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尽心了,起身准备离开,转身瞬间,看到了戴着抹额,穿着云纹白蓝衣服的一些人,离我有几里远吧,他们手里还拿着好些书籍,走得有些快,就像是亡命之徒。
“蓝曦臣?”我用力拍打着头部以示责怪自己,无限悔恨:“都怪我,光顾着玩了,竟把这事给忘了。”想了又无奈道:“我记得又怎么样,凭我一人之力怎么阻挡得了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蓝曦臣,帮他重建云深不知处。”这样想了,便这样做了,小跑着往他们走去。
“蓝曦臣。”
“苏晓,你怎么来了?”蓝曦臣的眼里有过一丝明亮,随后又暗淡了下去。蓝曦臣强撑着心里的痛,他是蓝氏家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他还要带领着大家共克维艰。
“我听说云深不知处出事了…你还好吗?”眼尖瞄到了蓝曦臣的白色衣袖染红了一片,“你受伤了?”不等他回答,便拿过他的右手,掀起衣袖,触目惊心,一道剑伤,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
“一定很痛吧?”
“无碍。”
蓝曦臣看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巾丝帕轻轻地缠绕在他的伤口上,“先把血止住,再到城中找个郎中看看。”
一蓝家弟子听了后,神情悲伤:“苏公子,莫不是忘了我们宗主就擅长医术。”
“是啊,身体的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伤。”
蓝曦臣心上一惊。
“那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先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吧,这些古籍也需要好好收拾一下。”
瞧着天色渐晚,大家走着也有些心急些,照这样下去,天黑前若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众人恐怕体力不支了。
一蓝氏弟子:“这里有座寺庙。”
蓝曦臣:“进去看看。”
推开庙门,一片破败的景象,荒草丛生,断壁残垣,触手处全是灰尘。走进里屋,神像已毁,香炉倾倒,梁上悬着条条幔幔飘荡,看着有点渗人。
蓝曦臣:“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了,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我们不妨先在这里呆上一晚吧。”
我心里有些怕,在这个地方住一晚,不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吧,这样想着,双手抱着身体哆嗦了起来。
“苏晓,怎么了?”蓝曦臣看着我有些不对劲,担忧道。
为了不让他在这个时候忧心,我回之安心一语:“无事。”心里忖着,“有蓝家这么多人在我还怕什么,再说这不是还有蓝曦臣嘛。”
屋子稍微收拾了下,大家拾来木棍,搭起柴火来,这一下子房间明亮了许多。我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带的一些食物,不多,几块糕点,几块饼子,勉强给大家充下饥罢了。蓝家人白天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现已是筋疲力尽了,纷纷都找个角落休息去了。
四周望了望不见蓝曦臣的身影,我便往门口走去,只见他坐在门槛上,坐姿依然那么雅正端方,只是地上的身影落寞,凄凉,左边放着他的剑朔月和白萧裂冰,眼睛瞧到了右边地上油纸包的一块煎饼。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把地上煎饼递给他:“我给你的煎饼,你怎么没吃啊,本来已经受伤了,再不补充体力怎么行?”
蓝曦臣侧过头来望着我,不说话也不接,好一会儿了,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曦臣哥哥,我手酸。”这句话一说出口,我都觉得没脸了,自己竟也这么酸起来了。
蓝曦臣居然笑了,虽然很短暂,但是笑得很好看,如明月风华。他接过煎饼,艰难地咬了几口。我拿过他的右手,解开丝帕,伤口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血印子还在上面,我又拿出水壶,清洗伤口,“有药吗?”
