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夫人听着乞巧语无伦次的求饶,心里警铃大作,糟糕,应嬷嬷跟在她身边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个进退有度的此番对乞巧斥责定然有她的道理,可是乞巧虽有些小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此刻保住自己的大腿就能有用,殊不知若她这个老夫人被人扳倒,那么她这个小丫头到时候就会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的元浮生似是累了,在邓奶娘的怀里左右扭动着小身体,完全不复刚才的安静,邓奶娘和元浮生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元浮生想要做什么,于是她向屋内的主子们微微欠了欠身道:“禀老夫人,老爷,夫人,小姐许是累了,奴婢带小姐下去歇息。”
元冬阳此刻哪有时间理会女儿的事情,挥了挥手,邓奶娘会意立刻就带了元浮生下去了。
离开屋子的那一刻,元浮生看了一眼元夏氏,但愿这回她能把握住这仅仅只有一次的机会,若此次失败前功尽弃不说,再要部署,恐怕不会就没这么容易了,如果她猜的没错,一旦老夫人顺利挺过这个坎,那么她一定会将关于此事的人全都杀了,一个不留。当然这些人中一定会有元夏氏这个敢和她作对的女人,说不定此番下来,这老夫人甚至会再次起了杀掉她这个让她隐约觉出不妥的孙女吧。呵,这下可真的是有些期待了。
回到院子,待邓奶娘走后,元浮生慢慢爬至靠窗的床边将一张纸条仔细的卡在窗缝里,不一会就感觉窗子有动静,随后窗棂处有人敲了两下,元浮生知道,这定是有人将纸条拿走了,心下舒了口气,便沉沉的睡去了,今日她真的累了,从元夏氏打算对付老夫人开始她就不停谋划,到如今为止,虽然她一直对元夏氏贸然发难老夫人有些不满,但终归事情还是按着原本的路数走了下去,此刻她当真有些期待,明日一早这府中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而此时的廷芳阁内,应嬷嬷已经一脚踹了开那乞巧想要拉扯元老夫人裙摆的手,厉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贱婢,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拉老夫人下水。”还未待乞巧辩解,只听应嬷嬷道:“启禀老夫人,老爷,夫人,这丫头真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前些日子她曾暗暗的示意过老夫人想要调到老爷身边做个通房丫头,老夫人念在老爷刚纳了姨娘,若再收通房怕会被言官们议论,为了老爷的官声着想,老夫人便没有允下,可谁曾想这贱蹄子竟然跑去夫人院子暗地里谋划着想要乘夫人不注意去爬老爷的床,幸好刚才在老夫人院子里出来时见到了念词姑娘,她来找念诗,问念诗有没有来过老夫人处,老奴从未见过老夫人单独见夫人的丫头,自然就否认了,可是待念词走后,老奴才想起之前在花园里见过念诗姑娘还有一个被打在地上的丫鬟,本来并未在意,可这念诗丫头向来有夫人调教又是夫人倚重的素来稳重和气轻易不会树敌,这回打的那个丫鬟定时惹的念诗那丫头忍无可忍这才出了手,老奴回想起之前乞巧说要出去一回,心里怀疑便又寻去了花园,那时念诗丫头已经不在了,只有这贱丫头只见她骂骂咧咧的朝着夫人处去,老奴本打算去追,可是到底是上了年纪腿脚不如以往,渐渐的连这丫头的影都不见了,老奴见追不上这丫头便前来告诉老夫人,可刚进门就见夫人院子里的几个婆子压着那乞巧,老奴便知来晚了。”说着那应嬷嬷噗通跪了下去,道:“老夫人,老爷,夫人,此事都怨老奴,要不是老奴平日里再警醒点,也不至于让这丫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为母筹谋(2)
其实应嬷嬷不曾去过花园,她本打算料理好暖慈阁的一些琐事后就去找老夫人,却未曾想见到念词来找寻念诗的下落,心里怀疑,便命人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没想到念诗那丫头竟然被绑在老夫人住的里屋,她暗觉不对,便打算去找老夫人,经过元夏氏住的娴雅阁时听见里边传来乞巧的声音,心里便是一沉,便也计上心头,回去便处理了念诗,随后换了衣服匆匆忙忙来了,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最少有些许时间可以将一些重点告诉老夫人,却没想到待自己进来时,这乞巧已经被压上来了,于是她只得赌,就赌老夫人对她的信任。
