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丝绢擦着脸上血迹的孔贞儿见到骆思恭,哈哈笑着凑了上来,挤眉弄眼的炫耀道:“嘿嘿,你们都以为他们会从西城逃,哪想到他们偏不去,从这钻了出来,让我捞了条大鱼。”
“西城是老区,地形复杂、人丁众多,他们从西城的密道逃离,可以滴水入海,我们这点人,搜捕起来也麻烦…..”骆思恭皱了皱眉,嗤笑一声:“但西城离他们议事的密室有段距离,这帮老鼠当是给咱们的突然袭击吓破了胆,怕被咱们堵在密道里,干脆就近出逃,正好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骆思恭微微一叹,扫了一眼巴克山:“万幸你捞到这条大鱼,张公子领着人去捉和女直有来往的几个大官,他们身边都藏着女直的杀手,听到风声就抢先把几个关键人物给杀了,若不是你网到这条大鱼,咱们的事就要办砸了。”www.xfanjia.com
骆思恭挠了挠头,耸耸肩:“刘指挥使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年了,锦衣卫这么关键的位子,天子如何会让一个人长握在手?这次亲自点了我的名,让我负责辽东之事,明显是让我磨砺积功,日后准备接刘指挥使的班,啧,若是上来就办砸了,那可真是有负圣恩、前程尽毁了。”
“所以你得在钓鱼楼摆上一桌,好好请咱们这一组的人吃一顿!”孔贞儿哈哈一笑,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骆老二,我说真的,这帮子女直人个个都是死士,若不是老蒋那发神箭,那条大鱼已经自尽而死了,咱们虽然拿下了他,但这厮是个视死如归的,恐怕上了大刑也不会轻易松口啊。”
“这你放心,我早和张公子计划好了….”骆思恭嘿嘿一笑,在身上左摸又摸,摸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模样的小圆球:“乌烟丸,你应当没见过,这玩意是从缅甸山区生长的一种叫罂粟的花里提取制成的,以前军医给受伤兵士手术时会将其掺在药汤里,用来止痛镇痛。”
“但这东西有很强的副作用,一旦使用过量便再也离不开它,若不能定时食用吸食便浑身如群虫噬咬、蚂蚁乱爬、生不如死,故而如今军中用药都得有军医开具处方,若是用药过度,军医也得负连带责任。”
骆思恭顿了顿,回忆了一下,说道:“不对,你应该见过这东西,之前南镇抚司在天津破获的那个牵涉军中的走私案,就是有利益熏心的军医伙同奸商走私这乌烟丸售卖给富户勋贵以牟利,朝廷为此还下过严旨,国中严禁种植、运输、贩卖罂粟及其制品。”
孔贞儿撅着嘴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问道:“这么说来,你们准备用这乌烟丸撬开那女直人的嘴了?”
骆思恭点点头,将乌烟丸收好:“锦衣卫和东厂常用此物刑逼要犯,至今还没有上瘾之后的人能挺过这乌烟丸的副作用,只要一发作,最多一两天便会问什么答什么,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这女直人也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必然会被乌烟丸撬开嘴…..”骆思恭长叹一声,望向北方的天空:“只希望李成梁不要败得太快了,让咱们还有时间去补牢篱笆!”
李成梁纵马跃上一座小山坡,抽出腰间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细细看去,被女直大军团团围在中间的长奠堡已是浓烟滚滚、炮声隆隆,明军的日月旗虽然残破不堪,但依旧高高飘扬在城头。
李成梁皱了皱眉,万历元年,他主持修筑宽甸六堡,一堡经过一段辽东长城,迫近女直诸部的驻地,辽东军出击女直时,这些堡垒是绝佳的出发基地,女直入寇之时,这些堡垒则发挥着前哨的作用。
宽甸六堡主要用来示警和拖延时间,驻军不多,如今围城的女直人漫山遍野、一眼都望不到头,光听着震天动地的炮响就知道他们火器火炮不少,长奠却直到现在还没被攻陷,很明显女直是准备围点打援了。
李成梁冷笑一声,想围点打援,就需要强大的野战能力,自己那个“奴儿”就那么有信心,想在野战之中击败精锐尽出的辽东军?
