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质问道:“不放屋里放哪?”
罗小宝说:“爱放哪放哪!”
村民被气到了,纷纷开口或讲道理或咒骂,一时间这刚发生了悲剧的家门成了最滑稽的戏剧舞台,唯一保持着安静的只有门板上躺着的小女孩。
“放屋里以后还怎么住人?”罗小宝一人独对多人,嗓子都喊嘶哑了。
村民说:“怎么不能住人?都是一家人,放了又会怎样?别人都照样住人。”
罗小宝说:“我不管,现在这房子我做主,我说不能进就不能进。房子是我住,不是你们住,你们当然说没关系。这是我的家事,你们不要多管,放在门口就行了。”
村民怒道:“让死者曝尸天日,你还是不是人?”
李建业和张金他们抬着赵芊芊走得慢了些,此时赶来,见到许多人堵在门口,李建业扯着嗓子问道:“都在干嘛呢?”
有村民回道:“不让进,堵着呢。”
张金一瞪眼,怒道:“哪个混账王八蛋?”
村民说:“是他们家的小子。”
李建业本就憋着一股怒气,一直没处发泄,他大声斥道:“罗小宝,你要再不让开,今天我就废了你,反正都摆了两张草席了,多你一张不算多!”
“你放狗屁!”罗永贵骂道。他朝着李建业脚底下吐了口口水,然后把周围的村民一阵推搡,走到门前,与罗小宝站在一起。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多谢你们,之后的事我们自家人会处理了。”罗永贵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且坚定了维护了小儿子的决定。
有年长的村民劝道:“永贵,让儿媳和孙女这样放着不好,也不成规矩,传出去了被人笑话。”
罗永贵不领情,把对方递过来的台阶一脚踢飞了。他说:“这疯女人自己作死,还把我孙女害死,我如何能够让她进我的家门!丢人?我害怕被人笑话吗?你们不都等着看我笑话吗?”
张金在后面听不下去了,拉了旁边一个村民替他把门板抬着。李建业也赶紧让人代替他抬着,他有很多理由发火,而忍耐的理由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
张金强忍着怒意,对罗永贵父子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们再不让开,我会以涉嫌‘虐待罪’抓走你们。”
罗小宝对着村民们能气势汹汹,可面对身着警服、正气与煞气同样凛然的张金,他竟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孙招娣有些失魂落魄,此时小声说道:“让她们进去吧,这是她们的家。”
“不行!”罗小宝下意识喊道,喊出来才发觉自己被无数只眼睛盯着,特别是有两双眼睛像是四把利剑正死死地对准他。他再次往后缩了缩,缩进了房门里。
罗永贵说:“屋里客厅太小,摆不下两个人,要么放在外面,要么搬去祠堂。”
李建业说:“你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吗?”
人群外有几只土狗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听了李建业的话,互相打着哼哧,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它们怕再不走,真的要吃罗永贵的“良心”,那可不是什么美味。
罗永贵说:“这是我的家事,你算老几?”他不在意李建业的看法,但张金的看法却不能不在意。他对张金解释道:“以往也有人家把身故的人搬到祠堂。”
这话倒不假。去年罗旭日身故后,就把遗体搬到了他们罗姓的祠堂。不只是罗旭日,自从村里拆掉老式的房子,改建楼房后,很多人家遇到白事时都是在祠堂停灵。
在祠堂办红白事是传统,但原因不同。过去是因为个人没有足够宽敞的地方办事,只有公共的祠堂够大够宽敞。而现在,人们有钱有地修一座更大更宽敞的房子,但因为更在意活人的享受,而对礼敬和祭祀先人缺少重视,所以这些房子的客厅虽然摆满了世俗的东西,却很难放下一副灵柩。
一副灵柩有多大?不过是一张沙发、两张麻将桌的大小。人死了不过一张草席垫身,再小的房子的客厅总是能放得下这张草席的。放不下一副灵柩或者一张垫身草席的,不是太小的客厅,而是太小的良心。
张金无法反驳罗永贵提出的传统,况且停灵在祠堂也不算糟糕。可这时人群里却传出了反对声。村民们循声向后看去,把那位老人让到前面来,罗多多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李建业对张金介绍道:“这是罗孝先,很传统。”罗孝先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脾气很臭,可他辈分高,是罗多多的堂叔。
罗孝先一身中山装,梳着个大背头,双手背在身后,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似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听说他年轻是国营企业的一个文化干事,后来下岗回了村。他与李富贵的堂叔,也就是上一任村长竞争过,后来又与李富贵竞争,但都输了。他还总结出了失败的原因,就是姓罗的人比姓李的人少,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劝村里姓罗的年轻人多生几个。在这一点上,他与李富贵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族人死后可停灵祠堂,这确实是祖上留下的传统。”罗孝先说,“但是,祖宗也有说,凡是横死之人,不得入祠堂。我虽同情这对母女,可她们是横死的,我不能让她们坏了祖宗的规矩。”
张金说:“这是什么狗屁规矩?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一套!”