此刻已经被丫鬟扶着站起来的元夏氏心里冷笑,巧,还真是巧了,念诗这丫头她可是吩咐了吕穗好好送去了老夫人处,并且让她不要露出风声,吕穗是她从小用到大的自然不会出错,那花园里的事情恐怕是这老奴才编的,为的就是要把老夫人从念诗这件事情里摘出来,这应计桦常年跟在老夫人身边逐渐也有了些与老夫人一样的处事风格,此刻怕是那念诗已经死了,这应计桦见乞巧已经被抓到台面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推到这丫头的身上,想必接下来就会有人来报念诗身死的消息了。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就有人匆匆忙忙进来报说找到了念诗,且念诗已经死在了后花园年久失修的荷花池里,几个家丁把人给捞了上来,捞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见那念诗的头破了一个大窟窿,显然是被人杀了之后才推了下去。
元夏氏听后,立刻反应过来,此刻无论如何都只能将这盆水泼在乞巧身上,如若不然元老夫人狗急跳墙硬是将这件事情和之前那撞死的小丫头联系起来,那定然会对她不利,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元夏氏道:“乞巧,你何故要杀了念诗!”
乞巧愣在那里,现在到底唱的是哪出戏!老夫人和夫人竟然都欲将罪名扣在她身上,乞巧毕竟是个聪明的,岂会不知那是想让她死的意思啊!遂立刻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可以发誓,自己绝无半点要爬老爷床的意思,更别说会杀了念诗姐姐啊。”xfanjia.com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是越扯越远了,也越扯越深了,元冬阳怒起,狠狠拍了下床沿,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如今元夏氏也有些后悔自己做事鲁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远远超出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就连本就因为袁美婷滑台一事被牵扯进来的元老夫人都暗暗咋舌,这回比以往都要麻烦,乍一看牵扯起来的都是小事,可事情却如同乱掉的线团一样,越扯越乱,越扯越麻烦,一旦和某件事情沾上一点关系要想脱身便就会跳进另一个别人设计好的死结里,抽身不得却又不得不去挣扎,之前那个撞墙死掉的丫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果然是高手,刀刀见血。可是元老夫人知道,元夏氏虽然想要扳倒自己可断然不会想出这种计策,依她的性格,她恐怕是会给人一击致命,而不会如同眼下这般将对手引到死局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灭亡,这么恶劣的人元老夫人真的是很久都没见过了。
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可是还没结果,元冬阳看着一夜未眠的母亲和自己的妻子,缓缓道:“夫人先服侍娘去歇息一会吧,此事容后再议,来人将乞巧压去柴房,再把丁管家找来。”
丁鹏是元府的家生子,他的父亲也曾是元府的管家,他们一家都受过元府老太爷的大恩,所以对元府份外忠心,故而丁鹏自然而然对元冬阳也是极为忠心的,这回叫丁鹏过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比如说秘密解决掉一些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情。
为母筹谋(3)
果然不出所料,丁鹏进了廷芳阁,匆匆忙忙出去后,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乞巧畏罪自杀的消息,那乞巧承认因为念诗知道她想做姨娘所以她杀了念诗,不过就算乞巧和念诗与婷姨娘流产一事无关,那婷姨娘无缘无故流产的事情还是让人联想到后宅争宠的事情上去了,毕竟还有一个一头撞死的小丫头,她死之前说的话可是同时牵连出了老夫人和夫人这两位主子啊,这真真是豪门是非多,婆媳相争是常有的事情,可如此伤及无辜的恶斗还是让人心有余悸的。