将望远镜挪向城下正在飞速集结与自己大军对峙的女直军队,李成梁脸色微变,不由的喃喃念道:“女直人,怎么有这么多盔甲?”
那些女直军队几乎人人着甲,大部分穿戴着皮甲铁盔,也有不少穿着一身寒光闪闪的盔甲,他们似乎是以盔甲的颜色区分不同的部队,蓝的、白的、黄的、红的,看起来一片花花绿绿鲜艳无比。
李成梁面色有些凝重,盔甲昂贵,辽东军里只有几部家丁精锐才能配得起一身甲胄,大部分作为军队中坚的也不过是一身皮甲而已,战兵大多穿戴布面甲,卫军更是不堪,大多是一身鸳鸯袄装样子,这还是在国内各大兵工厂把铁甲价格拉低了一大截之后才有的结果。
然而对面的女直军队却出现了这么多披甲军卒,李成梁粗粗点过,人数恐怕不少于自家的辽东军,这代表着建州女直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和经济规模,能够为军队稳定的生产和提供军备了。
“这只猪,有些肥过头了啊!”李成梁咬了咬牙,将望远镜挪向远处一座小山,小山上飘扬着一面张牙舞爪的黄龙旗,一名顶盔戴甲的健硕汉子立在旗下,同样用望远镜观察着他们。
李成梁眯了眯眼,心中缠上了一丝不安,当年那个趴伏在他脚下的“奴儿”,那些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女直人,似乎已经成长到超出了他的认识,未知的事物总是让人感到恐惧的,更何况是在这生死一线的战场上。
但已经没有时间让李成梁再去细细思索了,女直军阵中号角连天、旌旗晃动如海,随即无数仆军推着密密麻麻的盾车向辽东军扑来,就像他们围攻长奠堡开启了辽东之战一般,努尔哈赤主动掀起了这场决定辽东未来的决战。
“盾车在前掩护,后置弓手铳手,死兵锐兵压后,呵,奴儿,你还真是我的好学生!”李成梁呵呵冷笑,努尔哈赤这一套是辽东军往日攻打诸部时常用的战术,努尔哈赤用在了他们身上,这是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等战术,用来对付蛮夷无往不利,但拿来对付我辽东军,哼!就是找死!”李成梁挥舞令旗,战鼓越来越急促,上百辆战车从军阵中推出,在阵前环绕成一个个车阵,军卒在车前布下拒马拦索,掀开挡板的战车链成一道长墙,手持火铳的铳手在“墙”后站定,各式小炮也推上了战车,辽东军的车阵严正以待。
女直人的盾车越来越近,李成梁又一次挥动令旗,急促的战鼓猛然停住,随即刺耳的号角声次第响起,战车上搭载的各式火炮轰隆开火,火药燃烧产生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战场,铁弹和碎铅如同风暴一般席卷女直盾车。
女直的盾车以厚木制成,上覆泥土沙袋和棉被皮革,是防箭防铳的神器,往日里只有劣质火器和弓箭的女直、蒙古诸部吃够了盾车的亏,但如今面对辽东军车阵的火炮却显得不堪一击,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四溅的碎木残渣对盾车后没有盔甲护体的仆军和只有轻甲皮甲防身的弓手杀伤力也极大,不少人呜咽着倒在地上,身上脸上插满了尖利的碎片,一时惨叫连连。
但这阻挡不了女直军的突进,密密麻麻的盾车依旧隆隆逼向辽东军的车阵,辽东军的炮火更加猛烈,火光连成一片、闪烁不停,鸟枪和三眼铳也次第开火,噼里啪啦的如同过节的鞭炮一般炸响,大团大团的烟雾裹着火光喷出,战场上一片硝烟弥漫,几乎形成了一片薄薄的烟海。
“万历元年,蓟镇戚继光部选调三千五百客军来援辽东,教导辽东军车营战术……”努尔哈赤用望远镜指着烟雾笼罩、时隐时现的辽东军车阵,向身边不懂军务的杨镐解释着:“我在李成梁帐下时细细研究过这车营,戚继光改良的车营,就是针对明军卫所兵卒士气低下、素养不足的特点,以战车为城,给明军的普通步卒一个依托,免得他们丢在野地里面对敌军直接就溃散了。”
“辽东军的卫所兵卒都是一群怯懦的废物,这能把军卒框住的车营正好适合他们…..”努尔哈赤嗤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那时候的辽东军还是善于学习、不断进步的,如今却固步自封,使的还是老掉牙的战术,毫无长进。”
“人富贵了,就会求安逸,求安逸,就消磨了不断前进的心思…..”杨镐淡淡的评价一句,问道:“辽东军底子还在,这车阵调度有方、防守森严,该如何破之?”
