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寒风刮过片片树林,制造出如鬼魅般的低语。
“呜呜呜...”
“哒哒哒...”
“呜呜呜...”
“哒哒哒...”
不对?
这不是风声,好像有人在敲窗户。
夜里,刻晴并未睡地深沉,只听得耳畔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才让她肃然清醒,她从床上缓缓坐起身子,竖起耳朵继续聆听着。
“哒哒哒...”
“刻晴,是我!”
这次,刻晴听清了,窗外,好像是陈淮的轻声呼唤。
故此,她急忙起身举着烛火走去窗落,推开了窗子。
却见一身影快速地钻了进来。
待辨清来人样貌,适才发现原来真的是陈淮。
“陈公子,你怎么???来我这了?”刻晴神色上有些慌张与胆怯。
“刻晴,我们长话短说。”陈淮言语细声急切:“你可有什么办法帮我查到庆万的住处。”
“庆万?”刻晴微微皱眉,她回到自己床头拿了件棉衣为自己披上,又边说着:“陈公子,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已经帮你查过这个叫做庆万的人,这庆万早在八年前就因病过世了。”
“什么?”听此,陈淮顿时脑海犹如惊雷炸响。
刻晴继续解释道:“这庆万的身份我也核实过,确如你当时在船上告诉我的一样,该是同一人无误,虽然庆万死了,但是我顺便也帮你查看了一下月海亭和总务司关于你父亲当年一案的记录卷宗,卷宗上记载的与你说的有些出入。”
“有出入?”陈淮疑惑,他反问道:“具体哪里。”
“首先,总务司的卷宗档案记载,你父亲当年确实提交过一份关于石门水患将至的请求拨款申请,但是被总务司驳回了,而后你父亲又亲自提交了一份石门西山矿路催请拨款的申请,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记录官当时特地写明了是你父亲亲自提交的,也就是和你所说,那份石门矿路催请申请不是由庆万代为转交,整个案子当中根本就没有庆万这个人参与在其中,这事就很蹊跷了,所以我也想问一下陈公子,当初在那深渊,那位公主殿下给你看到的画面你是否记得牢切?是不是你记错了?”刻晴如实相告。
闻言。
陈淮有点迷惑了。
前几日在石门的一番问询,查到的一些东西,基本上都和在那深渊秘境中,与荧给他看到的那些画面相之吻合,怎么到了这,就开始出现偏差了呢?
“我不会记错!”陈淮神情决然,他又问道:“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线索?”
“其它的一些事情,都与你那日在船上同我讲述的并无差错,比如庆万的舅舅,确实曾经担任过天机阁的一名勘定督察,只可惜,他舅舅也离世三年了,然后就是一些其他事情,我动用了一些暗线调查,调查的结果,几乎都与你跟我说你看到的那些画面信息一样,唯有庆万与你父亲相识这一事,无人能证明,表面上,那庆万与你父亲是同一年金榜题名的学子,理论上是应该认识才对,但是至于他们的关系,我派人问过许多与你父亲同年题名的那些学子,他们大多只认识你父亲,甚至有许多都不知道有庆万这个人,这庆万一家虽然是世家门府,但璃月世家多得是,他庆家并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大家,就算有知道的,也都是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名而已,最令人可疑的是,这庆万致死都未成婚,他庆氏在璃月港这一脉,就这样彻底断绝了,我觉得这太不正常了,他的财产,也因为他的病基本上全部消耗殆尽,最后临走时可谓是一无所有。”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岂不是死无对证了?”陈淮内心里有些焦虑起来。
“所以,”刻晴继续分析道:“陈公子,我认为,如果不是那位深渊的公主殿下做谎,那就是一定有人在这个庆万身上事先抹去了与你父亲有关连的一些痕迹。”
思索整理片刻,陈淮又问道:“那这庆万舅舅一家可还有人在世?”