“有。”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我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疤上,又看了看丝帕,自语道:“这丝帕已经脏了,怕是不能用了。”抬头一见他头上的抹额,忽地灵机一动,这不就有现成的一个好绷带嘛,说着,一手扯下抹额三下五除二般地系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蓝曦臣神色莫名地看着我。
“怎么啦?你是说它啊,抹额,这种时候了还讲究什么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的死家规,物必其用,懂不懂啊?”语气里虽有些恼怒,这还不是归咎于他自己不疼惜自己的身体,古人不是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嘛。xfanjia.com
“你还记得?”那你可知你这不经意的举动,却在我的心里引起了波澜。
我怎么不知道,那魏无羡不就是扯了人家蓝湛的抹额,把他的心都勾去了嘛。幸亏蓝家人都睡着了,要让他们看见了那还指不定怎么传呢。
云深不知处是蓝曦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可就在今天被温旭一把火烧了,怕是痛彻心扉吧。蓝家人都善于隐忍,却不擅长表达,如若今天不能帮他打开心扉,只怕永远会成为他心里的一根刺,一道过不去的坎,永远的痛。魏无羡当时不是使用脱衣服的激将法将蓝湛心内的淤血逼了出来嘛,那我也可以换种方式啊。
“蓝曦臣,你知道吗……我的母亲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我,自此那时,我便是一个人,突然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没了母亲,这个家里就失去了欢声笑语,变得死气沉沉般,父亲不以忧伤示人,他每日在外,这个家就全靠我打理。我以前总是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如今活成了母亲期望的成熟稳重,而她却看不到了。从前不会的现在也会了,从前不愿触碰的人情世故现在也学着去接受,并且同样的也回以礼尚往来……”
此刻再说着这些事,我却很平静,再没有了当初的嚎啕大哭,过去的总归要过去,人总是要学着面对,而不是沉浸在悲伤里走不出来:“我记得母亲走的那天,她躺在床上,因十几日不能进食,身体已瘦得成皮包骨了,当时大夫跟我说这种病无药可医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塌了,一直护着我的母亲要离开了。长时间的滴水未沾,她的喉咙已经嘶哑地不成样子,依然拉着我的手,喋喋不休,虽然听不清,可我知道她是放心不下我……自那日,我在灵堂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终于倒下了。”
“所幸,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遇到了现在如此疼爱我的父母亲,这一次,我必要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也要好好爱他们。”我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却不知道这份爱能否长久下去,能不能给与我回报的时间。
“对不起,让你提起了伤心事。”清冷的话语带着丝丝愧疚。
“我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你呢,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一滴眼泪流下,寂静无声,我瞧见蓝曦臣眼角残留下的泪痕。这一刻,他不再是蓝家家主,亦不再是世人眼中的皎皎君子,泽世明珠,而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失去了父母亲,又丧失了家园的无助又悲痛欲绝的孩子。
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了,淡淡疏离的月光下,流泻出两个长长的人影。
白天温如玉被苏晓月放了鸽子之后,便只身前往苏府要人,谁料那苏家众人皆不知,只说着小姐是去见他了,还反过来问我小姐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怒气冲冲地来,怒气冲冲地走。
是夜,苏老爷与苏夫人叫来了小乔在房中密谈,他们以为今夜之事天衣无缝,绝无其他人知晓。另一边温如玉因白天之事耿耿于怀,于夜半子时穿上夜行衣夜探苏府,此时的苏府静悄悄的,偏偏有一间房屋的灯还亮着,觉察有异,温如玉飞身上屋顶,掀开一片砖瓦,仔细聆听。
苏明泽:“小乔,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切记这件事不到非常时刻也不能告诉小姐。”
苏母:“明天一早你就收拾好包袱找小姐去。”
温如玉没想到苏晓月竟也被瞒在鼓里,不过今天这一趟算是来对了。昨晚的一番话虚虚实实的,不甚清楚,他准备白天在四处打探打探。
天刚亮,大家伙就都起来了,收拾好东西,又往前走去,这回给遇上了从清河来的孟瑶:“蓝宗主,聂宗主听闻姑苏逢难,特派我带人前来相助。”
“多谢。”
蓝氏的一行人在经过昨晚的休整,灵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同清河的一行人御剑飞行,回云深不知处。蓝曦臣见我迟迟未走,瞬间了然,一把拉过我往他的身后带,二人同乘一剑御于上空。我往下一看,顿时被吓得双脚站不稳了,身体也是歪歪斜斜的,差点就要掉下去了,幸而我眼疾手快,连忙抱住蓝曦臣的腰,长吁一口气。
