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把抚芸带回来······”风行淡然喝着茶。
“皇上让齐王带信给她,还吩咐他,不论有什么办法,都要将人带回来。”
风行带来燕都的弟子——溪林向其禀报道。
风行放下了手中的茶,面色毫无变化,只有那映着远山的眸子阴沉至底。
“这么些年,她在皇帝的心里,竟占有如此地位······溪林,那就让她再也回不来吧。”
“弟子遵命。”
彼时的燕都已经进入了冬天,阴暗的天空笼罩着整座城池,总让人觉得被压得喘不了气。
皇宫。
“皇上,有何吩咐?”
突然被召进宫的王喻小心询问。
“把国师叛国通敌的事撤下来······向天下昭告,国师抚芸护国有功,是为我北燕之福,永居北燕的首臣之位。”
王喻惊愣地看着穆盛,随之叹了一口气。
“微臣以为,国师不会想再回北燕了。”
“不会的······她说过,此生只忠于朕和北燕,等齐王把人带回来,朕会补偿她的。”他轻声道。
王喻不语,行礼退去。
只过了半日,抚芸永居国师之位的消息宣告了整个北燕,而本就信仰国师抚芸的民众,亦不再压抑,为国师的沉冤得雪而欢呼。
国相府上,钟桉手握着墨笔,眉头紧锁。
“国相何须忧虑?”莫时也却是劝道,“把国师之位留给风行,对我们才是最大的危险······倘若风行为国师,论他和齐王的交情,他自会心向大殿下,但是抚芸不同,她不会帮任何人。”
“本相怎会不知?只是······”钟桉叹息道,“皇上把抚芸带回来的任务交给了齐王,你觉得他们会让她活着回到北燕?”
莫时也轻笑道:“国相还是把咱们的圣上想得太简单了······您觉得他会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依下官所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让他们把人带回来,不过是想混淆孟锦弦的视听,要带回抚芸的人,只会是他自己的人······而我们只需暗中相助。”
“莫大人好计策!”钟桉瞬时茅塞顿开。
而不过几日,在云中上城的孟锦弦自是收到了来自北燕的密函。
“他果真后悔了······”他低声自语,“永居首臣之位·····”
他看着那几个字,想起此前她说过的“北燕的国师,只忠于国君”。
他随即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火烛上,烧成了灰烬,心底却是忐忑不安。他不敢赌,害怕他们会再站在对立的两面,刀剑相向。
“王爷,姑娘的病又发作了!”
下人突然来报。
孟锦弦顾不得手中的事,立即跑出了书房。
抚芸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怀中紧抱着被褥,脸色惨白,虽然如今发作时的痛苦早已不似之前那般痛不欲生,但依旧是苦不堪言。
“芸儿!”
他俯身将人抱紧,随即把整个人揽入了怀中,她像是溺水的人一般,紧紧抓着他。
她额前的冷汗密布,孟锦弦不断安抚着,沾湿擦汗的帕子换了一张又一张。
如此一直延续了近两个时辰,痛苦才慢慢散去。
“······孟锦弦。”她微弱的声音轻喊着,“我不疼了······”
他红着眼,声音轻柔回应:“好······”
“宁爷爷的药很管用,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痛了。”她反过来安慰他。
孟锦弦不语,只轻轻将唇印落于其眉间。
“芸儿,我们成婚吧。”
她缓缓伸出了手,循着漆黑的一片,触及他的眉眼。
“······好。”
“等你的眼睛再看见了,我们就成婚。”他轻笑道,“宁爷爷的药一定能让你很快复明,到时候你可赖不掉了。”
怀中的人亦是笑道:“我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他只管着将她抱得更紧,而心底对她的患得患失便又开始作祟。
次日的早朝上,孟锦弦和皇帝僵持着。
“一个燕人为楚国的摄政王妃,孟锦弦,你疯了不成?”小皇帝气绝。
于国相亦是劝道:“微臣以为,此事实有不妥,何况此人还是北燕的国师,穆盛的心腹。”
“她不是楚国的摄政王妃,只是我孟锦弦的妻子,不需谁来认可。如果皇上觉得不妥,臣也可以不要这摄政王。”
孟锦弦亦是决绝。
孟陵川冷声而应:“你在威胁朕?孟锦弦,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罢黜你吗!”
