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慕嘉刚踏进门就看见白韵嘉凝着眉一脸愁容坐在沙发上。
“去齐远家了,怎么了?”
白韵嘉指了指楼上,“你妹妹,下午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也不吃。”
“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你上去看看。”
路慕嘉站在卧室房门前,试探性敲了敲,“南岁禾?”
他侧耳附在门上仔细听,里面好像没什么动静,抬手又敲了敲。
“南岁禾?你在里面吗?”
刚准备破门,门边传来短暂的一声,
——“嗯”。
单一个音节,听不出什么异常,他猜测南岁禾应该是坐在门边。
“你怎么了?”
又是很久,里面才传出瓮声瓮气的一句,嗓音还沾染了些哭腔,“我没事。”
“你在哭?”路慕嘉手上又敲了几下,力道明显重了些,“出什么事了?”
南岁禾背靠着门坐在地上,瓷砖有些冷,她双手环膝,膝盖上、衣袖上一片水渍。
门还在敲,她用湿了的袖子擦了擦脸,“真的没事。”
“那你哭什么?”
“就是……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作业还没做完。”
“作业没做完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还有好多好多,”说着,又开始抽噎起来,“我怎么做……也做不完。”
外头没了声响,房间里还被哭声渲染。
没多久,一个本子从门下的缝隙里被塞进来,普通的作业本薄薄的,可是这本看起来有一些厚度。
南岁禾愣了会,翻开一页、两页、三页,每一页都夹了钱,都是五十,一百一张的。
在他龙飞凤舞的字上,尤为显眼。
“不是想去摄影班吗?放心,不会跟妈说的。”门的隔音效果还不错,他在外面没听到什么动静,“我去吃饭了,饿死了。”
刚转身,身后的门蓦的被打开,还没来得急回头,手里就被塞了个东西。
“我不要,你快还回去。”南岁禾带着浓浓的鼻音急急道。
路慕嘉似乎没听懂,眉眼透着疑惑,“还哪去?”
“哪来的就还哪去!”
路慕嘉低笑了声,才明白过来,“我可是争做国家好公民的,这钱没偷也没抢。”
“真的?”
“真的,”路慕嘉把钱重新递到她手里,“在网吧给人打比赛来的。”
南岁禾脑袋有些沉,拿着手里的钱心绪万千不知道从哪捋起。
所以,他这段时间每天很晚才回来,都是去网吧给别人打比赛了吗?
路慕嘉看着她快要肿成核桃的眼睛,“别哭了,再哭我也不会帮你写的。”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www.xfanjia.com
“因为你是我妹妹,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那许宴青呢?许宴青又是因为什么?
南岁禾坐在桌前想了很久。
他在夜色里给她找回了那块怀表,虽然总是爱臭着脸,可每次不厌其烦站出来保护她的人也是他。
嘴上骂她蠢,可转过头来又仔细的一遍一遍教她那些万恶的数学题。
他教她喜欢的东西要学会自己争取,教她不要软弱无能,教她睚眦必报。
他与路慕嘉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内里的底色更复杂。
他把她从世界边缘的泥泞里拉出来,给了她晨光微熹里第一束光。
可是她让他失望了啊,他一定觉得她蠢到无可救药了吧。
桌上的《小王子》依然还在,她翻开尾页,拿起手边的修正带涂掉了那晚写的话。
九个字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好几颗水珠砸在纸张上,慢慢晕染开来,像是下了一场小雨,啪嗒啪嗒。
许是哭的久了,第二天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课上老师点了好几次她的名字。
课下高朗也旁敲侧击问了几次那天她出去发生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沉闷的、孤僻的南岁禾。
放学她没等宋晚,也绕开了育德楼,从西栋绕出校门。
她想一个人。
路过民德路口的巷子,巷子里传来的闷哼声把南岁禾的思绪扯回来。
民德巷偶尔会有些流浪汉或者是神神叨叨的人。
她加快了脚步,一声带有怒吼的“许宴青”闯进了耳朵里,让她生生顿在原地。
巷子里许宴青手上正发了狠,一拳拳砸下去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
“许宴青!你他妈这算什么本事?”
林韬被许宴青压制的没什么还手之力,嘴上骂骂咧咧依旧逞强,他们本就水火不容。
“算不算本事,你很快就知道了。”他没停,语气轻佻又刻薄。
南岁禾从未见过这样的许宴青,狠戾、狂放不羁。
往日的和煦又淡漠更像是他覆上的表象,此刻的他更像是蛰伏了许久的豹子,眉宇间侵染上了戾气。
拳拳到肉的闷响一下一下钻到巷子口。
南岁禾试探着出声,“许宴青?”
声色里不自觉附上了紧张。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嗓音传来,许宴青一怔,扬起的拳头愣在半空。
侧头对上她水润的眸子后有一瞬间慌乱,第一反应是想遮掩些什么。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已经回去了吗?
南岁禾确定了是他,又叫了一声:“许宴青。”
他放下拽着林韬领子的手。
沉默。
巷子里只有林韬喘着粗气的声。
片刻,他掀起眼皮,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凝着她,“南岁禾。”
“嗯?”
“这才叫睚眦必报。”
南岁禾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从民德巷出来后许宴青再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她抬起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还有后脑勺。
他一定是厌烦她了,所以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吧……
心口有些泛酸,像是被柠檬泡过,直发涩。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她大概会想许愿,请神明没收少女的胆怯。
许宴青沿着长街径直走去,夕阳从长街的尽头散落进来,照亮了明德路一天之中最后的温柔。
她的少年泛着光。
他迎着光,夕阳好似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唇线紧抿,脸上隐隐有郁色。
她为什么不说话?