蓝曦臣的身体一僵,那双箍住他腰的手触感柔软,还有身后之人的幽幽体香无时无刻不在袭击着他的感官。同行的周围几人皆看着我,眼睛都瞪圆了,独独孟瑶带着丝丝嫉妒,我慢慢吐出了三个字:“我恐高。”
蓝曦臣又恢复了一贯的雅正:“无碍。”
云深不知处被温旭的一把火烧得惨不忍睹,地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血迹斑斑。蓝启仁受了重伤,其余活下来的弟子也是为数不多,且都是有伤在身,姑苏蓝氏这一次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蓝曦臣从叔父处获悉了忘机被押到了岐山,担忧他的安危,幸得孟瑶宽慰,言不久前温氏号召几大世家子弟前往岐山听训,魏无羡也在内,而且兰陵金氏金子轩也去了,料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便是重建云深不知处。
苏晓没想到事情竟来得如此之快,就在家呆会儿的功夫。此次温氏听训,有温情暗中相助,倒也无事,况且玄武洞中忘羡两人合力击杀妖兽情愫暗生,我去的话倒显得多余,还不如留在这里帮忙。
小乔换了一身装束,英气十足,背着包袱,拿着剑,逢人就拿出苏晓的画像询问是否见过此人,被问及的人一个个都说:“没见过。”
黑夜客栈,三声口哨声是温氏见面的暗语,温如玉一身黑衣略施轻功几下来到林中,向前面背着手在此等候的一人弯腰行礼道:“三公子。”
温武转过身直接问道:“阴戒的事有进展了吗?”
“还没,那苏明泽精得很,据我派去苏府的眼线回话,整个府中皆无一人知晓阴戒,而且我那暗线每次回话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少,原是被他发现给暗中处理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将仅余的暗线撤回。”
“既如此,我明日就直闯苏宅。”
“不过,有一件事令人匪夷所思,苏姑娘房里的丫鬟婆子早在十几年前全部被换了,原先的丫鬟婆子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我四处托人打听,才找到了苏姑娘的奶妈,那奶妈只因儿子欠下赌债四处借钱碰壁,无奈之下才向我告知。”
当天晚上我到了客栈,三扣房门,那奶妈打开门还四处望望,昏暗的烛光下听她讲述当年之事。
“苏姑娘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接连数日卧床不起,刚开始还能吃进些去,慢慢地前面喂食的后面就吐了还带着血,到了最后,竟越来越严重了,饭是一口也喂不进去了,吐出来的全是血,衣服被子地上全都染红了,当时把我们这些人吓得半死,寻便全城大夫都束手无策,都只说没得救了,节哀,准备后事吧。”
“可知苏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那大夫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姑娘自小体弱,全靠夫人悉心照料才有今天,据说出生时,门外有一位高人预料此女娃活不过七岁,老爷就将他领进了屋欲问详情,后面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那后来是怎么好的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老爷想起了那位高人说的话,从某处寻来了什么东西,给小姐续命。”
话停下了,见温如玉没什么反应,似在沉思中,便又补充道:“公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温如玉递给他两锭银两起身离开了。
温武:“你是说阴戒在苏晓月身上?那她怎么不知道。”
温如玉:“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我怀疑当年苏老爷是用阴戒给苏晓月续命,只听人说过此物有着活死人的神奇力量,但此人必须要有一息尚存,用它的灵气来供养人的神魂,以此长存不灭,也不知真假。”
温武:“她人呢?”
温如玉:“前日已离开了苏府,请三公子再给我些时间,此时大闹苏府有些不妥,若让其他人知晓阴戒的存在,那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而且我与她还有着缔结姻亲这一说,她走不远的。”
温如玉的一番话说得是别有用心,他既不想失了苏晓月这个人,但是又不得不说出阴戒的事,如若他不说,只怕温武会有更狠的,既然如此,那就由他来吧,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说,只能找一个充分的理由往后拖拖了。
温武:“那就再给你半个月时间,若是还没找到,我只有到苏府要人了,那时还怕苏晓月不出现吗?”
待温武走后,温如玉又向空中发射一张传信符,直往金鳞台的方向。
苏母这些时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依靠在廊柱下,瞧着绵绵细雨,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小乔那丫头找没找到小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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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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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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