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不肯见我,恐怕是与陛下达成一致了,我猜陛下想要出兵。”霍长风顾不上吃饭,在丞相府碰壁后直奔东宫找奕青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奕青思忖道:“朝中众臣,只有淳于右相极力对抗妖族,父皇早上又大发雷霆,从他的态度看,他把右相单独留下确实有可能在商量出兵之事。”
“那我们要怎么做?”白隐问。
奕青和霍长风皆摇首,魔帝执拗,淳于东乡比他更执拗,两个人都劝不动,他们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结果果然如霍长风所料,魔帝翌日便下旨挑选五万精兵开赴妖魔之间最薄弱的边境——北渊,并任命淳于东乡为元帅,然后给她找了数名有经验的辅帅将军,下令军队即日开拔,没有跟除淳于之外的任何大臣商量,也没有向妖族表态。一切既合理又猝不及防。此旨一下,朝廷上下一片哗然,满朝文武纷纷上奏魔帝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冲动行事,然而魔帝态度强硬,丝毫不为所动,对外给出的开战理由是“妖族屡次挑衅天威,朕实忍无可忍,不能使魔族受辱”。
奕青得到旨意后第一时间拉着霍长风求见魔帝,要求让霍长风以骠骑将军的身份随淳于出征,但魔帝认为霍长风与淳于东乡素来不和,两人同去易造成意见不一,影响战机,故没有准许。
“朕派给右相的下属都是魔族数一数二的奇才,朕的身边也不止你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霍爱卿请闭嘴吧。”
奕青和霍长风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看着淳于独自一人仓促出征,对此束手无策。
令狐幽本就恼着魔族,因此听说魔族突然向北渊派兵后,他也毫不犹豫地下旨任命拓拔仲卿为南征大将军,带领七万精兵进军北渊,战争一触即发。
至此,这场没有真相、莫名而起的恶性事件如同一根导火索,点燃了魔帝和妖皇内心对于对方的不满,多年来日积月累的小瑕疵小矛盾经此一事全部放大,变成了汹涌骇人的巨浪。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么?”这下连汐照都坐不住了,也开始关心起这场疑点重重的战争。
白隐单手撑在窗前的桌案上,目视桌上那瓶被她修剪得完美无瑕的桂花枝,无奈道:“圣旨已下,右相也已出征,事情无法挽回了,我只希望右相能一朝得胜,妖族的气焰也确实该压压了。”
“不知妖族派的谁来与右相交战。”
“悬机阁去查了,不日就会有消息。”白隐翩翩起身,在汐照的陪伴下来到庭院中。春夏的花儿都谢了,适逢初秋,满院的绿植褪去了鲜艳的绿,如衰老般渐渐泛黄,万物开始转向萧条。
“殿下现在何处?”
“殿下此刻在乾武营清点军械粮草,好为右相在后方做好后勤。”然后又补充道,“殿下这些日子应该会常常出入军营,鲜少回来。”
“容儿呢?”白隐又问。
汐照如实回答:“郡主这些日子不是在家里看书,便是在皇城中行走散心。经历过那件事后,郡主的性情变了许多,奴婢时刻留心着她的行动,不会再让她遇到危险。”
“那就好。”白隐语气平静,但脸上的忧虑不曾减少。
不久之后,耿春带着探来的谍报回到东宫,向白隐汇报了一则不妙的消息:“令狐幽派拓拔仲卿为南征将军,应战魔族。”
白隐正与宁容一起吃晚饭,听了这话,碗里的饭菜瞬间不香了,黯然放下碗筷,沉重地叹了口气。
宁容也多少知道些政治上的事,看白隐愁眉苦脸便隐隐猜到事情不妙,也停了手上的动作默默看着两人。
“天庭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回阁主,据属下所知,天帝听说了妖族与魔族开战的消息后表示遗憾,祝融与公孙景应和他的态度,水神大人依旧没看出什么。”
白隐觉得有些头疼:“还是风平浪静对吧?”
“目前是。”耿春面色凝重地回答。
“知道了,你下去吧,”白隐挥挥手,“继续注意天庭和拓拔仲卿。另外,大公主要加强人手保护,还有江南,你们也要保护好他。”
耿春数日连轴转,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可事情全部赶在这几日,他在其位谋其职,绝对不敢懈怠,只能顶着熬的通红的眼睛,领命离去。
“母亲。”宁容看耿春离开,向她投去关切询问的眼神。
“我没事,”白隐揉揉太阳穴,疲惫道,“淳于右相遇上麻烦了。”
“母亲是说那个拓拔什么卿吗?”