罗孝先斜睨了张金一眼,随后便把目光移开,那种漫不经心的浑不在意,实在让人火大。罗孝先说:“不管是新社会还是旧社会,总不能不讲道理。祖宗不让横死的人进祠堂,是怕横死之人的怨气污染了祠堂,影响全族的气运。我可以不介意,但你又凭什么让所有族人跟着你冒险呢?”
张金说:“气运是歪门邪说,我们信的是唯物主义,信的是科学。”他转向围观的村民,继续说道:“各位,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怨气这种东西,这都是迷信。”
村民们没有说话,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罗孝先说:“你不是我族之人,无法替我族做决定。你要是想拿法律来压我们,那就请你说出具体哪条哪款。”
张金还想继续理论,李建业拉住了他。“你干嘛?!难道你也忍心让她们母女俩曝尸天日?”张金质问道。
李建业说:“你先冷静冷静,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张金一把甩开李建业的手,大声道:“我有什么好冷静!我什么身份我最清楚,我穿着这身制服,就是为了主持人间正义。今天这事有违正义,我还就管定了。”
罗孝先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管不了。”
“你这个老王……”张金的骂声被李建业的手给堵住了。李建业大声问道:“你想不想解决问题?”
张金看了看李建业,又瞪了罗孝先,最后一摆手站在一旁。李建业说:“祠堂是用不了了,总不能跟全村姓罗的人理论。”他指了指屋子,“这里不就行了。”
“不可以!”躲在罗永贵后面的罗小宝又探出头来反对。
罗孝先似是唯恐事不大,说道:“我觉得可以。”
“爸,这要是放进来,以后我还怎么住?”罗小宝急声问道,“妈,你说句话啊?妈?妈?”孙招娣呆站在一旁,没有反应。
一直没有说话,安静看着的罗多多突然走上前,在罗永贵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一挥手,一群罗姓的年轻人冲进屋里,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片位置来。
“搬进去吧。”罗多多平淡地说道。
罗小宝气急败坏,不停地喊着“爸,你管管啊”,可罗永贵像是中了定身咒和失语咒,任凭罗多多吩咐人把事情办了。
“不要在门口堵着了,该帮忙的帮忙,轮不着帮忙的别在这碍事了。”罗孝先把人群驱散。他挺直的身躯突然松垮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真是快憋死我了。”
他这前后的形象变化实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所长,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恶意,你也不用对我敌视。”罗孝先吐出一口烟来,“我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今天我不来阻止,也总会有人会说闲话。”
“做对的事不怕人闲话。”张金说。
罗孝先拍了拍胸前的衣服,把落在上面的一些烟灰拍掉。他说:“烟灰不是落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着急也不介意。回去吧,回去做你该做的事。死是很容易的事,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难,活着总是会没完没了。”
罗多多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这应该给谁?”罗多多问,“那女娃的遗书,是给你爸的,但这算不算证物啥的?”
张金把赵芊芊的遗书拿过去看了看,然后递给李建业。赵芊芊带着女儿投河有很多目击者,没什么好调查的。如果要调查,那也是调查她的家人如何虐待她。可她已经死了,再不能控诉那些伤害她的人了。
“你帮着把事办了,不要再丢人了。”罗孝先对罗多多说道,“抓紧通知她娘家人,希望不会闹出大事来才好。唉,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嫁过来,就这样没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也嫁个好人家。”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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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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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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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对的事也怕闲话免费阅读.https://www.xfanj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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