豪门后院是没有秘密的,就算元府下了封口的命令,但这件事情还是如同春天的野火般疯狂蔓延出去,也是元府是何等名门望族,贤才辈出不说,光说这元冬阳就被称为当朝贤相,如此让世人吃惊到掉下巴的秘事,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怎么肯放过,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袁府的人的耳朵里,于是天一亮袁府的几位娘家人就上门来要人了。
此刻元老夫人刚刚歇下,她自知自己理亏,可是却又偏偏不愿意让袁府抓到自己把柄,才刚躺下就又起了身,梳洗整齐后,就去了专门见一般客人的偏厅。
几个小丫鬟将袁府的几位娘家人领到偏厅,明显感觉出了他们的怒气,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悄悄的退了下去。
元老夫人见那几个人,笑着道:“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两位舅老爷给吹来了。”没错,袁夫人心疼女儿听到女儿滑胎一事气的病倒,袁老爷想到自己若是去元府要人,将来女儿的日子未必会好过故而只派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前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唤作袁孝仁,一个唤作袁孝义都是袁美婷的庶出兄长,可这两个人却是一同与袁美婷长大,感情十分要好,外人不知都以为这两人是袁美婷嫡亲的大哥。
只见袁孝义上前一步强压着怒气,道:“元老夫人,今儿我们兄弟俩可是被妖风吹来的,且不说让人发冷,这妖风吹得让人浑身不舒服,老夫人想必是知道我们兄弟两都很疼爱我们那个仙女般的妹妹,不知道老夫人能否让妹妹出来一会,让我们见上一面,这样也好让我们祛祛这妖风吹出的寒气不是。”
元老夫人笑着道:“你是义儿吧,老身时常听你们母亲说起你是个聪明能说的,今日一见当真是如此,只是可惜婷儿这孩子这几日染了点风寒,大夫嘱咐说多休息少吹风,本想着婷儿的娘家哥哥来必然是要让她见上一见,可这后院毕竟是女人住的地方,两位舅老爷去了恐会吓坏后院的女眷,故而恕老身这般不近人情了。”
袁孝义原本是想让自己妹妹出来见上一面,从未说要去这元府后院看望妹妹,可这元老夫人这话,摆明了就是要给他们兄弟扣上个不尊礼仪的帽子。袁孝义竟有一瞬间感觉又气又好笑,他没想到婷儿执意要嫁的竟是这种人家,真真是被飞虫糊了眼了。
袁孝仁见自己弟弟落了下风,上前一礼,道:“弟弟莽撞,还望老夫人恕罪,只是近日母亲时常与晚辈提起妹妹在家时的事情,昨日还因思念妹妹而病倒了,晚辈斗胆,向老夫人求个情准许晚辈带妹妹回去让母亲宽宽心。”
这回是直接要人了,元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了眼袁孝仁,淡淡道:“听闻亲家母病了,老身着实担忧,只是婷儿如今感染风寒却是不该外出吹风,恕老身不能答应。”
袁孝仁道:“老夫人担心的甚是,只是母亲对妹妹甚为思念,故而始终不放心,临行前特意叫晚辈带来了大夫说务必让大夫给妹妹请个平安脉,这样她老人家才能安心。”意思也就是说既然元老夫人不让袁美婷的娘家人带走她,也不让娘家人见她一面,那退而求其次,让大夫问个脉总是好的,况且这也仅仅是袁夫人爱女心切,只要大夫说没事那什么都好说,且不说袁美婷现在病着需得大夫诊治,就算是平日里这种要求也不算过份。只是元老夫人毕竟不是好相与的,只见她怒道:“你们袁府好大的体面,竟然从外头找来了大夫,难道是觉得我们府里头没有大夫么?还是说婷儿得了风寒你们袁府以为老身会诓你们!如此不信我们,你们还是早些将婷儿接走,再也不要回来,这门亲戚老身可高攀不起。”
袁孝仁没料到元老夫人竟会倒打一耙,将他们推出去不说,还预备将婷儿就这么简单的打发了。这可怎么行,婷儿如今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女人名节被毁那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婷儿回去虽不至死,但终究没了出头之日。
袁孝仁忙道:“晚辈也只是担心妹妹,此事考虑的多有不周,还望老夫人海涵。”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请柬,道:“后天便是母亲生辰,晚辈此番过来也是特意给老夫人带请帖过来的,希望老夫人到时候还能如约参加。”
