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辅导员也得知了她现在的状况,几次找她谈话,说实在不行,就请假回去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好一点了,再回来继续上课。
可爷爷奶奶不准罗丽丽回去,说村里现在正在举办什么大事,不能被打扰。
没法办,罗丽丽只能找到烟海市熟识的朋友,张远就是其中之一,其他人要么只是顺着她的话哄她,要么就觉得是她的脑子出了问题,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朋友苦口婆心之下,罗丽丽再怎么抗拒,也还是跟着去了两趟。
她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医生,医生说她可能是在老家受了刺激,让她先在他那里待着,试着睡一觉,看看还会不会有同样的情况。
毫无意外,罗丽丽又开始做噩梦了。
这次她已经坐到了逼仄的喜轿里,同样暗红色的薄纱四处垂着,她没有戴盖头,所以看得很清楚,小小的窗也被红色的布遮盖着,她大着胆子掀开,当即被吓得脸色煞白。
外面的景色是陌生的,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但围着喜轿的人却都是她认识的,是村子里的人,邻居、亲戚,甚至她的爸爸妈妈,早知道,爸妈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就从山上滚下来,双双殒命。
他们挂着欢快的笑容,胸口别着一朵暗红色的绣球花,和走在一起的人分享着自己的喜悦,罗丽丽看不到轿夫,但凭借感受身下有规律的颠簸起伏,她猜测轿夫也是重新活过来的死人。
忽地,她又看到几个孩童,剃着光光的头,只留有一个小辫子,垂在脑后,随着他们蹦蹦跳跳,辫子也是一翘一翘的。
孩童有男有女,手里都提着一盏红灯笼,摇曳的火光从薄薄的纸面中透出,映得他们的脸也成了这样的颜色。
他们欢天喜地地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小心撞到了人,也没有停下来道歉,而是十分紧张地看了看手中的红灯笼,只要发现灯笼没有破损,就继续笑着去追赶其他孩童。
而被撞到的人也不恼,笑意吟吟目送孩童远去。
罗丽丽小心翼翼地去观察外面,在她没没注意的时候,一个人悄悄靠近喜轿,被放大的脸刚好和罗丽丽撞了个正着。
罗丽丽往后退,咬着下唇不敢叫出声。
是个陌生的女子,顶着杂乱如枯草的头发,表情木然,眼中黯淡无光,张张合合的嘴发不出声音,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表达一些东西。
罗丽丽艰难地辨认着她的口型。
“快?快、跑?”
她在让罗丽丽快跑。
罗丽丽一把扑过去,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她抓住对方的肩膀:“你知道怎么才摆脱这些东西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一定要告诉我!”
或许是她这番动作动静太大,女子被围上来的人们拽着头发,扔到地上,用最恶毒最下流的话去咒骂她、折辱她,还用脚去踩她的身子,女子蜷着身体,不敢反抗,但嘴里还一直重复着——
“快跑…快跑…”
罗丽丽急忙冲下喜轿,双手抓住那些人,想将他们甩开,离那个女子远一点,但凭借她的力气,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她看着,女子被一脚一脚被踩成了肉沫,与下面的黑泥融为一体,再分不清那到底是已经腐烂的尸体,还是混着肉糜的泥,被一双双脚践踏。
罗丽丽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医生叫醒了她,她满脸泪水,眼神空洞,也不管医生抓着自己的肩膀,神情担忧地在说些什么,只是像一具没有生气的空壳,被摇晃着找不到支点。
后来朋友告诉她,医生说她这样的情况,需要用到药物来辅助治疗。
但罗丽丽知道,吃药根本抵不了什么用,于是她告别了朋友,只身去找张远,只有张远相信她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并且愿意帮助她,去找厉害的人来救她。
听到这里,闻吟寒看了张远一眼。
这人明明已经没有那次他帮过他的记忆,却还是将他划到了“懂行”的范围,这可能就是潜意识作祟?
张远听到罗丽丽的话,连连点头:“虽然在这之前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但总觉得她说的不像假话,我就想着试试又不会怎么样。”
他没有提及找闻吟寒的原因,或许是他自己都说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闻吟寒点点头,而后问罗丽丽:“这之后,你有没有继续做梦?”
“有!”罗丽丽期待地看着闻吟寒,“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闻吟寒说:“可能。”
对于罗丽丽来说,没有直接否定已经很不错了,她喝了口咖啡给自己定定神,然后才开口继续说道:“最后一个梦,就是昨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说让我快跑的人了。”
这次罗丽丽学乖了,没有表现得特别激动,只是悄无声息地凑过去,还是问她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这个噩梦。
那个女子告诉她,要找到男方,必须找到男方。
女子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张着嘴一个字一个口型的表达,等罗丽丽看懂这句的时候,对方又被喜轿周围的人发现了,罗丽丽不敢跟下去,她怕再看到上次那样恶心的场景。
罗丽丽端着杯子的手都有些发抖:“我怕下一次就是跟那个男的拜堂成亲了,虽然这暂时没有影响到我的现实生活,但无论怎么想,都会觉得隔应啊,每天晚上都要看到自己穿喜服,坐喜轿,跟一个死人结婚。”
张远也不知道怎么去劝解,只能干巴巴的:“确实。”
闻吟寒似乎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片刻之后才收回目光,停留在罗丽丽脸上:“你回去看过你爷爷奶奶没有?”
“没有,”罗丽丽摇头,“这段时间准备考试,也没有时间。”
那看来还得陪着走一趟,闻吟寒回想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安排,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某只鬼,唇角微动,扯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张丽丽问他:“是要我回去问奶奶吗?”