“简单,车阵百般好,就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笨拙呆板、行动不便…..”努尔哈赤哈哈大笑一声,手中令旗一挥:“对付车阵,用大炮轰开就行!”
女直军阵后火光阵阵闪烁,随即巨雷一般的轰鸣声在战场上炸响,大地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战马惊恐的嘶鸣一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连带着整个军阵都有些动摇骚动,无数辽东军的军卒伸长脖子望向天空,试图搞清楚这震天动地的奔雷来自何方。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一颗颗滚烫炽热的炮弹在空中划出刺耳的尖啸,砸进了明军的车阵中,那些坚实的战车在十余斤的铁弹前如同沾水的纸壳,瞬间被轰得四分五裂、碎屑乱飞,战车上的辽东军火铳手和火器兵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乱飞的木屑横扫而过,顿时一个个血流如注,滚在地上惨叫翻滚着。
盾车后准备搏战掩护的步卒也遭了殃,不少炮弹轰垮战车后依旧动能不减,直接撞入毫无准备的步卒之中,一路横冲直撞,裹起大股大股的鲜红血雾,断肢残臂和惨叫哀嚎之声不断响起,沉重的铁弹划出一条条鲜血铺就的道路,才裹着无数的血珠和碎肉停了下来。
辽东军平日面对的女直和蒙古部落很多连刀剑都缺,装配火炮的也大多是轻炮小炮,他们何时遭到过敌军的重炮轰击?顿时便慌了手脚,车阵里的不少兵卒慌不择路的掉头就跑,更多的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傻呆呆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原本严整的车阵一时大乱,阻击的火力也稀薄了下去。
女直人趁机突进到车阵前,身穿两层重甲的死兵挥舞着鬼头大刀从被重炮轰开的车阵缺口冲进阵中,嘶吼着骇人的狼嚎声,见人就杀、见阵便闯,而女直的弓箭手也冲至车阵前,弯弓搭箭抛射出一波波的箭雨,掩护死兵和锐卒突阵。
车阵里的辽东军贴身搏战本就不是女直死兵和锐卒的对手,全靠车营壮胆和维持阵型,却被突如其来的重炮打击搅得乱成一团,被女直人冲进阵来,措手不及之下根本组织不起抵抗,几个呼吸之间便全军崩溃,哭喊着乱逃乱窜。
女直人士气大振,如潮水一般涌入车阵,冲散了试图抵抗的辽东军卒,他们也讲究什么阵型军纪,只是奋力追着辽东军的军卒砍杀,长矛乱刺乱捅、大刀乱砍乱劈,满地都是被砍翻射翻的辽东军士卒,哭喊逃奔的军卒更是数不胜数。
就在此时,却听得阵阵雷响,辽东军的重炮也次第开火,试图用猛烈的炮火织起一道火墙,阻遏女直人的突击,为溃散的辽东军重组争取时间,同时辽东军大阵开始徐徐向前推进,接替溃败的车营战位。
“辽东军的重炮被勾出来了!”努尔哈赤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杂兵死多少李成梁都不会心痛,只有干掉他的家丁精锐这场仗才能全胜!传令,藏着的火炮统统开火,彻底摧毁辽东军的炮队,我要逼李成梁纵兵突阵!”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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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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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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