“皇上三思!”大臣们立即为其求情。
“如果威胁不到皇上的话,那皇上就让我带兵去镇守边境吧。”他亦是不慌。
孟陵川忽而没了怒气,看着丝毫没有要让步的人,轻叹息:“孟锦弦,她是北燕的国师,无论她如今是何境地,北燕亦是有很多信仰她的子民,你觉得她会眼睁睁看着你踏平那片土地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朕更清楚。”
“皇上不必忧虑什么,无论如何,臣不会置楚国于险境。”
他当然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正因为如此,他自私地想要斩断她所有的退路。当她是北燕的国师时,不惜一切护着北燕和她的国君,倘若她是他的妻子,楚国的摄政王妃,她也会那样护着自己,而选择站在自己身边吗?
“朕可以同意,但愿你不会后悔。”
孟陵川得到了他的保证,也不再反对。
摄政王府里,宁先生又来给抚芸检查一遍。
“不用担心,随着幽音水的消散,药物发作后的失明间期也会随其缩短,好好修养几日,便能看见了。”
“谢谢宁爷爷。”她笑着与其道谢。
宁先生轻愣看着她,神色凝重。
“抚芸,你真的想好,现在就要嫁给阿弦吗?”
她强颜笑道:“宁爷爷,您最清楚他所经历的一切,他的转变您也应该察觉了······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如此能心安的话,也没什么不可的。”
宁先生不再应答,但仍是眉头紧锁。
倘若他只是为求心安,他又怎会问她这个问题呢?
宁先生走至门口,抬头看向逐渐阴暗的天空,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万事都要思虑妥当,却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孤注一掷。”
不过几日,宫里便送来皇室的嫁衣,和一切成婚要用的东西。
“主子,好漂亮的凤冠呀!”文默看着那华丽精致的凤冠,不禁开始泪眼婆娑,“文默果真还是喜欢看主子能像常人一般结婚生子,而不是孤孤单单的国师。”
“我也不曾想过。”她轻声自语。
文默将凤冠放在了她膝上,牵着她的手,放在了凤冠上。
“王爷对主子好,文默就放心了。”她轻松笑道,“主子,大师之所以让您登上那国师之位,并非是想让您完成他的遗愿,而是他知道,如果他走了,您会因为身世而受苦。”
抚芸垂眸不语。
文默抹去眼泪,继续说道:“他曾言,他一生为北燕奔波,不曾对不起任何人,除了您和夫人,而您更是他心中所忧。他宁愿冒着名声尽毁的风险,也只收了您一个弟子······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过得好,所以尽管您不是什么国师,只要您好好的,他都会为您开心的。”
晶莹的泪珠落在凤冠上,破碎四散。
“可北燕是他的心血。”
“可于他而言,您比北燕重要。”文默擦去了她的眼泪,安慰道。
她自七岁被他接到全真观,虽然他会苛刻要求她,但也对她万般照顾,如果不曾出现母亲离开燕都而惨死荒野的事,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至死都未曾缓和。
摄政王的婚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云中上城。
沈府上,已经不吃不喝,把自己关了几天的沈月眉,无论沈老爷如何劝导,也始终不肯出房门。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房内女孩的哭声不绝于耳。
路过的沈夕辞,驻足观望了良久,才懒洋洋地笑道:“自己没有本事,就知道折磨家里人,有本事就去跟那燕人女子抢呀!”
房门轰然开来,哭得眼睛红肿的女孩,冲他喊道:“沈夕辞,你怎么不去死!”
“你少说两句吧!”沈老爷也对他埋怨道。
沈夕辞面色更冷,随即冷笑而言:“就你这样的,就算没有那燕人女子,孟锦弦也看不上你。”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让一旁来劝阻的人都忽而噤了声。
“像你这样的养子,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说!”女孩也没有了方才的悲痛,只有了愤怒。
沈老爷皱眉看着兄妹俩,却是说道:“那燕人女子是北燕的国师,手段了得,眉儿怎会抵得过?”