“是也不是,”闻吟寒又重新看向窗外,“那个女子告诉你,必须找到男方,所以你得回去一趟。”
张丽丽理解了闻吟寒的意思:“你是说那个男方是我们村的死人?”
“嗯。”
张远一直没有插话,而是在观察闻吟寒,叫他眼睛时不时往外看,他也就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咖啡店外面不远处,一棵树下,站着的一个脸色臭臭的男生,乍一看,还有点眼熟。
他吞了口唾沫,取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才哆哆嗦嗦地戴了回去。
一阵风刮过,树下已经没了人,张远自欺欺人地安抚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南贺槿学长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就算没去投胎,也不可能大白天出来吓人。
下一秒,他差点没把眼镜捏碎。
只见这个长得和已亡的学长南贺槿一模一样的人,神色自然地走进咖啡店,找到他们桌边,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和闻吟寒对上视线后,化作无奈和委屈,然后若无旁人地坐下,揽住闻吟寒的腰,还把头靠在他肩上。
“你怎么不回家?”
张远如遭雷击的神情被闻吟寒看在眼里,他举着一根手指,在南贺槿眼前晃过,然后指向张远:“你的学弟,不打个招呼?”
张远:“……”
罗丽丽同样意外,但她不认识南贺槿,也不知道南贺槿身上发生的事,看到这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后,忽然想起那日在银星花园的对话,明白这应该就是闻吟寒口中的男朋友了。
很好,很般配。
不禁让她想起梦里那个想跟她成亲的死人,感叹,差距真大。
而张远因为太过震惊,忘了收回自己的下巴,导致下巴脱臼,只能保持昂头的姿势,才能让口水不至于流出来。
南贺槿握住闻吟寒的那根手指,不满道:“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错了行不行?”闻吟寒把自己的咖啡挪到南贺槿前方的位置,“尝尝,我调的。”
“嗯,加几块糖也算调。”
南贺槿附和他,然后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唇碰到的位置,刚好就是刚才闻吟寒喝过的地方。
于是闻吟寒问他:“所以你一直都在,还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南贺槿啧了一声,也不继续遮掩了,又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你就不能笨一点,那样才能显得我聪明。”
闻吟寒不置可否:“既然来了,就记得去把账结了。”
反正用的都是闻吟寒的钱,南贺槿也不在乎谁来结账的问题,一口答应下来,软饭硬吃,他可是专业的。
张远大张着嘴直到现在,才被偶然一瞥的闻吟寒发现,他拍了拍南贺槿的手背:“看你的学弟。”
南贺槿问:“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学弟?”
“因为他知道你是他学长。”
闻吟寒让他别问了,赶紧给人把下巴掰回去,这样张着,像个大傻子。
这点小事对于南贺槿来说是小菜一碟,但他还想是问闻吟寒一个问题,可闻吟寒让他不准问,他闭上嘴不敢说。
下巴归位,张远却成了一个结巴。
“你你你你、你不是那个……南、南学长吗?”
他甚至没敢把南贺槿的全名说出来。
闻吟寒又给咖啡杯里放了一块方糖,然后推给南贺槿:“解释一下吧,南学长。”
刚才在张远嘴里听到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三个字从闻吟寒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让南贺槿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眼睛发亮,也不管张远,就直勾勾地盯着闻吟寒。
“你再叫一遍听听?”
闻吟寒抬眼去看张远:“你再叫一遍给他听听。”
张远:“……”他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了,这世界千奇百怪,出现一两件灵异事件问题其实也不大,对吧。
偏偏闻吟寒就非得要南贺槿给他解释,于是南贺槿正了正脸色,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南贺槿,虽然死了一年多,但我还是南贺槿。”
罗丽丽觉得他在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但她找不到证据。
张远露出看开了的笑容:“南学长你好,我是闻吟寒的同学,张远。”
罗丽丽也跟着他开口:“南学长你好,我是张远的朋友,罗丽丽。”
闻吟寒满意了,南贺槿也高兴了。
因为他明白了闻吟寒的意思——他们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情侣,虽然他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但最起码在部分人面前,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秀恩爱,多好。
既然南贺槿都到这儿了,闻吟寒也没有再顾虑的地方,他告知罗丽丽,她必须回村子一趟。
而他和南贺槿,则会陪着她一起回去。
张远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丽丽,我是想陪你一起去的,但最近家里事情有点多,我脱不开身,抱歉。”
张丽丽之前就住在张远家里,自然知道他家里的情况,所以就算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埋怨:“没事啦,这不是还有闻吟寒和他男朋友一起陪我嘛。”
说起来,南贺槿觉得张远不过是帮了闻吟寒一个小小的忙,现在却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解决这个麻烦事儿,有点划不来啊。
闻吟寒的回答是,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没必要再去计较,太累。
南贺槿:“那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总感觉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于是闻吟寒多看了他两眼,成功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看到是一回事,理不理又是另一回事。
三人坐上大巴车,这趟回村子是临时起意,罗丽丽没有告诉爷爷奶奶,闻吟寒也提醒她,最好不要现在说,不然他们多半不会让她回去。
大巴摇摇晃晃,坐的人不多,所以司机并没有刻意强调对号入座,罗丽丽自觉远离了这对情侣。
闻吟寒和南贺槿坐在后排,窃窃私语。
“土豆在家怎么办?会不会饿到它?”
南贺槿不以为意:“平时叫它猪,但它又不是真的猪,要真饿了,肯定会自己出去找食物。”
“况且还有小鬼,”见闻吟寒还是有些疑虑,南贺槿安慰他,“小鬼会照顾它。”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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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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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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