“有,”刻晴如实回答:“但是我不知道他舅舅一家现在搬去哪了,我现在也在帮你调查,不过你放心,这家人是去年搬离璃月港的,相信过不了几日就能查到。”
“为什么要搬走?”陈淮追问。
“这也是因为当年石门第一场水灾,当年天机阁委任这庆万的舅舅,去石门勘定天象变化,回来后,他舅舅就说石门仲夏,不会有什么大灾,草率地拟订折子后就回复了总务司的请求,只是后来石门大水真的来了,这人也连带一众天机阁官员因为办事不利被罢黜官衔沦为平民,皆三代不能为官,该是被罢黜后郁郁平生,也不思进取,致使家境落陷,之后渐渐负载累累,这人离世后留有一妻子,和一女儿,最后搬离了璃月港,这人被罢官后的一些事情,都无实质性的文案记载,大多都是听他那些邻居街坊们的杂谈,而且听着这人的这些境遇,确实很难联想到他与你父亲当年一事有什么关联。”刻晴一一叙说着。
又怎么不是呢?
如果这人曾经参与到陷害父亲的阴谋当中,那他至少也得拿到点好处吧,最起码也是能让自己即便丢掉官帽也能后半辈子过得无忧无虑的报酬不是?
陈淮一直在想。
假设当年父亲确实是被人设局。
有人先诱导父亲让其拿总务司拨款的两千万回去修抵御水灾工事。
然后等父亲在石门工作开展到一半,将罪证坐实。
再向缉查司举报,最后以雷霆之势来抓人问罪。
从而换取这石门第一商贸大镇镇长之位的空缺机会。
进而再安排一个同伙继任这镇长一职,若是石门没有大水,这石门镇镇长的位置,根据当时石门的发展趋势,不出三年,只要暗中操作几笔大贸易,那便是上亿的财富,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相信很容易明白其中的门道。xfanjia.com
要知道,当年父亲递交抵御水灾拨款援助公文时,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连总务司司首晋德大人都不信。
那位所谓的同窗好友庆万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相信呢?
这期间很难不让人去仔细推敲一番。
只是陈淮的这一系列假设,都是建立在石门当年没有大水的情况。
也就是因为当年的那场大水,将他的这些假设全部否定。
既如此。
那不妨换个思路想。
石门大水来临,打乱了那些小人的阴谋,发现石门镇镇长这个职位已经无利可图。
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只能随便找个冤大头补上这个缺,冤大头的身份就落到了庆元的身上。
然后秘密抹除掉卷宗中与自己父亲接洽的所有记录文案。
父亲当年并未主动请求翻案,这就进一步好让他们这群小人安心,到最后父亲的死,那些人便可以觉得高枕无忧了。
这样的推测看似合理。
但是并没有任何证据供于支撑。
眼下,庆万一家断子绝孙,其舅舅一家下落不明。
与当年父亲一事有关联两个重要人物的线索全部断了。
还有哪里能找到新的突破口呢?
思来想去,陈淮想到一个人,当年与父亲接洽过且知道实情的人,还有一个活着。
那便是总务司老司首晋德大人。
但是眼下自己的身份,怕不是那么容易见到那样的大人物。
“嗡嗡嗡!”
就还在陈淮思索盘桓之际,却听到屋外传来阵阵嗡鸣,肃然让两人眉头一紧。
刻晴急忙推开窗户查看。
只见高空中已然展开摩天符文大阵将她家院落笼罩。
刻晴暗道不好。
“出事了!”她急声惊慌道。
“怎么了?”陈淮也紧忙问道。
“有人将我这院子用法阵封锁了。”
“什么?”陈淮愕然。
他随即掀开窗户抬头望去,那金光大阵在头顶浑然展开,此刻泛着耀眼的辉光,犹是让这黑夜拭去了原本的阴晦。
不时。
只听得门外传来姑娘家的传唤:“不好了,大人,缉查司的郑大人带着一众高手直接冲进来了。”
来人慌张万分,自不是别人,是刻晴的贴身秘书官靖月,她冲进屋来,慌乱中目光扫向陈淮,眸瞳里闪过一丝诧异。
见此。
刻晴深思谋定。
也不多做介绍,她交代月儿道:“月儿,你带着陈公子从密道出去,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也不要回来了,明白吗?”