平常不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么?
刚才打人太凶吓着她了?
身后似有若无传来异样的声响,他蹙起眉峰。
“哭什么?”许宴青侧过身,看清了她脸上的水渍问,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南岁禾已经是极力克制了,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一时猝不及防,慌里慌张用袖子抹掉泪痕。
低下头只留了个乌黑的发顶给许宴青。
“哭什么?”他再次重复,语气稍微放软了些,“不是给你出气了么?”
“哦。”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你是在给我出气么?”她眸子刚被一场雨洗刷过,清亮如溪。
“南岁禾,你还真是蠢。”许宴青继续沿着长街走。
南岁禾顿了会,抹了抹眼角追上去,“是啊,我就是蠢,就是很笨。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明说,只会摆着一张臭脸冷漠的看着我。明知道我心思敏感爱瞎猜,却还是爱玩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游戏。”
“许宴青,我也会难过的。”
许宴青愣住,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心像是被藤蔓揪住,狠狠揉捏嗟磨了一番。
仔细想想那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气上心头,脑子一头热,脱口而出就说了那些话。
“以后,”许宴青眼眸阖了下来,用眼角余光窥着身后的她,“别再那么轻易说对不起了。”
“好。”
认真而郑重的回应。
南岁禾又兀自继续,“我没有那么轻易认输的,那天本来也没有打算忍气吞声。”
他脸色紧绷,看不出此刻的心思。
“还给你。”
她把东西递过去后并没有多做停留,面前又是那条岔路口,这回她主动先往左走。
许宴青低头,手里是一本《小王子》,貌似是前几个月她拿去的那本。
接连几天,南岁禾都有意避着许宴青,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脑子被浆糊糊住了,那番话脱口而出。
不管是上学放学的路上,还是在学校里,只要看到许宴青的背影或者一点儿侧脸,她都立马掉头就走。
这天又起晚了,路慕嘉在门口叫了好几回,最后索性自己先走了。
起因是昨晚宋晚一直发消息轰炸她,不外乎又是齐远惹她生气了,里里外外都是骂他的话。
她匆匆忙忙吃了点早餐。
白韵嘉在后面喊,“让你爸送你去!”
“不用啦,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到了校门口才终于觉察出异样的感觉是出自哪里——她忘记穿校服外套了。
大门里边一点儿,带着红色袖章检查的人正在来回踱步,后面还站着一排同样没穿校服外套的男生,其中还包括了高朗。
高朗遥遥就看见了她,在远处给她做着表情,似乎是在幸灾乐祸,还特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了个位置。
南岁禾正准备硬着头皮上去,有人拉住她手臂扯着她往侧边走了几步。
“你在躲我?”
这是许宴青时隔几天再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紧着的心在见到是许宴青的那刻松了松,“我……我没有……”
气势明显不足。
许宴青在她面前有着天然的身高优势,这显得她更像心虚。
南岁禾不自然的左右瞥了瞥。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站着的高朗。
许宴青记得他,那天在奶茶店也是他。
挡在南岁禾面前,还……拉着她的手腕。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目光在两人中间徘徊。
良久,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南岁禾头上,示意她穿上。
她不明就里,把校服从头上拿下来。
“穿上。”许宴青眼神警告。
“那你呢?我穿了你穿什么?”南岁禾看他也不像是多带了一件。
许宴青本来不想说话,可莫名又想起了她那天带着点像是委屈的控诉。
虽然算不上多好的语气,还是解释了一嘴,“还能穿什么?我去站着,你一个女孩子能拉得下脸站校门口?”
南岁禾脑子一懵。
这么傲娇的许宴青就能拉得下脸站校门口了么?
“穿了赶紧回教室,还有5分钟。”
走之前他回望了她一眼,眼神告诫她,如果你敢脱下来,你就死定了。
南岁禾进校门路过的时候,许宴青正与高朗并排站着。
他身姿挺拔,明目张胆的挪动了步子,挡住高朗看过去的目光。
下午放学,今天周五,齐远林恒几个先跑去网吧占位,高三的弘毅楼离校门比较远。
他们这一伙只剩路慕嘉许宴青走的比较晚,两人还不急不缓。
许宴青不经意般突然提了一句,“你妹那个班,有个叫什么朗的,你知道吗?”
“什么朗?怎么了?”路慕嘉顺着他的话问,没有太较真。
“哦,你不知道啊,那没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挑起了路慕嘉的兴致与疑惑,“你有病?说话干嘛突然吞吞吐吐娘们唧唧的?”
许宴青战术性咳了咳,似乎很不情愿说,“也没什么,就是你妹妹跟他们班那个什么高朗,走的好像挺近的。”
“前段时间,我看见他们还一起在奶茶店,关系应该不错。”他觉得不怎么够,又添了一句。
“男生?”话说到这,路慕嘉基本已经确定了性别,只是为了别误伤,多确认了一句。
“嗯。”
路慕嘉愤愤道:“难怪我说这段时间她怎么这么奇怪,原来啊,原来是有猫腻。”
“好兄弟!许宴青你是我路慕嘉这辈子的好兄弟!你帮我跟齐远他们说,我今天不去网吧了。”他四周瞧了瞧,转身。
许宴青不置可否,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去哪?”
“去看着我家的猪,别被白菜拱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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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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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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