白隐没有回答她,转而将汐照唤了进来,嘱咐她去军营将拓拔仲卿出征之事说给蒙远,再让蒙远转达给奕青。
“悬机阁至少比陛下的暗探早一天拿到消息,你去把此事告诉殿下,再让殿下禀告陛下。”
宁容不解道:“为何不直接进宫告诉皇祖母,让皇祖母告诉皇祖父岂不是更方便些?”
白隐看着她笑了笑,解释道:“同一件事,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哦,我知道了!”宁容想了想,眼睛一亮,“让父亲告诉皇祖父,可以增加父亲在皇祖父心中的分量。”
“你很聪明。”白隐拍拍她的手,夸奖道。
宁容受了母亲的夸奖,心里顿时美滋滋,兴致也高了起来,她按住汐照不让她走,转身向白隐请求:“母亲,让我替阿照去找父亲吧,阿照和这些天都忙坏了,让她歇歇吧。”
“你能办好吗?”白隐怀疑地问。
“母亲放心,容儿已经成年,这点小事没问题的。”
言罢匆匆将饭扒拉着吃完,一抹嘴角,蹦跳着跑出去了。
“天要黑了,早些回来——”白隐冲她的背影大声叮嘱,“都成年了还毛手毛脚的。”
汐照在一旁笑言:“郡主对您始终有愧,这是变着法儿报答您呢。”
天暗了下来,清秋的凉风吹起宁容淡紫色的裙摆,吹得她打了个喷嚏,搓搓胳膊,三步并作两步往军营跑去。
魔宫坐北朝南,地处魔都正中心,其东西两面各修建两个主军营,东侧为乾武营,西侧为贺家营,前者是当今魔帝为太子时亲自督造而成的,后者是贺氏一族鼎盛时期所创。两个主军营后方是为将士兵马提供并储存粮草的嘉定仓,这三个主建筑将魔宫合围,四个地方相距不远,布局紧密,因此宁容没走多久便到了奕青所驻的乾武营。
乾武营与贺家营的布局功能大差不差,和平时期厉兵秣马以备战,战乱时期便从这两处抽调兵马,再从朝廷任命将军元帅,组成一支军队。
魔帝不喜大权旁落,因此正常时期除了个别如霍长风这样的,朝廷是无人拥有兵权的,魔都的兵力全部掌握在魔帝手中。且当今魔帝特别重视军备,他认为军事发展决定国家发展,所以在魔界,士兵的待遇相当好,朝廷每年拨给军队的财务要占国库相当一部分,这导致很多普通百姓若生活不下去,便放弃耕地让家中成年男子入伍,以挣军饷补贴家用。
宁容到达乾武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训练了一整日的士兵们陆续回营休息,她将消息带给奕青后,便被叮嘱早点回去,奕青让蒙远去送她,宁容拒绝了。
她出了军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白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时依旧熙熙攘攘,人们出摊、闲逛,将橘红的灯笼张挂起来,如寻常般说说笑笑,他们或富裕或贫穷,但此刻都走到街上来,沐浴在温暖的烛火下,言笑晏晏仿佛从不知道边境正要打仗。www.xfanjia.com
宁容行走在夜市里,心情舒畅而欢乐,心想如果她的父亲母亲能放下手中繁忙的事务陪她逛逛这繁华街景就好了。然而这只能是奢望,她想起白隐和奕青的叮嘱,轻轻撇了撇嘴,又留恋不舍地看了几眼刚刚开始的热闹,准备回家。
走到离人群远些的地方,冷风再次侵袭她,她这才感到回归现实,想起东宫忙碌的父母和无趣的时光,觉得即使身为郡主,也是不开心的。
心下苦闷,却不得不抬头向前看,这时她的余光一瞬间不经意地捕捉到了一个少年的背影。这个背影穿着一身低阶士兵的军装,行色匆忙地拐进了一个黑暗寂寥的街角。
宁容方才在军营里见过如他这般的装束,因此到了外面再次看见,心里难免好奇,忍不住想跟过去看看。
总之我是在皇城里,离家又不远,晚些回去无伤大雅,母亲不会怪罪的。
宁容想着,脚步不自觉地跟随那个少年的背影拐进了那个街角。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漆黑的过道,耳边隐约听见初秋时节苟延残喘的蛐蛐叫,往里走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烛光,是跟稍远处热闹的夜市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宁容悄悄托起一束微弱的掌心焰,跟着那少年走进了过道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前,紧接着宁容听到那少年开始扣门,口中间或喊着一声声“母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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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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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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