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大山灰蒙蒙的,被天边的乌云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被压得低低的天空,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前去京兆府报名的顾绾与桃花匆忙赶到京兆府府衙门口,暴雨如约而至。xfanjia.com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就成落汤鸡了这回。”桃花抱怨着这夏日的天气。
顾绾望着这络绎不绝的暴雨,又回头看了看这紧闭大门的京兆府府衙,疑惑道:“不是说今日报名吗?怎么这大门紧闭呀?”
“是呀,小姐。”桃花看着顾绾一身男装,转变话语道:“啊,不对,公子我这就去敲门。”桃花敲开了京兆府府衙的大门。
里面骂骂咧咧的出来一个人,身穿捕快服,一脸的不高兴道:“敲什么敲,敲什么敲。”
“捕快大哥,今日不是报名推官比赛的日子吗?怎么大门紧闭呀?”桃花被这捕快的吓着了,战战兢兢的问道。
“比什么赛,取消了。”
“什么?取消了,为什么取消了,这公告才没发出来几天,这就取消了?”顾绾上前问道。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白嫖一下,说取消就取消,这不是耍人玩嘛。
“取消了就是取消了,你没见到今日的公告都撤下来了嘛,没事就赶紧走吧。”捕快不耐烦道。
“不是,总有个说法吧,说取消就取消,你们京兆府都是这么办事的吗?”顾绾就是想有个说法,追问道。
捕快拔了拔腰间的刀,“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上头的事,我们这些小卒怎么会清楚,你们赶紧走吧。”
桃花扯了扯顾绾的衣袖,轻声道:“公子,咱们还是走吧。”
顾绾见也问不到什么了,便放弃追问,看着依旧下雨的天,无奈道:“这还下着雨呢,咱们又没带伞,先等雨停吧。”
桃花又对着捕快讲道:“捕快大哥,你看这下着雨,我们也没带伞,借用你们这躲会儿雨。”
“随你们。”捕快说完便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雨更大了,房顶上,街道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这时一阵风猛刮过来,那白纱袅袅地飘去,雨点斜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小姐,这雨更大了。”风夹着吹着,丝丝凉意,桃花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再等等吧,不过是场雷阵雨,等会就停了。”
不一会儿,果然雨停了,同时京兆府府衙的大门也被打开了。顾绾与桃花转头望去,华憬煜负着手从里边走了出来,同时见到了一身男装的顾绾。
“你怎么在这里?”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报名。”
“有事。”
华憬煜身后恭恭敬敬跟着个中等个,大方脸,大腹便便的穿着墨绿色官服的人,顾绾猜测这应该是京兆府府尹。
“报名?报什么名?”华憬煜看着顾绾蹙眉道。
“回王爷,这位公子可能是要报名推官大赛。”京兆府府尹拱手对着华憬煜回道。
顾绾点点头道:“对,可刚才有个捕快说比赛取消了。”
华憬煜转头看向京兆府府尹问道:“为何取消了?”
“回王爷,是陛下下的旨意,说是推官一直已有人选,故而取消赛制。”
华憬煜点头,对着顾绾笑道:“那你就来大理寺当仵作,如何?”
顾绾看着华憬煜,这是邀请她去吗?
“听着还不错,王爷,那这俸禄怎么算呀?”顾绾转悠的眼睛,期待着望着华憬煜。
“俸禄?你又不是官要什么俸禄。”
“白干啊,你做梦吧你。”
“本王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急眼了?没有俸禄,但有工钱,按月按日按件都可以。”华憬煜无奈摇头又道:“不过你先得帮本王处理另外一件命案。”
“命案?在哪里?”顾绾兴奋道。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死人了你很高兴吗?”华憬煜低沉道。
顾绾耸耸肩,“死人我才有银子拿啊,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
离开京兆府,随着华憬煜来到文渊阁。
文渊阁是大靖国建国以来专门为科举考生建立的落脚点,各地的考生每年六月会在此聚集,准备科考,一举得中。
这一路上顾绾听着华憬煜讲述,虽然左耳进右耳出的,不过零零碎碎的也听进去了点重要部分。
“离科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都这么早来干嘛?”顾绾问出了心中疑问。
“这科举前一个月啊,考生们都会来熟悉一下环境,跟各地考生交流下心得。”华憬煜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
“你还记得上次看的有卷卷宗上的绝命诗?”华憬煜这才切入正题。
“记得,是桃源县县令孟哲的儿子孟元,被纸屑噎死的那案子,不是自杀吗?”顾绾歪着头看着他。
华憬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卷宗被盗了。”
顾绾震惊道:“被盗了?怎么回事?”
“昨夜有黑衣人闯入,盗走了卷宗,本王不明白为何要盗窃这卷。”
“难道这孟元不是自杀的?我记得上面还有几个嫌疑人,难道是…”顾绾狐疑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孟元的亲人为他报仇雪恨?”
“现在只是猜测而已。”
“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华憬煜带着顾绾来到郊外,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是一座飘着袅袅炊烟的竹屋。屋前,盛开着一片花海,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缓步进入清凉的屋内。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屋体都由竹子搭成,一进去就呼吸到竹子的香气。
顾绾环顾四周,屋里没人,对着华憬煜问道:“这里是?我们这样进来好吗?”
华憬煜笑笑拉着顾绾坐在由竹子做成的凳子上,拿过茶壶为顾绾与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道:“你就安心的坐着。”
顾绾睨了一眼华憬煜,端起茶喝了口,竹香四溢,“这是什么茶,怎么有竹子的清香?”
