。”
苏瑞沉默不语,自动将对方的抱怨过滤掉,魏景龙忽然长叹一声道“一粒药丸能让你这种虾米伤势尽复,却仅仅是让我的伤势不再恶化而已啊”
苏瑞略作沉吟,竟是轻叹一声,认同了对方的说法。这如同一碗水倒进盆里和缸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形。
“你这是要回连天塔”
“不错”
“你能让墨前辈出得八百里洞庭,千里为你送药,为何不让他接着送你回去至少你可以通知你的下属调动兵马前来保护你吧”
“一色绿儿太显眼了,而且你别看这家伙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仇家多的数不过来,要不你以为他好几年不敢走出八百里洞庭是为什么咱们本来没啥事的,跟他一起都会有事的至于兵马”魏景龙忽然正色道“那些兵马,是保护天下百姓的兵马怎能因我一己之私而随意调动。”
苏瑞微微一愣,定定了看着对方半响,忽然跳上马车,扯过缰绳,一脸淡然的说道“你进去养伤吧”
魏景龙微微一愣,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进入马车,坐在车厢一角,轻叹一声,以一种低到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小子,这天下事,可不是如你想象的这般简单啊!”
帝都。
“六皇子请回吧,陛下说了这几日谁都不见”
御书房门口,一身素服的星魂闭着眼睛,淡淡的开口道。
低着头的云奕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色彩,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很快恢复如初,向着星魂恭敬的一拜,语气至诚的说道“那我先回去,父皇那里还请先生多加费心”
星魂淡声道“应该的”
云奕抬起头来,眼中有淡淡的悲意,眉宇间亦是无法掩饰的担忧,他向着御书房深处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去,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待到云奕远去之后,星魂向着两边的守卫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无论任何人前来都不必再报,一律回绝”
守卫轰然称是。
星魂转身向着房内走去,片刻后来到御书房中,看着站在书案前盯着那副奇怪山水画一动不动的云连天,他暗自一声轻叹。
“老六走了”
云连天轻声说道,只是那声音中有一种淡淡的沙哑。
星魂恭声说道“回陛下,六皇子已经走了”
云连天轻哦一声,不再言语,至始至终身形都未移动分毫。这样的气氛无疑很是压抑,好在云连天很快又开口了
“你觉得老六怎么样”
星魂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这样的问题,实在让他有些难以回答,他略作沉吟,低声说道“陛下胸中有山河,想来对于各位皇子的品行能力,早已了然于胸,臣就不便在此妄言了。”
对于星魂这种毫无意义的圆滑回答,云连天不置可否,只是片刻之后接着问道“你觉得老三的死,跟他有关吗”
星魂身形又是一震,不过这一次却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云连天,不知对方为何有此一问。
云连天没有继续开口,似乎在等待星魂的答案,后者沉思片刻,沉声说道“臣觉得可能性不大”
说完这句话,看到云连天依旧没有开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星云暗中咬了咬牙,露出一副豁出去的神色,继续开口说道
“虽说帝王之家皇子相残乃是古来有之,可无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不到最后时刻,都不会轻易铲除对方。这所谓的最后时刻,通常便是皇位交替之时。”
“可是如今陛下如今正直春秋鼎盛,龙威浩荡,威震四海,根本不存在皇位交替之说,几位皇子更是天资聪颖,机智过人,万万不会做出如此昏庸的决定,所以臣以为”
说道这里,星魂闭口不言,可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再清晰不过。
云连天轻叹一声,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若有所指的说道“几个皇子之中,论武学天赋当属老五最佳,可惜他心性太过淡泊,对这权利之事毫无兴趣。”
这句话落下,他终是收回了落在墙上那副山水画上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星魂,片刻后再道
“除了老五便是老三和老六,这两人天赋心性都各有千秋,一个城府够深,一个心性够狠可惜一个死了,一个却”
星魂轻叹道“陛下节哀”,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云连天对于已逝的三皇子云泽的那句可惜他懂,可是对于六皇子云奕的那句可惜他就不懂了。
不过皇家事知道太清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星魂深知这一点,因此断然不会开口询问。
云连天显然也不愿在此事上多言,他略作停顿,忽然开口问道“有查到那个苏瑞的下落吗”
星魂缓缓摇了摇头道“目前还没有,陛下,您就这么确定那个叫苏瑞的青年没死他若是没死,为何没有从道陵中传送出来呢”
云连天缓缓踱至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天空,喃喃的说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星魂眉头紧锁,却也不再多言。他对云连天的判断向来信服,虽然此时不理解,却也不代表不信。
只是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开口道“陛下,有一件事想必陛下会比较感兴趣”
“哦何事”云连天眉毛微挑,看向了星魂。
星魂道“青衫墨旬走出了八百里洞庭”
云连天眼中忽然爆发出一道奇特的光芒,盯着星魂,片刻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说道
“连遁世数年的儒圣都重新入世了,有意思。怎么难道他没去西皇山
星魂点头道“陛下果真料事如神,有人见到他在西北之地,连天塔东南数千里处现身过”
“连天塔”云连天猛然皱起了眉头,面露凝重之色,他在书房之中轻轻踱了两个来回,猛然抬头道“传朕旨意,令魏景龙即刻启程前来见朕,就说朕有军国大事与之相商”
“另外将青衫墨旬出现在西北之地的消息告诉龙子鸣,子鸣会知道朕的意思的”
星魂抱拳躬身,领旨前去。待到其离开片刻之后,云连天看着窗外略显朦胧的天空,喃喃的说道