元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应嬷嬷接下,淡淡道:“亲家夫人有心了,后天老身定会带着婷儿一起去给亲家夫人祝寿,好了这会儿,老身乏了,如果两位舅老爷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老身先下去休息了,端午你留下伺候两位舅老爷,若有需要去夫人院子里告诉夫人。”说完就由应嬷嬷带着下去休息了。
袁家兄弟俩没想到这元老夫人竟会这般不给面子,就这么生生把他们两个客人晾在了这里,明明是逐客,偏偏一副不留他们也不赶他们的样子,此刻端午见元老夫人离开了,笑着道:“舅老爷,我们老夫人已然上了年纪,每日都不宜操劳,今日已经算好的了,前些天冷,老夫人连见客都是免了的。”嘿,这小丫头一张嘴倒是巧,这话分明是在捧着他们,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说,老夫人今天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再说一个客字就立刻把亲疏远近给区分出来了,说到底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个姨娘的娘家哥哥,照理来说老夫人是不需要见这些人的,可如今毕竟是见了而且老夫人还给了他们交代,已经算是极大的脸面了,若这时在争执那就是他们太过将自己当回事了,这事就算闹到御前,陛下也不会管的。
袁孝仁越想越脸红,自己的妹妹没见着,反倒给这么一个小丫头打发了,遂带着袁孝义道:“既然老夫人已去歇息,我们兄弟俩还有事也不便就留,这就回去了。”走之前袁孝义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端午,道:“端午妹妹,你既是老夫人身边的丫头,那必是很得老夫人心的,我家妹子自小便是给宠坏的,如今入贵府做了姨娘有些规矩自是不懂的,我瞧着端午妹妹是个好的,以后还劳烦你能多多提点提点我们妹妹,也好让她长点眼色。”
袁孝仁虽不耐烦袁孝义的做法,但却也知袁孝义是关心袁美婷,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端午眼见有好处收,哪有不开心的,笑着接下那一包银子道:“姨娘自入府以来一直都是顶好的,奴婢素日见姨娘和气也愿意亲近,如今既是舅老爷吩咐,奴婢人微言轻虽不能有多大用处,但多少能为姨娘照应些,这舅老爷就放心吧。”袁孝义听了这话这才放心的上了马跟着袁孝仁回了袁府。
为母筹谋(4)
别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算完了,廷芳阁内,袁美婷一醒来,听春泥说自己娘家的哥哥来过,本是要带她回去,可却被老夫人生生拦住了,就连母亲给她请得大夫老夫人都没准让他给自己号一下脉。不仅如此两位哥哥还被老夫人带进了偏厅接待,这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脸,或者根本就是再打她们袁家的脸,此刻袁美婷就算再天真,也醒了,自己从前所憧憬的那些美好日子都是假的,都是不现实的,经过这件事情她算是看清了,在这个家里自己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姨娘再也不是千娇万宠的袁府嫡女了,想要在这里活的滋润有尊严,除了有老爷的宠爱那是不够的,还要有权,她只有得到这元府中馈的权力这样才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这样她才可以给自己那个孩子报仇雪恨。想到这里袁美婷抹干自己的眼泪,如今哭是没用的,既然有人要作践她,她就要将这种作践百倍偿还。
此刻的娴雅阁,元夏氏正在为元浮生缝制小衣服,元浮生则坐在一边的摇篮里手里拿着拨浪鼓欢快的摇着,不时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惹得众人也都被她带动着跟着笑起来,在这里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可是事情毕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晌午,元冬阳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元夏氏正在帮元浮生更衣,见元冬阳来了便将元浮生交到邓奶娘手中,自己则上前去给元冬阳褪去穿在身上的长斗篷,道:“夫君何故这般没精打采,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妾休书一封让父亲帮衬帮衬?”