“嗯!”月儿内心忐忑,但还是压抑着情绪让自己保持镇定。
转头,刻晴又嘱咐陈淮道:“陈公子,你父亲的事情往后再查也不迟,你跟着月儿赶紧先走,走的越远越好,璃月港暂时不要回来了。”
陈淮也是有些慌神,他临别时拱手作揖道:“刻晴,陈某给你带来的不便,日后,陈某必定加倍奉还。”
“哎呀,现在就别客气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是真给大人添麻烦了。”月儿也已经顾不得其它,她一把抓住陈淮的手腕便往外奔走而去。
......
适夜。
刻晴府内灯火通明,那些缉查司的官兵在院子里来来往往,恨不得要翻一个底朝天的模样。
正堂当中,灯火明亮。
刻晴安坐在那主位长椅之上,桌上的温茶余雾袅袅,他面无秋波,神情自若。
堂中次坐,正坐着一八字胡须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身锦衣官服,自是那缉查司的副司首大人郑乾之。
两人久坐不语,各自饮茶,皆仔细体会着院落里那些不知轻重的士兵翻箱倒柜,推门揭瓦似的
半许,刻晴冷言一语:“郑大人,我敢笃定,今夜之后,您的仕途之路怕是就到头了。”
“是吗?”郑乾之满脸自信,他故作谦卑道:“刻晴大人还请见谅,卑职也是奉天权星大人命令,捉拿重犯,情况紧急,并未来得及提前告知大人,适才打扰到您安歇,卑职保证,今夜卑职给大人您府上造成的所有损失,等卑职拿了那逃犯后,定双倍补偿给大人您。”
“郑大人可真会开玩笑,”刻晴玩味一语:“您抓逃犯抓到我这玉衡星的私人府邸,您是这暗讽我堂堂璃月七执政之一私自窝藏逃犯吗?”
“不不不!”郑乾之依旧一张阴邪的笑脸:“大人您误会了,只是下官亲眼所见,那逃犯窜逃进了您的府院,故才追击而来。”
“亲眼所见?追击而来?”刻晴神情沉稳:“我这头顶,眨眼间就展开如此气势磅礴的封印法阵,郑大人的手下人可都是有着媲美仙家般的本领啊,真是羡慕,没想到郑大人一路带人追击,追至我这小院,定是有什么阴阳大家为大人您算得那逃犯必然会钻进我这院落,所以提前在我府院之外设下了禁制,确保万无一失啊,我分析地对吗?郑大人?”
“大人玩笑了,”郑乾之依旧装傻,眉眼闪烁:“这私自监控执政官府院的行径可是杀头的重罪,卑职一区区小司首何以胆量会去行那违背律法之事呢。”
适逢两人阴阳怪气的交谈时。
大堂之外匆匆跑来一缉查司的属官,他附耳到郑乾之身边,好像禀报了一些什么不想让外人听到的秘事。
闻讯。
郑乾之脸色大变。
他猛然转头带着凶恶的目光看向神情依旧镇定的刻晴,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转身。
他冲着那下属咆哮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去追!”
这次苦心积虑在这玉衡星大人的私人府邸附近秘密设伏多日,可算是等到那陈淮自投罗网。
如今若是让其逃脱了,那他郑乾之这身丝锦官服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严重的话,怕是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甚至断头之罪。
私自监控执政官的私人府邸,即便是他缉查司,没有七星全部同意,那便是重罪,若是换作其它官职稍低的官家府邸还好说,这位可是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府邸,等级上可是与凝光同为一级,他缉查司再怎么权势滔天,也不能无法无天去七星头上动土。
郑乾之带着一众下属继续往陈淮和月儿从地道出逃的出口方向追去。
此时的他就只有一个念头,今天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那逃犯陈淮给捉回去。
要是落了空回去,他非常明白,璃月港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审判与责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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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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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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