“景龙啊景龙,你这又是何必呢”
后宫一座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院落之内,一名宫装妇人静静的坐在石凳之上,盯着脚下不远处的一株粉色的小花出神。
这妇人三十出头,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可是却不施粉黛,未经装扮,即便是身上所穿也只是一袭普通的素裙,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样一处破败的院落之中,已经清晰的说明她的处境不是很好。
而事实上,这素装妇人此时眉头微蹙,眉宇间似是有化不开的忧愁,让她看上去的确显得有些憔悴。
她盯着那株小花看了半响,轻叹一声,随即喃喃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微凉的夜风中多了一声叹息。
妇人的身前多了一道影子
她蓦然一惊,随即猛然抬头,待看清来人之后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却没有出现那种臆想之中的慌乱,反倒快速平静下来,平静的如一汪寒潭古水一般。
她随意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动作有些机械的就要下跪,云连天却淡淡的说道“免了吧”
说完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径直经过妇人的身边,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最后在其身后的石桌旁边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夜空,目光逐渐迷离。
妇人回了一声“谢陛下”,只是那声音之中不但没有应有的恭敬,反倒有一种敷衍之意。说完之后她便在一旁站定,微微低着头,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却同样一语不发。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的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是云连天打破了沉默。
他收回了看向夜空的目光,落在妇人的身上,左眼猛然眯了一下,沉声说道“近来可好”
妇人平淡的有些冷漠的说道“托陛下的福,一切安好。”
云连天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语调却依旧平淡的说道“你还是忘不了他”
妇人如古井般的眼眸之中终于兴起了一丝波澜,她瞥了对方一眼,冷声道“陛下何必明知故问呢”
云连天的脸上升起一抹怒色,可是却依旧努力压制,语调有些轻颤的说道“为什么朕贵为天子,能给你无上的荣耀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为什么非要背叛朕,竟然还”
云连天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衣袖无风自鼓,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枯树在一阵“咔擦”声中,断落了数根枯枝。
似是因为那枯枝断落的声音让云连天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猛然闭目,深吸一口气,片刻之后,院落中恢复了平静。
妇人的面色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她轻轻将额前几缕被狂风吹乱的秀发挽至耳后,淡淡的说道“这种事,和富贵无关你权倾天下,或许能得天下人,却未必能得天下心”
看着妇人脸上的平淡,云连天淡淡的说道“我将你囚禁在此十七年,连你亲生儿子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恨不恨我”
妇人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先对不起你,所以我没有资格言及恨字”
云连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喃喃的说道“不恨吗”
说完这三个字他蓦然抬头,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疯狂,他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狰狞,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太仁慈了”
妇人终于微微变色,沉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云连天冷笑道
“你会看到的,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淡然”
妇人猛然睁大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惊的花容失色,再也无法保持方才的淡然,她猛然跪在地上,悲呼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有什么你冲我来,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云连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在乎,我越是无法释怀现在觉得你错了,呵呵,晚了。”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伤害”
妇人一阵悲呼,可是忽然发现石桌旁边已经失去了云连天的身影,她微微愣住,片刻之后一下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狂涌而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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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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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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