元冬阳看着一脸焦急的妻子,伸手紧握妻子的手,道:“夫人,谢谢你。”
元夏氏一惊,她从未见过元冬阳像现在这般憔悴,她淡淡一笑道:“你我是夫妻,何谈谢字。”
元冬阳望着元夏氏,随后屏退了众人道:“你可知为夫命仵作查验了念诗的尸体,发现了什么?”
元夏氏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忧心,莫不是那应计桦在念诗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准备栽赃陷害!元冬阳见元夏氏不说话,叹了口气缓缓道:“此事不要说与谁听,你知晓便好。”
这话一听元夏氏真的是越来越糊涂,看样子不像是冲着她来的,那又是冲着谁?这般想着元夏氏点了点头,只听元冬阳缓缓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道:“此玉佩你可还记得?”
元夏氏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老夫人赏给应嬷嬷的,应嬷嬷很爱惜都是随身携带的,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念诗那里?见元夏氏似乎认出来了,元冬阳叹了口气道:“此玉佩是在念诗的手里发现的,当时可是花了两个人的力气才将念诗的手掰开取出了此玉佩,可想而知当时念诗是将这玉佩攥的有多紧。”
元夏氏一听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应嬷嬷在杀害念诗时一不小心让念诗将玉佩扯了去,遂立刻眼眶红红的看着元冬阳,道:“念诗真真是可怜,妾记得当年她被母亲带回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母亲说当时她已经饿晕在了地上旁边还躺着三四个小孩,一个孩子刚刚断气,另一个孩子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想来那些当是她的同胞手足了,哎,真是可怜手足都没了,唯独只留下她一人,本想着她跟着妾至少能为她们家留下一个根,可如今终究还是没了。”说着元夏氏抹了抹眼下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元冬阳惊讶道:“你是说,念诗根本就没有同胞手足了?”
元夏氏点了点头道:“是啊,念诗当年来我们夏侯府的时候就孤身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那昨晚那个小丫鬟说,念诗是她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元夏氏蹙眉,道:“妾也很是奇怪,明明当年念诗说过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突然间冒出个妹妹,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元冬阳似乎豁然开朗,他以为自己冤枉了那个小丫头,天一亮就叫丁鹏派人去查了,发现她有一个弟弟还有几个妹妹,甚至还有一个瘫痪在家的母亲,由于穷,他们家将大女儿卖去大户人家做了丫鬟,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以至于那个小丫头认定念诗就是她当年被卖掉的姐姐,这么一说就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小丫头一心一意要护念诗周全了。
想通了这些元冬阳握着元夏氏的手又紧了些,昨晚他竟然怀疑了自己的妻子,虽说自己对这位发妻不是十分喜爱,但是她为他们元府付出诸多,自己这般对她不信任岂非让她寒心。再想想自己那位母亲真真是心思可怖,竟然将人心算计到如此地步,不仅如此如今的母亲更是为了一点点权力竟然将自己的亲儿子都搭了进去,这终究都怪他,若他肯站对立场,母亲也不至于一次次陷害自己的结发妻子,想起昨晚那一幕,要是他相信了母亲或者是那些所谓的证人的话自己岂不是要亲手了结这段缘分,那浮儿将会如何?这后果简直不容想象。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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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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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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