“北燕国师······”沈夕辞似是不觉痛,冷声说,“我会让你认清你自己的。”
话毕,他转身而去,脸上的印记愈发得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可以与她什么话都不说,便能避免她的打骂,可只要她是为了孟锦弦的,他就怒火中烧,恨不得让孟锦弦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大婚当天,红妆一路延到楚宫,道路两侧皆是观望的人。
文默最后一次为她检查头上的珠花和凤冠,又急匆匆地为她整理裙摆,等一切都准备就绪,才打开了房门。
凤冠步摇,锦衣红绸,步步摇曳。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一直等着她的人。
老妇将牵红的另一端交给了孟锦弦。
“王爷,不好看吗?”她含笑打趣道,“怎得都不说话了?”
他也随其笑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场景,我已不知想过多少次了。”
两人相视而笑着,随之走出了王府。
楚人的皇室成婚,礼要祭拜先祖,再拜父母。孟陵川于偌大的祠堂前,为二人见证,每一拜都在为新人缔结另一种更紧密的关系。
随着礼官一声“礼成”,钟乐长鸣,万官祝贺。
抚芸回头望去,心底却不觉至此两人便能相伴一生,反而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告别。
也许是自己所经历的如此阵仗,都在告别去往更远的地方,才有如此错觉吧。
她于心底自我安抚道。
婚宴一直延续到夜深,才作结束。
婚房里,抚芸盖着喜帕,左右移动着,活动活动自己的腰。
“小婶婶。”
一声细小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抚芸扶开喜帕的一角,四处寻着晏兮的身影。
“晏兮。”
小晏兮小心翼翼地从床帘后探出了自己的小脑瓜。
“小婶婶,晏兮在这里!”
她将人抓到了跟前,揉了揉他的小脸。
“你怎么在这儿?”
“阿伯说,小婶婶在这里,但不准晏兮来,晏兮就自己跑来了。”
晏兮委屈地说着,便伸手拨弄她的步摇。
“晏兮给小婶婶带来了好吃的!”
“什么吃的?”她面露喜色。
晏兮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糖,一颗一颗地放到了她手里。
“都给小婶婶!”
她眼底笑意难掩,将晏兮抱到了怀里,先给他剥了一颗糖,又自己吃了一颗。
“晏兮真乖!是我的小救星没错了!”她亲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唇上有口脂,“抱歉呀,等一下,我给你擦擦。”
刚走到门口的孟锦弦,随即听到了房内的声音。
“乖,别动。”
“晏兮怕痒的,小婶婶!”
房门开来,打闹的两人一起看向了门口。
“小叔父!”
晏兮惊喜喊着,便向其跑去。孟锦弦将人抱起,才发现了他脸上的唇印。
“看来是某人背着我偷亲别人,证据都还没销毁呢?”他又揪了揪晏兮的小辫子。
“没有,晏兮是来给小婶婶送糖的!”
孟锦弦再揪了一下他的小辫子。
“就你机灵。”他把晏兮交给了身后的侍女,“快去睡觉了。”www.xfanjia.com
等人都退下,烛光摇曳的新房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他一步步靠近,直至脚边触及她的衣裙,才慢慢俯下身来,缓缓掀起了喜帕。
那烛光落进了那双满是笑意的凤眸,让人情不自禁便要靠近。
“把凤冠取下来吧,很重的。”她轻声道。
他轻笑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发髻,将凤冠取了下来。
“这么重的东西,真的是给人戴的吗?”她捏着自己的脖子,小声嘀咕。
孟锦弦极为熟练地将人抱进了怀中。
“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可我的新娘,先亲了别人,这可怎么办呢?”
她直起了腰,将手交叠圈住了其脖颈,亦是在和晏兮一样的位置,落了一个唇印。
“孟锦弦,你太小气了。”
“我好不容易娶回来的人,除了我,自然是谁也不能亲的。”
他说着,便在其眉眼间落下一个个宛如雨点般的吻,继而渐渐触及了那宛若丹霞的朱唇,随之欺身而去,锦幔霞帔亦落,红烛熄尽。
周礼既成,余生应是不离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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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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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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