“姑娘好味觉啊,这是竹叶青。”
顾绾回头寻声而去,一位头发梳的十分整齐,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透着慈祥的笑意。
华憬煜站起来拱了拱手,道:“老师。”
顾绾还是第一次见华憬煜这么如此尊敬一个人,原来眼前这位老人是华憬煜的授业恩师。
顾绾指了指自己这一身男装道:“姑娘?老人家我明明是位男子啊。”
“老夫见过的人比你吃的那米粒还多。”老人指了指华憬煜,又看了看顾绾,点了点头,笑道:“你小子终于肯带心上人来了啊,很好很好,这位姑娘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与你真是绝配啊,郎才女貌啊。”
顾绾听着老人的话,瞪大眼睛看了一下华憬煜,只见他抿嘴笑着,顾绾蹙眉开口解释道:“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与王爷并非您想的那种关系。”
原本笑容满面的老人突然僵住,瞪了华憬煜一眼,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似得说道:“你小子…唉~可惜了可惜了。”又转头盯着顾绾看了看,像是这么好的姑娘竟然不是自己学生的,实在可惜了。
“老师,顾绾,这位是我的授业恩师,霍邱文,老师曾任大理寺寺卿,现辞官隐居在此,逍遥快活。”华憬煜说着有些怨气,对着老人又介绍道:“老师,这位是尚书府的顾二小姐顾绾。”
顾绾笑笑说道:“霍老好,霍老您这地方好呀,依山伴水,风景优美,如果是我,我都想待这里生活了。”
霍邱文对着顾绾竖起大拇指,乐呵呵道:“小丫头有眼光啊,不嫌弃的话,随时欢迎你来住。”
顾绾喜出望外,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真的吗?那晚辈就先谢过霍老了。”
霍邱文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丫头可比你那爹讨人喜欢啊。”
“那是。”顾绾得意的挑了挑眉。
逗得霍邱文哈哈大笑,华憬煜不由的跟着笑了。
寒暄之后,华憬煜跟霍邱文说起了卷宗被盗一事。
霍邱文叹了口气,娓娓道出:“老夫正是因为这案子才辞的官啊。”
“霍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晚辈看过卷宗,卷宗上写的是自杀。”顾绾问道。
霍邱文嗤笑一声,“自杀,怎么可能是自杀啊。”
“老师,您把这案子前因后果与我们说一下吧。”华憬煜抿了抿嘴道。
“三年前,科举过后的事了,那一年,桃源县县令孟哲之子孟元参加科举考试,孟哲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希望能一举高中,但事与愿违,被其他书生奚落嘲讽,也许是承受不了打击,选择自杀,死前留下绝命诗,所以这案子也被称为绝命书生案。”
“那霍老刚才说不是自杀,是发现了什么了吗?”顾绾问道。
霍邱文摇头说道:“当时的仵作验尸后给出的定论就是自杀,可在老夫看来,这孟元是有远大理想,有报负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因为这几句嘲讽就自杀呢。老夫不信。”
顾绾咬了咬嘴唇,问道:“那孟元的尸体现在在何处?”
只见霍邱文摇摇头,顾绾蹙眉道:“会不会是他父亲把他接过桃源县了?”
“也有可能,但老夫在任期间便未听闻孟哲进天启城收尸一事,而且在这之后没多久,孟哲就辞了官,从此杳无音讯。”
顾绾思虑了一会说道:“我记得这本卷宗记录的内容并不多,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无聊来盗这东西呢?除非是针对这上面的嫌疑人?”
霍邱文很是赞同顾绾的看法,“憬煜啊,这丫头分析的很透彻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华憬煜看了一眼顾绾后,低垂着眼脸,邪魅一笑,漾出好看的弧度,有几分得意道:“那是。”
拜别了霍邱文后,顾绾与华憬煜又再次来到文渊阁,一进文渊阁的院子,便听见书生们的阵阵念诗声。
留在文渊阁的桃花与冷言见顾绾和华憬煜走来,连忙上前迎接。
“小姐,您可回来,您再不回来,我就要无聊死了,陪着个木头,很闷的。”桃花嫌弃的瞥了一眼冷言,抱怨道。
冷言一听,急了,“你这丫鬟怎么说话的啊,我才觉得无聊呢。”
“你…”
顾绾拉住桃花,笑了笑,“好了好了,你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了。”
华憬煜摇着头,对着顾绾说道:“进去看看。”
“好。”
一行四人进了文渊阁大厅,厅里有很多考生吟诗,对对子。
白衣考生出了上联,“白鼠落粮仓,偏逢天下无猫。”
绿衣考生踱着步对出下联,“才子进考场,难逃金榜题名。”
顾绾点着头道:“果然是要参加科举的人啊,张口就是文采。”
白衣考生又出一联,“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吴。”
半晌未有人做出对答,顾绾勾起一抹笑,上前一步道:“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考生们纷纷鼓掌称赞,白衣考生见自己士气被压了一头很是不服气,上前问道:“你是谁?”
“顾二。”顾绾信口拈来。
白衣考生又道:“本少爷再出一上联,你若能答上,今日的酒食都算在本少爷身上。”
在坐考生纷纷鼓掌叫好。
顾绾歪着头掏了掏耳朵,不耐烦道:“废话真多,赶紧的吧。”
白衣考生自信满满,甚至有些自负的盯着顾绾,说道:“寄宿客家牢守寒窗寂寞。”
桃花靠近顾绾,轻声问道:“小姐,这要怎么对啊?”
顾绾扯起一抹笑容,这点文采还想卖弄,随口便说,“远避迷途退还莲迳返逍遥。”
“公子,文采出众,可真叫雪莲开了见识呀。”
在场的所有人回头望去,只见鹅蛋脸,秀眉纤长,说话声音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细腻得女子缓缓走来,在顾绾看来这眼前的女子实是一个出色的美人儿。
顾绾转头看向华憬煜,见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名女子,顾绾脸色微变,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很美是不是?”
华憬煜随口答道:“是挺美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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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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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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