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地面,有滴滴答答的感觉从脸颊落下,风里面带着腥味。
“——烦死人了。”有什么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我出来还得带着你这个麻烦精啊。”
似乎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喋喋不休抱怨着。
“拿着,一边玩去。”
毛绒触感的东西被塞进了手里。
“别打扰我知道吗?乖乖站在这里等着。”
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会吱声,外面的世界对于她而言仿佛成为了怎么也触摸不到的地方,她变成了一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只有别人拧动,才能按部就班做出对应的反应。
雨下大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响亮,重重地敲打在地面上。
许多人从身边经过,他们在交谈,在笑闹,走过的时候会带起一阵风,她就不由自主朝风来的方向望去——即使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实际上她是能看见的,只不过朦朦胧胧,那画面始终无法传递到大脑里留下任何印象。
她开始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抱在怀里的玩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直到一双手牵起了她。
那是一双粗粝的手,指头和手掌心都带着厚厚的茧子,上面有岁月的痕迹。
不舒服。
很难受。
但她没有反抗,也不明白自己需要反抗,疑问都未曾有过,便跟着这只手走入了人流,如同翩跹的蝴蝶飞入空中。
“没出什么意外吧?”一个男声紧张地问。
他们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她的腿似乎都麻木了,踉跄着跟着,直到被人推搡上了一辆三轮车。
“没有。”那声音口音很重,是个中年女人,“真不愧是个傻子,完全没反应。”
有烟被点起来了。
“行吧。”男人说,“赶紧的,完成这一单我们就能离开这破地方了。”
三轮车呜呜地动了起来,路面非常不平,颠簸得能让人吐出来。
似乎走了很远很远,她分不清时间,就连吃饭,也是女人塞进手里的馒头,没有热气,冷硬的,有时候还会被呛住。
吃了好多顿好多顿的馒头。
他们在好多地方都住过,每次都是臭烘烘的小旅馆,下不完的雨,还有男人和女人的吵架声。
她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只有那只玩偶陪着她,偶尔,她也会看向有风的地方,等待着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传入耳边。
夜晚是最让人不舒服的,漆黑无边,她费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到一点光。
应该——天空中应该有点什么的吧?
可是,是什么呢?
她找着找着,就睡着了。
日复一日,终有一天,男人和女人久违地开心了起来,他们甚至给她买了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充满着喜悦地拉着她上了三轮车。
又是熟悉的颠簸,唯一不同的,落在脸上的雨滴变成了更加寒冷的东西。
男人在前面骂了一声:“下雪了。”
原来这是雪。
下车的时候雪已经有些厚了,她没有掌握在雪地里走路的技能,歪歪扭扭地,还是女人看不下去,骂骂咧咧地把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赶紧走,别耽误时间了。”
风变得很冷。
呼啸着的风夹杂着雪花,能把人裸露在外的一切肌肤都刮伤。
“就是她?”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
男人谄媚地笑着:“是的是的,那我就放这了。”
“还真是个傻子。”那声音的主人恶意地拍了一下她的脸,“看来都卖不出去。”
女人紧张着:“……尾款……”
“放心吧。”老人呵呵笑了一下,“事成了,一分不少。”
男声和女声千恩万谢,然后就消失了。
她被辗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更加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老年斑成为了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就连手指都似乎长满了倒刺一样让人想要呕吐,她扭了一下,完全无法挣脱。
“……早上刚卖掉的那个女孩叫姜秒……”老人自言自语道,“要不以后,你就叫姜秒吧。”
他笑了起来,声音不仅不如一般的老人一样慈祥,反而难听至极,像是拿着石头划拉木板、用指甲挠着黑板,听到都会反射性握紧双拳。
“……什么岑家小姐。”他带着她,慢慢往里走去,“从今往后,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傻子。”
她被黑暗吞噬,彻底淹没。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脑子里被人拿着转头砸了好几下一般,姜秒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床头还放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上面有着很多被缝补的痕迹。
她想起来了,昨天从沂城回来,先是被软岁扯着去看似接风洗尘、实则探听八卦了一场,之后到家……她翻箱倒柜,又把这只兔子给找了出来。
和过去所有有关的东西,就只剩这个了。
她把它捧在了手心,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它的绒毛,试图回想起一星半点和过去有关的记忆,可是时间实在是过于久远,再加上孤儿院的生活又不是多么令人留恋,即使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什么疑点。
唯一记在记忆里的,也就是那点温情的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并不是父母不要的孩子,苦苦找寻了许久。
后来想着想着,旅途的疲惫让她直接睡了过去。
……说起来,昨晚做了个什么梦?
姜秒回想起来,也就记得淡淡的雨腥味了……好像不是错觉,她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子,果然是下雨了。
客厅里放着昨夜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她慢慢打开,将换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又一件一件东西堆在桌上,有稀奇古怪的糖果和特产,还有容洵路上看见了买给她的礼物。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终于打破了那种难言的麻木感,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开了电视,想为这个寂静的空间增添几分热闹。
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她一抬头,就见到沂城的大雪,还有他们在大巴上嬉笑打闹的场景。
……原来是今天播?
桉城的别墅客厅里,也正是同样的节目。
岑屿桉和岑父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拿着遥控器发着呆,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烟,没有点燃。
一直到少女的笑脸出现,他们才被唤醒了神志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屏幕,仿佛要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牢牢记在心里。
“……像。”岑父抓着烟的手指都在抖。
他们已经看了一夜的录像,这部综艺之前关于姜秒的镜头并不是很多,甚至用了一种比较恶意的手法进行剪辑,后来他们去网上找了直播的录屏,在书房里一帧一帧看着她每天的生活。
越是看,越是感觉她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又更清晰了。
“调查结果……”
“还没出来。”
岑父沉默了一会。
岑屿桉摩挲着遥控器的按键:“要和妈……”
“先不说。”岑父道,“阿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是查清楚之后……”
“查什么?”
岑屿桉的眼睛蓦然睁大,他几乎是立刻就把电视给关上了,可是待他回过头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愣愣地看着此刻已经漆黑一片的屏幕,眼睛动都没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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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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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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